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大,任是有多快的腳步只會裝下一碗,一燈,一屋。
也許你的心強勢到要裝下你所遇見過的所有人和事,以為你有多大的能量去化解你所不看好的一切。
其實枉費心機,因為許多人所以為的人生就是人們眼裡成功人士,老總,這領導那領導。
而真正的煙火在市井,每個人胃裡都裝著一隻貪吃的小獸。
用古人的心境去遊現代的古城。
讀西安這座城市有一個印象,就是舊日秦朝和大唐。
我還是喜歡長安這兩個字。
一種古樸韻味,一種天下大安,太平盛世的心境。
去一座古城,人們還是喜歡從現代建築和生活裡尋找舊日王前堂前燕的感覺。
力圖尋找古城的影子。哪怕一截城牆,一個搖搖欲墜的舊門樓。
看著一塊青色的老磚,被風蝕過斑駁的土臺,彷彿在和千年之前的古人問候。
尋問本地朋友說最有名的羊肉泡饃就是鼓樓下的老米家。
計程車在火車站排了一溜,但挨個問下去,司機都搖頭不去,納悶但終不知原因。
於是無奈之下打一個三輪摩的。
這三輪摩托的司機真夠牛,不是小牛,是大牛。
他騎著三輪可超車,可逆行,可隨意掉頭,把一個三輪摩托騎的如矯健靈活的武林高手穿行在各種汽車車流之中。
而我們坐的手心整整捏了兩把汗,眼睛也許要比車主眼睛還睜的大,生怕他出了差錯,就是不敢說不敢想的結果。
等三輪摩的嘎然一停,摩的高手說了一聲:“到了。”
我想的就是要念一聲阿彌陀佛麼麼噠,極速下三輪,心有餘悸想著再不打三輪摩的。
鼓樓顧名思義,是一座歇山式重簷三滴水樓閣,樓上陳列24面節氣鼓。與鐘樓相望。
老米家泡饃就在鼓樓旁邊,為吃地道泡饃就去了那裡。
一家三口要了三碗羊肉泡饃。小二端來三碗湯,三張餅。餅就是饃,但我看它就像俺母親烙的鍋貼厚餅。
可是湯清餅硬,手指頭厾一下餅比俺孃的餅硬多了,俺孃的餅皮硬可裡面是虛沓沓的。
老公餓了拿起咬了一口,我和兒子四下望望,有客人看著他咬餅笑。
就喊來小二,問怎麼吃,他說自己掰饃。
再問怎麼掰,他說掰成黃豆大的塊。
於是動手掰饃。
不曾想這饃掰著掰著都有了不耐煩,饃的硬不是幹餅的硬,是我說不出的硬而韌,如果幹餅掰不動,而這個是可以的,但要比自家烙的餅不好掰多了。
一點點的掰著,費了許多功夫。後來為省事就胡亂應付起來,掰成小指頭大,拇指頭大的放進湯碗。
小二將三碗饃端走,方明白人家是煮掰碎的饃。
再端過來時就是煮好的羊肉泡饃。加了幾片羊肉幾片菜,裡面的泡饃就是自己動手的傑作。
等吃時更明白怪不得要讓掰成黃豆大小,因為大了煮的不軟乎。
內蒙人去了任何地方吃羊肉感覺沒有草原的羊肉好吃。在這裡也如此。
地方特色也許是當地人的一種情懷,而外地人不一定會都喜歡吃。
我感覺每個人的胃裡都有一隻被慣養大的小獸,你自小吃什麼,胃就偏愛什麼。
對羊肉泡饃的嚮往超過了喜歡吃它的味道。
第二天逛十里長安和公交車司機交流。
他是老西安人,五十多歲,就講他們小時候最愜意的就是早上起來去要一晚羊肉泡饃,掰好就上城牆轉轉溜達一圈,等回來時泡饃剛煮好。
一碗泡饃悠閒自在的吃,直吃到快中午時分。
聽了都感覺滿足,到底是一分水土養一方人,濃濃的煙火氣息。
想起烏蘭察布當地老人遛彎公園回來,去包子鋪要兩包子一暖壺茶,兩個人嘮嗑一直把一大壺茶喝完才慢慢回家。
人生在世,吃穿二字。
無論時代怎麼進步這是慾念裡最基本的需求。
再問公共汽車司機,
那裡的最好吃,他說下車走五百米的秦豫店。
到了目的地店不大,一半是廚房一半是餐廳,有七八張桌子。
在桌子旁一坐,看見桌面用油泡的發亮。
饃端來時,每一個都油亮亮的,拿起時肥肉還在滴油,才明白這老桌子是吃了許多油水才有這種面相。
私下感覺肉夾饃比泡饃好吃多了。只是這家的太油,喜歡吃肥肉的估計愛吃。
我們要的饃是最後幾個,再進來的食客就沒有了,因為已經賣光。
秦豫肉夾饃就是上了電視臺舌尖上的中國的店,老店做生意自然做的要好。
也許那個肥的流油的肉夾饃就是曾經年代市井中的老百姓的一碗最有滋味的煙火。
也是心中和胃裡被慣養的小獸的口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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