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皇后蘇雲清與沈箏對面而坐，各自面前放著一盞茶，茶香味散盡，茶已涼透。

沈箏看了眼茶碗，心說可惜了一口沒喝，起身，“娘娘若沒事，臣妾先行告退，不礙娘娘眼了！”

“沈箏，陛下不應將你放在江山之上，天下百姓之上。”皇后的神情依舊是端莊的，說出的話依舊是聽上去很有道理的。

沈箏回身，微微一笑，“皇后娘娘，我雖不才，可我心裡只有陛下，你呢？你的心裡到底是陛下重，還是你們蘇家重呢？”

1.

破案

沈箏特意做了一桌子菜請皇上吃飯，看她那副嘴臉，唐煜就知道，這丫頭心裡又開始打鬼主意了，“說吧，你又想幹嘛？”

“嗯……”沈箏微妙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陛下，外面有些傳聞你可有聽過？”

唐煜點了點頭，“外面傳聞多了，你指哪個？”

“就是那個……有些……您的臣子說，我魅惑聖上，恃寵而驕……”沈箏咧了咧嘴，心說，求你了，讓我自己滾出去睡行嗎？

唐煜嗤地笑出了聲，“什麼？魅惑聖上？”他勾住她的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嘖嘖，就你？要不我給你請個師傅好好學學如何魅惑聖上？”

沈箏一把拍掉他的手，“吃飯！”

唐煜夾了一筷子菜，仔細瞧了瞧，“沒下毒吧？”

沈箏湊到他面前將他筷子上的菜吃掉，又將桌上每道菜都吃了一遍，順便還喝了一大口酒，“行了！請陛下用膳！”

唐煜見了，摸了摸她的頭，“媳婦，辛苦了，多吃點。”

沈箏鼓了鼓嘴巴，氣呼呼地瞪著他，不過那句媳婦聽來還是挺受用的。

老遠處傳來雜亂的喧鬧聲，李喜慌忙進來稟報，“陛……陛下，鎮國侯李仁之子李庚剛剛在外面自燃死了。”

“邢部的沈書冀不是來了嗎？讓他查！”唐煜像是沒事人似的喝著酒，吃著菜，順便瞄了眼躍躍欲試的沈箏。

沈箏忙諂媚地給他倒了杯酒，“陛下，要不我去瞅瞅，也不能讓我表兄太丟人。”

唐煜輕笑像擼自己小動物一樣地擼了擼她的頭，“你想去瞅瞅？”沈箏點頭，“你是打算向那些人證明你不光會魅惑聖上？”

沈箏一拍桌子，“對，聖上英明！”

“走吧！朕陪你去瞅瞅！”唐煜心說，自己都快忘了破案時那個沈箏了。

李喜的一聲唱呵，所有圍觀的人分開兩邊，一具燒得焦黑的人赫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鎮國大將軍李仁已經暈了過去，他的二兒子李慶陪在一旁，他雖然家裡兒子不少，但死的畢竟是長子。

唐煜低聲，“這麼多人看著，現在走還來得及，一會兒丟人，朕可不管你。”

沈箏乾笑一聲，“丟人，魅惑聖上那麼丟人的事都幹了，還怕啥？”

“陛下，娘娘！”沈書冀上前行禮，“這……”

沈箏給了他一個篤定的眼神，“這裡可有仵作？”

“沒有！”沈書冀探尋地看著沈箏，“人是被燒死的，大家都看著的，應該不用驗了吧！”

沈箏聳聳肩，不置可否地朝著死者走去。

一旁圍觀的人見狀紛紛小聲議論著，唐煜拿目光掃了一圈，頓時安靜了下來。

沈箏先圍著死者轉了一圈，此人身影肥碩，身上衣衫已經被燒得七零八落，倒是面目還能看出幾分人樣來，“表兄，你確定這人就是李庚？”

沈書冀點點頭，“中午飯後，他與幾個朋友路過此地，便突然燒了起來。”

