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資訊故事:“她跪了一夜,可知錯了?”“回皇上,皇后她大出血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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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她跪了一夜,可知錯了?”“回皇上,皇后她大出血歿了”

故事:“她跪了一夜,可知錯了?”“回皇上,皇后她大出血歿了”

第十九章

楚臨淵那瘋子若是知道她私下裡還與顧晏平見面……

趙慕清連往下想的膽子都沒了,她:“不見,你替我叫人轉告顧晏平,就說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他了。”

“是!哦,對了,宮裡送來了個嬤嬤,說往後專門伺候大人的起居。”

楚臨淵登基前,這劉嬤嬤便是府邸裡專門伺候他的起居老人,後來入了宮,劉嬤嬤便去了前頭太妃那兒,照顧太妃。

劉嬤嬤來寺卿府前,皇帝已將事情大抵交代了番,也知曉這趙慕清趙大人是個女子,還懷有龍嗣。

行了禮,劉嬤嬤連忙攙著趙慕清進了內舍:“姑娘如今身子骨嬌貴,外頭風大,可別叫風撲著你。”

趙慕清:“……”

晚上,用膳時趙慕清突然想起劉嬤嬤從前伺候楚臨淵自然是最清楚他養過的外室之事。

清了清嗓子,趙慕清問道:“嬤嬤,聽聞月初劉太傅家的嫡小姐嫁給了太常寺協律郎之子,誒,真是可惜了,若當年先帝賜婚,如今陛下未曾拒婚,那劉小姐如今便是皇后娘娘了。京中盛傳,那劉小姐生的花容月貌,絕色天姿。”

“是啊,若不是當年那麼狐媚蹄子勾搭,皇上又豈會抗旨,惹得先帝不悅鞭笞不說,還把太后娘娘氣的一病不起。”

鞭笞?

楚臨淵那廝為了個女人,還捱過鞭子。

這果真是真愛啊。

趙慕清挑了挑眉,心底好奇更甚了:“皇上如此慈孝,娘娘病了,定是把那外室打發的遠遠地吧。”

“那賤蹄子一哭二鬧三上吊,竟學些勾欄院的本事,皇上哪裡捨得送走她。最後若不是太后娘娘派了人,賜了那賤蹄子自盡……”

賜死了!

趙慕清吃驚的盯著劉嬤嬤:“死了!”

劉嬤嬤:“是啊,太后娘娘賜死了那賤蹄子,皇上為此與娘娘生了芥蒂,便是到了今日,皇上與娘娘依舊生分著。”

晚上,趙慕清睡在床榻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不知怎的,她總是忍不住去想,如楚臨淵那般薄涼的男人動了真情會是什麼樣的,他全心全意寵愛著一個女人又該是什麼樣子的。

那樣一個倨傲冷漠的男人,柔情似水起來,怕是能勾的女人分分鐘陷入情網咖。

想至此,趙慕清嗤笑一聲,她果真是閒的無事,竟想著這檔子無聊事睡不著。

時日過的很快。

轉眼便開了春。

年尾時,皇帝命人將寺卿府修繕了一番,如今一開春,府內綠蔭遍地,大有一番“虛閣蔭桐,清池涵月”的意境。

趙慕清挺著微微隆著的小腹,於水榭涼亭中題字。

她習得一手好字,其筆鋒蒼勁,神韻十足,昔年其字流入京城文人雅士圈中時,更被多人誇讚膜拜。

“嬌嬌,寫什麼呢?”皇帝手執摺扇,款步而來。

趙慕清:“無事消磨時間呢,皇上明日中元節宮中要辦宴席,臣如今怕是不好出席了。”她的肚子開始顯懷了,未來怕是要躲在這寺卿府裡閉門不出了。

“穿鬆垮些的衣物,怕是無人能注意到。”皇帝走至她身邊,摟著她細軟的腰肢,頭隨即埋入她垂散的髮絲中。

“皇上,最近待臣真好!”趙慕清由衷的感慨,最近皇帝待她確實快要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

特別,當這個男人勾挑著狹長的鳳眸,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望著你的時候,那眸底瀲灩的溫情之色,彷彿他有多愛你似的!

