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電動化、智慧化的趨勢浩浩湯湯，作為產業鏈上的一員，主機廠、供應商在技術和商業模式上都面臨著許多新的抉擇——面對革命性技術，是視若無睹、被動迎戰、還是主動加註？

文｜鄧雨潔 李皙寅

編輯｜李皙寅

“不革自己的命，就會被別人革命。” 在接受

財經汽車（ID：caijingqiche）

獨家訪談時，舍弗勒大中華區CTO劉泳博士如是說。

當前，電動化和智慧網聯化是汽車行業百年不遇之大變局下的兩大趨勢。在該背景下，新技術，新產品，新生態和新模式不斷湧現，未來的汽車可能越來越趨於整合化和一體化，這將完全打破傳統汽車供應鏈的邏輯和體系。

舉個例子，已經有一些國際的高科技公司考慮研發和生產整合電動和線控一體化的底盤平臺。這種趨勢可能會和當前整車廠期望掌控的核心技術優勢形成衝突。未來各整車廠怎樣定位自生的核心競爭優勢？整車廠和供應商之間會有什麼樣的新的合作模式？

誠然，一體化的整合底盤，客觀上打破了此前汽車行業鏈條上各企業之間的“楚河漢界”。這讓傳統主機廠很難心甘情願地接受這一新興產品。但當時代變局來臨，各企業需要結合自身的核心優勢重新思考自身在產業鏈中的定位，扮演的角色以及應該擔負的核心技術責任。劉泳坦言，這對於供應商和整車廠來說，無論是技術層面還是商業模式，都是巨大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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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弗勒智慧線控一體化底盤

圖源：企業供圖

面對這些變化，整車廠或大型零部件企業在傳統技術的積累是優勢，也是包袱。新興科技型小企業雖然“船小好掉頭”，但號召力有限，技術能力也待檢驗。劉泳表示“誰能迎合市場、滿足客戶需求，客戶就會選擇誰，這是破局發展不變的邏輯。”

幾年前，舍弗勒已經開始思考如何在智慧化領域落地一些產品。因此，舍弗勒在長沙這塊自動駕駛生態良好的城市，建立了舍弗勒大中華區第二研發中心，作為在中國的試點區域。根據目前產品研發的進度，在不久的將來，舍弗勒將很快實現一批未來智慧駕駛領域相關產品的量產。

值得留意的是，知行合一的舍弗勒還在不斷加註。2022年10月，舍弗勒收購Schaeffler Paravan公司剩餘的10%股權，實現對該公司Space Drive線控轉向技術的全資控股。

在會客廳，我們用一個小時與劉泳博士對話，聊了聊有關當前汽車行業的兩大趨勢、產業鏈的顛覆、企業的變革之路。以下為問答實錄，略有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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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弗勒大中華區CTO劉泳博士

圖源：企業供圖

01

談技術的發展與產品屬性的變遷：

電動化顛覆傳統產業鏈，

軟體定義汽車可能給汽車帶來新的屬性

問：滑板底盤的概念不能算新，通用提出至今已約有二十年了，那為什麼沒有整車廠將滑板底盤投入量產？

劉泳：

滑板底盤是2002年通用汽車率先展出的一個創新概念。是底盤系統高度模組化和整合化的一種新的設計思路。但滑板底盤這個新概念的實現需要兩個技術基礎：電動化（包括使用氫燃料電池）和線控技術。傳統的燃油車由於受發動機，變速箱的限制，整個底盤系統實際是由前橋和後橋集成了多個關鍵系統形成的整個承載式車身。這些年由於電動化和線控技術的成熟度，市場的接受度等各方面因素，整車廠也一直沒有大力的開發和量產滑板式底盤。但通用提出的模組化和整合化的設計理念在很多家車企的底盤設計中還是能看到影響。

問：電動車時代的三大件和傳統燃油車時代完全不同，這對動力總成、底盤的影響如何?

