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兩個人的呼吸近在咫尺,海水一樣的密不可分糾纏在一起。沈蔓眼睛睜著,從沈蔓的角度,能看到沈知遇漆黑的,筆挺的鼻樑骨,以及他眼角下鼻樑上方那一顆黑痣。
不明顯,細看是能發現的。
這顆痣,沈蔓沒少親吻過。
她還說過,兩個人是不是上輩子認識,一個在鼻樑邊,一個在眼角下。聽說身體上有痣的人都是帶著前世的記憶投胎的。
上輩子,也許他們就認識。
說不定,還是夫妻。
這輩子茫茫人海中重新相遇,就是為了再續前緣了卻今生念想。
沈蔓當時說沈知遇聽,沈知遇只是笑笑。
畢竟,這有些迷信。
沈知遇聽聽而已。
可是沈蔓卻相信,人是有前世今生的。
不然,她夢裡夢到的那些是怎麼回事,夢裡她見過的場景,是她從來沒有去過也沒有看到的,夢裡發生的事還有夢裡的人,就像真實發生過一樣的。可現實裡,並沒有。
由遠及近的救護車聲打斷了車裡的靜謐。
“沈蔓,要不,請我上樓?”
沈蔓臉一熱,有些窘迫。
沈知遇話裡的意思,傻子都明白。
請他上樓,算了吧。
沈蔓正兒八經搖頭,“不方便。”
就是拒絕的意思。
陸枝枝在家裡,別說沈蔓不想,就算她真有把沈知遇帶上樓請他喝口水的想法,陸枝枝把客廳弄的那麼亂,也不好意思。
陸枝枝失戀後,整天在家裡閉門不出。
不是吃就是睡,外賣零食飲料瓶排滿了茶几。
屋裡快被折騰成狗窩了。
沈蔓一開始幫著收拾,後來實在腰疼,就懶得管了。她想著挺多半個月時間,等陸枝枝自己從失戀心態中走出來,就知道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頹廢著,太浪費生命。
“想什麼呢,下去。”沈知遇淡嗓出聲。
他還記得在臨城,沈蔓身體出了一些狀況差點流產的事。剛才沈蔓是一點都不顧及孩子,想到她自己私底下瞞著他,偷偷一個人跑來醫院做手術,流掉這個孩子。
沈知遇心裡的火氣又有點大。
若不是他來的及時,沈蔓真要做手術了。
沈蔓是真的打算不要孩子。
想到這兒,沈知遇莫名的來氣,也很慶幸。
對沈蔓,沈知遇也說不清楚現在對她到底什麼感覺。他想不起她,也覺得面前的這個女人很陌生,甚至覺得她挺有心機。
可一想到她心灰意冷的樣子,真敢去醫院把孩子打掉,他就心裡不安。
為何有這種感覺,他自己都不清楚。
看著沈蔓的眉眼,沈知遇沉默著不說話。
他仔細想著以往的事情。
有關沈蔓的。
可腦中一片空白,甚至看沈蔓有些陌生。
“別毛毛躁躁的,小心肚子。”
沈知遇提醒一句。
他沒有推開人,讓沈蔓自己下去。
察覺到沈知遇灼熱的視線,沈蔓不好意思的鬆開沈知遇,裝作臉皮厚的坐回到座位上,掖下散下來的頭髮,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沈蔓耳朵有點紅。
“那個……”
沈知遇剛開口,話突然一下子頓住。
沈蔓坐到了他腿上。
沈蔓看著沈知遇一臉的詫異,她心裡也拿不定主意,鼓著勇氣伸出胳膊又抱住了沈知遇的脖子。她眼含期待的看他。
“你是不是想起來了什麼?”
不然,他剛才的那種眼神看她——
讓沈蔓有種他對她深情疼惜的錯覺。
沈知遇挑了挑眉,“沈太太,你一向都這麼厚臉皮,喜歡對我動手動腳的?”
