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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標酒店:城市的"美麗與哀愁"

地標酒店:城市的"美麗與哀愁"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 | 空間秘探(ID:MESPACE007),作者 | 李荇

前不久開業的上海中心J酒店,因為位居上海新晉地標上海中心的頂部,成為了地標酒店的一員。無獨有偶,雅高集團旗下酒店,平湖卓越鉑爾曼酒店也於近日開業。憑藉著平湖當地首家國際高階酒店的身份,平湖卓越鉑爾曼成為了當地的地標酒店。不難看出,越來越多的酒店樂於冠上“地標酒店”的頭銜。

地標酒店成績單,13年36家

憑藉著位於“中國第一高樓”中國中心大廈,以及超556米的垂直高度,上海中心J酒店成為了全球垂直高度最高的酒店,併成為了上海新晉地標酒店。不僅如此,酒店還提供了一系列雲端體驗,例如擁有迄今全球最高餐廳,垂直高度達556米的天之錦餐廳,以及垂直高度近400米,位於84層的游泳池,系全球最高游泳池等等。

開業僅一天之隔的平湖卓越鉑爾曼酒店,成為地標酒店的理由是,這是平湖當地首家國際高階酒店。此外,酒店還擁有當地最大的無柱式宴會廳,以及當地最潮餐廳藍·中餐廳等硬體設施。

近年以來,地標酒店的佇列不斷擴張。據亞洲旅宿大資料研究院資料統計,2008年至今中國共有36家地標酒店誕生。其中萬豪國際集團、希爾頓酒店集團以及凱悅酒店集團分別擁有8家、6家、5家地標酒店,位列前三甲。

地標酒店:城市的"美麗與哀愁"

按下當下的成績不表,回顧地標酒店的過往,實際上難以釐清地標是何時與酒店之間產生聯絡的,但是可以分享兩則小史。

在上世紀60年代,海口華僑大廈正式落成。作為海南唯一的一家涉外酒店,海口華僑大廈憑藉著其高度奪走了海南第一高樓的稱號,成為當地地標性建築。儘管這家酒店的條件,在如今看來都稱不上是“酒店”。據曾在華僑大廈工作過的老人回憶,“跟現在的標準間和套間不同的是,那時侯的華僑大廈都是大通鋪,一個房間裡能住20—30人,連衛生間也是公用的。”即便如此,華僑大廈在當時的海口也是最高檔的酒店。自此,地標與酒店之間的聯絡順勢發生了,地標酒店的雛形也逐漸顯露,建築的高度成了一個至關重要的標準。

到了八十年代,金陵飯店將地標酒店正式推入了大眾視野。憑藉著37層、110米的高度,金陵飯店在當時穩坐“中國第一高樓”的交椅。不僅是南京的地標,金陵飯店更是中國的地標建築之一。加上酒店內國內第一個高層旋轉餐廳,國內第一部高速電梯,讓金陵飯店受到了海內外媒體的共同關注。此時,地標酒店有了更清晰的釋義,需要突破天際線的不僅是建築的高度,還有酒店配建的設施以及服務。

此後,隨著城市建設浪潮的襲來,傳統的地標酒店“慢工磨細活”式的生長速度,已經趕不上城市地標的湧現速度了。與此同時,進入中國市場的國際酒店集團在不斷跑馬圈地,越來越多的城市選擇與國際高階酒店牽手。久而久之,國際酒店集團就佔據了地標酒店的大半江山,遂出現了當下地標酒店擁有者前三甲都是國際品牌的局面。

地標酒店成績單,13年36家

之所以會有這麼多地標酒店的出現,酒店對地標的“沉迷”是一個至關重要的推動力。從上文中的地標酒店盤點一表中可以看到,從國際集團到國內新秀,幾乎沒有品牌能夠抵抗“地標”的魅力。而國際集團在地標酒店上的突出表現,甚至稱得上有“地標收集癖”。

為什麼酒店品牌們會如此“沉迷”地標?

為什麼酒店“沉迷”地標?

一個城市的地標性建築,從區域位置、周邊資源、開發商到配套商業等環節,有著近乎“夢幻”般的配置。最終打造而成的城市地標,才能成為城市的一張名片。

以上海中心J酒店所在的上海中心大廈為例,這座中國第一高樓建設週期長達8年,修建耗資148億元。J酒店作為世界級民族酒店品牌旗下的一員,得以在632米的高空中實現“綻放”,於其品牌“高度”而言,無論是物理層面或是精神層面,都是一次強有效的提升。而上海中心大廈,也因為J酒店的到來,讓更多客人可以“食宿在雲端“。

類似這樣的共贏式合作在地標酒店中頻頻出現。對於品牌而言,一來可以藉助地標本身自帶的流量,在地標酒店亮相之際便引發媒體及輿論的關注;二來在與城市地標的合作中,酒店的品牌“高度”會因為地標的助推,實現進一步的拔高。

為什麼酒店“沉迷”地標?