“你聽話,朕自然待你好。”皇帝輕笑一聲,愛不釋手的摸著她圓圓隆起的小腹。

兩人接觸已有不短的時日,趙慕清也早已習慣男人的碰觸,她擱下手中狼毫筆:“皇上最近常來臣府邸,外頭都傳大理寺少卿甚得陛下恩寵。若非臣閉門謝客,怕是這寺卿府的大門,也要被那群趨炎附勢的小人給踏平了。”

“你是嫌朕來的太勤了?”

“臣不敢!”趙慕清笑著搖了搖頭。

習慣真的是一件挺可怕的事,這才過了多久,趙慕清發現自己竟習慣了與皇帝如此的相處模式。

甚至,在胎坐穩後,兩人再幹那檔子事,她竟也生出些愉悅及期待感來了。

這變化讓趙慕清深感恐懼,而就在她煩悶的不知如何是好時,又有一樁事,打的她措手不及。

那日恰是中元節宮宴。

皇帝坐於龍椅之上,一席官腔話落後,文武百官高賀陛下萬歲。宮宴開始不多時,那端坐著的秦王忽然站了起身,並言道有一重禮要獻於陛下。

皇帝微微蹙眉,擺了擺手。

秦王這邊命人將厚禮帶上了大殿。

那禮,是一個女子。

第二十章

女子蓮步蹁躚,長裙曳地,朱唇,杏眼,肌膚白皙,深邃的腰線襯著胸前的高聳,月光如鉤般落在女子身上,可謂是婀娜多姿,如那洛神降世。

不得不說,秦王這禮獻的不錯,趙慕清笑著抿了口杯中清茶。

只是,當她轉首看向楚臨淵時,適才發現先前還板著一張高冷的不可一世的帝王臉的楚臨淵,此刻已變了顏色。

他的眸光死死地盯著殿前那女子。

眸底,難以置信,驚駭,茫然,到最終則是趙慕清從未見過的興奮與欣喜。

“妾身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女子盈盈行禮。

皇帝則快步走到她跟前,握住了她那雙白嫩的柔夷:“起客吧!臻臻,真的是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那名喚作沈臻的女子看向秦王:“皇上,當年太后娘娘賜妾自盡,那嬤嬤不忍妾就這麼死了,便偷樑換柱將毒酒換了。妾怕太后知曉妾沒死,這麼些年終日彷徨,躲躲藏藏……”

眾目睽睽之下,皇帝面上激動之色難掩,他握住了沈臻的手:“朕往後絕不會再讓人傷害你,沒有人再敢委屈你,朕今日便封你為貴妃。”

不過是須臾之間,皇帝便封了那沈氏貴妃之位。

趙慕清如局外之人一般,啼笑皆非的看著宮宴上的這一場鬧劇。她自嘲的想,從前怎麼沒發現這皇帝有做昏君的潛質!

至於那場君臣同慶的宮宴,吃了還不到一半,皇帝都走人了,百官哪裡還吃的下去。

眾人皆離去之後,趙慕清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她如今有孕本不該喝酒的,可今日她的心像是被什麼堵了一般,難受的呼吸都困難,她連翻喝了幾杯後才昏沉沉的朝外走去。

“趙慕清。”身後,一道冷沉的聲兒響起。

趙慕清腳步一頓,轉過頭來:“顧大人。”

顧晏平身著一襲錦衣衛官服,腰間美玉緞帶,整個人看著丰神俊朗。

他眸光復雜的看著趙慕清,緘默許久後才言道:“你傷心了?這便受不了了?”

這指的是何意再清楚不過,趙慕清覺得這顧晏平當錦衣衛當久了,半點人情味都無,專愛往人傷口上撒鹽。

“顧大人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我傷不傷心與你何干。”趙慕清道。

“趙慕清,有句話叫自作孽不可活你聽說過麼?你想要權勢,便不擇手段往上爬,便是帝王也淪為你裙下之臣。如今的下場便是被他棄之如履。”

趙慕清發現今日不是她酒喝多了出現了幻聽,便是顧晏平那個神經病酒喝多了開始胡言亂語。

“顧大人,請你慎言!”趙慕清不想再與他說些無用的廢話了,轉身便朝外走去。

*

寺卿府。

夜晚。

屋外月色如銀,月影如鉤,柔美如素稿般的銀光洩地,照著那青玉白磚燦燦生輝。

趙慕清靜坐於水榭涼亭之內,過了不知多久,一陣腳步沉沉響起。

“朕不在的時候,你便是如此不愛惜自己身子的?如此涼夜,伺候的人呢?”一道修長的身影自朦朧的月光中踱步而出。

他身著玄色常服,俊美的面容上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慍怒。

趙慕清不可置信的看著楚臨淵。

怎麼會來這兒?