劉泳：

當前，汽車行業百年不遇之大變局有兩個大趨勢，一個是電動化，另外一個是智慧化。電動化趨勢會簡化傳統的動力總成系統，且力度遠超想象。

新能源汽車包括混動和純電動。在國內純電驅動汽車增長速度非常快。這類汽車已經不需要傳統發動機和變速箱。集成了驅動電機和小型減速器的電驅動橋以及提供能源的電池成為了新的驅動系統。此外，舍弗勒還有一款非常創新的產品——輪轂電機，它將把驅動電機直接整合到車輪的輪輞裡，使傳統的集中式驅動變成了分散式動力驅動。這些新技術和新產品對整個汽車動力系統的簡化是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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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企業供圖

這種簡化打破了很多傳統的邊界，透過這些簡化和設計的最佳化，可以把電驅動系統和線控的制動系統、轉向系統全部整合到底盤中，為前面提到的模組化，整合化的滑板式底盤提供了條件。

電動化趨勢會顛覆傳統汽車產業鏈，未來的商業模式也會有更多創新型舉措。技術創新帶來商業模式創新，最後改變商品屬性，這是一個連鎖反應。如今，很多頭部企業都在未雨綢繆。對傳統零部件供應商來說，也是個巨大的挑戰。

問：伴隨技術變化帶來的新商業模式真的是層出不窮，比如透過低配買一輛汽車，然後透過OTA按需解鎖功能消費，雖然目前消費者爭議挺大，但在我看來，這有劃時代的意義——汽車不再是一錘子買賣。

劉泳：

這正是整個汽車行業這幾年關注的焦點問題——未來汽車的屬性。因為技術變化會引發未來商業模式的變化。這一切已經開始了，特別是智慧化和網聯化相關的新技術會加速這一過程。在這一過程中軟體作為產品在汽車行業中的佔比會越來越高，中國汽車行業最近也推出了”軟體定義汽車白皮書”。

問：到底是硬體還是軟體定義汽車，業內有爭議。您覺得是“軟體定義汽車”，那具體是定義哪些環節呢？

劉泳：

這裡的“軟體”我認為是一個大概念，通俗地說包括涉及未來汽車整體架構的整車電子電氣架構，軟體平臺作業系統，以及涉及使用者體驗的一些數字化服務功能，智慧座艙中各系統的操控功能，同時還包括真正涉及到汽車行駛和控制的，智慧駕駛決策系統，車&路&人的資訊互動功能，以及保證汽車行駛安全和能量分配的底盤域控制系統。如何將這些新技術的融合與整合，從系統的角度考慮設計出更高效的平臺架構，滿足使用者新的需求，打造出智慧的，網聯的，更安全可靠的汽車，我認為這是軟體定義汽車的大概念。

許多公司已經在深入研究“軟體定義汽車”的核心架構和佈局，有些公司已經在最新推出的產品中部分應用的相關技術，只不過從終端使用者角度看不到這些技術細節的改變，只有從功能上進行感受。但對整車廠和汽車零部件企業，這些改變的影響將是巨大和深遠的。

問：我追問個問題，是不是隻有裝載大電池的純電動汽車才能滿足智慧化的需求？傳統燃油車或輕混車能實現高階智慧化嗎？

劉泳：

我不認為純電動是高階智慧化的充要條件。

無論是傳統燃油車、強混、中混、弱混，都只是動力總成系統的一種形式。動力總成系統和智慧駕駛系統其實是兩套獨立的系統，

只是純電平臺能更容易更高效的實現智慧化。要在傳統燃油車或混動車型上實現高階智慧駕駛會複雜一些。

問：我之所以問這個問題，是因為有一種輿論——只有純電才能是真正的Smart EV。但最近，我越發覺得，這只是個話術，用來渾水摸魚。說這話的大多數造車新勢力，他們沒有混動車型，所以想抬高自己。

劉泳：

單純從技術上來看，很多造車新勢力入局汽車業，首選純電技術，其中之一就是因為技術上相對好實現。同時，到了純電動時代，新造車勢力可以繞開傳統整車廠的技術優勢——發動機和變速箱，在新賽道上體現自身的優勢。當然，從市場的角度來看，由於目前全球倡導的綠色環保，各國制定的碳達峰碳中和目標，未來的純電汽車也是大勢所趨。

