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魚的樂趣（散文）

文

/王明清

我的家鄉在水鄉泰洲，臨近瑪瑙河，境內堰塘較多，溝渠密佈，每逢下雨，到處是嘩嘩的流水，也隨時可以看到遊動的魚群，只要有耐心，就能抓住魚。小時候，我特別喜歡撈魚摸蝦，經常與小夥伴們一道，四處撈魚摸蝦，有時在堰塘淺水處，用蝦扒撮蝦子，幾個小時以後，能夠捕捉到很多活蹦亂跳的小蝦；有時在小溝裡挖泥鰍，上下各築成一道堤壩，再將堤內之水放乾淨，在小溝的黑泥巴中挖泥鰍，沒多長時間，便能抓到一小桶泥鰍，足有兩三斤。從那時起，我就成了小夥伴們公認的撈魚能手。

當年堰塘由生產隊集體管理，每年總要用抽水機抽乾一個堰塘，既可以撈魚分給農戶，又可以為堰塘清淤增容，養更多的魚。八歲那年，附近的舵櫃堰快要抽乾啦，當堰塘起膝蓋深的水時，生產隊組織青壯年勞力捕魚，專門捕捉大魚，當然也有一些小魚，由生產隊統一收攏過秤，再分給農戶。緊接著是撿乾貨，自撈自得。岸上群眾紛紛下堰撈魚，我也快速加入其中。平時我曾多次跟著父親王應柱到舵櫃堰撈豬草，熟悉堰塘的地貌特點，此堰的中心地帶有幾個窯洞，過去燒過窯，剛才生產隊集體撈魚時，窯洞裡似乎沒有出現什麼大魚，我想到窯洞裡去一探究竟。我在水中蹣跚前行，沒多會兒便來到了深深的窯洞之中。在中間一個窯洞裡，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周圍捲起一團浪花，我猜想是條大魚鑽進窯洞出不來了，便趕緊用雙手在翻卷浪花的地方去捕捉，果然是條大青魚，一旁的父親幫我將魚按住，大青魚的尾巴一陣亂彈，我們全身濺滿了泥水，我與父親好不容易將魚抱上岸，用秤一稱竟然達到二十九斤，一種從未有過的收穫感和喜悅感油然而生。正當我準備將魚拿回家時，父親卻決定要將這條大魚交公。我當時卻急了：

“爸爸，這條魚是我撿乾貨撿到的，憑什麼不讓我拿回家去！”我一邊哭喊一邊抱著大魚不放，臉上掛滿了委屈的淚珠。父親對我說：“孩子，公家的堰我們撿乾貨撿點小魚還說得過去，但這是條漏網的大魚，應該歸公，分給更多的農戶。”聽到這裡，我似懂非懂地止住哭聲，父親把我從魚身上拉開，幫我擦去臉上的淚水，便把這條大青魚交給了生產隊長，隊長誇我們做得對，做得好，群眾也向我們父子倆投來讚美的目光。

星期天放假休息，我聽說生產隊六天前將洲子堰抽乾啦，集中組織了撈魚，又讓群眾自行撿了乾貨。反正閒著沒事，我便來到洲子堰觀看撈魚的情形。洲子堰的水不大，起膝蓋深，但堰塘的水很混濁。憑著以往的經驗，水清則無魚，但混濁的水錶明有魚兒遊動。我連忙回家備齊撈魚工具，有蝦扒，有大竹籃，叫上妻子劉風修一起來到洲子堰撈魚，父親扛著魚罩趕了過來，左鄰右舍也聞訊趕往洲子堰。一場撈魚的戰鬥打響啦，我拿著蝦扒在堰塘中橫衝直闖，妻子提著大竹籃跟在後面。沒想到，洲子堰的魚可真多，什麼刁子魚、逛皮魚、小麻魚，還有鯽魚、鰱魚、白鰱，每一蝦扒下去，都有不少的收穫，不一會兒就裝了大半籃子魚，妻子笑得合不攏嘴，我父親不停地用魚罩在堰裡捕魚，捕捉到幾條鯉魚。大約兩個小時，撈魚戰鬥接近尾聲，其戰果輝煌。撈魚的人約六十人左右，捕捉收穫大小鮮魚一百五十餘斤。參戰者幾乎是凱旋而歸，都稱讚我觀察能力強，撈魚經驗豐富。

還有一次，路邊過水堰

——破堰積水量越來越小，齊腰深的水中聚集了很多撈魚的人。我連忙拿起蝦扒前往破堰撈魚。當時，大家都集中在堰中間摸魚撈魚，深水處浪花翻滾，場面熱火朝天。但人們卻忽略了逃到堰邊淺水處的大魚群。我來到堰邊淺水處，一會兒用蝦扒撮魚，一會兒用雙手捉魚，很快，這些大魚就成了我的“俘虜”，我們足足收穫了滿滿一籃子魚。我與妻子劉風修帶著“勝利果實”高興而歸。

撈魚，是一件很快樂很有趣的事，令人難忘，讓人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