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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乾女兒孔二小姐去世,宋美齡大哭一場,悔當年沒生孩子

1994年的冬天,97歲的宋美齡仍然身體健康,但這年11月一個突如其來的噩耗,給她帶來沉重打擊:她一向視如親生女兒的孔二小姐去世了。

宋美齡掙扎著要再次飛赴臺灣,親自為孔二小姐送別,然而由於健康狀況突然間不好,醫生髮出死亡警告,宋美齡才無奈地留了下來。

年近百歲,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呢?孔二小姐染病多年,宋美齡應該有一定心理準備了,不至於這樣。其實,造成她身體突然有恙,據說是一則不友好的流言:太優秀的人容易沒孩子。老年喪“女”的宋美齡,聽到這則流言後,也沒顧得上追究其來源,到底是不是真的,當場就繃不住了,痛哭不止。

一、終生無子有原因

宋美齡為何沒有生育呢?1927年她與蔣介石結婚時,宋美齡30歲,蔣介石40歲,從醫學上說,都有生育能力。但夫婦二人始終沒有結出愛情的果實,什麼原因呢?是因為太優秀了遭老天爺嫉妒嗎?

1994年:乾女兒孔二小姐去世,宋美齡大哭一場,悔當年沒生孩子

20世紀上半葉的宋美齡家族,確實是中國首屈一指的,集富、豪、貴於一體的大家族。宋美齡年輕時確實也長得頗有姿色,不論家族還是個人,似乎集齊了所有好運。但不能因為這個,就說她該命裡無子。宋美齡大姐宋藹齡,條件與美齡差不多,也是大富大貴之人,她就生了兩兒兩女,享盡天倫之樂。為何美齡就沒孩子呢?

其實,天命之說,老天爺嫉妒之說,雖說有點迷信,但迷信背後折射的一些人生和社會的規律,倒也令人深思。

對宋美齡無子造成直接影響的兩件事,還真的和她的好運有關。

第一件事,結婚時家人反對。

蔣介石當初追求美齡,帶有一定政治目的,為了利用宋氏家族在經濟方面的影響力,拉攏江浙財團為他的軍隊提供軍費。

而且蔣介石當初個人作風不好,據說還有一些風流債。蔣介石為了追到美齡,還和陳潔如離了婚,並騙她等娶上美齡,就再把她接回來一起生活。

二姐宋慶齡氣憤地說:“我寧願妹妹一個人終老,也不願意她嫁給一個在廣州城內至少有十幾個情婦的男人。”

美齡之母倪桂珍,也不願意女兒嫁給蔣介石,她認為蔣不過是一介武夫,而且個人生活不檢點,家裡有個原配老婆,在外面又納了個陳潔如,還比美齡大十歲,這與宋氏家族鬱郁乎文哉的格調非常不匹配。倪老夫人帶著美齡遠避日本,誰料蔣介石又追到日本,當面向倪夫人解釋,家裡的毛氏是包辦婚姻,他原配不同意的,陳潔如也已經離婚,還拿出了離婚證給倪夫人看。

後來雖然蔣宋成婚,但宋氏家人與蔣的關係其實不那麼融洽。這些矛盾,多多少少都會影響到美齡的心情。而眾所周知,心情對懷孕、生子的影響也是非常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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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事,受驚嚇流產。

美齡並非沒有生育能力。結婚的次年,美齡就懷孕了。當時是1928年,國民政府剛剛在形式統一中國,蔣介石的聲望來到一個新的高點。然而禍福往往相伴相生,大大小小的軍閥對蔣介石不服氣,不乏有人對蔣介石有看法。某次蔣宋夫婦突然遇到刺客行兇,美齡受到驚嚇,不久後流產。自此之後,美齡再未能懷孕,成了畢生之遺憾。

你能說這是老天嫉妒嗎?自然不是。

但話又說回來,命太好,有太多人眼紅。加之蔣介石的政敵太多,明刀暗箭,難心防範,各種原因疊加起來,確實對美齡的生活、命運以及生育產生一定影響。

二、喜愛孔二小姐

蔣介石照顧到美齡的情緒,讓兩個兒子經國、緯國只認一個母親,那就是美齡。經國雖然只比美齡小十三歲,一直恭恭敬敬的以母事之,令美齡稍感欣慰。

但是他人之子,怎能當成自己之兒,畢竟經國、緯國都與美齡毫無血緣上的關係。美齡為了排解無子的鬱悶,把母愛都傾注到了大姐家的幾個兒女身上。

當時宋子文、宋子良、宋子安三兄弟都有子女,但他們的子女都不怎麼參與政治,唯有大姐藹齡家幾個子女,在政治上、經濟上與蔣家來往密切,故而美齡對他們很關心。

藹齡與孔祥熙生有兩兒兩女,兩個兒子分別是孔令侃、孔令傑,兩個女兒分別是孔令儀、孔令俊(也叫孔令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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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即孔令偉