“這樣，你問問他的幾個朋友，李庚是從什麼地方燒起來的？我四下看看！”沈箏瞟了眼所謂的朋友，典型的熊孩子，自己可懶得搭理他們。

這幾位都是官宦家的子弟，若換平日絕不會輕易配合沈書冀問話，可今日皇上坐在正中，誰敢造次？

“我見著是從腰開始的。”

“不對，是腳！”

“不是，是胸口！”

……

幾人裡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這裡面有皇后娘娘的哥哥蘇雲海，有葉廣生的弟弟葉廣茂，有新晉的才人慕容惜的哥哥慕容克，他們與死掉的那位並稱平康四公子，平康可是京城有名的青樓一條街。

沈箏溜達著一圈回來，又看向地上的人，剛要俯身下來。

“娘娘，卑職來吧！”薛勝衣上前一步，“娘娘要查什麼地方？”

“檢查脖子有無勒痕，頭上可有傷口，還有……”沈箏嘆了口氣，“其他的怕是沒辦法查了！”

“是！”薛勝衣應道，命人將死者抬了下去。

2.火因

沈書冀問完，過來回話，“娘娘，死者是從身上開始燒的。”他將幾人的話複述了一遍。

沈箏指了指那幾人，“就那幾位，若是當時反應及時，未必人會死。我已經知道自燃的原因了！走吧！”

兩人來到唐煜面前，沈箏施禮道，“陛下。”

李仁已醒，不知何時到了唐煜面前，他見著沈箏這麼說，忙跪了下來，“微臣是見過娘娘破奇案的，這次娘娘一定要替微臣找出真兇。”沈箏被他這麼一跪，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唐煜起身，將他扶起，“放心，箏兒一定會替你找出真兇的。”

沈箏對上唐煜目光時，眼裡滿是自信，她回頭看向對面杆子上的鏡子，指了指，“這個鏡子掛在上面本是用來鎮壓四方妖孽的，但它卻成了幫兇。現在太陽下的溫度不足以讓白磷自燃，但陽光透過鏡子的折射，溫度會變高，所以令郎是死於白磷自燃。”

四下譁然，有不服氣的跑上前，“沈才人，你說是白磷就是白磷，可有證據？”問話的是蘇雲海。

“小朋友，剛剛著火時，煙霧是什麼顏色，你可注意道。”沈箏揹著手，像是教書先生一樣地看著他，眼底發青，雙眼無神，一看就是個縱慾過度的傢伙。

蘇雲海皺了皺眉，未答，他身旁的慕容克答道，“白色！”

沈箏讚許地點點頭，心說這小子，看上去倒有著幾分精明，只是過於瘦弱。

沈箏接著道，“白磷燃燒產生的就是白色煙霧。當然我不是靠這個判斷，你們有人看見從腳燃燒，有人看見從腰部燃燒，有人看見從胸部燃燒，其實這些部位是同時燃燒的，只不過是你們當時注意到的點不同罷了。”

她回頭看向唐煜，“陛下，他的衣服上肯定被人塗抹了白磷，這個去他營帳裡檢視一番便知。”

“你去仔細檢視完回來稟朕！”唐煜起身，又掃了一圈在場的人，心說，這些人怕是看戲的多過同情的，“都散了吧！”

沈箏帶著沈書冀去了李庚的營帳檢視。

營帳裡一片狼藉，倒不是打鬥後的狼藉，只是酒瓶、食物、衣服丟得到處都是，沈箏被地上女人的東西吸引，“表兄，李庚可有娶妻？”

“沒有！”沈書冀叉著腰四下看了看，“都這樣了，你能找出白磷？”

沈箏冷笑一聲，“先找出昨夜與他一起的女人，想必這女人是從外面帶進來的。問問他的那些狐朋狗友。”

言罷，沈箏四下翻找了起來，女人的痕跡還不少，可見這位少爺很會玩，最後，她在屏風後找到了一點點白色粉末，仔細用手指沾上一點聞了聞，“表兄，白磷。還有……”她在浴盆邊還發現了一些香灰，不知是哪種，她用手拈起一點包好。