一個有趣的現象是,不少國際酒店集團在選擇入駐新區域市場時,尤其是一些非一線城市時,第一家酒店更傾向與地標合作。

2014年,福州世茂洲際酒店作為洲際進駐福州的首個作品,正式亮相。這家酒店坐落於274。48米的福州世茂中心,後者是當時福州的第一高樓。開業之初,業主世茂就表示要將福州世茂洲際酒店打造成為福州乃至福建地區全新地標式建築。做出同樣選擇的還有希爾頓。希爾頓在2015年首次入駐河北時,選擇的是位於石家莊的開元金融中心,當時開元金融中心不僅是石家莊第一高樓,還是河北省的最高建築。而594間客房、套房和酒店式公寓的體量,讓石家莊希爾頓酒店成為了當時希爾頓在中國客房最多的酒店。

這樣的選擇,可以看出品牌的兩個出發點。一方面,藉助地標之力,首家酒店一經推出便能給當地市場留下深刻的印象,達成消費者對品牌定位的清晰認知。另一方面,這類優質的標杆專案的存在,為品牌後續在該區域實現輕資產規模拓展奠定了基礎。

最後需要肯定的是,酒店與地標之間,是相互需要的關係。也就是說,在諸多商業業態之中,地標同樣主動選擇了酒店。當下,在不少城市的地標建設過程中,配建高階酒店已然成為“剛需”。

亞洲旅宿大資料研究院首席分析師高松元認為,主要原因有二,其一是包括國際酒店品牌在內的高階酒店,是地方政府在建設城市地標中有所“偏愛”的第三產業商業配套,能夠起到“賦能”地方城市的功效。其二是地標還承擔著產業匯入的責任。尤其是對於部分三四線城市而言,普通建築難以吸引高階酒店的駐足,而自身具備多重城市文化標籤的地標建築,才是最強的推介力。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一些城市會在出讓建設城市地標的土地時,明文規定配建酒店引入的品牌、高度、面積等等。這不僅是對開發商的要求,更是地方政府對城市地標品質的把控。

一是品牌“高度”能隨地標“提升”。

經過了近60年的發展歷程,地標與酒店的故事依舊在不同的城市與品牌中持續上演。看似不變的篇章續寫中,實際上地標酒店中已經悄然發生了些許變化。

二是借地標之力敲開區域市場大門。

從地標酒店的盤點表格中可以發現,25家地標酒店所處的是當地高度名列前茅的摩天大樓,其中有12家酒店所在的建築是當地高度排名第一的摩天大樓。

但是在近3年的地標酒店中,一些新的地標開始現身,如重慶來福士洲際酒店坐落於重慶來福士,後者被視為重慶城市更新的新地標;預計今年開業的上海羅克福特西岸酒店,因為棲身在上海藝術新地標,也被冠上了地標酒店的頭銜;以及同樣預計今年開業的詩莉莉漫戈塔·天池酒店,入駐了杭州地標級建築——杭州印。自此,成為了這個“城市封面”的地標酒店。

這樣的變化,反映出地標酒店對地標的擇取,在保持對天際線嚮往的同時,不斷開拓各種新維度的地標,如景區地標、藝術地標、區域地標等。尤其是一些文化地標的選擇,讓人看到了地標酒店文化內涵的日漸豐厚。

這些年的地標酒店之變

以第一財經發布的《2021城市商業魅力排行榜》為準,36家地標酒店中,8家位於一線城市(北上廣深),13家位於新一線城市(杭州、成都、蘇州、青島、重慶、瀋陽、長沙、南京),12家位於二線城市(石家莊、福州、無錫、廈門、煙臺、珠海、溫州、徐州、南寧、濟南)。

這樣的佈局並非自始至終便是如此。在2008年-2012年,地標酒店大多選擇的城市是一線城市,轉變發生在2013年,新增地標酒店的城市名單中開始出現了石家莊、鄭州等城市。而到了近2年,地標酒店愈發“下沉”,開始出現在嘉興平湖這類地級市之中。

這樣的變化,既離不開各個城市自身的發展,尤其是一些新一線城市的成長,推動酒店在當地尋找地標併入駐。同時,也離不開近幾年酒店品牌對下沉市場價值的重視。不僅如此,隨著地標配建酒店成為“慣例”,未來或將有更多的地標酒店在非一線城市中陸續登場。

