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8日18時，一個絕大多數上班族正在歸途的時間，中國足協釋出了一條總共只有75字的公告，正式宣佈水慶霞出任中國女足的主教練。10月8日，中國足協曾專門發出選聘中國女足主教練的工作通知，專家委員會也對包括肇俊哲、陳婉婷在內的5名應聘人員進行了面試。現在一紙公告，沒有報名參加選聘的水慶霞當選，一件本來挺正兒八經的事情，在各種風言風語之後，終於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鬧劇。

訊息一出，輿論譁然，不是因為大家覺得水慶霞不夠格，而是覺得中國足協不能是像小孩子玩過家家這樣選主帥。批評的矛頭自然而然地指向了中國足協，而中國足協也保持了習慣性的沉默。再加上近期國足在12強賽難以讓人滿意的表現，以及風雨飄搖的中超，中國足球給人一種大廈將傾的感覺，而中國足協成為了當然的“風暴眼”。只是，中國足協固然對所有的問題都難辭其咎，但稍微冷靜一下，也許我們便需要面對這樣的問題：究竟是誰讓中國足協變得裡外不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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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戌源是所有問題的源頭嗎?

中國足協的公告中，有一個細節相當耐人尋味，那就是公告的第一句話的主語——“中國足協主席辦公會”。很顯然，這與當初李鐵上任時的“專家委員會評估推薦”及“中國足協研究批准”，有著本質的區別。可能也正是因為這一區別，外界將批評的矛頭指向中國足協的同時，也將重點的炮火集中在了足協主席陳戌源身上。

陳戌源其實也有很多的“苦不堪言”

作為中國足協的現任掌門人，陳戌源被批評質疑可以說一點也不意外，過去這幾十年，歷屆的中國足協主席也都不曾擺脫這樣的命運。所不同的只是，他的前任都是來自國家體育總局的領導，而他是從上港集團退休並轉赴足協擔任主席的。事實上，如果不是上港集團在2014年底接手了當時的上海東亞，這位擁有工商管理碩士學位的高階經濟師的命運可能永遠也不會與足球發生交集。

但，正如足球比賽沒有假設一樣，陳戌源的人生也沒有辦法假設。在上港集團一路順風順水，官至“一號”的他，在2019年出任中國足協主席之後，便幾乎沒有過上一天順心的日子，從當初的艱難起步到現在的罵聲四起，等待他的最終結局甚至已經不難想象。據說，在蔡振華2018年下半年被突然調離體育系統之後，本來最應該順理成章接任足協主席這個位置的，是目前仍在分管足球的總局副局長杜兆才，但不知何故，最終出現在這個位置的，變成了來自上海的陳戌源。

在掌舵上海上港之時沒少燒錢的陳戌源，到了足協主席的位子後，卻變成了限薪的干將，他所力推的球隊中性化名稱，現在也被認為是壓垮了多傢俱樂部的“那根稻草”。已經66歲的他為了國足，從40強賽到12強賽，也是親自隨隊助陣，不可謂不“殫精竭力”，但最終換來的去除了罵聲還是罵聲。但，陳戌源便真的就是所有問題的源頭嗎？

陳戌源的親力親為也沒有換來外界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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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協是個要“聽招呼”的“社團組織”

回到水慶霞的女足掛帥，因為有了“足協主席辦公會”這一事實，所以外界也幾乎一致地認為這種不按規矩出牌的“罪魁禍首”就是陳戌源。這是一種很簡單的聯想，也是一種很容易理解的發洩，但是如果因此便認為陳戌源對此前的女足主教練選聘工作並不知情，或者簡單地認為正是因為他的不認同，女足選帥才被徹底地“推倒重來”，那也太高估這個上海人在北京的能量了！

很顯然，能夠徹底否定掉足協“遊戲規則”並讓足協“重新出牌”的，一定是比中國足協更高的“上級部門”，而能夠讓陳戌源低下頭來扛了所有鍋的，也一定是比他級別更高的領導。儘管中國足協主席的位置是外界議論最多的，但是在體育體系之內，它的地位並沒有因此便變得更高，屬於同樣需要隨時“聽招呼”的“社團組織”。

當然，中國足協沒有把事情辦好，“上級部門”或者更高領導給出了“解決辦法”，這也不是什麼不能理解或接受的事情，也非常具有中國特色。但是，說得不好聽一些，如果水慶霞接下來帶隊成績不佳，那這個鍋又該誰來背？畢竟，中國女足的家底，但凡對這個專案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雖然中國女足現在看上去比男足國際比賽的成績稍好一些，但也同樣處於對手上升我們不動甚至下滑的狀態之下，已經出現“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尷尬了。當然，從這個角度來講，用水慶霞還是用陳婉婷或者肇俊哲，其實早就已經不是問題的關鍵。

水慶霞將面對的挑戰並不比李鐵小

擺在中國足球面前最大的問題，是一些領導的眼中只有自己為官一任的“眼前”，而沒有長遠發展的“未來”。

這個問題不解決，中國足球便幾乎永遠只能處於急功近利之下，而作為主管部門的中國足協只能始終“裡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