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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奸兄奸母騙婚記

清朝時,大名府有個商人名叫薛平,為人仗義好善,有一年初冬,他從外地收貨返家,在城門外救了一個奄奄一息的男子。

這男子名叫席宏,彰德府人,做綢緞生意,此次是從東昌府收債返家,不慎遇到劫匪,錢財遭搶,人被打傷,才落地如此境地。

席宏傷勢很重,整整在薛家躺了兩個月,才得痊癒,對薛平感恩戴德。

薛平做皮貨生意,每年少不得去彰德府幾次,席宏感念其恩情,每次都留他小住幾日,既盡地主之誼,又還救命之恩。

席宏行商路過大名時,也會登門探望薛平,二人年齡相當,性情相投,互為知己。

民間故事:奸兄奸母騙婚記

這年秋上,席宏又去東昌府收債,返程時探望薛平,恰好趕上薛平的妻子王氏新生一子,取名薛俊。

新添男丁,自然高興,薛平備下酒宴招待席宏。

酒席宴間,席宏說道:“薛兄新得虎子,可喜可賀,我家內人不久也要臨盆,若生女子,就與令郎結為秦晉如何?”薛平爽快,欣然答應。

不久後,席宏妻子楊氏果生一女,取名秋荷,薛席二人也正式結為親家,定於十八年後,為兩個孩子成婚。

時光如箭、日月如梭,轉眼過去多年,這年開春兒,席宏生了重病,他自知不起,就讓長子席方去大名府請薛平前來,見最後一面。

得知老友重病,薛平心情悲痛,即刻跟著席方來到彰德府,送老友最後一程。

料理完席宏後事,妻子楊氏對薛平說:“按照早年約定,明年秋上便是婚日,豈料我夫亡故,按禮數,秋荷要守孝三年,婚期只得延後。”

薛平道:“席兄不幸,我心悲痛,為父守孝,天經地義,孩子們的婚事理應延後,嫂子還請節哀,以後若有難處,儘管通知與我。”

都是懂禮之人,事情自然好商量,薛俊和秋荷的婚事,延後三年。

或許是上了歲數,亦或許悲痛老友之亡,薛平回到大名府不久,也生了一場病,虧得他早年經受磨礪,身體硬朗,才撐了過來。

有道是天有不測風雲,兩年後的一天,薛平的皮貨店著了場大火,雖無人員傷亡,但所囤貨物少了個精光。

為了囤積這批貨,薛平在錢莊借了不少銀子,這一把火,把他三十年的辛苦付之一炬,家庭瞬間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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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平已年逾五旬,遭此打擊難以承受,隨即病倒,這次並非身體有恙,而是心病。

薛俊是薛平的小兒子,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大哥叫薛文,二哥叫薛武,都已成婚,兄弟三人感情很好,也很孝順,他們來到父親床前安慰。

薛文說:“爹,鋪子燒了就燒了,沒有人員傷亡,這便是大幸,我們兄弟年輕力壯的,還怕不能東山再起,您可千萬要想開,保養好身子。”

“大哥說得對,有我們兄弟仨呢,怕什麼?您老人家用了三十年才有此家業,我們哥仨,不出十年就能復興。”老二薛武性子爆,說話痛快。

薛俊也說道:“是啊爹,還有我們呢,您可不能有事兒啊!”

看到三個兒子如此孝順、如此心齊,薛平立馬恢復自信,他坐起身說道:“哈哈,有子如此,夫復何求?放心,我倒不下,別看我這把年紀,身體還好著呢,照樣可以再奔波,你們過來坐下,我們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辦。”

薛文道:“我粗略算過,這次損失太大,目前家裡所能籌到的錢遠遠不夠,我是這樣想的,咱家在城郊不是還有兩套老宅嗎?乾脆將現在的大宅賣掉,搬回去住,這樣既能還清欠債,還能餘下一些本錢。”

“大哥說得對,有道是留得那個什麼山在,不怕沒燒柴……”薛武自小不愛讀書,識不得幾個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句話,他一時說不上來。

這話一出,父子四人全笑了,薛平道:“好,就按大郎說的辦,明天你們兄弟三個去老宅收拾,你娘和兩個媳婦收拾家務,我去找劉員外,他一年前曾和我說過買宅子的事。”