“你,怎麼來了?”趙慕清傻著表情看著面前的男人。

楚臨淵瞧著面前女人不太聰明的嬌憨模樣,心情莫名的愉悅了起來,他快步走到了她的身邊:“朕來不得?”

“天下都是皇上的,又有何處是皇上去不得的。就是臣很詫異,這個時間皇上不摟著新得的沈貴妃,跑臣這兒吹涼風是為何?”

趙慕清表情很冷,她也不知為何要在這個時間點說這番話。

吃酸捻醋不是她的風格。

況且趙慕清喜愛誰,寵幸誰,又與她有何干。

她與他只有君臣之分,而無夫妻之情。

“愛卿這是吃醋了。”不知為何,皇帝見她此番吃味的模樣,心底那沉寂了許久的欣喜與愉悅不斷的沖刷過他的胸膛。

隨之,他疾步走了上前,想要去攬座上的美人。

可美人似乎生了氣,漫不經心的躲開了他的手掌,眉眼微抬聲音溫淡:“皇上如果只是為了來看臣是否吃醋,那大可不必。夜深了,皇上請回吧,臣要歇下了。”

趙慕清起身徑直的入了寢殿,脫了外衣掛在雕花木架上,吹了燈後爬了上床。而,某位尊貴的皇帝被全程被晾在一旁,直至床上幔帳落了下來,他才抽了抽嘴角皺著眉:“趙慕清,你真趕朕走。”

回答他的是靜寂無聲……

第二十一章

幾日後

趙慕清醒來時便瞧見玉姝坐於榻前閉著眼睡的腦袋一晃一晃的。

“大人……”

“稍晚些時候,我要入宮一趟,把我官服拿來。”趙慕清說道。

玉姝拿了束腰,將趙慕清微微隆起的腹部稍稍遮掩了下,隨後送了自家大人出門。

入宮,趙慕清主要是與三五同僚交接大理寺的未處理的案子,順便和皇帝商討一下,關於她述職之事。

只是,讓趙慕清有些無語的是,她剛踏進宮門,便被一個身穿花青色襖子,打扮俏麗的宮女攔住了去路。

宮女朝著她福了福身:“趙大人,我家娘娘請您一敘。”

誰?

趙慕清微微蹙眉,還未拒絕時,那宮女又道:“貴妃娘娘說了,若是大人不見,便讓天下人知大人這大理寺少卿真實身份!”

趙慕清吃驚的張了張嘴。

隨著宮女,趙慕清很快便見到了沈貴妃。

與上元節那日見到的沈氏不同,今日的沈貴妃身著著一襲華貴豔美的服飾,頭戴繁瑣複雜的美玉釵嬛,婀娜慢步間,整個人透著雍容華貴之氣。

趙慕清盯著沈臻時,沈臻同樣打量著面前的女人。

雖然她身穿著官服,並無過多的打扮,可沈臻還是瞧出了面前的女子不是俗物,稍一打扮模樣或是在她之上。

“微臣叩見貴妃娘娘。”趙慕清依照規矩行李。

沈氏塗著蔻丹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眸光一閃而逝的陰冷,不過她很快便變了臉色,熱情且親切的牽起了趙慕清的手:“姐姐何須客氣,咱們都是伺候皇上的。”

趙慕清聽著她虛情假意的客套,一陣倒胃口的噁心。

她如今是真慶幸當初拿著孩子做要挾,歇了皇帝納她入後宮的心思。

“貴妃娘娘,你是妃嬪,而我是皇上的臣子,你我還是有本質的區別的,還有,若無重要事,我們還是少見面為妙。畢竟,后妃與朝廷命官私下見面傳出去不妥。”

趙慕清低聲說完,便想要走。

沈氏哪裡肯放她就這麼離開,她使了個眼色,宮女便攔在了趙慕清的跟前。

“趙大人,您既是臣子,背地裡卻與皇上行不恥之事,這又當何論?”沈氏嘴角勾著笑,眸光卻是陰冷無比。

趙慕清心下感慨,怪不得當年太后要賜死這沈臻。

如今看來,這女人瞧著便是愛興風作浪的,不是個安分的主!

