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資訊肅順犯的六個錯誤太致命,只要糾正任何一個,晚清歷史也許會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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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順犯的六個錯誤太致命,只要糾正任何一個,晚清歷史也許會改寫

在晚清歷史中,對中國近代歷史程序影響最深遠的事件,非“辛酉政變”莫屬,最終恭親王聯合慈禧太后推翻了咸豐皇帝生前制定的八大顧命大臣體制,從而實現了垂簾聽政和議政王並存的新體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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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意外的是,手握兩宮太后和皇帝的肅順集團,前後當政不到百日,在恭親王面前毫無招架之力。肅順集團到底做錯哪些事?讓恭親王兵不血刃的奪取最高統治權。

一、恭親王不在顧命之列

咸豐十一年七月十八日,已經留守北京將近一年的恭親王奕訢收到來自熱河一道任命顧命大臣詔書,這已經是七月十六日的事,上諭:

皇長子載淳現為皇太子,著載垣、端華、景壽、肅順、穆蔭、匡源、杜翰、焦祐瀛,盡心輔弼,贊襄一切政務,特諭。

這是肅順集團當政開始犯的第一個錯誤,表面上是咸豐的聖旨,但實際上是肅順集團意思。咸豐逃到熱河後,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很多政令都是肅順等人擬定。

按照清朝的祖制,咸豐顧命大臣的人員安排並沒有什麼問題。道光皇帝留給咸豐的顧命大臣也是皇室宗親:載銓、載垣、端華、僧格林沁,朝廷重臣:穆彰阿、賽尚阿、文慶。順治時期,由多爾袞和濟爾哈朗輔政;康熙時期,由索尼、蘇克薩哈、遏必隆、鰲拜四人輔政。

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顧命大臣是由皇室宗親和朝廷重臣組成。怡親王載垣、鄭親王端華原來就是道光安排給咸豐的顧命大臣,肅順也是咸豐的首席重臣,其他五位也是軍機大臣或者大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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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順集團如此安排表面上是完全符合祖制,他們以為這樣子就可以堵住眾人之口,但實際上這個安排並不合理,最大的不合理之處在於沒有加上恭親王,此時的恭親王作為留守北京集團的領袖,具有舉足輕重的影響。

英法聯軍攻入北京,肅順集團是有重大責任的,咸豐在他們的影響下戰和舉棋不定,導致大清蒙難,咸豐“北狩熱河”。恭親王降尊屈膝和夷人談判,讓英法聯軍撤軍,在留京官員的眼中,是恭親王挽救大清的英雄。事後,恭親王多次請求咸豐迴鑾,但都被咸豐拒絕了,前往熱河看望咸豐也被拒絕,直到後來咸豐病重,肅順集團依舊拒絕恭親王和咸豐見面。這無形之中提升了恭親王在留京官員心中的威信,降低了肅順集團的威信。

二、拒絕恭親王赴熱河奔喪

七月十九日,恭親王又收到熱河發來一道治喪詔書,上諭:

著派睿親王仁壽、豫親王義道、恭親王奕訢、醇郡王奕寰、大學士周祖培、協辦大學士、尚書肅順、尚書全慶、陳孚恩、綿森、侍郎杜翰恭理喪儀。陳孚恩接奉此旨,即星速前來行在。豫親王義道、恭親王奕訴、周祖培、全慶著在京辦理一切事宜,無庸前赴行在,欽此。

這道詔書明顯是針對恭親王,恭親王作為咸豐血緣最親近的皇親之一,居然不能前往熱河負責皇兄喪儀,這對崇尚“孝道”的恭親王來說,是難以接受的。

恭親王和咸豐之間雖有芥蒂,但作為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他們之間的感情無人可以替代。在大清危難之際,恭親王臨危受命,留守北京,足見咸豐對恭親王的信任和倚重。後來,不管肅順集團如何詆譭恭親王,遠在熱河的咸豐也沒有對恭親王下手。

更讓恭親王憤慨的是,上諭中單單允許陳孚恩赴熱河,此人實際上是肅順集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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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肅順集團阻止咸豐迴鑾提升了恭親王在留京官員心中的威信,那麼這次肅順集團阻止恭親王赴熱河奔喪,使得留京的官員更加同情恭親王。

三、再次得罪慈禧太后

為什麼說再次得罪慈禧太后呢?因為在此之前,慈禧就和肅順多次爆發衝突。

咸豐在“北狩熱河”之前,慈禧曾試圖阻止:

皇上在京,可以鎮攝一切;聖駕若行,則宗廟無主,恐為夷人踐蹈。昔周室東遷,天子蒙塵,永為後世之羞,今若遽棄京城而去,辱莫甚焉!