兄弟三個同時“嗯”了一聲,各自回去休息,大兒媳周氏和二兒媳孫氏,都是賢惠之人,王氏嫁入薛家三十多年,更是明白丈夫,婆媳三人毫無怨言。

事情辦的很快,一個月後,全家十幾口搬回老宅,開始新生活。

按下薛家不表,再說席家,席宏有兩子一女,大兒子席方,二兒子席恢以及女兒秋荷,他去世後,妻子楊氏掌家,綢緞莊由席方席恢兩兄弟一同打理,生意也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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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下午,席方從外地歸來,在鋪子叫上弟弟,回家去見母親,他對楊氏說:“娘,我這次去東昌府收債,原本想去看望薛叔父,誰知他家遭了難,一敗塗地,現在全家搬到城外老宅,已於普通農家無異了。”

楊氏很驚訝,問道:“怎會這樣?發生了什麼事?”席方將打聽到的情況詳細道來。

大哥說完後,席恢道:“薛叔父對父親有救命之恩,他家有難,我們理應相助,大哥,我們明天去一趟,多帶些錢財,好不好?”

席方說道:“好久以前的事情了,父親早就還了恩情,所謂長貧難顧,他家現在這種情況,絕無翻身可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席恢聽完很不高興,說道:“得人恩果千年記,若不是當年薛叔父救了父親,我們一家都得餓死,做人不能如此無義,再說了,妹妹一年後就要嫁給薛俊,你難道希望妹妹過去受苦?”

席方還要再說,被楊氏攔住,她說道:“你弟弟說的是,這樣吧,後天一早,方兒去趟大名,多帶些錢財,問候問候,看看他家還有什麼困難,能幫就幫,恢兒就不用去了,留下來看鋪子。”母親發了話,兄弟倆不敢反駁。

“好了,我累了,你們向出去吧,對了,方兒你留一下,我還有話和你說。”楊氏支走席恢,留下席方交代事情。

席恢出屋後,楊氏對席方說:“你剛才的話有些道理,是長貧難顧,可你妹子早晚嫁入他家,不能讓她過去受苦吧。”

席方湊到楊氏跟前,說道:“娘,我正想和你說這事兒呢,上次我帶妹妹去凌雲寺燒香,碰到一個大商人,那人名叫李泰,是開封數得著的大綢緞商,我們有些貨就是從他那裡拿的,這個李泰三十出頭年紀,妻子一年前病逝,他看中了妹妹,想娶她為繼室,出的彩禮,足能買下我們兩家鋪子,妹妹與薛家有婚約,我當時沒有答應李泰,現在薛家變成這個樣子,我們何不退婚,將妹妹嫁給李泰,一來可以收豐厚彩禮,二來以後的生意也有保證,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妹妹要是嫁給李泰,就過上少奶奶的日子,錦衣玉食,享受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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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這個人,嫌貧愛富,剛才那一番話,是說給兒子席恢聽的,其實她心裡,已經有了悔婚的打算。

聽完兒子這番話,楊氏說道:“這樣是好,可薛家那邊怎樣交代,你妹妹和他家的婚事,街坊四鄰也有知曉的,若真的悔婚,對我家名聲不好,再說了,還有你弟弟吶,他和你爹一個秉性,斷不會答應此事。”

正這時,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子,端著碗參湯走進來,對著楊氏說道:“夫人,參湯好了,我給您放這兒。”說完,女子放下參湯,轉身出了屋。這小菊是楊氏一年前買的丫環,是個孤兒,無親無故。

席方眼睛一亮,說道:“娘,我有辦法了,一年後就讓小菊替妹妹嫁給薛家老三,小菊和妹妹有幾分相似,那個薛叔父上次見到妹妹,還是七八年前的事情呢,女大十八變,他怎麼看得出來,只要一拜堂,就無反悔可能了。”

“那你弟弟這關怎麼過?”楊氏追問道。

“那好說,您不記得了,我們在武安老家還有個分鋪呢,等過些日子,母親可以用分家之由,將二弟一家趕回老家,等把妹妹的事處理完了,再讓他們回來,那時生米做成熟飯,二弟就沒轍了,到那時,我多給二弟一些補償,不久結了。”席方滔滔不絕,說得嘴角都帶著唾沫。