3.破綻

沈箏自覺這案子不難破，只要找到白磷是誰放的，便能有結果了。

但薛勝衣卻在死者身上上找到一些奇怪的地方，“娘娘，卑職發現他頸部的有勒痕，骨頭有錯位。”

沈箏思索片刻，“那代表什麼？”

“只能說明他生前被人襲擊過。”薛勝衣答。

“我先去見陛下，你去問問同他喝酒的幾人，席間他可有離開過？”沈箏緊蹙雙眉朝著唐煜的營帳而去，難道自己想簡單了？

還未進營帳，便聽得皇后的聲音，“陛下，臣妾以為，您今日命沈箏查案稍有不妥，畢竟死的是朝廷重臣之子，算是朝事，後宮不得干政。”

唐煜靠在椅子中，滿臉的無所謂，“既然皇后覺得不合適，朕就不讓她查了唄。”

“陛下，您不覺得您太寵她了嗎？關於她的流言蜚語還少嗎？”皇后的聲音裡略帶了幾分冰冷的寒意。

唐煜卻還是滿不在乎，“你是指外面傳的她不潔，還是魅惑聖上，還是說琛兒並非朕的兒子？”

皇后萬沒想到，他會對這些知道得一清二楚，剛剛與他對視的眸子突然收了收。

唐煜繼續道，“從朕登基到現在，這些傳言就沒斷過，可朕信她。”

沈箏一撩簾子進來，“皇后姐姐，您這是……”

“沈才人，本宮只想提點你一句，千萬別給自己找麻煩，也別給陛下找麻煩。”說罷，皇后憤然離去。

唐煜嘆了一聲，“看見沒，忍不住了。”

“沒事，我能偷偷查。”沈箏的紅唇上浮現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我說的不是這個，八個藩王，其他六處的兵權均已撤，只有安國公的平盧、劍南兩處的。再加安國公手裡還有鑄錢的錢範，他都能成一個小朝廷了。”唐煜擰緊眉頭，他現在是皇上，不是楚王，楚王不高興了可以帶兵去打，但皇上得考慮全域性。

晚些時候，薛勝衣過來回話，李庚在飯局結束前單獨去了趟茅廁。這是他們記憶中唯一一次落單的時候。

4.爆炸

夜裡，忽聽一聲巨響，然後是馬匹聲、喊叫聲……

“護駕，護駕！”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

唐煜皺眉起身，這是要幹嘛？

薛勝衣的聲音在外響起，“陛下，蘇雲海的營帳剛剛發生了爆炸。”

沈箏彈了起來，“什麼？死了沒？”

“死了一個女人，蘇雲海受了重傷。”薛勝衣回。

沈箏忙起來穿衣服，“快，去看看，好歹也算是你小舅子。”

唐煜懨懨地道，“能明天去嗎？”

沈箏鄙視道，“當然不行，明天線索就沒了，你去不去，不去我去！”

“陛下，陛下快救救臣妾的哥哥。”皇后的聲音在外面哭喊起來。

“馬上。”沈箏先唐煜一步出來，“皇后娘娘，令兄傷得如何呢？”

蘇雲清眼神複雜地看著她，自己該如何與她說呢？

沈箏拍了拍蘇雲清的肩膀，“皇后娘娘先回去，陛下與我一同去看看，有訊息再通知你。”

唐煜深深看了眼皇后，“箏兒，走吧！”

爆炸的面積並不大，蘇雲海的營帳都還是完好的，一個女性死者在外面躺著，營帳裡進進出出的都是太醫。

即使是皇上來了，也沒人注意到他。直到走進了營帳，裡面的人膽戰心驚地行禮。

沈書冀上前道，“陛下，娘娘，是外面的那個女人救了蘇雲海一命。當時，她正在他的身上……”

沈箏眼前浮現出一個畫面，不可想，不可想，小臉一紅。

唐煜適時地摟過她的肩膀，“蘇雲海傷得如何？”