肅順則剛好相反,積極鼓動咸豐前往熱河,最終咸豐選擇逃往熱河,肅順和慈禧從此結下樑子。

咸豐薨逝,同治繼位,按禮要給咸豐的皇后鈕鈷祿氏和同治的生母懿貴妃那拉氏上皇太后尊號。根據《熱河日記檔冊》記載:

十七日,……,即日起皇后寫皇太后,皇太子寫皇上,……。。,皇太后帥琳貴太妃等至靈前祭酒一分,首領馬請侍肅中黨皇上在靈前祭酒……。十八日,……,皇上換縞素,午祭奠俱系外邊伺候,皇太后奠酒,內廷伺候,是日敬事房首領傳本處首領馬:懿貴太妃親封為皇太后。

七月十七日,在咸豐大殮奠禮上,肅順搞了一個小心眼,在給咸豐祭酒時特地將琳貴太妃安排在皇后後面。接著,故意晚一天給懿貴妃那拉氏(慈禧)上皇太后尊號,前一天皇后鈕鈷祿氏已經被尊為皇太后,肅順藉機打壓慈禧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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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此大辱,慈禧當時的心情可想而知,從此慈禧對肅順恨之入骨,以至於後來肅順被捕,就算有宗室不能被判死刑的規定,慈禧也要執意將肅順腰斬菜市口,以洩心頭之恨。

四,對恭親王放鬆警惕

八月一日,恭親王被准許赴熱河奔喪。恭親王抵達咸豐靈前:

伏地大慟,聲徹殿陛,旁人無不下淚,蓋七月十七日以後,未聞有如此傷心者也。

恭親王痛哭一方面是對未能見到皇兄最後一面而感到悲痛,是對未能輔佐皇兄匡除奸佞而感到惱恨,是對皇兄臨終時未將其列為顧命而感到失望。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麻痺肅順集團,使其放鬆警惕。祭奠完咸豐,兩宮太后召見了恭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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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肅順等人起疑心,恭親王故意邀請肅順、端華和載垣等人跟他一起覲見。原本肅順等人就打算阻止恭親王和兩宮太后見面,但現在恭親王主動邀請他們一起,於是放鬆警惕,笑道:老六,汝與兩宮叔嫂耳,何必我輩陪哉。就這樣,恭親王順利見到了兩宮太后。

恭親王在來熱河之前,北京已經部署完畢,恭親王爭取到了留京大臣們的支援,特別是手握重兵的僧格林沁和勝保的支援。除此之外,恭親王還爭取到外國勢力的支援,他們對恭親王的行動表示歡迎,畢竟肅順集團的對外貿易政策太過於保守,他們更樂於和恭親王接觸。

恭親王和兩宮太后單獨密談了兩個小時,恭親王讓兩宮太后早日和肅順等人商議回京事宜,越快越好。

恭親王在熱河很謹慎,對肅順集團的成員表現相當謙虛,很少接見自己的黨羽,為了避嫌不再和兩宮太后見面。恭親王對肅順等人畢恭畢敬,讓肅順等人覺得恭親王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危險,於是他們就降低了警惕,放鬆對恭親王的監視。

恭親王在熱河一直在暗中觀察,八大顧命大臣中肅順、端華、載垣是核心人物,穆蔭和杜翰是骨幹成員,匡源和焦祐瀛早已被肅順收買,只有剩下親姐夫的景壽可以爭取。對熱河局勢有所瞭解之後,八月初七,恭親王從熱河返回北京。

五、致命失誤兵權被奪

就在恭親王離開熱河那天,手握重兵的勝保在恭親王的指使下,不經肅順等人的批准,來到熱河奔喪。勝保此行的目的一方面是為了偵查熱河方面的軍事部署,另一方面是為了繼續麻痺肅順集團。因為勝保在抵達熱河後,一改往日驕橫跋扈的姿態,在肅順等人面前表現得很恭順,肅順等人為此很滿意,從勝保身上看不出任何危險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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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順等人知道勝保是一名手握重兵的悍將,不敢對他怎麼樣,但是為了保險起見,肅順等人允許另一位大將僧格林沁赴熱河崩喪,企圖拉攏僧格林沁來對抗勝保。肅順集團不知道的是,勝保和僧格林沁早已加入恭親王的陣營。

九月四日,經驗不足的兩宮太后還是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通過了端華調補工部尚書,並補授步軍統領,又暫時署理熱河行在步軍統領之職的上諭。這實際上是授予肅順集團在北京和熱河的統兵權,這給發動政變帶來巨大風險。

正當兩宮太后為自己愚蠢的決定懊惱時,肅順集團犯了一個更致命的錯誤。接受任命的端華和肅順、載垣商議後面覲了兩宮太后,以“差務暫較繁忙“為由,請將管理處所墾恩酌量改派。

這本來是客套謙讓的話,意在炫耀自己勞苦功高,卻被兩宮太后趁勢將載垣的鑾儀衛上虞備用處事務、端華剛剛到手的步軍統領職務和肅順管理理藩院及響導處等職務免去。將管理理藩院事務一職轉給顧命八大臣之一的穆蔭,步軍統領一職委任給醇郡王。兩宮太后不動聲色的褫奪肅順集團的兵權。