這才入宮幾日,就憋不住的想要放大招。

“貴妃娘娘,你這是在罵我還是在罵皇上?”趙慕清冷笑一聲,也不顧教養禮儀了,直直站著身道:“你若是閒得慌,就去繡繡花,撫撫琴,宮裡明爭暗鬥爭風吃醋的時日還長,何必忍不住此刻就出來蹦躂。你就不怕皇上瞧多了你猙獰惡毒的模樣,厭惡了你?”

“你……”沈臻氣急,忍不住就想要破口大罵。

只是,她轉眼便瞧見了轉角處那明黃色的儀仗。

下一刻,她快速起身走到趙慕清跟前,勾唇在她耳邊冷冷一笑:“趙大人,逞口舌之快並無用處,要想將敵人一擊斃命,該學我。”

說完,她拉起趙慕清的手往自己胸前一放,裝作是被狠狠推到的模樣,仰著身子朝著臺階處狠狠地摔去。

“啊……”

待趙慕清回過神來時,那沈臻已經滾下了臺階,腳踝被某塊鋒利的臺階石割出了一個口子,鮮紅的血勃勃地流淌著。

而,一旁皇帝的鑾駕亦是到了跟前,只見端坐於鑾駕上的皇帝未等停穩,便急匆匆的大步走了向前。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沈貴妃,大聲怒喝著:“來人,叫太醫,快!”

第二十二章

入了沈貴妃住的交泰殿後,皇帝一臉驚憂如護珍寶般握著沈臻的手:“朕絕不會讓你有事,臻臻,你放心,膽敢傷害你的人,朕一個都不會放過。”

沈貴妃淚眼婆娑的看著帝皇,我見猶憐的開口:“皇上,臣妾無礙的,皇上息怒,別去怪罪趙大人,她定然是無心之失。”

“無心,無心都能害你至此,若是有心豈不是要了你的命!”皇帝冷冷地道。

殿外,趙慕清聽著皇帝冷鷙陰瘮的聲音,說不出個心酸與難受。

她一直知道帝王心詭譎難測,便是前一秒抱著你纏綿說情愛,下一刻便能冷冷將刀架在你的脖子上。

這麼些時日,她也從未忘記過要守住自己那顆心,絕不能陷進帝王那偶有的柔情繾綣中。

她以為自己做到了,可此時此刻,那顆冷硬的固若金湯的心似是被破開了一道口子。

淌著血……

殿外,趙慕清站至天快要亮了,皇帝才宣了她進殿。

“臣參見陛下。”趙慕清深呼吸一口氣,行了禮。

皇帝凝視著她,半響:“說吧,給朕一個解釋。朕容許你在小範圍內放肆,卻不知你狠毒至此。朕寵愛沈臻,你若不喜,你有怒氣朝著朕撒就是……”

皇帝眼底氤氳著怒火,一寸寸落在她肌膚上……

她原本是想要辯駁的,可突然她卻是什麼都不想說了。

“臣知罪,任憑發落。”趙慕清低著頭,盈盈跪下。

帝皇站於高位之上,冷眼看著下首跪著的女人,撥動著手上扳指冷冷發落:“趙慕清蓄意傷人,罰鞭撻三十,今日先欠著,待生產完後,再用刑!”

“還有,即日起,趙慕清幽禁於寺卿府內,非朕宣召不得出。”

“來人,把人帶走!”