太醫過來囁嚅了半天什麼都沒說出來。

沈箏對著薛勝衣道，“你趕快讓人回京請溫瑞清過來。”

唐煜對著他點點頭表示了同意。

沈書冀往前湊了湊，“我沒查到爆炸物是什麼？按道理來說，這裡應該沒有爆炸物。”

沈箏四下看了看，發現地上有些白色的粉末，她伸手拈了拈，不是白磷，再說了，白磷易燃卻不易爆，她心念一動，“麵粉。”她抬頭正好看到了燭臺，燭臺上有一根細線。

“陛下，我明白了，只要有人將麵粉揚起在空中，然後退到外面，拉倒蠟燭，便會產生爆炸。”沈箏解釋道。

唐煜搖了搖頭，“如何解釋，有人揚起麵粉，床上兩人不知呢？那麼是太投入了？”

“呃……”沈箏心說，你能含蓄點嗎？

白了他一眼，她繼續在營帳中檢查，最終在床的廢墟中找到了一些香灰，看上去同之前找到的一樣。

唐煜湊過來，好奇地問道，“什麼東西？”

沈箏搖了搖頭。

薛勝衣進來報，“陛下，娘娘外面死的女人就是與李庚昨夜在一起的女人，慕容克已經確認過了。”

5.迷香

沈箏輕笑一聲，“有意思了，也不知下一個死的是誰？對了，表兄，那四人有個名號叫什麼來著……”

“平康四公子！”沈書冀答。

“把還能動的兩個叫來問問，看看是不是搭夥做過什麼壞事？”但無論沈箏如何威逼利誘，他們始終都說不出一二三來，沈箏心說，難不成，就是這一死一傷的事？

沈箏重新在營帳中逛了一圈，用來爆炸的麵粉不少，一定得用東西運進來，就不知……她伸手摸了摸沐浴用的木桶，乾的，摸上去還有些滑滑的，應該是麵粉沒錯了。想必是有人提前將麵粉藏在其中。

“將平日伺候蘇公子的人帶過來。”沈箏道。

不一會兒一個女子被帶到了營帳外，渾身顫抖著，“奴婢拜見陛下，娘娘。”

“你叫什麼名字？”沈箏邊問邊打量著她。

“奴婢，竹桃。”

“昨日你進來時那桶裡可有東西？”沈箏蹙了蹙眉問道。

竹桃好一會兒才答，“奴婢……奴婢不知。昨日中午後，公子就命……命奴婢出去，只留了卿卿姑娘一人在屋裡。”

“那位？”沈箏抬頭指了指躺著的女人。

“是！”竹桃畏畏縮縮地答道。

沈箏打了個哈欠，“陛下，這裡沒什麼好看的了。”然後又對竹桃道，“你家公子生命垂危，你可得小心伺候著。”

唐煜拉過沈箏的手，“走吧！”

回了營帳，沈箏悄悄吩咐薛勝衣去做一事。

唐煜笑問道，“你發現什麼了？”

沈箏如星光般的眼睛眨了眨，“不告訴你，告訴你就不好玩了。先睡覺，快的話，明日中午溫瑞清會到。”

唐煜心思一動，聲音沉了沉，“別的謠言我能不在乎，但你與他……你最好少跟他往來！”

沈箏捧起他的臉，在他唇上輕輕一吻，“我家煜郎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你家煜郎弄死人的樣子更可愛。”唐煜的手在她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某人吐了吐舌頭，假裝死掉。

溫瑞清來的比預計的時間要晚了些，好在是趕在了蘇雲海死之前，“這種人死就死了，用得著把我那麼遠找來……”

沈箏在他胳膊上狠狠擰了一下，“廢話少說。”

“行，姑奶奶！”溫瑞清轉頭忙乎開來。

直到傍晚，他出了營帳，挽了挽袖子，“姑奶奶，裡面那位活是沒問題，不過會不會留下什麼殘疾就不好說了。”

“什麼殘疾？”沈箏似懂非懂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