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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長得像少爺初戀,她被聘做正妻,可婚禮還沒辦她先迎來死期

故事:長得像少爺初戀,她被聘做正妻,可婚禮還沒辦她先迎來死期

這讓他怎麼相信,那個笑顏如花的姑娘,對他只有欺騙和利用,所有的陪伴相依都是假的,不過是為了取他性命而設下的甜蜜圈套。

1

都說宅院裡不宜栽種槐樹,容易生祟,可那林家少爺林安逸卻是個怪人,偌大的宅院裡不僅栽了槐樹,還栽了不止一棵,簡直將好好的宅院折騰成了一片槐樹林,鬼氣森森的,連陽光都透不下來,每日不在那槐樹底下乘涼就不罷休。

蘇箏是在街上流浪時被林安逸撿回家的,說是失去了記憶,什麼都不記得了,林安逸一時心軟就帶回了家,也不怎麼管,只是安排在了前院打掃那些花花草草。

對於林安逸來說是舉手之勞不足道哉,可是對於蘇箏來說就是天神降臨,林安逸就是她的大恩人。

蘇箏幹事勤快麻利,林安逸就把她提到後面料理槐樹,日子久了,她也好奇那個面上俊朗清冷的少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怪事,槐樹喜陰,少爺就不怕招來什麼不好的東西嗎?大管家卻總也不肯告訴她。

蘇箏懷著隱秘的心思躲在樹後偷瞧著少爺,以為少爺不會發現她。

“看夠了嗎?”

蘇箏受到驚嚇,踉蹌地摔了出去,這是她第二次和少爺獨處,一抬眼就對上少爺的腿,少爺的手很白,搭在木製輪椅上也很好看,蘇箏不止一次感嘆,這麼好的少爺,為什麼會有腿疾呢?不過有也沒關係,她喜歡。

少爺那句話聽不出喜怒,但是肯定不會太好,被府裡丫鬟喜歡上,怎麼看都不像是一件好事。

出乎意料的,少爺看著她的臉愣了一下,微微的蹙起眉頭,然後叫來大管家:“這個丫頭是誰招進來的?”

大管家好像才第一次打量蘇箏的臉,一看之下膝蓋一彎就跪了下去:“少爺,我,我沒發現這個丫頭長的這麼像……”

少爺好像並不在意這種事情,白皙的手撐住下顎,另一隻手揮了揮,像是睏倦,又像是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我不想追究你的責任,但我不想再看見她了。”

少爺怎麼會這麼討厭她?蘇箏想不明白。可她不想走,她想陪伴在少爺身邊。

蘇箏想不到什麼辦法可以令少爺消氣,不過她看那些做錯了事的丫鬟都是跪著磕頭求主子原諒,她也有樣學樣,可少爺下一秒掐住了她的脖子。

“……少爺,唔,是我那裡做錯了嗎?”不然你怎麼會這樣對我,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對什麼事情生氣過啊。

林安逸捏著蘇箏脖頸上掛著的那根紅繩,指著那枚似乎像是人類指骨的東西:“別用這張臉做這樣下賤的事情,還有,你到底是誰?”

因那張不知和誰相似的臉,蘇箏留了下來。

那夜,她求著大管家問了很久,才得知少爺這樣做的原因,原來少爺兒時曾經有過一位青梅,他們關係很好,若不是後來那位青梅姑娘發生意外不幸身死,可能他們就喜結良緣了的那種關係。

那個姑娘死時,手裡捏了一根紅繩,紅繩上面掛著一節白色尾骨,死相安詳。沒人知道青梅姑娘是怎麼死的,只有那枚不知好壞的白色尾骨,林安逸追查了很久,一無所獲,漸漸的,青梅姑娘的死就成了他心裡的一個死結。

恰巧,她長的很像少爺的那位青梅姑娘。

2

蘇箏上街採買的時候,被一個道人模樣的白鬍子老道攔住,那人眯著眼睛,微微笑著,並不怎麼仙風道骨,倒是有點像是江湖騙子。

蘇箏警惕道:“你是什麼人,攔著我幹什麼?”

