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資訊道教在嘉靖朝的特殊政治意義

菜單

道教在嘉靖朝的特殊政治意義

事先宣告,此文章為原創,請大家支援原創。

道教在嘉靖朝之所以能興起,這肯定跟嘉靖帝追求長生不老脫不開關係,但我們也別把城府極深的嘉靖帝想的太簡單,論智商,嘉靖帝還真不虛任何人。嘉靖帝興道教也是有政治原因在裡頭的。

最先把道教拿到檯面上的人是內官監太監崔文,也正是這個崔文開啟了嘉靖朝長達幾十年的齋醮之旅。面對勞民傷財的齋醮禮儀,嘉靖朝的大臣們曾提出過異議,但都被嘉靖帝駁回了。為了保護崔文,嘉靖帝甚至還懲處了幾位大臣。為了一個通道教的太監而懲處大明的官僚集團,這怎麼看都不合算。嘉靖帝是不是一時間被崔文矇蔽了?沒有被矇蔽,嘉靖帝很清醒也很理智。為什麼這麼說?因為從崔文開始,道教勢力正式在嘉靖朝浮出水面。

道教在嘉靖朝的特殊政治意義

嘉靖帝當年被大明朝臣逼得停止了齋醮,但最後又死灰復燃了。這不是什麼巧合,我個人認為這都是人為安排好的。嘉靖帝是什麼人?他可能是中國封建史有史以來城府最深的一位帝王,縱然不是第一也絕對是前三的存在。嘉靖帝年紀輕輕就能在大禮議中擊敗名臣楊廷和,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麼事情是他辦不到的。嘉靖帝篤通道教,迷信齋醮,這在大明是人所共知的。大明朝臣現在逼嘉靖帝停了齋醮,像嘉靖帝這樣的人怎會善罷甘休。不知道大家發沒發現重點,那就是我一直在反覆強調“逼”這個字眼,也就是說文官集團的勢力與實力在那個時期還是很強的,文官集團並未因大禮議事件而被徹底擊碎,他們只不過把角鬥場從大禮議挪到了齋醮事件上。雖然換了戰場,但爭鬥的本質卻沒變。大明朝臣想壓嘉靖帝一頭從而扳回一城,嘉靖帝則想繼續把文官集團制的服服帖帖,這就讓齋醮事件變得不那麼普通。

嘉靖帝要想打個翻身仗就必須恢復齋醮,因為這能說明在大明還是我嘉靖說了算。如何恢復齋醮就成為了一門高深的政治學問。嘉靖帝實在是太聰明瞭,在齋醮被大明朝臣逼停了沒多久後,龍虎山張家的傳人張彥翀就入京朝賀嘉靖帝,這怎麼看都像是事先安排好的,哪有這麼巧合的。遠在江西的張家人偏偏選在這個敏感的節骨眼上千裡迢迢的進京朝賀而且還不是什麼重大節日,這就由不得別人不揣測了。這個張彥翀一入京就大談道教的好且給嘉靖帝推薦了一名“本領高超”的道士,這個“本領高超”的道士就是明史赫赫有名的邵元節,這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有貓膩。

道教在嘉靖朝的特殊政治意義

孔子家族(俗稱衍聖公家族)和龍虎山的張家(俗稱張天師家族)是中國封建史的兩大家族,孔家和張家在現代都依然活躍,幾千年都沒摧毀這兩大世家,由此可見這兩大世家的恐怖。封建朝代一直在更迭,但這兩大世家依然矗立在時間的長河中截然不動,似乎時間都不能湮滅這兩大龐然大物。

誰敢得罪張家?嘉靖帝都未必敢徹底得罪張家,就更別說嘉靖朝的那些大臣們了。有些人會問“張家有這麼牛嗎?被你形容的這麼神的嘉靖帝都不敢惹?”。朋友們,如果不信,你們可以查查張天師家族的歷史。查完之後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吹噓了。

有了張家的參與後,嘉靖帝開始名正言順的崇通道教並且公開的從事關於道教的活動。嘉靖朝有大臣不滿,但那又能怎樣!已經得罪了嘉靖帝,難道還要再惹一個龐然大物嘛!

這個邵元節是不是真的“本領高超”?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自邵元節開始,道教就正式成為了嘉靖朝一股新興的政治勢力。在邵元節得勢時,身為道士的邵元節居然敢彈劾內閣大學士李時的弟弟李旼(min,二聲),按理說邵元節彈劾大學士的弟弟就是找死,人家大學士有一萬種方法能玩死你這個小道士。但結果總是那麼的出人意料,在李時知道了邵元節彈劾自己弟弟的事情後,李時慌的不得了,他怎麼也不明白自己弟弟怎麼就惹上了嘉靖帝面前的大紅人。為了整個家族不被李旼牽連,李時趕忙跟嘉靖帝上疏把罪過全部攬在自己身上。這件事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道教勢力已經足以跟大學士相抗衡了甚至可以壓大學士一頭。從此,道教勢力屢與內閣高官發生衝突,每次都是道教勢力略勝一籌,這時候嘉靖朝的政治風向標已經變了。既然成為勢力且是當紅的勢力,那就肯定有投機份子為了功名利祿而加入其中,道教的勢力自然也就越來越大。這與大禮議是何其之像啊!

