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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學考古刷屏有幾個意思?

媒體報道說,湖南女生鍾芳蓉日前已經報到,開始了在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的大學生活。

這算是對“熱點”的追蹤吧?從高考發榜初始,“湖南省高考文科第四名”、高考成績676分的“留守女孩”鍾芳蓉報考北大考古系的訊息見諸網路後,迅即引致多方熱議,時至今日,人們繼續保持著極大的關注熱情,相關的討論一直未間斷……

梳理一下主要的觀點。

鍾同學一方面是“驚著”了普羅大眾:如此高分竟然選擇冷僻的專業。眾多“明事理”的人大概認為這麼好的高考成績學個國際金融才是正解,或者再不濟選個好就業、畢業後收入高的專業總是可以有的吧。考古?就業不容易——至少收入缺乏想象力,而且一個女孩子,刨地、開墓不太合適,對吧?總之,此一專業選擇太難以讓人理解了。

而在另一面,考古後備軍鍾芳蓉成了考古界的“團寵”,很多考古及關聯機構表達了由衷的歡欣:給她運去了豐富的考古書籍、資料和文創物品。也許是考古這個行當真的吸引力不足——報考學子日漸稀少,也許是如此高分的學霸(人才)有心考古太令考古界喜出望外了。

坦率地說,考古這個領域對俺來說是比較陌生的,不知道是不是該領域真就人才不濟了,也想當然地認為就業沒啥問題,雖然還能夠“考古”的那一畝三分地確實不多了,但畢竟教師這個行當之外,博物館有增無減,未知的、需要解密的古老物件多如牛毛……所以,在下真不太明白關於考古專業選擇的是與非,人們在言說什麼。

不過,因為相關的長短論爭,我猜想,大概很多人把大學教育等同於作坊了:諸如鐵匠鋪那種。人們傾向於認為大學教育主要的功用在於技藝的學習和訓練(或知識儲存),所學意味著將來的所用。這當然沒錯,只是,倘若僅僅是技能(技術)的馴導和育成,感覺大學有點不如鐵匠鋪。一堆人坐一塊兒聽一個人講,顯然不如一對一的師傅手把手來得真切,況且還有很多不可言說的感覺和經驗之類。

反過來看,儘管大學的“通識教育”被責難經年,但今天仍然是一道跨不過去的坎兒。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我們至今仍然沒有找到更好的路徑,沒有找到大學教育自身使命的更優選擇。這之中關涉的不是某種專業技能訓練——比如醫生職業必須的專業技能掌握,而是既有文化、科學技術積澱下的未來旅程,是價值、道德辨析之基,是科技進階的能力開拓,是匯聚成群體的每個個體窺探未來的探索精神和人格素養。試想,假如大學教育只是知識的學習和技術的規訓,專業類同的千所大學豈不是會變成“千人一面”?

再來看“學有所用”,這也是大眾內心深處的專業欲求。我們不妨這樣想想,假如大學教育,尤其是本科學業,應知應會的是學習能力,是遇到問題的應變和解決能力,是面向未知領域(世界)的跨越能力,等等,那麼,具體的專業訴求還重要嗎?

實際上在現實的社會生活實踐中,當下的專業色彩也呈現出模糊的態勢。不說本科生,即便是碩士、博士,撇開個人的興趣愛好,所學非所用也是常態,更重要的是,您在五年八年的大學教育之後,不說站在潮頭的創新能力,就說學習能力、認識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如果沒有塑成,那些您學會(倒背如流)的知識,那些曾經熱絡的技藝(技術),很可能就是記憶儲存裡的資料而已。

當然,大學的專業科目、課程,以及通識教育的範疇等,怎樣更優?這是困擾專家的難題。不過就“考古界團寵”和刷屏的熱議這一現象來說,普羅大眾和專業人士心中,關於大學及其專業的認知是個什麼概念呢?背後的意味到底是因為什麼呢?是人們嚮往的大學模樣,還是大學本來的樣子導致了大眾的期許呢?這個我還真是不太清楚。

不過有一個事實確實值得我們深思:恢復高考以來,40多年裡我們至少培育了幾代人——可以說都是現代知識系統基礎上結出的果實,我們擁有最多的工程師和最多受過大學教育的知識群體,然而,到如今,我們還是行進在追趕的路上,儘管在很多領域已經站到了最前沿,但卻罕有真正開拓創新、引領未來之路的旗手。

這背後的緣由,更多的,是觀念問題還是程式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