那道人笑笑,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佈滿茶垢的牙齒都露了出來,蘇箏只覺得噁心,少爺也喝茶,但是少爺的牙齒就很白,果然還是少爺比較好。這個見誰都拿來和少爺比較的習慣,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

“小姑娘,你雖然不認識老夫,可老夫知道你有一個重要的人,他身有殘疾,難道你不想看他重新站起來嗎?”

蘇箏回到林府時,還有點恍惚,她找到大管家,可大管家只當她是胡鬧。

“少爺的腿疾是兒時墜下冬湖落下的寒疾,你以為少爺為什麼不治腿疾?林府家財萬貫,如果少爺想治的話,怎麼可能治不好,只不過是想再見青梅姑娘一面罷了。”

蘇箏知道那個傳說,傳說只要在庭院裡栽滿槐樹,誠心所求,便能見到死去之人的魂魄。

“槐樹性陰,少爺的腿疾實則為寒疾,十幾年了,他始終不肯放棄尋找青梅姑娘,難道你能說服他嗎?”

蘇箏知道,自己確實沒有那樣的能力,可她真的想看少爺好起來,重新站起來的樣子,那樣風光月霽的人,如果這樣懷著對另一個的懷念碌碌無為下去,他定然不會快樂吧。

可是她也知道,在少爺心裡,自己定然是比不上青梅姑娘的,那麼她的話和再見青梅姑娘一面來相比,蘇箏有些落寞,感覺自己在自取其辱。

三月初,是個特殊的日子,天也晴了,少爺要摘槐花釀酒,據說那是青梅姑娘的最愛,可他怕下人手笨誤傷了槐樹,執意自己去摘,可他一個身患殘疾的人,怎麼可能順利。

蘇箏眼看著少爺在她面前摔下去,白色的衣服沾染滿了地上汙濁的泥,就如同在她心裡仙人之姿的少爺,卻甘願為了對青梅姑娘的一絲妄念偏居一隅,說是暴殄天物也不為過,心底深處突然蔓延出一股子心疼和憐惜。

是啊,那麼好的少爺,合該前程似錦風光無限,怎麼能這樣下去呢。

“少爺,我扶你起來吧。”

林安逸低垂著頭顱,不太想讓被人看見一樣,開口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你走吧,我不要你扶。”

如果不扶的話,是照顧到了少爺的自尊心,可是這三月初的天還是太冷了,少爺一個病人,在這多待上一時二刻,保不準寒疾又會發作。可是扶的話,少爺肯定不樂意,蘇箏還是扶起了少爺,在她的腦子裡,莫須有的自尊心和少爺的身體比起來,簡直就像是少爺心裡的青梅姑娘和她,孰重孰輕肉眼可見。

3

在林府廚房辛苦勞累了近三十年的林大娘最近察覺到了一件怪事:那個穿著素淨長的也賞心悅目的丫鬟蘇箏,總是往她這跑,採買的事情她一個人全包,月錢還半分也不多,林大娘左思右想不對勁,暗暗觀察了,才發現蘇箏總是去一個卦攤算命。

林大娘想,算的肯定是姻緣沒錯了,這種富貴人家的半大丫鬟,總是懷著攀上主子飛上枝頭麻雀變鳳凰的幻想,也無傷大雅,她還白多了一個幫手呢。

林安逸把蘇箏提到了身邊做貼身丫鬟,因為蘇箏的槐花酒釀的實在是好,讓他想起了記憶中的味道。

少爺有頭疼的毛病,蘇箏於是研究起了薰香的用法,有天夜裡剛剛給少爺點好了薰香,她臉上的笑意還沒來得及褪去,突然又一雙手又掐住了她的脖子,她汗毛乍起,不斷掙扎。

恍惚間,隱隱約約便見少爺慘白的臉看著那個薰香爐,冷淡的聲音含著些許期冀:“你……你怎麼會有浮生香?”