六、錯失最後的機會

肅順集團兵權被奪,敗局已定。但是,他們並非沒有翻盤的機會,他們有恭親王集團無法比擬的底牌:兩宮太后和皇帝。肅順集團手握兩宮太后和皇帝,他們可以站在輿論制高點,達到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目的。

如果肅順等人及時看穿恭親王的密謀,挾持兩宮太后和皇帝,和恭親王做殊死搏鬥,勝負猶未可知。但是,這個最後翻盤的機會,肅順集團還是沒能抓住。

九月二十三日,是咸豐梓宮啟程回京的日子,恭親王早就安插睿親王和醇郡王在護送梓宮的大部隊中。

肅順、睿親王、醇郡王護送咸豐的梓宮走在大道上,端華、載垣護送兩宮太后、皇帝、間道而行。肅順集團核心人物肅順、端華、載垣被拆開,這就為恭親王逐個擊破提供機會。護送咸豐的梓宮的大部隊行駛速度很慢,反觀護送兩宮太后、皇帝的小部隊行駛速度很快,將大部隊遠遠拋在身後,路程相差三日之多。這從根本上杜絕了肅順集團“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可能。

九月二十九日,恭親王率領留京王大臣、文武官員早早在德勝門外恭迎聖駕,隨後聖駕順利回到皇宮,恭親王立即向兩宮太后密陳在京城所佈置的一切,兩宮太后完全放心。

肅順集團的結局

九月三十日,兩宮太后和同治皇帝召見恭親王奕訢,以及大學士周祖培、桂良、賈楨、文祥等,歷數肅順、端華、載垣等罪狀,並將在熱河起草的諭旨,交由恭親王向諸大臣宣示。

端華、載垣進入大殿,見太后接見大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大聲喊道:太后不應召見外臣!。

恭親王乘勢向端華、載垣宣讀諭旨,歷數肅順、端華、載垣等罪狀,將他們革職。接著,恭親王示意侍衛將端華、載垣擒拿。

端華、載垣大聲喊道:我輩未入,詔從何來?未等他們說完,就被侍衛帶出大殿,將其關押在宗人府。於此同時,恭親王發出諭旨:

著派睿親王仁壽、醇郡王奕譞將肅順即行拿問,押解來京。肅順被抓時,咆哮狂悖,逮者以械擊之猶不止。

肅順被帶到宗人府,見到端華、載垣時怒目而視,說道:“若早從吾言,何至有今日!”端華、載垣二人回道:“事已至此,復何言?”這表明肅順早有除掉慈禧的打算,只是還未來得及實施,就被慈禧先發制人。

按照大清律規定,滿族貴族享受特權,宗室人員犯罪,不得判死刑。如果正常審判,載垣、端華和肅順由於是宗室,特別是怡親王載垣、鄭親王端華還是世襲罔替的“鐵帽子王”,更不可能被定死罪。但是慈禧和肅順結怨頗深,恭親王也怕後患無窮。

十月初五,在恭親王的授意下,宗人府、大學士以及六部九卿科道達成共識:

即照該王大臣等所擬,肅順、端華、載垣均即凌遲處死,實屬情真罪當。惟國家本有議貴議親之條,尚可量從末減,姑於萬無可貸之中,免其肆市,載垣、端華均著加恩賜令自盡,……,至肅順之悖逆狂謬,較載垣等尤甚,亟應凌遲處死,以申國法而快人心,惟朕心究有所不忍,肅順著加恩改為斬立決!

載垣、端華被賜白綾自縊於宗人府大牢。肅順就沒那麼幸運,被推往菜市口腰斬:

行刑當日,以大喪故白袍布鞋,反按置牛車上,親屬無臨送者,狀殊淒涼。

法場人山人海,當肅順囚車穿過人群時,不知道誰大喊一聲:肅順也有今日乎?頓時,人們激動起來,頃刻間,肅順白白胖胖的臉就被砸的血肉模糊。

處置完肅順、端華、載垣“三奸”,另外五位顧命大臣相繼受到處分:御前大臣景壽,因是公主額附(恭親王親姐夫),僅革職務,保留公爵和額駙品級;兵部尚書穆蔭革職,發往軍臺效力贖罪;戶部左侍郎匡源、署理禮部右侍郎杜翰和太僕寺卿焦褚瀛均革職,免予發遣。

肅順犯的六個錯誤太致命,只要糾正任何一個,晚清歷史也許會改寫

恭親王不希望把問題擴大化,對肅順集團採取寬嚴結合的原則,儘量把政變造成的影響降到最低。

“辛酉政變”是一次比較溫和的權力轉移,從肅順集團手中轉移到後黨和恭黨,太后獲得垂簾聽政的權力,恭親王獲得議政王的頭銜。在權力分配上,恭親王取得議政和施政的大權,太后取得稽核和裁決的大權,清朝進入太后垂簾和親王議政的新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