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赫德上任！洋人治下的中國海關

關鍵詞

：《天津條約》規定英國“幫辦稅務”、 裴式楷擔任海關總稅務司

前因

《天津條約》規定英國“幫辦稅務”

：《天津條約》規定英國“幫辦稅務”，為外國人擔任總稅務司提供了條件。

▲《天津條約》文字

後果

裴式楷擔任海關總稅務司

：赫德卸任後，英國人裴式楷繼續擔任海關總稅務司。

▲安格聯（1869年～1932年）

過程始末

一、

赫德被清廷正式任命為海關總稅務司

1863年，英國人赫德被清廷正式任命為海關總稅務司，開啟對中國海關長達半世紀的控制。

赫德在兩年前就已經從事總稅務司工作，只不過當時的職務是代理。從代理變成正式，表明了清廷對赫德的認可，可在設定總稅務司職務時，赫德並非首個人選，他的前任叫李泰國。

《天津條約》簽訂後，清廷允諾英國人幫辦稅務，李泰國成為首任總稅務司。總稅務司屬於總理衙門管轄，但李泰國依仗自己是英國人，對總理衙門並不尊重。他給主持總理衙門的恭親王奕？說，得賜給自己一座王府，出門也得做轎子，不然顯得自己身價太低，奕？很生氣。

▲李泰國畫像

二、

李泰國“請假”回國

沒多久，和奕？不和的李泰國“請假”回國，奕說現在很多事沒處理，你怎麼能走？可李泰國通知奕？時，已經在返回英國的途中。為了履行條約規定，奕要找個合適頂替的人選。

李泰國離開前，指定屬下赫德作為代理人，赫德此前已經在廣州海關任職，稅收工作經驗豐富，但奕？對赫德頂替李泰國的工作予以預設，其實是迫於無奈。第二次鴉片戰爭後，清廷涉外事務多，沒有專門人才，很多事都搞不明白，而關稅牽連財政、法律、外交，最為棘手。

赫德到北京會見恭親王奕？，對稅務和海關等展開交涉，態度雖然很好，但他說的很多海關專業事務，奕？等人聽不懂。奕？給朝廷上奏，說赫德講的關稅等事頭緒太多，有沒有效說不準。

清廷搞不清赫德的許多建議，但想了個辦法，理不清事情的頭緒，索性就管好赫德這個人。

奕？通知赫德說，你具體怎麼操作總稅務司的工作細節，朝廷可以不管，但你得對朝廷負責。

清廷的態度賦予了赫德很大的權力，他有了對海關人事權的絕對支配，海關官員的任用、考核和調任，全部都由赫德負責。在此基礎上，赫德引入了英國海關的制度和經驗，並建立起總稅務司向總理衙門呈報海關收支的制度，避免了清朝官員貪腐謊報的現象，贏得了信任。

▲赫德畫像

三、赫德繼續

換取清廷信任

初步贏得清廷信任的赫德，沒有就此止步。不久之後，奕成為推行洋務運動的清廷負責人，赫德看到了進一步獲取信任的機會，他以局外人的身份給清廷寫了個意見，叫《局外旁觀論》。

赫德提出意見說，清朝想要富強，就要在遵守和各國條約的基礎上，辦好理財、練兵、勸學三件大事。赫德說讓清廷遵守條約，是為了維護英國利益，但客觀上能為清廷贏得一個良好的改革環境，至於具體對策上強調學習西方，和洋務運動的主張不謀而合，受到了奕？認可。

奕？見赫德提出的改革方案很系統，覺得他比起朝中的反對洋務的大臣還要有見識，不無感慨地說，要是有一百個赫德這樣的人，事就好辦多了。很快，奕？把赫德叫做“我們的赫德”。

奕？和赫德關係親密，除了赫德支援洋務運動，還因為赫德本人的性情較為溫和。在接替李泰國北上進京時，他在日記中寫道，我必須記得海關是中國的衙門，要避免引起中國人反感。

為了繼續換取清廷信任，赫德在不違背英國利益的前提下，始終和清廷保持一致。當時的清廷面對的最大敵人是太平天國，赫德用關稅為清軍提供軍餉。他還給鎮壓太平天國的戈登“常勝軍”提供贊助，當戈登和李鴻章發生爭執時，赫德在從中調解矛盾，贏得了李鴻章的讚賞。

▲李鴻章畫像

四、

赫德對海關

進行整頓

赫德贏得清廷認可的努力獲得了成效，他在晚清政局中發揮的作用也越來越大，他已經不再是個單純管理海關和稅務的外國官員，而是參與到清廷的內政外交等眾多重要的事情中來。

中法戰爭爆發後，法國侵佔中國藩屬越南，懼怕法國在華勢力擴大，赫德致電總理衙門，說這場戰鬥一定要打，如果自己是個中國人，也一定會戰鬥到底。不久之後，清廷依靠英國調停，赫德充當調解員，他深知清廷好面子，建議法國放棄賠款，從而換取通商方面的利益。

▲中法戰爭

完成調停後，清廷賞賜給赫德花翎，這是清朝表彰功勳的象徵物，清廷對赫德信任到達頂點。

駐英大使郭嵩燾不無擔心的問赫德，說如果清朝和英國發生爭端，你幫誰？赫德說我只能兩邊調停。郭嵩燾說如果沒法調停呢？赫德只好說了一句，我畢竟是英國人啊。

此時，赫德對海關的整頓也已顯現成效，1887年，清朝海關收入飆升至2000萬兩，佔了清廷財政總收入的五分之一還多，這項巨大的財政來源，為清政府的運轉提供了巨大財力支援。

赫德掌握總稅務司，讓海關成為清廷重要的經濟機構和財政來源，他本人參與晚清的內政外交事務，也成了晚清政局舉足輕重的人物。但這一切，都是在維護英國利益的前提下完成的。

▲海關稅務司

結論

赫德掌握總稅務司，主持中國海關近半個世紀，海關成為清廷重要經濟機構和財政來源，在清廷與列強簽訂後續不平等條約中，海關也成為抵押賠款的籌碼。但赫德參與中國內政外交，間接幫助英國操控清政府，成了英國侵略中國的工具。

【參考資料】《清史稿》《李鴻章傳》《赫德：與帝國一同逝去的“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