下一刻,少爺鬆開緊握著蘇箏脖子的手,仔仔細細看了蘇箏的臉,再次拉起那枚穿著紅繩的白色尾骨項鍊,目光滿是懷念,之後蘇箏突然墜入了一個滿是白梨花香味的懷抱,少爺抱著她,聲音哽咽:“青梅,你……你可終於回來了。”

蘇箏想掙開這個懷抱,想辯解自己不是青梅姑娘,想直言說少爺你認錯人了,可是她捨不得這個不算溫暖的懷抱,如墜蜜罐,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越陷越深。

她將手輕輕搭上少爺的後背,慢慢的圈緊,默認了這個事實。

只要,少爺開心就好了,她有什麼好難過的呢,如果沒有少爺,她怕是早就破草蓆一卷丟到不知哪個亂葬崗了。何況,青梅姑娘比她好太多了,少爺將她錯認為青梅姑娘,是不是也說明,她和青梅姑娘已經差不多了。

因著那味浮生香,那之後,蘇箏成了少爺身邊唯一的侍從。

府裡漸漸開始傳起了流言蜚語,說她攀龍附鳳臭不要臉勾引少爺,可蘇箏不在意。

在浮生香的助益下,少爺漸漸好了起來,臉上也常常帶笑,有時候也能和顏悅色的和被人說幾句話了。甚至,少爺在嘗試站起來,蘇箏有次說槐樹擋陽,院子裡都沒活人氣了。

她隨口說了句不喜歡,少爺當天就差人將院子裡的槐樹林全部砍掉。一棵槐樹被砍掉時轟隆一聲巨響歪倒在了她眼前,樹葉四處飛落,槐花染了泥土,一副悽清慘樣。

她突然高興起來,這棵樹像不像是少爺對青梅姑娘的念想,可為了自己,少爺放棄了堅持了數十年的妄想。

她覺得這一切都變得好了起來。

4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蘇箏發現少爺總是偷偷悄悄的看她,然後笑。笑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少爺,你怎麼總是看我啊?”

少爺手扶著輪椅兩側,向蘇箏緩緩駛來,下顎抬起,是個極為重視的姿勢,整個眼裡都是她:“蘇箏,成親吧。”

少爺從懷裡取出一個精美錦盒,目光柔和極為珍視,然後開啟來將那一根白潤的玉簪簪上她的髮髻裡:“這是我林家正妻獨有的碧玉簪,我將它贈予你,蘇箏,你願意嗎?”

蘇箏淚盈於睫,幾乎無法思考,就在點頭的那一剎那,彷彿看見了玉簪盒子裡尾部刻著什麼字,細細辨認,刻著青梅二字,她無奈一笑,只嘆原來如此。

自始至終,少爺心目中的只有青梅姑娘,這根林家家傳之物碧玉簪早早的就刻上了青梅姑娘的名字,還有什麼說的。只能說,少爺就是深情又專一啊,誰讓她喜歡呢。

她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滿心歡喜又唯恐身份敗露,少爺喜歡的是青梅姑娘啊,並不是鳩佔鵲巢的她啊,自己如果按著心意答應下來,如果哪天少爺發現她不是青梅姑娘,該會有多傷心啊。

她不忍心拒絕少爺對她敞開心扉的這句愛意,更加不想頂著別人的身份嫁給自己最心愛的人。她幾乎是下意識的落荒而逃。

“蘇箏……”林安逸企圖伸手去抓,可蘇箏跑得太快了,他只能看著那個少女倉皇的背影吶喊,卻得不到迴音。

可否是他誤會了,蘇箏其實並不喜愛他,只是因為顧及主僕和當年的收留之恩,才會留在他身邊任勞任怨不懂拒絕。

那就再等等,他不信時間不能讓他想蘇箏證明,自己的真情實意。再等等吧,總有一天再次說出這樣的話,看到的絕對不是心愛之人倉皇逃脫的背影。

5

後來,林安逸的求婚終於成功,蘇箏答應和他成親。但是蘇箏說,這件事必須保密,除了我們二人,其餘誰也不能說。這是獨屬於蘇箏的秘密,至少在她心裡,少爺愛著的人是“蘇箏”,亦是她。