楊氏聽完想了想,咬牙道:“行,就這麼辦,反正你妹妹都聽我的,再說了,我們也是為她好,不過面子上的事兒,你還得做,後天去趟薛家,至於帶多少銀子,你自己斟酌。”

“知道了,娘,我先出去了,還有幾筆賬沒算呢。”席方說道。

“去吧。”楊氏說了一聲,只顧喝起參湯。

後天一早,席方動身去了大名府,別看他小心思挺多,對外處事倒是圓滑,薛家人見他那副感同身受,噓寒問暖的表情,感動不已。

不久後,楊氏召集家人,開始分家,分家之事,席恢早已想到,父親在世時就曾說過,可他萬萬沒有料到,母親竟將自己趕回武安老家。

雖說家財沒少分,但一下離開這麼遠,他著實有些想不通,但礙於孝道,也得遵從,不久後,帶著妻兒回了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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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轉眼臨近薛俊與秋荷的婚期,薛文薛武兄弟倆,搬到大宅與父母同住,將後面小宅修繕一新,給弟弟做婚房,薛平對兒子們的大度,深感欣慰。

為了防止出亂子,楊氏與席方母子,提前讓李泰迎娶秋荷,而且暗中進行,不驚擾街坊四鄰,李泰出手闊綽,給的銀子非常豐厚,母子倆欣喜若狂,秋荷一個女兒家,婚姻全由父母做主,也只得認命。

秋荷走後不久,楊氏母子就與薛家定日子,為了早些完事,也防止席恢阻擾,特意將日期提前,小菊是個下人,也只能聽從主母交代,不敢違抗。

薛家現在雖然不富裕,但成婚之事不能馬虎,全家盡最大能力,備下聘禮,讓薛俊去彰德府接親,由長子薛文陪同。

接親很順利,九月初六這天舉行大婚,薛家雖已沒落,但多年來人緣很好,人們都不勢利,紛紛前來道賀。

拜完天地父母,新娘入洞房,薛俊則挨桌敬酒,表達謝意。

賓客中有個微胖的男子,帶著妻子專程從開封趕來,此人名叫張昊,三十多歲年紀,是個布商,一年前在此地遭人打劫,被薛家三兄弟所救,他知恩圖報,特地帶著厚禮,前來祝賀。

張昊將薛俊拉到一邊,然後叫過妻子吳氏,對他說:“薛老弟,我方才聽說,你家娘子是歸德府綢緞商席家的小姐,我想問一下,他過世的父親是不是叫席宏?”

“對啊,張大哥為何有此一問?”薛俊有些疑惑。

張昊皺了皺眉頭,說道:“不瞞你說,我和你大嫂前幾年一直在彰德府經商,就住在席掌櫃家隔壁,我們那個房東大娘姓趙,席家主母經常請她過去,給她家女兒纏足,趙大娘說過,席家小姐一雙三寸金蓮,甚是好看,可今日新娘子跨火盆時,你嫂子發現她是一雙大腳,根本就沒有纏過足,你說怪不怪?”

吳氏在一旁說道:“是啊薛兄弟,我看得很清楚,確實沒有纏足,難道席家有兩個小姐?”

薛俊一臉驚訝,說道:“沒有啊,我岳父岳母只有一個女兒。”

“要是那樣的話,這個女子可能不是你娘子。”張昊夫婦同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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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薛武在裡面喊道:“老三,你在幹嘛呢,還不過來給親戚們敬酒。”

張昊道:“照顧親朋最重要,你先去吧,也或許是你嫂子看錯了,別介意啊。”

“沒事,不能怠慢賓客,我先過去了張大哥,您和嫂子多喝幾杯啊。”薛俊說完,轉身回了院子,雖說對著賓客一臉笑意,但張昊夫婦剛才的話,讓他心中起了波瀾。

等到賓客散去,薛俊入洞房,他揭開蓋頭,見新娘子很是貌美,但一雙玉手稍顯粗糙,再往下看,果然一雙大腳板。

薛俊心裡一怔,不由問道:“我兩年前見過秋荷,不是這般樣子,而且秋荷是纏過足的,你究竟是何人?”