沈知遇意思,沈蔓聽明白了。
他這回不說投懷送抱的事。
換了一種說法,說她不矜持。
沈蔓身體一僵,半天沒說話。
然後,她一句話不說,板著臉鬆開沈知遇,推開車門拿了包就下車。
車“砰”的一聲關上。
一看就是有火氣,偏不說話。
沈蔓扭頭就走了。
沈知遇也沒喊人,看著沈蔓背影。
這個時候,段也的電話打過來,沈知遇從沈蔓身上收回目光,接了電話。
他緩緩升上車窗。
“衍少,沈寒臣被炸傷的那塊樹林找到了,的確有山體塌方,原先是個很深的洞口,應該就是在這附近進行的地質勘查。”
沈知遇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方向盤。
他有一會兒沒說話。
段也彙報完情況,等著沈知遇開口。
思考了片刻,沈知遇望著窗外,目光清冷幽深說:“這件事先不要往外提,尤其是梁卿。我爸那邊,也不要說。如果他知道了找你們問,就說我在找秦縷縷。”
段也安靜下,“衍哥,秦縷縷她不是……”
在臨城,那女人不是秦縷縷?
沈知遇冷笑了聲,說:“秦縷縷有個雙胞胎的姐姐,叫秦絲絲。別人分不出來,我還是大概能區分的。”
段也疑惑,沒問他怎麼區分。
明明一模一樣的臉,連說話聲音氣質都一樣。
再是雙胞胎姐妹,外形縱然一樣。
也不可能聲音眼神都完全相同吧。
“我能區分,顧嶼應該也能區分出來。秦絲絲想接近顧嶼,以為顧嶼囚禁了秦縷縷三年,秦縷縷失蹤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想靠近顧嶼那樣的人,秦絲絲怕是不知道顧嶼的手段,不知道會怎麼被他玩死。”
“那天晚上秦縷縷哭著求我,喊我一聲哥。”
沈知遇很少電話裡說這麼多話。
好在,段也聽明白了。
他心裡有了數,“衍哥,我明白了。”
起初在臨城,沈知遇把秦絲絲帶在身邊,還帶回了他們住的酒店,段也還以為,沈知遇動了心,看上了秦絲絲。
以為沈知遇想要她。
可秦縷縷是顧嶼的女人。
沈知遇和顧嶼還是圈子裡的朋友。
不然,就沈知遇那樣淡漠寡情的人,他若不同意不拒絕,也沒哪個女人能黏到他身邊。這麼多年,衍哥在乎的也就一個人。
只是後來聽說,沈知遇交了女朋友。
他很寵那個女孩。
那女孩很難追,衍哥花了時間精力才追到手。
段也不瞭解,也不知道真假了。
“倪晨人呢。”
沈知遇突然想起來,問段也。
段也實話實說:“廢了一張腿,怕是殘疾了,以後走路要靠柺杖或者坐輪椅。”
沈知遇聽了臉上沒情緒,“你做的?”
“不是。”他倒是想。
段也主動解釋說:“衍哥,真不是我,我沒做什麼。我找人開車送倪震,是他運氣不好,逢下雨天山體滑坡,車掉下去。他運氣好,命撿回一條,就是腿廢了。”
“嗯。”
既然腿廢了,也不用沈知遇再做什麼。
關於倪震,沈知遇不知道這個人曾經和沈蔓發生過什麼。他找人去問,也沒問出個什麼所以然,倪震也不說。
以後問問沈蔓就是。
倪震這件事,沈知遇沒太放在心上。
——————
***
跟沈知遇領證後,日子過的也沒什麼不同,甚至兩天過去了,沈蔓已經開始適應。
從一開始的激動興跳到現在慢慢冷靜下來,她也就不想了。這兩天,沈知遇沒有一個電話不說,簡訊也沒有一個。
沈蔓覺得鬱悶。
就算不關心她,那麼孩子呢。
他也不關心,一點兒也不在乎嗎?