那之後,蘇箏出府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多,每次都行色匆匆,而且當天晚上,都宿在少爺房裡。

林大娘驚疑不定,難不成,這個叫做蘇箏的小丫頭,真的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她有意討好,帶著做好的膳食敲開了蘇箏的房門,卻看到,那個小丫鬟居然面目兇殘的給少爺灌酒,透明酒液從少爺下巴下流下,少爺嗆咳不止,蘇箏毫無憐惜。

她當即摔下食盒,大聲唾罵起來:“好你個蘇箏,表面上看著人畜無害,背地裡居然對少爺安著這種歹毒心思!”

蘇箏沒有辯解,只是看著少爺,被押走時,她對著虛空說了一句話:“青梅姑娘,欠你的,我現在還給你了。”

誰都不知道蘇箏這話是什麼意思,少爺喝了蘇箏灌下的酒之後陷入昏迷,臨昏迷前的最後一刻清明,他指著蘇箏囑咐道:“誰都不準傷害她半分……”

大管家是從小看著林安逸長大的,自然不會對把少爺害成這樣的歹毒婢女有什麼好脾氣,也不會聽少爺那句表明不要傷害蘇箏的話,他派人勒死了蘇箏,屍體隨便丟在了亂葬崗上,是真正的恨極了,才會這樣不管不顧少爺的話。

長得像少爺初戀,她被聘做正妻,可婚禮還沒辦她先迎來死期

蘇箏死時,穿著一身白衣,手裡握著那枚少爺將她錯認的因果,那枚白色尾骨項鍊,誰也拽不走。

林府的槐樹因蘇箏一句話,全部被林安逸下令砍伐掉了,林府迎來了少有的陽光明媚的日子,正是這天,林安逸清醒了。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蘇箏。

“少爺啊,你別動,你昏迷這段時間我可是擔心壞了,你不知道,你身邊那個蘇箏有多歹毒!”大管家咬牙切齒痛恨道:“她居然給您喂毒酒,還好江大夫醫術高明,否則……否則就是將她碎屍萬段都是便宜了她!”

林安逸打斷大管家的話,只是問:“蘇箏呢?”

大管家看著少爺純淨執拗的眼神,心底一空,覺得自己私自下令殺了蘇箏還那樣對待她的屍首,是不是做錯了?

“蘇箏啊,她已經死了。”大管家說,“在少爺昏迷後,蘇箏自盡了。”

院外的槐樹都被砍伐殆盡,終於能夠看到陽光了,可是那個在他心裡如同陽光一般燦爛的以自己的光芒照耀他的人,卻不見了。

“少爺啊,都怪老奴不好,居然沒看出來那個蘇箏是個那麼歹毒的女人,她全都招出來了,你猜怎麼著?您救了她,她居然聽命那個李員外為了錢財就要害您,真是白眼狼……”

話入了耳,林安逸不可置信,是啊,這讓他怎麼相信,那個笑顏如花的姑娘,對他只有欺騙和利用,所有的陪伴相依都是假的,不過是為了取他性命而設下的甜蜜圈套。

太假了,太假了。

明明只要蘇箏答應嫁給他,那麼榮華富貴和滿心的愛意都唾手可得,她會成為這府裡唯一的女主人,有他的庇佑,誰也不能再說她不好,誰也不能再去欺負她,所以,蘇箏怎麼可能會愚蠢至極到為了別人的一句承諾一份錢財就謀害他的性命?

