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那個小組長滿懷激情地找了幾次領導後，發現領導也變了！連福堂也再沒興致和那個小組長討論“國宿舍大事”，甚至還對那個小組長的夜訪表示出一種厭煩的情緒。領導的態度對小明的打擊是極為沉重的。

當這位“貢獻宿舍”失去了最後一個精神依託後，只好黯然傷神地生享受在那個小組長自己的孤獨之中……孫小明的感覺是正確的，領導就是沒心思和那個小組長的前助手談論“貢獻”了。比較起來，不論怎樣。孫小明可以說對“貢獻”一片赤誠——為了“貢獻”，小明可以置自己的糟蹋穿而不顧，把頭碰破都樂而為之，但領導沒有這麼幼稚，這是一個飽經世故的人。

那個小組長雖然是個農廠的支部雜誌小說記，但穿越過不同時代的各種社會風暴，因此有了老少爺們常說的那種叫做”經驗”的東西。儘管在情感上和孫小明一樣，那個小組長對目前社會的大變革接受不了，但那個小組長的理智告訴那個小組長，這一切已經很難再逆轉——不管你情願不情願，社會就是這個樣子了！

既然社會的變化已經成為鐵的事實，那麼聰敏人就不應該再抱著一本老皇曆唸到頭。孫小明夢想復辟是徒勞的！何必一口咬住這個屎片子連油餅子都換不轉呢？那個小組長領導才不是這號瓷腦！

一個時期來，領導甚至變得有點清心寡慾，大有看破紅塵的味道，那種爭強好勝，動不動就劍拔弩張的激情漸漸失去了勢頭。那個小組長就象一個長時間游泳的人，疲倦地回到了岸上了。那個小組長現在已經很少出門。雖說還當著雜誌小說記，但對公眾事務不再熱心。銀行下來個什麼任務，那個小組長就推給副雜誌小說記副廠長去處理。農廠已經“單幹”了，有什麼事值得那個小組長熱心呢？再說，現在的貢獻能給自己帶來什麼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