問：從技術角度來看，汽車管柱消失，未來運用滑板底盤的汽車會不會都長一個樣子——像一個大面包？

劉泳：

未來的汽車也不會都一個樣子。滑板底盤未來有可能成為整合一體化的產品。

基於這類底盤的整車上裝可以非常靈活，可以基於客戶需求實現特殊化定製和柔性化製造。未來實現了高階智慧駕駛的汽車可以在座艙中麻將桌，想去哪兒一路打著去。也可以配備理髮功能等實現不同的商業場景。

未來汽車的屬性可能不單只是交通工具，一部分汽車可以是集成了各種商業場景的移動平臺。在這種小批次，多功能的定製化車型中，一體化滑板底盤就會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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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企業供圖

問：如何判斷一個底盤的產品質量？

劉泳：

我想您問的應該是如何評判未來滑板底盤的產品質量。這是一個目前比較難的話題。因為滑板底盤作為一款全新的產品，還沒有全面完善的技術標準。作為未來整車的一個大系統，對它的評判還是要從整車的技術標準開始分解，從機械方面來說，尤其重要的是考慮它與整車整合後的機械強度，耐久性。

從整車系統方面，和現在的汽車一樣，要考慮整車的重心，以及在各種工況下的動態操控穩定性。當然還有駕乘的舒適性，包括防震，噪音等等。由於底盤的大多數子系統都涉及到駕乘的安全，所以按照嚴格的汽車產品開發流程，嚴格的測試認證，實現高功能安全，高網路安全，和耐久性質量安全，將是重中之重。其中對網路安全的要求比較新，未來智慧網聯汽車將有很多和外界的資訊互動，不再是一個封閉的系統，同時軟體產品在未來的汽車中將佔到很大的比例。對未來實現高階智慧駕駛的線控一體化滑板底盤，各電控系統的安全冗餘設計非常重要。需要保證一套系統失效，另一套系統立即接管並正常執行。

02

談變革、創新與生態：

找準定位，充分發揮自身優勢

問：如今新技術不斷更新，會不會又成為新一輪的換道超車？比如，滑板底盤技術，直接降低了造車門檻，主機廠以前的很多壁壘就不存在了？

劉泳：

滑板底盤技術目前還沒有對整車企業帶來直接的影響。畢竟整車企業如果要自身要開發整合滑板底盤是有得天獨厚的自身技術優勢的，當然它需要關鍵零部件供應商的支援，如電池，車輛動態操控穩定系統，轉向系統，制動系統，熱管理系統等。但整合好的滑板底盤確實可以降低未來造車的門檻，幫助新興的車企快速的造出車來。如果這些新形態的車它們的買點已不只是車輛的行駛功能，這確實會對傳統車企造成衝擊。

未來的智慧網聯汽車將是多項技術高度融合的新產品。它包括涉及感測，通訊，大資料，人工智慧，雲計算的感知決策系統，還會包括向現在手機一樣的各種智慧化服務，娛樂等功能。目前基本全部的整車企業都會和高科技公司以及智慧化服務平臺合作。這是一個新的生態。在這個新的生態中，整車企業和各零部件供應商，合作伙伴都在積極地思考自身在產業鏈中的定位，應該扮演的角色以及自身應該承擔的技術責任。

OEM會強力打壓一體化底盤，至少在一體化方面要自己完成。這是一個非常大的挑戰，所以Rivian的整合底盤非常亮眼，股票一下就上去了。很多人擔心市場和行業內部的反應，它打破了整個供應鏈體系的商業模式。新技術一旦出現，沒有一家大公司能阻擋人們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創造力、想象力，但過程一定是崎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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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企業供圖

問：您認為強勢主機廠、弱勢主機廠和完全沒有造車經歷的第三方，哪一方更容易成為新變局下商業的買單者和經營者？

劉泳：

現在，隨著汽車技術，新功能和市場的發展，一種全新的汽車行業生態會慢慢出現，在這裡面，會有很多新玩家加入。會是誰？我們要先去暢想將來的汽車會是什麼樣？會擁有哪些新的功能？為我們提供什麼新的價值？為了實現它，需要哪些技術？有些技術是客戶能直接體驗到的，有些會是深深的隱藏在各產品的技術核心中。這些技術的提供方就會是未來生態的組成。