編瞎話也要編的讓他相信啊,蘇箏啊,你可真是過分極了。

6

昏迷期間,林安逸做了一場大夢,他夢到了青梅,還看到了青梅為他求取的那枚白色尾骨項鍊,原是一個歹毒的江湖騙子利用青梅單純的秉性,騙她這個尾骨可以醫治百病,青梅想要為他治療腿疾,興沖沖的帶著項鍊回家,那江湖騙子所居甚遠,青梅回程路上遭遇劫匪,被搶去金銀細軟,還結果了性命。

蘇箏灌下的那杯酒喝下去,林安逸的腿疾便已經好了。這足以讓那些說蘇箏白眼狼的謠言不攻自破,他的蘇箏一心繫於他身,怎麼可能害他呢。

大管家慚愧不已,可錯已鑄成,一切早就沒了轉圜的餘地。

他抓住了那個江湖騙子,可是那人說,他並沒有給蘇箏一種可以治療腿疾的藥,他只是為了騙財。

既然不是這個江湖騙子,那到底是誰給了蘇箏這種藥,蘇箏又為此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自蘇箏死後,他就把那枚尾骨項鍊隨身攜帶,遇到難事就拿出來看看,像是某種精神依賴。

那花白鬍子的道人,剛剛林安逸不管怎麼大刑伺候都不肯說,見了那枚尾骨卻大驚失色:“浮生骨?這不是除妖世家張家的聖物嘛?”

道人雖然是個江湖騙子,可卻也有些識人辨物的本領,他娓娓道出真相。

“浮生骨是張家的生物,傳說可以治療世間百病,是張家先祖除妖期間從一隻蛟龍身上取來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這樣的寶物,你身邊那個丫鬟怎麼可能會有?”

林安逸理不出頭緒,這樣的東西,蘇箏怎麼會有?

槐樹都被砍掉,地上一片木樁,暖陽比之前還要溫暖,林安逸的心一瞬間跌落谷底,比冰還有寒涼。

蘇箏預謀醫治他的腿疾,到底預謀了多久?在他將她錯認為是青梅的時候,她又該有多傷心多難過?一腔好意為他奔波,不知受了多少苦多少難,在他心裡卻是以另一個人的名義,最終,一番苦難為他人做了嫁衣。

他林安逸這一生不曾對不起任何人,唯獨愧對蘇箏這個小姑娘。

……

“喂喂喂,老騙子,你又來招搖撞騙了?”恰在此時,一個瘦小身影從院牆上躍下,像是預謀良久,剛好穩穩地站在了木樁上,小少年提了提褲子,拍了拍手,“怎麼,老騙子,前幾天搶我生意的時候不是挺大言不慚的嘛,怎麼今天嚇得話也不敢說?”

道人一見這小少年張腿就跑,比那被狼追的兔子還快,憶安本來想追上去的,被人拉住了袖子。

林安逸疑惑:“我怎麼覺得,你有點眼熟?”

憶安見了林安逸更是一副白日見鬼的表情,他想跑但手被林安逸牢牢抓住,根本掙脫不開,誰知道怎麼這人一副病弱書生的模樣,力氣居然這麼大。

“咱們兩個男人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7

“你不是有個青梅姑娘嘛,唉,她早就死了,後來的青梅姑娘就是除妖世家張家的後人假扮的,你父親有養寵物的愛好,在路上遇到什麼小貓小狗都抱回家養著。”

“其中裡面有一隻黑色的小蛇,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就是張家浮生骨的器靈,後來那個假扮你的青梅姑娘的張氏女張清露,便是為了追捕家中私逃的器靈而來。”

張清露為張家二女,自小心比天高,自小就被姐姐的光輝遮掩,做什麼都比不上自家姐姐,決心要做出一番偉業讓父親對自己正眼相待。

在抓捕器靈的途中,張清露失手誤殺了來找林安逸玩鬧的青梅姑娘,除妖術一旦用到凡人身上,是沒有後悔的機會的,就連屍首都不會有,張家一直避世,也不會有人看出這是她殺的人,可她過不了心底的那關。