皇帝從始至終都未瞧趙慕清一眼,而是撫了撫衣袖,轉身離去。

*

皇帝要翻臉無情起來,果然是可以絕情到底的,所謂伴君如伴虎,這一點趙慕清通透明瞭,是以今日被幽禁起來,她除了覺得心涼絕望之外,並無他想。

而,與她的淡然不迫對比起來,劉嬤嬤就如那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

“姑娘,你還有閒心思在這擺弄針線,你如今是失寵了,失寵代表何意姑娘你難道不知道。”

趙慕清仔細將新繡好的小肚兜擱於籠箱之中:“嬤嬤,你說的不錯,那沈氏真是個厲害的角色!做戲一流……”

趙慕清揶揄著說完,劉嬤嬤唉聲嘆了口氣,無奈開口:“若是個安分的太后又豈會容不下她,姑娘,皇上是喜歡你的,你用點心在皇上身上,或許那沈氏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

“嬤嬤,我不喜歡和一堆女人搶男人,何況還是個見了美走不動道的昏君。他既喜歡那沈氏,就讓那沈氏伺候他吧。所謂禍害該與禍害綁一道兒恩愛到老。況且,我被那昏君罰了鞭撻三十,受這麼一頓刑,有沒有命見到明年的太陽都難說。”

趙慕清冷嗤說完,便低頭繼續擺弄她的針線活了。

至於一旁的劉嬤嬤,則是被趙慕清的話刺激的滿臉駭然,連背脊都覺得涼了,當下她就閉上了嘴巴,生怕趙慕清再說些要人命的大不敬之語。

趙慕清與劉嬤嬤不知的是,在殿外杵著一道欣長的身影,男人嘴角掛著一抹冷笑,眸光越來越沉……

很好!

趙慕清,果真是好!

第二十三章

竟敢在背後如此罵他。

皇帝冷冷轉身,出了寺卿府彎腰步入馬車,趙二寶忙跟了上車,見皇帝面色冷鷙,幾番猶豫後躊躇開口:“皇上,您懷疑沈貴妃與秦王謀逆之事有關,為何不提前與趙大人明說。今日,奴才可是看得真真的,那沈貴妃自個兒倒臺階上的。”

皇帝沉默不語,趙二寶大著膽子繼續言道:“趙大人還懷著身子,今日在殿外站那麼久,奴才瞧著都心疼。今日又受此驚嚇,恐怕是傷了心。”

皇帝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微微掀了掀眼皮:“朕如何處事,需要你置喙!膽子是越發的大了……”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趙二寶嚇的縮了縮脖子,連忙閉上了嘴。

*

轉眼入秋

寺卿府連日秋雨不絕,那沁著刺骨寒意的雨落了一夜。這日,好不容易見了些暖陽,趙慕清便叫了玉姝,扶著她上府內園子裡逛逛。

此刻,她孕已有九月,身段變得臃腫,人也變得格外的懶散嗜睡。

從她被禁足那日起,楚臨淵再沒來過她的府邸,大抵從一開始就清楚知道帝王無情,是以趙慕清除了頭幾日有些壓抑難受之外,此後便釋懷了……

她如今只需安然生下肚子裡的孩子。

往後,若是楚臨淵瞧不上她生的孩子,便留在忠勇侯府對外宣稱外室生的庶子。若皇帝非要這個孩子,那麼她也會想法子把孩子送太后身邊榮養著。

太后慈善,有她庇護,孩子必能無慮長大。

至於她……

若能受得住那三十鞭笞之刑,還有命活著,那麼她便離開這波橘雲詭的京城,去江南,去滄州,去哪裡都好!

“聽聞那沈貴妃囂張跋扈,在宮中樹敵頗多,便是從前攝六宮事的姜貴嬪也要避其鋒芒。這陛下如今也太荒唐了,竟如此偏寵於她。”

趙慕清聽著玉姝憤憤不滿的話,淡嗤一笑:“男人都是賤骨頭,皇帝也不例外!”