不論是強勢主機廠，弱勢主機廠還是完全沒有造車經歷的第三方，各家都會定義合適自身的商業模式。一個融入到好的產業生態，能體現自身的核心價值的商業模式會幫助企業在變局下成為好的經營者和共贏方。

我們可以看到，一些大企業由於自身技術實力強，資本雄厚，已經開始透過各種商業模式向多領域滲透。同時也有一些企業利用自身在傳統供應商體系的優勢，與新興企業合作，幫助新興企業生產和整合。 還有一些小企業船小好掉頭，直接調整了產品戰略進入新興產品領域。各有各的好處和優勢，在商業大潮中適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問：“船小好掉頭”會不會是一種悖論？一個判斷市場準確的公司，應該“船”不會小。這樣企業是否有能力做好使用者研發，有足夠的市場號召力？

劉泳：

是不是悖論，這很難做評價，因事而異。但小公司確實有小公司的好處。它們決策更快，更能上下齊心集中力量辦大事。並且推進速度快，效率高。相對而言很多大公司在這種情況下包袱太重，改變方向的速度會慢很多。

當然就像你所說，小公司也會有自身的問題，比如有沒有足夠的研發能力和經驗，有沒有足夠的資金支援，還有就是通常沒有足夠的市場影響力和品牌質量影響力，較難贏得客戶的信任。但這都需要一個過程，最終誰最懂客戶，誰最能滿足客戶的需求就會贏得市場。

在目前的生態圈中確實不能小看一些新興小企業的能量，它們在很多突破性的創新，和產業的升級上做出了突出的貢獻。原來的很多創新小企業現在已成為大企業了。

問：如今這個生態位裡缺少哪一環，欠的東風是什麼？

劉泳：

這是非常有價值的問題。

我國的產業鏈是最齊全的，是能夠把滑板底盤這個局攢起來的。

從供給側的角度考慮，這個生態不缺什麼。

欠缺的應該是需求，強勁的市場需求。

需求來自於這一款產品的應用能夠給客戶帶來的價值。滑板式底盤的模組化和整合化能大大的簡化整個底盤系統的開發時間，更合適面向新興求快的整車製造。使用了舍弗勒將電驅動，轉向和制動三系統和一的“智慧角模組”這一創新型產品的底盤還合適生產多品種少批次的具有未來高階智慧駕駛各種車輛應用場景。

我覺得這一切都還需要時間。隨著大家對未來技術發展的認知越發深刻，市場應用端的創新越來越豐富，市場會很快到來。

事實上，對於未來到底什麼樣，各方的認知各不相同，在此基礎上，需要在保持一定差異度的基礎上達成共識，

各個企業在未來的產業鏈上找準自己的定位，而不是互掐。我在和很多同仁溝通的時候，先談邊界，至少要劃分好每個人的邊界，避免衝突，有助於合作。

問：看來，只能把一切交給時間了。面對新領域，傳統大型企業和主機廠是否更難進行組織架構等方面的調整？它們還有自身變革的可能性嗎？

劉泳：

市場上有一句話叫：不革自己的命，就被別人革命。

主機廠或大型企業在傳統技術的積累上有優勢，但也是包袱，很多大型企業、主機廠都在做自身變革。但是你的速度是否能跟上時代的步伐呢？走慢了你就會被拍到沙灘上。不是整車企業，也包括傳統零部件商。

問：從主機廠維度來說，民營企業會比國有企業的變革性更好嗎？

劉泳：

因為我一直在外企工作很難就這個問題進行回答。但從市場的角度觀察，民營企業和國有企業各具優勢。民營企業在組織變革上會更快更靈活，產品的創新會更快。大型國有企業在資源的整合上能力更強。但對整個汽車產業不同型別的企業會是一個很好的補充。

03

談行動：坐定長沙，深耕智慧駕駛

問：我能感受到舍弗勒轉型的速度，我有個好奇點，就在於您的身份——大中華區CTO，同時主管包括智慧底盤這一部分的事業部。為什麼會這樣？這一業務需要跨界合作，那麼在不同業務部門之間，您怎麼打破部門牆？

