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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最後一家國營副食店日日打卡人流多,想要招工卻甚是困難

遠在民國時期,在老百姓中間流傳著一句話:“東單西四鼓樓前”。來比喻古時北京的繁華。

在北京,過了鼓樓北側,從鐘樓灣衚衕拐進豆腐池衚衕,再一路向北直走五十米,穿過趙府街,就能看到坐落在十字路口邊上的“趙府街副食”。

作為北京最後一家國營副食店,衚衕里人來人往,商店裡商品琳琅滿目,門口又排起了長隊,人流量爆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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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已經60歲的店主想要招工卻極其困難,“趙府街副食”店未來該何去何從,人們陷入了迷茫。

01 記憶中的“趙府街副食”店

這家“趙府街副食”,已經在歷史中走過了半個世紀,與其他家金碧輝煌的酒店、飯館相比顯得十分不顯眼,甚至有些衰落破敗。

可現如今到底為什麼會突然受到人們的青睞,成為衚衕內最受歡迎的打卡地點,甚至有遊客不遠萬里慕名而來只為買三兩東西,拍兩張照片,只為能在店裡停留片刻,感受店內的氣息。

這一切恐怕還要從我們古老的中國說起,那時的每個老北京人心中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副食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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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代人們,在記憶中四五十年代時期的老北京就是茶館兒、戲臺子、大爺遛鳥、雜耍場。

那時每當傍晚時,衚衕裡的走街串巷的老人們就開始一手拿著蒲扇,一手提著鳥籠,挨家挨戶地串門兒,遛彎兒,時不時會竄出來一個小孩,手裡拿著空瓶子,嘴裡還不忘喊著:“就打二兩酒啊。”

街頭藝人的拿手絕活,街上“呼呼”奔跑的黃包車,早餐店中的“豆汁”,現如今時過境遷,北京的衚衕早已經將過去融入到了未來中,那些逐漸變成了兒時的記憶,消失在我們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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衚衕裡的門市也已經改頭換面,變成了肯德基、麥當勞、火鍋串串、料理燒烤、咖啡館……

而在拐角處不太顯眼的一家小門面似乎變得格格不入,已經泛黃了的招牌,牆上還掛著90年代的掛曆,時不時還會出現一些繁體字,門口立著的老鐘錶好像是太久沒有上發條,已經停止走動,天花板上的老風扇在吱呀吱呀地響著,像是在訴說著我從歷史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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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趙府街副食”的第五代“掌櫃”是李瑞生,聽李瑞生說,副食店剛開始營業的時候,足足有一百三十多平方米大呢,光是營業員就二十多名,每逢店裡高峰期,人擠人的,店裡店員都忙得焦頭爛額。

“趙府街副食”店從1956年開始營業,到如今已經60餘年了,比現任老闆李瑞生年紀都大,李瑞生半輩子在店裡兢兢業業,一直為鼓樓附近條條衚衕,一千餘家居民服務,柴米油鹽醬醋茶店裡應有盡有,尤其是麻醬和黃醬在店裡最受歡迎。

仔細看,現在都能發現李瑞生的貨架下面是兩大口缸,一個放的是麻醬,一個放的是黃醬,旁邊還放著一桶二八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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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生回憶道:“那時候這小店是國營,就像是咱們現在就像是鐵飯碗一樣,不僅能掙點錢,有時國家還會發點補貼。”

“可後來就不行啦,國家政策放開,慢慢地有些鄰居也開始賣點菜,開個小賣部,從那時候開始銷售就下滑了,那時候的生意真是一天不如一天。”

生意不景氣,副食店的員工也就陸陸續續地離開,職工有的下崗,有的直接調走了,最後留下的一兩位,也都是年紀比較大的老職工,眼看著蕭條。

後來顧客實在是少,門面也用不了那麼多,就乾脆盤出去了一半,租給別人,還能省點房租錢,到最後,從最初的一百三十多平變成了現在的四十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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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就很多人勸李瑞生把店盤出去,趁著年輕有點積蓄,南下下海經商,來錢不比這快?可李瑞生偏偏說:“我可不去,街坊鄰居吃我的東西吃了大半輩子了,哪能吃夠呢,我走了他們還上哪吃那麼正宗的麻醬去。”

對李瑞生而言,自己是“趙府街副食”第五代掌櫃的,不能將祖上傳下來的東西就此毀在了自己手上。

2006年,副食店實在是入不敷出,李瑞生依舊不忍心關門,最後與奧士凱公司簽訂了承包合同,一切進貨出貨盈利或虧損都由李瑞生獨自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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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缸上的價格標籤換了一張又一張,旁邊的秤也由秤桿換成了電子秤,老式的算盤也換成了計算機,掛在一邊的油燈變成白熾燈,但其實到如今一成不變的還是李瑞生心中的那份初心。

02 現在依舊如舊

隨著消費方式的改變,趙府街副食店在保持原樣的同時也做到了與時俱進,電子現金太過流行,他知道有很多顧客基本上都不怎麼帶現金,不會使用智慧手機的李瑞生還專門找兒子給自己做了幾張微信和支付寶的二維碼,掛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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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衚衕悶熱,有些顧客怕熱,就不來店裡買東西了,後來副食店牆壁上也增加了臺空調,不再只有天花板上的老風扇吱呀吱呀地轉著。

門口還填上了兩臺冰箱,裡面層層擺放著可口可樂、果粒橙,不再是隻有冰櫃裡的老冰棒兒。

李瑞生說,自打自己接手這家店裡來,除了多了點現代的東西,其他的一些,比如裡面的陳列方式基本上從來沒有變過,就怕有些老顧客來拿東西找不到,久而久之,也就不再想給他調換位置了,所以現在我們看到的還依舊保持著五六十年代的風格。

