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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的溫順與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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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的溫順與暴虐

黃河的溫順與暴虐

文丨李晨   攝影丨劉文明

經常有朋友來到墾利就迫不及待地去看黃河,但來到河邊又會失望地說:這就是黃河,怎麼這麼點水啊?和我想象中的、和《黃河大合唱》所描繪的相差太大了!

的確,隨著黃河治理力度的加大,她現在已經沒有了往日那種波濤洶湧、咆哮怒吼、一瀉千里的氣勢,完全看不到過去的模樣。80後90後就更不知道過去的黃河是什麼樣子了。

我家住黃河南。由於北岸有著大片的土地,人民公社時,人們乘船過河種地,猶如走南屋北屋。那時黃河常年流量在三千左右,水急浪高,時常出現“拱子”。

拱子是一種哇哇作響、連綿起伏,像屋脊一樣的大浪。那時過河的人多,如果能坐上載三四萬斤的“擺渡”還好;如坐上載十幾人的小船再遇上拱子,那就險了。船在浪底不見桅杆,被拋上浪尖又露出船底!每逢這時甲長就大喊:船遇上拱子了,都坐穩抓牢,誰也不許動!這時如果哪個亂動,定會招來一頓臭罵,還沒有一人同情。

這種拱子,浪尖多數是平靜的,但也有“開花”的時候。如遇上“開花拱子”,甲長再掌舵不慎趕不上浪窩,那輕者浪花打溼全船人身;重時一個浪下來就會連船帶人都不見了!有時岸上的人看到船遇上拱子就會吆喝,人們都停下手中活揪著心觀望,直到船靠岸才放下心來。

1984年我們村曾發生了一起翻船事故,造成兩個家庭六人死亡,真可謂是人間大悲劇!

我們隊的場院屋子距河岸七八十米遠,伏汛時晚上有時聽見河裡濤聲震天,月光下會看到河中間凸起一米多高的水堤,岸邊也突然漲水半米多。老人們說:這是過“蛟”(龍)啊!看來今年的水小不了。後經河務局解釋這種現象叫“蹦流”,是漲水的前兆,它能使行進中的船發生橫撞,停泊的船發生“拉錨”。

過去家鄉鐵路不通,公路很少,汽車更是少得可憐,黃河是水運的黃金水道。聽老人講:東津渡曾是黃河最下游的一個碼頭。那時這裡土地寬滿肥沃,盛產大豆、棉花、花生,每年秋後東津渡碼頭運農作物的船停得滿滿的。

1938年黃河自花園口人為決口奪淮入海,1946年復歸後開始了人民治黃,沿黃搶險料石多數靠水運。勝利油田開發後曾在黃河岸邊分別建立了一號碼頭、中古店碼頭,水運來的砂石料有力地支援了油田建設,直到1983年方才停止。這一時期上游來的船基本運砂石料,返回時多數運蘆葦等野生植物,蘆葦是造紙廠的絕佳原料。

那時的船多數是兩桅杆的木帆船,偶爾看到三桅杆的船,我們叫它魯西“大卯子”。此船主帆、前帆升起後成弧形推動船前行,後小帆配合甲長掌舵。這種船非常漂亮,遇到無風“劃檣”下行時,船工陣陣的號子聲令人心曠神怡,儼然一副大自然的風景畫。

那時天氣冷啊,民間素有“小雪不耕地,大雪不行船”之說。大雪後河裡的冰越來越多,由於水不斷附著在冰上,冰在流淌中逐漸變大,塊與塊之間相互碰撞發出咔咔的驚雷聲響,且慢慢地擠在一起,有的還被激流拋上冰面,有的又鑽下冰面立在水中,造成了凌汛隱患。冬至後氣溫陡降到零下二十多度,待嚎嚎的西北風颳上一夜“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封河後從岸上看去冰塊重重疊疊地茬在一起,高出河面幾米不等,像連綿不斷的小丘陵,真是一派“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北國風光!

大自然有著鬼斧神工之功。封河後河面上仍有大片的水面俗稱“風口”,是由於風吹水面不能結冰而形成的。那時“風口”裡有打雁的小船。這種船前面裝有上下兩排火槍,每到夜間小船悄無聲息地接近冰面上的雁群,未等站崗放哨的頭雁察覺,下排的槍響了;待受驚的雁群飛起,上排槍又響了,槍彈是大量的鐵砂,形成一個扇子面紛紛射向大雁,被擊中的大雁悽慘地叫著,撲撲啦啦地落在了冰面上,真是太殘忍了!這種原始的殺戮早已被徹底杜絕了。

黃河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願她的兒女瞭解她的過去,瞭解她的偉大,瞭解她的喜怒哀樂,以便今後更好地善待她!

作者簡介:李晨,原就職于山東省墾利縣運輸公司,已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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