真要不在乎,他就不會急匆匆去醫院攔著她,也不會跟她領結婚證。
可說在乎,看不出他哪點兒在乎。
沈蔓還以為,沈知遇想起來了,結果並沒有,也許想要留下這個孩子,是因為他想做爸爸了吧?畢竟都三十了。
沈知遇應該是喜歡孩子的。
尤其是女孩。
兩個人剛在一起時,沈蔓見過有一次沈知遇抱了一個迷路哭的稀里嘩啦的小女孩,也就三四歲,眼睛大大的,特別可愛。
沈蔓坐在沙發上,看著茶几目光發呆。
她又想起了沈知遇。
那天在車裡的親吻,彷彿就是場錯覺。
沒發生過一樣。
沈蔓沒放棄,慢慢來吧。
反正她都跟沈知遇領過證了,至少關於孩子這一塊兒,她鬆了一口氣,不用發愁和憂心。
正打算給沈知遇打個電話。
她手機先一步響了。
看下螢幕,是沈佔,沈蔓手機放一邊。
並不想接。
手機就這麼一直響,打完一個安靜下去,沒多久就又打。沈蔓依舊晾著。
陸枝枝穿著睡衣披頭散髮的出來。
她臉色很差,估計熬夜的緣故,配上白色睡裙人不人鬼不鬼的看著格外憔悴,讓人心疼。她上一段戀情,真是太糟糕。
“吵死了,你怎麼不接電話?”
“我弟打的,不想接。”
沈蔓關了靜音,她起身去廚房給陸枝枝倒了一杯白開水,牽著陸枝枝的手把人拉到客廳,按著她的肩膀坐下。
隨後沈蔓去窗戶邊,拉開窗簾。
陸枝枝見到刺眼的太陽光,用手遮擋一下。
沈蔓嘆了一口氣:“一個渣男而已,至於你這樣消沉這麼折磨自己嗎?世界上優秀的男人那麼多,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枝枝,有點出息好不好?”
陸枝枝低著頭,嗓音頹廢。
“不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沈蔓:“……”
這一句話,怎麼聽著不對勁,怪怪的。
沈蔓是真的關心陸枝枝,她的朋友不多,能說真心話掏心掏肺的人也沒一個。陸枝枝算是沈蔓為數不多朋友裡的好朋友。
她放柔聲音:“我知道你的難過,跟你比,我也沒好到哪兒去。我愛的男人失憶了,把我忘的一乾二淨。我懷孕了,他還不承認是他的孩子,他身邊有別的女人。”
“枝枝,你說我們誰更慘?”
“你也應該慶幸,要不是那個女的,讓你認清你前男友的真面目,將來你們真的結婚了,他再出軌,你該怎麼辦?”
陸枝枝心裡很煩。
道理是一回事,可心裡難受是另外一回事。
她看著沈蔓,語氣不太好:“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經歷不在你身上。如果是沈知遇和別的女人脫光衣服在床上滾一起,你看到了就不會這麼輕飄飄說話了。站著說話不腰疼,沈知遇只是失憶,他又沒有出軌。”
沈蔓被堵的一噎。
好半天,她來了句,“你怎麼知道他沒出軌。”
說完,沈蔓就想咬舌頭。
她竟然把心裡想的說出來了。
對沈知遇,沈蔓不是一點懷疑都沒有。
在臨城,不會那麼湊巧沈知遇在那兒,秦縷縷又在她的隔壁房間。而且秦縷縷雖然衣服收拾了,可憑藉女人的第六感,她覺得秦縷縷跟沈知遇住在一個房間。
孤男寡女的,誰知道他們幹了什麼。
以前沒深想。
現在這麼一較真,沈蔓心裡吞了蒼蠅一樣。
她越來越不明白了。
怎麼沈知遇失個憶,他身邊就蹦出這麼多個女人。梁卿,阮清檸還不夠,這就又多了一個秦縷縷,太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