薛俊說兩年前見過秋荷,那是有意詐她,有道是做賊心虛,小菊本就惴惴不安,經此一詐,瞬間破防,說出了實情。

“豈有此理。”薛俊非常氣憤,拉著小菊去了前院,將此事告訴了家人。

薛武是個暴脾氣,怒道:“混賬,這不是騙婚嗎?明日一早我就去歸德府,將席方這小子打成肉餅。”

薛平嘆了口氣,說道:“席宏做人正派,竟生了這麼一個兒子,還有席家大嫂,也是這等人,真是想不到啊,不過俊兒和這位小菊姑娘拜過天地,已經是夫妻了,斷不可更改,所謂窮不走親,席家定是看到我薛家沒落,才如此行事,事已至此,就算了吧,我與席宏二十年朋友,怎麼忍心與他的後人反目。”

薛文一向沉穩,他說道:“爹爹說的對,此事就算了,大不了以後不和他家往來,古人說姻緣天註定,我看三弟和這位小菊姑娘,就是上天恩賜的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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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和大哥都這麼說了,薛俊只好遵從,他拉過小菊,問道:“小菊你姓什麼?願意嫁給我為妻嗎?若不情願,儘管說來。”

小菊是個孤兒,本姓關,自從被人賣來賣去,嚐盡人間苦痛,現在看到這家人如此心善,不由得淚如雨下,跪在薛平和王氏跟前,哽咽道:“小菊願意給相公做牛做馬。”

王氏趕緊將其攙起,拉到身邊,柔聲道:“不要說什麼當牛做馬的,從今以後,你就是我薛家的媳婦,沒人欺負你。”

此事就這樣算了,薛俊拉著小菊回了後院,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豈能錯過?

眾人也都回屋休息,只有薛武還憤憤不平,最後在妻子勸說下,氣鼓鼓回了屋。

小菊自幼當下人,做丫環,手腳勤快,婆婆王氏和兩個嫂子都很喜歡,一家人和和睦睦,還有比這個更好的嗎?

再說彰德府那邊,小菊被接走一個月後,席恢帶著家人來了,為得是送妹妹出嫁,當得知妹妹早已走了,他對母親和哥哥無比心寒,帶著妻兒連夜返回武安。

回到武安後,安排好鋪子生意,席恢帶妻兒去大名府,骨肉親情,他這個做哥哥的,能不掛念妹妹嗎?

等到了薛家,席恢才知道了內情,他自覺無臉面對薛家人,不顧挽留即刻返家,一路上流淚不止。

時間轉眼過去六七年,小菊已經生下一男一女,在三兄弟的努力下,薛家又開始興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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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

當年臨近春節,張昊夫婦又來探望,同時也帶來一個訊息:秋荷死了!

原來那個李泰是個好色之徒,當初看中的就是秋荷的美色,等娶過門後,不到三年就厭煩了,隨即又納了兩房小妾。

新歡勝舊愛,自從納妾後,秋荷被晾在一邊,她過門三年也未懷孕,這就更不受待見,李泰的母親和跋扈,對她非常刻薄。

所謂出嫁從夫,母親和哥哥對秋荷來說,已經是親戚,歸德府早已不是她的家,可憐的秋荷在悲痛中熬了三年,鬱鬱而終。

楊氏得知女兒之死,也很悲痛,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認為,女兒天生命苦罷了。

對於妹妹的不幸,席方倒是沒什麼感覺,他當初靠著李泰給的聘禮,過起花天酒地的生活,無心打理生意,結果綢緞莊日漸衰敗。

就在秋荷去世兩年後,綢緞莊被吞併,家裡的錢也被席方揮霍一空,楊氏一氣之下,病發身亡,席恢回來給母親操辦完後事,返回武安,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回來。

轉眼多年過去,薛平已年近八旬,身體依然硬朗,此時的薛家早已興盛,薛文從事布匹綢段、薛武做皮貨藥材,薛俊則開了家貨棧,三兄弟雖然分開經營,但感情依舊,他們相互扶持,成了大名府有名的商家大族。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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