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節即事》

【元】馬臻

天街曉色瑞煙濃，名紙相傳盡賀冬。

繡幕家家渾不卷，呼盧笑語自從容。

譯文

京城的街道上爐香嫋嫋，瀰漫著祥瑞之氣。人們拿著名片，相互拜訪，慶祝著冬至日的到來。

數不清的大戶人家，將簾幕敞開著，有的人擲骰子，高聲呼“盧”，有的人閒適且從容。

註釋

繡幕：裝飾很漂亮的窗帷或簾幕。這裡指大戶人家。

呼盧 ：謂賭博。

賞析

這是元代詩人馬臻的一首冬至詩。

這首詩最絕妙之處在於為我們描繪了一幅元代冬至賀冬圖，淋漓盡致展現了舉國歡慶的美好時刻，充滿了濃濃的節日氣氛。

“天街曉色瑞煙濃，名紙相傳盡賀冬。”這兩句是說，天色剛剛拂曉，京城的街道上爐香嫋嫋，瀰漫著祥瑞之氣。人們拿著名片，相互拜訪，慶祝著冬至日的到來。這是“冬至之習俗”。

“天街”，點出寫作地點，即京城北京。“曉色”言寫作時間，即冬至日的早晨。“瑞煙”，暗示了京城上空爐香嫋嫋，瀰漫著祥瑞之氣。一個“濃”字，道出了人間焚香之多與節氣氛圍之濃。“名紙相傳盡賀冬”，言冬至日這一天的“賀冬”習俗。

為什麼冬至日要“賀冬”，而夏至日不要“賀夏”呢？據《續漢書·禮儀志》記載：“冬至陽氣起，君道長，故賀。夏至陰氣起，君道消，故不賀。”是根據陰陽之氣的變化而決定慶賀與否的。

據《續漢書·禮儀志》記載：“冬至前後，君子安身靜體，百官絕事，不聽政。”又據《續漢書》記載：“天子常以冬夏至日御前殿，合八能之士，陳八音，聽樂均，度晷景，候鍾律，權土炭，效陰陽也。”由此可見，在古代，國家從上到下，對於冬至日的重視程度。

“繡幕家家渾不卷，呼盧笑語自從容。”這兩句是說，數不清的大戶人家，將簾幕敞開著，有的人擲骰子，高聲呼“盧”，有的人閒適且從容。這是寫“冬至之熱鬧”。

“繡幕”，言大戶人家。“家家”，言千家萬戶，參與節慶的人數之多。“渾不卷”，也是側面呼應了熱鬧的節日氣氛。“呼盧”，指古代一種賭博遊戲。共有五子，五子全黑叫“盧”，得頭彩。擲子時，高聲喊叫，希望得全黑，所以叫“呼盧”。

一個“笑”字，奠定了全詩感情基調，也將喜慶的氛圍推向了一個高潮。

縱覽全詩，冬至日氛圍濃厚，現場感極強，成為元代冬至日京城盛大場面同慶的一個縮影，為我們留下了寶貴的民俗資料，是為冬至日詩歌中的名篇佳作。

作者：嚴勇，文學碩士。曾在“學習強國”學習平臺刊發詩評近百篇。中華詩詞學會會員，江蘇省作家協會會員，全國青年作家班第三期學員。已出版文史集《泰州史話：運鹽河邊的城市》，散文集《讀書旅行》、隨筆集《風韻泰州》。發表文章千餘篇。現為報社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