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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物計
曹文軒曾說:
“天空下,不是山,
也不是水,是滿滿的
各種各樣的告別。”
此時秋風吹盡,凜冬將至,
正是萬物衰敗的時節,
縱山川靜默,流水無聲,
卻都在悄悄說離別。
年少時未曾看重告別,
即便偶有感慨,
也是“為賦新詞強說愁”。
彼時天真且單純,
認為山高水遠,來日方長,
一切總是未完待續。
而隨著年歲增長,
見了許多告別與遺憾
才愈發珍惜相聚。
01
所有的故事,都會有結局
偶然聽到一首歌,
曲中描繪了一幅安逸的畫:
“一張小方桌 有一葷一素,
一個身影從容地忙忙碌碌,
一雙手讓這時光有了溫度。”
溫馨而寧靜的一餐飯,
卻只能停留在過去。
斯人已逝,安逸不再,
那些曾平凡不起眼的日子,
也在日復一日的思念裡,
被摩挲出光芒來。
思念一個人時,
總是喜歡回憶。
那曾經與他的點滴,
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
在此時無比清晰,
卻又實在縹緲。
想起曹文軒曾在《朗讀者》中,
講述自己與父親的故事:
從幼時生病,父親一次一次,
把他揹出去,又揹回來
;
到離鄉遠行時,
父親
將那塊珍藏多年的木材,
製成行囊小箱,
為他開
啟下一頁人生。
這些經歷,被他寫進小說,
成為了他筆下的故事。
然而,無論紙間還是現實,
所有的故事,
都將有結局
。
回憶起與父親告別那一天,
他將細節之處一一描摹,
即使已經二十年之久,
依舊記得父親的聲音:
“並不痛苦,卻比較微弱”。
這些細節,在午夜夢迴時,
一定反反覆覆在腦海裡,
上演過很多次,
才能在彼時準確而平靜地,
講述給眾人。
將與父親的故事講完後,
曹文軒停頓了幾秒,
繼續
說道
:
“大自然就是在這樣的告別過程中,
完成它的季節輪替的,
其實人類社會也一樣。”
如春花落盡,如夏雲消散,
如秋葉零落,亦如冬雪融融。
那些屬於季節的事物,
雖年年歲歲再重來,
卻歲歲年年皆不同。
如故人逝去一般,
告別之後,就再無相遇。
所有的故事沒有未完待續,
只有無限後序。
那後序,不是新的故事,
是人們一次又一次的,
重讀過去,不斷回憶,
感慨而發,或悔恨,或惆悵。
02
人世間最大的遺憾,是沒能好好告別
親人離去的一瞬間,
通常不會感受到悲傷。
真正悲傷時,
是在某一個平凡的下午,
在街頭閒逛時,
看到一件適合他的衣服,
想買來送給他,
又在邁下第一步時,
猛然想起,故人已不在。
或是在某個輾轉反側的夜晚,
看到了一句話,或一段影片,
想起,如果他在的話,
一定也會這樣吧,
可是,他不在了。
亦或是,有了什麼開心事,
興高采烈地打電話給他分享,
卻只聽得聽筒裡冷冰的女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如一盆涼水從頭澆下,
開心減半,悲傷加倍。
那一時,才真正意識到,
斯人已逝,
而回想起訣別那一日,
竟沒能好好地和他說幾句話。
更何況,有很多人,
還未來得及訣別,
就永遠留在了昨天。
彼時才真正理解那一句:
這世間的遺憾有千萬種,
然而,最大的遺憾,
莫過於未曾好好告別。
03
每一次的告別,都要用力一點
“世界上的分別有很多種,
訣別,是分別裡,
最讓人無法接受的告別。”
所有訣別裡,最讓人痛苦,
卻不得不承受的,
便是父母的離去。
記得曾在綜藝裡,
聽到高亞麟說:
“父母是我們和死神之間的一堵牆。”
父母尚在時,
我們在他們的庇佑下,
成長,生存,繁衍,安樂。
父母離去後,
我們站在了他們的位置,
成為那堵,直面死神的牆。
然而,大多數人,
對於父母的離去,
總不能釋然,
因為有太多事情未做。
答應買給他的食物,
一直忙著,直到忘記;
答應陪他去的地方,
總是推脫到下一次;
答應回家吃一頓飯,
卻總是臨時有事,匆匆而走
……
對於這些,他們從未生氣,
生了皺紋的臉上,
總是滿含期待,
卻又難掩慌張。
這些細節與小事,
往往在事後,
我們才清晰憶起,
滿心的遺憾,
卻不知何處彌補。
逝者已矣,斯人不歸,
日子總要過下去,
那些不能彌補的遺憾,
便埋在心底。
讓它在心底發芽生根,
長出一棵名為珍惜的樹。
與其把告別渲染得悲情,
不如珍惜當下,常常見面
。
把思念與愛意及時訴說,
然後,在每次告別時,
都用力一點。
世事無常,我們永遠不知道
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故而能見
面的
每
一分秒,都是恩賜
。
所以,莫辜負時光與歲月,
認真對待每一次的相聚,
鄭重其事地進行每一次告別,
一生很短,思念卻很長,
別讓遺憾,填滿往後餘生。
致親愛的美物計讀者們
瀑布半天上,飛響落人間。
有一種美景,叫九寨溝,
有一種壯麗,叫珍珠灘,
水在樹間流,樹在水中長,
初冬的九寨溝依然是仙境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