蘇軾,字子瞻,自號東坡居士,我們都知道他是是個大文學家、大詩人、豪放派詞人傑出代表,中小學語文課本里介紹得太多了。
林語堂先生在他的《蘇東坡傳》序裡說:“蘇東坡是個秉性難改的樂天派,是悲天憫人的道德家,是黎民百姓的好朋友,是散文作家,是新派的畫家,是偉大的書法家,是釀酒的實驗者,是工程師,是假道學的反對派,是瑜伽術的修煉者,是佛教徒,是士大夫,是皇帝的秘書,是飲酒成癖者,是心腸慈悲的法官,是政治上的堅持己見者,是月下的漫步者,是詩人,是生性詼諧愛開玩笑的人。”
的確,蘇軾是個樂天派,他曾對弟子說:“
吾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卑田院乞兒,眼前見天下無一不好人。
”在他眼裡天下沒有不好的人。
對這樣一個可愛的蘇軾,你對他的童年及青少年時期一定充滿好奇,什麼樣的好山好水好人家養育出如此的蘇軾,蘇東坡。
我們一起回到四川眉山,那個蘇軾出生成長的地方看看吧。
愛上觸動心靈的書籍
宋仁宗景祐三年(1036年)十二月十九日,一個嬰兒發出一聲啼哭,出生在眉州的一戶人家。
嬰兒的父親叫蘇洵,對,就是那個你熟知的三字經裡“
蘇老泉,二十七,始發憤,讀書籍
”的蘇老泉。
蘇東坡八歲到十歲之間,父親進京趕考,落地之後,便到江淮一帶遊歷,母親則在家管教孩子。
蘇母是個曾經受過良好教育的女子,那時正教孩子們《後漢書》,書上記載後漢時朝政不休,政權落入閹宦之手,當時書生儒士反抗不陰不陽的小人統治。
貪婪、納賄、勒索、濫捕無辜,是最經常不過的事。地方官都是那些太監豢養的走狗小人,忠貞之士不惜冒生命危險,上書彈劾奸黨。
改革與抗議之聲,此起彼伏;調查與審訊之事,層出不窮。學者與太學生們,在朝廷聖旨頒佈之下,或遭皮肉之苦,或遭迫害折磨,或遭謀殺喪命。
這群人裡,有個勇敢無畏的青年叫範滂,母親在教的正好是這篇《範滂傳》。
“滂死則禍塞,何敢以罪累君,又另老母流離乎!”
童年蘇東坡深感其大義,抬頭問母親:“母親,我長大之後若做範滂這樣的人,您願不願意?”
母親回答道:“你若能做範滂,難道我不能做範滂的母親嗎?”
淘氣少年的天賦異稟
小東坡六歲入學,那個私塾不算小,有學童一百多人,東坡這個絕頂聰明的小孩深受老師喜愛。
聰明的小腦袋,富有多方面的興趣,下學後,最喜歡回家往鳥巢裡窺探。
母親嚴格告誡東坡和家中使女,不得捕捉雀鳥。
鳥雀們知道在庭院裡不會受到傷害,有的就在庭院的樹枝上做巢,有一隻羽毛極其美麗鮮豔的小鳥,一連數日到他家庭院去,蘇東坡對這隻小鳥記得特別清楚。
一日下學後,東坡與堂妹還有弟弟蘇轍在菜園裡掘土,掘出一塊美麗的石板,既晶瑩光澤,又有精美的綠色條紋。
敲擊之下,發出清脆的金屬之聲。
東坡敏銳地發現,這塊石板善於吸收潮溼,並且善於儲存潮溼,非常合適用來做硯臺。
蘇東坡十歲時,已經能寫出出奇的詩句,他的《黠鼠賦》裡有兩句
“故不齧而齧,以聲致人;不死而死,以形求脫也。”
一隻狡猾的小老鼠,掉入一個瓦翁裡,假裝已死,等把甕倒在地上,它便極速逃走,把人欺騙。
蘇東坡十一歲進入中等學校,認真準備科舉考試,經典古籍必須熟讀到能背誦。
背誦記憶絕對是一種艱難而費力的苦事,最努力苦讀的學生會將經書與正史抄寫一遍,蘇東坡用的便是這種方法。
抄寫之後,對書的理解會更深刻,抄寫過程也是練習書法的好機會,一舉雙得。
確有堂妹,而非蘇小妹
流行一個很美妙的傳說,說蘇東坡有一個雖不美但頗具才華的妹妹,嫁與他門下學士秦觀,秦少游。
故事中說,她在新婚之夜,拒絕新郎進入洞房,非要等新郎做好她出的對子才肯開門,大才子秦少游搜腸刮肚,難令小妹滿意。
蘇東坡助他一臂之力,才入得洞房。
另有故事說這一對情侶作迴文詩,既可以順著讀,也可以倒著讀,更可以成為一個圓圈詩。
蘇東坡曾對妹妹說:“
妹若生為男兒,名氣當勝乃兄。
”
這個故事很受人歡迎,足以證明蘇東坡的人品多麼投好中國人的癖好。
不過,蘇東坡倒真有一個堂妹,是他的初戀情人,蘇軾一生對其念念不忘。
二人同姓,因是堂兄妹,所以婚姻無望,若是表兄妹便可成親。堂妹嫁與一個叫柳仲遠的青年。
多年以後,蘇東坡在旅遊途中,曾在靖江堂妹家住了三個月,寫詩兩首贈予她。
蘇東坡萬年流放在外,聽說堂妹逝世,寫信和兒子說自己“心如刀割”。
流放歸來途經靖江時,不顧自己身染重病,掙扎著到墳前,向堂妹及妹夫致祭。
蘇軾,一生坎坷不易,或許眉州這段青少年時期,是他一生中最無憂無慮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