她變作是青梅姑娘的樣子,陪伴了青梅姑娘的父母以及林安逸很久,想稍作彌補,可是在此逗留太久,父親來催了,張清露必須該回去了,為了斷絕林安逸的念想,她選擇假死遁走。

留下的只是一副披著人皮的稻草人,因此,就算林安逸在凡間種滿槐樹,也招不來青梅姑娘的魂魄了。她早在多年前就死於張清露的除妖術下,幾乎魂飛魄散了。

回到張家,張清露一直良心不安,翻閱古書幾月,終於尋找到了一個不知道算不算方法的方法。她狠心斷下一指,並把苦苦尋回的青梅姑娘魂魄度在其中,暗中送出,本來是想要醫治林安逸的腿疾,可是斷指和她相處很久,也融了她的一絲靈力和所有愧疚,悄然化作人形,找上林安逸贖罪去了。

斷指幻化的人不能算是人,會疼會哭但是不會死。她本來就是報恩來的,命數已經和林安逸綁在了一起,除非林安逸先走,否則誰也傷不了她半分。

只要這份愧疚沒有被彌補,那麼她除非再次身死魂消,否則絕對不會離開林安逸半步。

她有著幾乎和青梅一模一樣的面容,差不多的性子,不知道算不算是青梅姑娘永遠陪伴他身側。

張清露黯然一嘆,可她只能做到這個地步,再進一步便不能了。

8

清晨,霧氣還沒消散,林府的大門就被敲響了。

林安逸推開門,便見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孩睜著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睛看著他,眼淚在眼睛裡頭打轉,看著就可憐兮兮的,語氣也是可憐的:“聽說……林府少爺是個頂頂慈悲為懷的人,我無處可去了,你可以收留我,給我一個家嗎?”

林安逸突然就釋然了。

等了十幾年又如何,欺騙他又如何,不是人又如何,只要這個小丫頭一直對他懷著這份心,只要來的這個人是她,就好。

林安逸本以為再見蘇箏會翻臉,會啞口無言,會直接關上門不見她,可是面對著那張臉,到底還是狠不下心。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們約法三章,第一,你不能騙我,任何事都不行,第二,你一旦進了我的家門,除非死掉,否則不準離開,第三,你以後,就叫做青梅吧,”林安逸放緩語氣,“好不好?”

小女孩點頭,乖巧極了:“這個名字好聽,那我以後就叫這個了?可是,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名字呢?”

“你猜呢?”

小丫頭搖頭:“猜不出來呀。”

9

大街上,江湖騙子已經被驅趕了,只剩下憶安一家占卜卦攤獨大,憶安這個小崽子,還偏偏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喂喂喂,林家那少爺,你平白無故給我個鋪子,是為何啊,還把其他算命先生給趕走了,給這一整街的人算命占卜,我哪裡忙的過來啊。”

林安逸也不慣著憶安,直接連臺階也不給就直言不諱:“既然憶安小公子不喜歡,那不然,我就拆了這鋪子如何?再把那些人都請回來,也不讓憶安小公子這麼忙碌了,如何?”

憶安氣的從椅子裡起身,指著林安逸就劈頭蓋臉的發牢騷:“好過分好過分,我幫你尋回青梅姑娘你還這樣對我,果然好人沒好報!”

青梅姑娘跟在林安逸身後,不諳世事的眼眸裡都是對外界的好奇,拉著少爺的袖子指著那些好看的玩具吃食:“少爺少爺,我想要那個!”

明明懷裡都塞滿了那些新奇玩意兒,可總也不知足一樣見到什麼都想要,林安逸也有求必應。

林安逸溫和笑著,彷彿對於蘇箏的任何要求都會予以答應,不管蘇箏說什麼,林安逸的回答永遠只有一個:“好。”

憶安簡直沒眼看。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還好都是對彼此有情意的,不然又是一樁慘案。他的浮生若夢鏡可不想再收留那些苦命人了。

“得了得了,你倆兒趕緊的走人,別打擾小爺我的生意,快走快走!”

——靈感來源於山海經黑蛟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