嘉靖十八年(1539),80歲的邵元節病死了。南巡的嘉靖帝在聽到了這個噩耗後居然悲傷的流淚了。我要是嘉靖帝我也哭,好不容易把一個傀儡練成手了,結果現在病死了,我也不確定我還能不能再找到如此稱心如意且用的順手的聽話傀儡了。或許我把嘉靖帝想得太黑暗了,但他幹出來的事由不得別人不多想啊!

既然被稱為道教勢力那邵元節死後肯定要有人成為新的扛把子來替嘉靖帝繼續與文官集團鬥,要不然嘉靖帝的心血就全白費了。邵元節死前曾跟嘉靖帝推薦了另一名明史有名的道士,這就是陶仲文。這個陶仲文運氣也好,他瞎貓碰死耗子的治好了當時皇宮裡的黒眚。古代由五行缺水而引起的災禍被稱為黒眚,因為五行中水為黑色。說白了就是當時皇宮裡發生了一系列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你們也可以稱之為靈異事件,反正就是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宮裡的人認為是五行缺水造成的,這才有了陶仲文上位的機會。陶仲文是怎麼治的黒眚?歷史記載是陶仲文畫好了符籙然後把符籙燒成灰溶到水裡,把符水含在嘴裡吐在桃木古劍上,最後揮舞著桃木古劍在皇宮裡一頓奔跑。在外人眼裡,陶仲文是在驅逐穢物,但在我們現代人眼裡,陶仲文就顯得很可笑了。困擾宮中一段時間的黒眚就這麼被陶仲文稀裡糊塗的治好了,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運氣好呢還是運氣好呢。

從這件事上,嘉靖帝看到了陶仲文的專業能力。所以在邵元節死後,陶仲文就順利成章的接替了邵元節的位置。我還是那句話,嘉靖帝不懷疑陶仲文的“專業能力”,但嘉靖帝不確定陶仲文是否會如邵元節一般把打擊文官集團做的那麼流暢。

嘉靖帝怕陶仲文實力不行甚至授陶仲文為禮部尚書,嘉靖帝這是把道教勢力徹底合法化,至於陶仲文能不能讓自己滿意,這就要看陶仲文自己的本事了。這個陶仲文也沒讓嘉靖帝失望,他利用道教勢力排除了一些文官集團的人,恐怕這些人都是嘉靖帝想弄走的人吧。

嘉靖帝不喜歡太監,嘉靖朝的太監們也就不可能形成宦官集團。朱家歷來注重壓制外戚,嘉靖帝也肯定不會用外戚去做事。看似“無門無派”的嘉靖帝為何能屢挫文官集團?大禮議,我用一批人,大禮議事件結束後,我在恢復平衡。文官集團又嘚瑟了,我就利用道教當幌子再打擊一次,文官集團服了,道教勢力瞬間歸於沉寂。文官集團又不老實,嚴嵩就被推出來了,等文官集團又老實的時候,你看嚴家的下場就知道嘉靖帝最初始的目的是什麼了。沒有任何一股勢力能始終為嘉靖帝所用,嘉靖帝都是結合實際情況用一批人,等事情結束後馬上就扔掉。沒有任何一股勢力能超出嘉靖帝的掌控,在嘉靖帝的運作下,沒有任何一股勢力能抬頭或崛起,他們都只是棋子而已,這盤棋下完了,新棋局我再換一批新棋子。嘉靖帝的這種平衡實在是太絕了,從張璁、桂萼到邵元節、陶仲文再到嚴嵩父子,文官集團的對手一直在變,每一個對手的套路、風格都不一樣,這讓文官集團一直身處嘉靖帝的陷阱裡出不來。舉個例子,大禮議事件後,文官集團摸透了張璁的套路,結果敵人換成了邵元節、陶仲文,這就讓文官集團還得重新認識這新敵人。嘉靖朝的文人啥都沒幹,盡被嘉靖帝牽著鼻子走了。

修道時期內的嘉靖帝真是什麼都不管嗎?他那是遙控指揮,嘉靖帝一直在給文官集團製造敵人來牽扯他們的精力。

道教在嘉靖朝的特殊政治意義

二龍不相見是陶仲文提的;縱觀整個明史,只有陶仲文一人兼領三孤之職。陶仲文混的比老前輩邵元節都明白,甚至比張璁、嚴嵩都明白,為什麼?二龍不相見,我個人認為是嘉靖帝故意把陶仲文扔出去當擋箭牌的,說白了就是吸引文官集團的火力。嘉靖帝不與太子相見,那文官集團勢必憎恨說這番話的陶仲文。只要有恨,那爭鬥就勢必存在,兩方打的越熱鬧,嘉靖帝就越開心。一人兼領三孤無非就是抬高陶仲文的地位,讓他有本錢去與文官集團鬥。

道教是明朝一個獨特的政治存在,就跟朱由校的木匠活是一個道理。朱厚璁和朱由校到底是不是打著迷通道教與木匠活來掩人耳目呢?這就是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了。當所有人都認為你太痴迷於某一項愛好時,其實這就是一種成功。我是不是真的痴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認為我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