這些年的地標酒店之變

過往的地標酒店名單中,國際酒店集團往往獨領風騷。不過近幾年這一現狀也發生了變化,不少國內酒店品牌甚至是部分小眾奢華酒店業相繼推出了地標酒店,甚至以更強勢的姿態,立於潮頭。

上海中心J酒店,以及被譽為“中國水鄉新藝術地標”良壤酒店的出現,於地標酒店市場而言,都是值得慶賀的訊號。這意味著國內的酒店品牌,同樣具備在地標之上呈現高品質酒店的實力,甚至能將酒店打造成為一處獨一無二的地標建築。

不僅在一二線城市,下沉市場中同樣如此,由民族酒店品牌打造的宣城·金陵大飯店,將會成為安徽宣城的地標酒店。假以時日,民族酒店品牌將用實力說服更多的地標做出新的選擇。

地標選擇,不再唯高是從

當然,在不斷更新的故事篇章中,地標酒店擁有的不止是美好,也有一些地標酒店陷入了沒落的境遇,面臨改造或是徹底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的艱難抉擇。有些地標酒店,正在經歷著城市的“美麗和哀愁”。

建於上世紀90年代初期的中南大酒店,地處繁華的中南路商圈,曾經是武漢武昌的地標酒店。由於種種歷史原因,2011年中南大酒店暫停營業。今年年初,中南大酒店由凱悅旗下的逸扉酒店品牌正式接手,擬更名中南逸扉酒店。

而廈門昔日地標酒店閩南大酒店,則境遇更為艱難。自2019年起,閩南大酒店先後經歷了3次轉讓無果。今年4月,酒店持有方中國長城資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再降1。35億元,以2。15億元的價格轉讓,同樣沒有結果。

從這些老牌地標酒店身上所發生的變故來看,“地標”不足以支撐酒店實現長紅。尤其是隨著城市摩天大樓的更迭加快,一些地標酒店面世之初“傍身”的當地第一高樓,若干年之後會被新的摩天大樓所頂替。所以,地標之外,地標酒店必須為未來尋找更強勁的原力。

城市入駐,不再唯“一線”

於地標酒店而言,地標作為一個天然的人流“引擎”,對大眾存在較強的吸引力和吸附性,具備的價值傳播及活動交流等優勢。以上海中心大廈為例,日參觀遊客量達到了3萬人。地標酒店,可以從中享受到巨量客流所帶來的諸多紅利,例如可以藉助地標提升線下營銷的效果。但是這也就造成了部分地標酒店“居高不下”的姿態,最終陷入了與城市發展漸行漸遠的困境。即便是有著曾風靡一時的旋轉餐廳,一些地標酒店也難逃關門大吉的命運。

因此,地標酒店需要學會“俯身”,與城市同呼吸,共生長。一方面,酒店可以為住客提供“雲端上的服務”,確保酒店產品與服務的完美呈現。另一方面,透過與周邊知名景點抱團發展打造熱門觀光路線。這樣一來,地標酒店於住客而言,就不僅僅是一處城市打卡點,更是一個能夠開啟一座城的文旅原點。

品牌擇取,不再唯“國際”

實際上,宏大的地標只不過是一種單純的地表景象。地標酒店之所以有魅力,就在於其運用不同的物,透過不同的組合秩序,提供特有的場所感和時空記憶,達到地標與人的協調。

一些酒店就此已經給出了完美的演繹。坐落在天津的天津麗思卡爾頓,憑藉著彰顯了歐式的新古典主義風格的建築外觀,以及酒店內部一如既往的高標準服務,已經成為了不少遊客想要參觀的打卡地。與天津麗思卡爾頓相似,上海佘山世茂洲際酒店則選擇的是獨特的擇址,然後以地理條件為基礎,打造出一處獨一無二的深坑景緻,為住客帶來特有的場所感和是時間記憶。

實際上地標酒店在蝶變成為地標的路上,已經有了成功的例項。無論是成為“中國水鄉藝術新地標”的西塘良壤酒店,或是正對珠海大橋,成為海邊一道亮麗風景線的珠海仁恆洲際酒店。因此,地標酒店式是有能力成為地標的,最終化身為城市長期歷史記憶的加強音,成為城市歷史華章書寫的著重號。

城市是一本開啟的書,從中可以看到它的抱負。地標,無疑是城市這本書的關鍵文化註腳之一。酒店作為城市文化的一個重要符號,與地標交融,以地標酒店的身份傳唱著城市發展的激盪。在這之中,有過風光無限,也經歷過困頓潦倒。至於未來,地標酒店們會選擇何種姿態以不斷延續酒店品牌的新故事,或許得交給時間了,畢竟“在所有批評家中,最偉大、最正確、最天才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