劉泳：

因為我是大中華區CTO負責整個中國區的技術研發，就需要對市場的技術趨勢做深入的分析和預判。在2017年，2018年我們就發現繼汽車電動化之後的智慧化已不再停留在預研階段，商業應用浪潮馬上就會到來，並且商業化的速度會非常快，比電動化這一波還要快。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就在思考如何加速舍弗勒中國在汽車智慧化方面相關技術和產品的研發，並實現業務的儘快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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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企業供圖

在這一背景下，2019年，舍弗勒集團決定以中國作為先行技術試點。在長沙成立了舍弗勒智慧駕駛科技（長沙）有限公司，作為大中華區第二研發中心研發的重點就是面向未來智慧駕駛相關的技術和產品，所有的技術和產品方向都與底盤相關。2022年初集團決定將傳統汽車底盤事業部中的軸承業務剝離，中國區其它的產品業務和舍弗勒長沙合併，成立了面向未來底盤技術的新底盤事業部。並且由我繼續負責。

未來的底盤領域產品大多是機電一體化相關的具有高安全冗餘高功能安全要求的線控技術產品。這確實是我們原有底盤事業部的技術能力不能實現的。在這種情況下跨部門跨區域的合作，以及新能力的建設是必須的。

為了實現高效的合作，我們主要以專案為核心，從各區域各部門抽調具有相應技術能力的人員，組成專案小分隊，並且讓這個小分隊充分的聚焦，並對他們充分地授權。打破部門牆不但以專案方式驅動，還有很重要的是公司文化的建設。要有我為人人，人人為我的理念和精神。

問：為什麼選擇在長沙建立第二研發中心？您如何看待長沙的自動駕駛生態環境？

劉泳：

長沙市政府很早就識別到智慧駕駛是未來很大的一個新興產業，並且非常的重視，積極地打造未來這一新興產業的生態。一批從事智慧駕駛技術和產品開發的公司紛紛落地長沙，形成了較好的產業氛圍。

2019年前後，長沙還打造了一個大型自動駕駛測試區，是當時我國幾個測試區中場景最全的。同時長沙的相關人才儲備也很不錯，好幾所大學都在這一領域積極的培養企業所需要的人才。

我們還有一個生產基地在湘潭，離長沙很近。按照舍弗勒中國目前的規劃，未來所有智慧駕駛相關的產品都將放在我們湘潭工廠生產。上面所說的所有因素促成了我們將大中華區第二研發中心落地長沙。

問：舍弗勒開發新產品面臨哪些困境？

劉泳：

過去在傳統汽車領域，我們在德國總部已經有很多產品了，只需要投放到中國市場。但現在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中國市場和客戶在技術和產品的創新上非常快，越來越多的新需求甚至都很超前。

這就需要我們提升本土研發能力，快速響應市場需求。我們以中國全隊為主整合舍弗勒全球技術資源，在不到三年的時間裡能夠實現我們第一款面向未來智慧駕駛技術的產品量產，經過努力我們的團隊做到了。

問：舍弗勒長沙在產品方面有哪些新動向？

劉泳：

今年年底有兩款底盤領域的新產品將量產供應我們的客戶。還有更多的重磅產品將在明年年底釋出。

問：舍弗勒與整車廠或合作伙伴的溝通上情況如何？

劉泳：

合作和溝通非常好。大家都在大量汲取新知識，大家都積極地在產業創新業務發展發揮作用。有一次我們和國內一大型高科技公司交流，大家一起開啟腦洞積極探討。這是不同行業、領域之間真正充分的思想碰撞，這是我們和傳統汽車人溝通時很難出現的景象。效果非常好！

問：您對於Rivian這次股價調整有什麼表態嗎？是否遇到了什麼難題？

劉泳：

Rivian作為滑板底盤的先鋒在這個產品和行業上做出了積極的作用。股價我沒有能力去評價。但我認為這款新興的產品以及業務的模式是會隨著時間的發展為市場所接受，並得到廣泛的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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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 | 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