可現如今,在網際網路的充斥下,“趙府街副食”也莫名地成為一家網紅店,成為了京城裡最後一家國營副食店,李瑞生也被迫成為“網紅老闆”營業顯得與復古的小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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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貼上了“網紅”標籤,但是李瑞生說這時代再怎麼變,我這小店都不會變的。

除了一些慕名而來的遊客專門來這裡買一些“兒時的記憶”,其實更多的還是一些老北京人快到飯點時,提著瓶子來打一些醬油、醋,稱點鹹菜,或打瓶石墨香油等副食。

或是誰家中午要吃炸醬麵,誰來李瑞生這來打點“二八醬”,在做飯的時候放在鍋裡,頓時都會香噴噴的。

李瑞生還有個外號叫“一勺準”,打醬時幾乎不用再增減,不多不少,剛剛好。

現在他還在開玩笑說:“您別看我現在老了,手有點抖,但打起醬的時候卻一點兒都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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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還會有遊客專門看李瑞生打醬,這時李瑞生就會邊打醬邊說著炸醬麵的做法,遊客就會專門拿個本子記下來。

後來李瑞生看大家都很感興趣,就直接和妻子拿一張紙將做炸醬麵的配方和步驟寫在牆上,到時候直接拍個照就可以了。

順著配方再往裡看就能看到牆上還掛著六十年代的一些報畫,報畫下面的破舊的櫃檯上還有荷花圖案的代藕粉。

現在這家副食店與其說是一家雜貨店更不如說是承載著老北京人無數記憶和念想的時光機。

在店裡的每一個角落都能引起無盡的追思和感嘆,就像是老相機裡的膠捲,無論時光怎麼流逝,都在那裡不曾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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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我現在最期望的事情就是退休。”

看著現在已經滿頭銀髮的李瑞生,在跟遛彎兒的大爺聊天,說道:“我現在最盼望的事情就是退休了。”

最近一年,李瑞生思考最多的事情退休,現在已經年近六十了,可自己退休後誰來接來這個班,誰會來繼續十年如一日地再去傳承老北京胡同裡的副食行業文化。

在李瑞生老伴退休之前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忙活這家店,還好現在多一個幫手,能有些休息的空暇。

但兩位老人年齡都大了,行動緩慢了下來,手腳也不如之前利索,就連有時候都會算錯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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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年,突然爆火,隨著人流量的越來越多,就算是夫妻二人也有點自顧不暇,常常是從早上八點忙到晚上八點,甚至有時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可發出去的招工資訊也杳無音信,石沉大海,就算是有電話打來也是一些與自己年齡相仿的老頭兒老太太,找個活幹來打發時間。

怎麼能把副食店經營下去一直都是李瑞生夫妻二人的心病,小小的門店承載著是二老的一輩子的心血,可歲月終會流逝,挺過了新興市場經濟的衝擊,卻怕挺不過歲月的蹉跎。

李瑞生明白自己一直招不到員工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儘管現在趙府街副食店名聲在外,門庭若市,但是十幾年來,外面的經濟翻了一番又一番,可自己的銷售價格仍是不變,自然也無法給員工開太高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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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未來招來下一代“掌門人”,但他是否還會像自己一樣不貪圖利潤,保持市場最低的銷售價格。

還有就是自己貨櫃下面的那兩口醬缸,雖然上面能清楚地看到歲月的痕跡,但自己一直都很愛惜,裡面裝的麻醬、黃醬、二八醬,都是自己親自進貨,質量層層把關,萬一將門店交給別人,還會不會像自己那麼認真,嚴格把控。

大事小事,一樁一件,都需要銷售員和老闆的耐心和認真,要想繼續將副食店經營下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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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湖四海的人們來到這裡是情懷,可衚衕裡的鄰居來到這裡才是生活,要想長久地發展下去不能只依靠情懷,或許能火爆一時,但要長時間地經營下去,只有紮實的產品質量才能經得起時間的考驗,讓小店有個更長足的發展。

種種問題擺在李瑞生面前,“趙府街副食”的未來到底該何去何從,這一直都是個問題,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有個恰如其分的人出現,來接管李瑞生的生意……

04 歷史的見證者

其實像“趙府街副食”店這樣的老的攤位並不少見,可在這個快時代、快經濟的充斥下,能像李瑞生這樣一直保持初心的卻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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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大多數人來說,來副食店購物更不如說是來尋找小時候的記憶,嚐嚐記憶中的北京味道。

就像是北京的衚衕作為北京歷史的見證者,一磚一瓦都藏著許多人的記憶,雖然有的已經佈滿傷痕,磚瓦間長滿了小草,但人們從不會因為他的老去而感到失望,反而是時光的流逝中歷久彌新。

在城市的急劇現代化程序中,“趙府街副食”店像是個滄桑的老人屹立在衚衕裡,對於那些遠在、或已經移居到高樓大廈新住宅的北京人而言,他就像是生活中永遠都溫馨存在的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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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食店裡的每一個物件的陳列,麻醬和黃醬溢位的香味,牆上貼的老式報紙,都是記憶中永不褪色的畫面。

“趙府街副食”始終都是最富有典型意義的老北京傳統地方特色的象徵,是人們日思夜想兒時的童年。

參考文獻

[1]《老北京的市井生活》 新華社 2018-10-09

[2]《我記憶中的北京》 中國青年報 2017-05-21

[3]《濃濃懷舊風》新浪影片 2020-07-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