趙慕清抬起漂亮的柔夷剛想要擷顆梅子吃,肚子突然一陣陣墜脹的痛。

“嗯……”趙慕清蹙眉咬了唇。

“趙大人,你……你這是怎麼了?”玉姝見趙慕清額上冷汗細細密密的冒了出來,臉色且慘白著,她手足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應該是要生了。”趙慕清道。

“什麼?不是還有半月餘嗎?怎會提前發作?”小丫頭畢竟是頭一回伺候要生產的婦人,這會兒見趙慕清襦裙上落了紅,嚇的臉色都白了。

“皇上不是安排了幾個穩婆在府邸裡,去把穩婆找來,還有你遞了牌子給門外守著的侍衛,讓去請太醫。”比起玉姝六神無主,趙慕清則冷靜從容了許多。

第二十四章

臨近夜,莽然的風,不斷擊合著綃紗錡窗,發出咧咧響聲。

“怎麼樣?姑娘快不行了,人還沒找到嗎?”劉嬤嬤聽著屋內悽慘的叫喊聲,又驚又憂,她急的在廊簷下來回踱步,終於瞧見了那遠遠跑來的身影。

“沒!沒有!那劉穩婆人不見了,王穩婆也不見了。明明昨日還在的,今日就找不見人了。”

玉姝臉色一片柒白,她說話時又聽見屋內趙慕清壓抑痛苦的叫聲,她害怕的拉住了劉嬤嬤:“怎麼辦?怎麼辦?我們出不去,我去求了那侍衛,他們不肯通融,為什麼會這樣?”

“太醫呢?也求不來?”

事情到了此刻,在宮裡待了大半輩子見慣了腌臢事的劉嬤嬤是明白了,她們姑娘肚子裡的這一胎怕是礙到了有些人的眼。

是以,才會提前生產。

穩婆翻牆跑了,請不來太醫,這一切恐怕都在別人算計之中。

“玉姝,你翻牆出去,去青雲坊裡找一位姓劉的大夫,你帶著這玉佩去,他認得這玉佩。姑娘已經疼了一下午了,你必須快一點。”

“好……我這就去,嬤嬤趙大人這一胎定能安然無恙的生下來對嗎?趙大人一定不會有事的對嗎?”玉姝聲音顫抖。

玉姝翻出了府邸,剛跑出兩條街,便聽到了有人匆匆朝著寺卿府的方向跑,邊跑邊驚恐瘮然的喊:“走水了,走水了,不好了……”

走水!

玉姝慢下了步伐,呆呆地轉身,當眸光觸及遠處沖天的火光時,她腳步一恍,臉色慘白驚恐駭然。

*

宮內

雨勢漸大,雨珠重重地擊打著窗牖,響聲不絕於耳。

殿內,嫋嫋青煙自香爐中飄出,前頭,小案上的男人低著頭斂著眉處理著公務。

不經時,趙二寶端著茶盅面色稍沉著進屋:“皇上,夜深了,早些歇著吧。”

皇帝充耳不聞。

秦王在封地厲兵秣馬,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但是如此還好,偏偏朝中他寵信的重臣中有不少已倒戈秦王的陣營。

楚臨淵如今可謂是四面楚歌,稍有不慎便萬劫不復。

而如今,想要破局,這一切的突破口便是在那沈氏身上……

“這幾日,那小沒良心的依舊吃吃喝喝,沒有半點兒不高興。”想到被他禁足於寺卿府裡的趙慕清,皇帝心底憋著的那口氣愈來愈堵了。

她懷著身孕合該是每日高高興興的,憂慮過度也影響肚子裡的胎兒。

可皇帝怎麼都覺得不利爽,他如此怠慢冷落她,甚至為了沈氏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對她用刑,她倒是好,非但沒有半點傷神痛苦,而是從容淡然,好似他寵愛哪個妃嬪都好,與她無干!

前幾日,他翻牆去寺卿府看了她。

小沒良心的養的白白潤潤的。

哪像是他,在宮裡度日如年,恨不得此刻就將那以下犯上反賊謀臣大卸八塊了……

“回皇上,趙大人依舊如此。”趙二寶笑著回道。

皇帝抬眸,膩了一眼笑了一臉猥瑣的趙二寶。這閹人去了勢,哪怕是尋常的笑,也總是叫人覺得渾身不得勁。

便是此刻,楚臨淵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這個彷彿在笑話他的狗奴才。

正想喊狗奴才滾蛋時,突然門外來了個小太監,附在趙二寶耳畔說了些什麼時。

只見那趙二寶神情倏然變了。

驚駭以及不可置信。

“何事?”皇帝蹙眉。

趙二寶快步走到皇帝跟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嗓音帶著啞:“皇上……趙大人……趙大人她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