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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女子女扮男裝,替父報仇,最後自己解決讓人感慨

膠東有一位讀書人商士禹,為人正直。有一天,他喝了一點酒,在大街上當面指斥一個惡霸豪紳。那豪紳惱羞成怒,唆使手下的家奴,將商土禹毒打了一頓,打得頭破血流,昏迷不醒,那豪紳才帶著這幫子打手揚長而去。

街上的百姓只能站在遠處咬著牙暗罵,看看兇手們走遠了,才敢上前,急忙抬著商士禹送回家去,可憐得很,商士禹一進大門就嚥氣了。

商士禹有兩個兒子,一個叫商臣,一個叫商禮,還有個女兒叫三官,那年才十六歲。

一家人看見父親被人活活打死,當然不肯甘休。商臣、商禮嚎哭著換了孝服,立刻到官府去告狀。

那豪紳有錢有勢,早就作好安排。商家兄弟告到縣裡,縣裡說“兇手難以指實”,告到府裡,府裡說“殺人證據不足”。拖延了兩個多月,官司毫無結果。

過了一些日子,府裡再一次把狀子駁下來了。三官聽了,長嘆一聲,對兩個哥哥說:“爹在青天白日下被活活打死,地方官居然都裝聾作啞,這世道也就可想而知了。天下烏鴉一般黑,難道老天爺會特為我們派包龍圖下凡?爹的棺木留著有什麼作用?長期不下葬,我們做子女的怎能安心呢!”

商臣、商禮聽妹妹說得有理,就暫時按下仇恨,先把父親安葬了。三官在一個黑夜失蹤,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到了夏天,那個無法無天的豪紳要過五十大壽,準備大大地尋歡作樂一番,有一個賣唱的老藝人孫淳,帶著兩個青年藝徒,也來到豪紳家裡。

孫淳帶來的藝徒,是兩個年輕小夥子。一個名叫王成,也上前演唱了幾支表示恭祝長壽的歌曲。那王成粗眉大眼,歌喉清亮圓潤,唱完之後,賓客們都喝彩叫好。

孫淳的另一個藝徒叫李玉,英俊清秀,很聰敏的樣兒,又顯得十分怕羞的樣子,老是躲在師傅身後,不肯上前演唱。那豪紳生氣了,拍著桌子說:

“你吃的是這行飯,不唱,來這兒幹什麼?”

李玉稍稍躊躇了一會,一挺身子,上前來演唱。他唱的盡是一些娃兒們唱的歌。但卻婉轉動聽,人們聽了都哈哈大笑。

師傅孫淳急忙上前勸告,說這孩子剛來不久,沒有學過藝,只好讓他為老爺們斟斟酒、掌掌扇,侍候侍候。

那李玉機靈得很,看見師傅來解圍,沒等話說完,馬上拿起酒壺,首先給“壽星”敬酒,恭恭敬敬地把酒斟滿,笑容滿面地勸那豪紳乾杯。

接著,又往來穿梭給賓客們斟酒侍奉。他十分留意那豪紳的眼色,揣摩他的喜怒儘可能博取他的歡心,一會兒遞汗巾,一會兒掌扇,哄得那豪紳眉開眼笑。

宴會到深夜才結束,賓客們陸續散去。主人已喝得酩酊大醉,送走客人,打發演唱的藝人,但獨獨要留住李玉侍候。

李玉就順水推舟,為豪紳整理臥榻,解衣脫靴。那豪紳酒喝得多了,倒下就呼呼大睡。

過了半個時辰,一個僕人從書房門口經過,突然,他聽到“砰”的一聲,好像有什麼分量很重的東西自高處掉落在地面上。

敲敲門,沒有人答應,從窗欞望進去,在燈影下,只見那豪紳的頭已經滾落在地上,一把鋒利的匕首扔在一旁閃閃發光。

再看屋那邊,李玉倒在地上,樑上和頸上各有半截繩子,摸摸鼻息,已經氣絕了。

家奴們一個個嚇得目瞪口呆,慌了手腳,連忙飛奔到後院去稟告主人家眷,同時報官驗屍。

民間故事:女子女扮男裝,替父報仇,最後自己解決讓人感慨

官老爺們到了現場,裝模作樣,叫把兇手的屍體移到庭院中去然後就走了。

那抬腳的人覺得李玉靴子裡軟綿綿的,像沒有骨頭一樣。脫下靴子一看,更驚住了。原來靴子裡是用棉絮一層層包著的一雙小腳,原來是個女子!

眾人見李玉身上穿著孝服,懷疑她是商家人派來的刺客,於是就到官府報案!那官兒發現李玉靴內小腳上穿的是一雙素色的孝鞋,就聯想到豪紳打死商士禹的案件,忙命人傳商臣兄弟來審問。商臣、商禮趕來一看,果然不錯,正是走失的妹妹商三官。

原來,商三官看到官府受了賄賂,袒護殺死她父親的兇手這件事,很快就轟動了全城。

現在有人替地方上除了這一害,人人拍手稱快,把她當作為民鋤惡的神來看待,大家點著香到現場來瞻仰禮拜。

那官兒見豪紳已死於非命,老百姓對此案的態度又非常明朗,也不敢再難為商家,只好作出“兇手已經自盡,此案不再追究”的判決,了結了這件案子。

以上故事改編自《聊齋志異》中的《商三官》商三官看透了官府的黑暗,父親的冤情難伸。於是暗下決心,要親自為父報仇。因此,她深夜出逃,混入戲班,最終以戲子的身份進入豪強家中,最終親手殺死了豪紳惡霸,為父親報了仇。

商三官的意義不僅是為父報仇,她更映照著從古至今千千萬萬個、雖然尋常卑微,卻不甘屈服於命運的弱女子的蒼涼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