美齡最喜歡的是孔令偉(1919-1994),就是那位令人聞之色變的“混世魔女”孔二小姐。

孔令偉雖是女兒身,性格、行事、打扮都極為男性化,喜歡穿西裝、皮鞋或者馬靴,梳大背頭,若不仔細辨認,基本上看不出來是個女的。1932年孔令偉跟著宋美齡見美國總統羅斯福家裡作客,羅斯福以前一直以為她是個男孩,走近了看才知道是個小姑娘。羅斯福便戲稱她為“boy”。

孔令偉喜歡玩槍,開車。她在美國的別墅裡擺著一排排來復槍、卡賓槍之類,枕頭下還有兩把左輪手槍。外出時經常身上帶著槍,稍有不和就敢開槍打人。據傳言,她當年在南京城開城,因為速度快被警察攔下,警察將其攔下,孔令偉當場拔槍將警察擊斃。

所以南京人流傳一句話:你不要神氣,小心出門碰見孔二小姐。

孔令偉一生未婚。

據傳當年有人介紹她與胡宗南認識,胡宗南早聞這位女公子行事不同凡人,假扮記者先去看看她長什麼樣。孔令偉不悅,當場怒斥道:“你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採訪我,叫你們胡長官趕緊來見我。”

胡宗南訕笑著說胡長官自然是要來的,我們來都來了,想和孔二小姐合個影,好叫我們以後有炫耀的資本。

孔令偉卻大罵滾蛋,說我的照片在上海一張就值10萬元,你算什麼東西。連罵帶打把胡宗南趕走了。

胡宗南好歹也是一方大員,何愁找不來老婆,自知伺候不了這種毫無教養、舉止粗俗的女魔頭,當即向媒人陳立夫表示,方今日寇進犯,我胡某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結婚之事還是暫緩吧。

陳立夫也表示歉意,隨即向孔家說知此事。孔令偉生平沒吃過什麼虧,居然在胡宗南這裡碰了一頭包,咽不下這口氣要找胡宗南算賬。孔祥熙夫婦把她攔了下來,胡宗南雖然是個晚輩,那也是蔣介石的愛將,最好不要去結這個樑子。

自那之後,孔令偉更加變本加厲地以男人作風行事。家裡兄弟姐妹包括父母,都不免對她有看法。

唯獨美齡對這個姨侄女非常喜愛,認為她豁達爽朗,頗有自己的風範,經常把她接過來一起住,後來一度到了形影不立、情若親生的地步。

1994年:乾女兒孔二小姐去世,宋美齡大哭一場,悔當年沒生孩子

孔令偉雖然行事怪異,但也是個聰明絕頂之人。她利用美齡姨媽的影響力,大搞投機倒把,大撈特撈,積累了無數錢財,其中有不少是國難財。

抗戰時,中國空軍損失殆盡,國府緊急號召全國人民籌款購買戰機。全國愛國民眾和海外愛國僑胞踴躍捐獻,錢如流水一般匯到當時的航空委員會。

這個委員會聽起來像是個社會組織,其實是掌握中國空軍大政方針和一切財經、人事大權的官方機構。委員會一號領導就是時任秘書長的宋美齡。

中國空軍去美國購買飛機,美齡便委託孔令偉到美國經辦此事。孔令偉在和美國飛機制造商討價還價時,把每架10萬美元的飛機硬壓到8萬美元。美國老闆當然也不客氣,把飛機發動機的功率從1000馬力降到了800馬力。而這每架飛機2萬美元的差價,也就堂而皇之地落入了孔二小姐的錢袋。

她哥哥孔令侃直接控制的中央信託局運輸處,她下條子派親信汪建才擔任經理,搞獨立王國;財政部總務司司長邊定遠也是她的心腹。抗戰勝利後,她又來到上海開了個嘉陵企業公司,自任總經理,專門投機倒把,囤積居奇,套匯走私,無所不為,賺取了大量美金。孔二小姐在中國大陸、後來在臺灣究竟撈了多少錢,大概只有天知道。

三、孔二小姐自己害了自己

到臺灣後,美齡把孔令偉帶在身邊住,這位魔女更是當仁不讓,當上了蔣、宋夫婦士林官邸的“大總管”,在府內頤指氣使,除了姨父姨母,誰都懼怕她。就連蔣經國有時過來,也要敬她三分。

當時美齡把蔣家管的產業,如圓山飯店、振業醫院、華興中學,不給二位蔣公子管,都以自己的名義交給孔令偉管理。

圓山飯店和國安局面對面,圓山飯店高,國安局低,在飯店頂樓可以把國安局內部情況看得一清二楚。國安局的負責人找到蔣經國反映情況,要求圓山飯店採取遮擋措施。不料蔣經國苦笑一聲說,我管不了,那是孔二小姐的產業。

鬧到最後,國安局被迫搬走。

蔣經國倒不是不敢惹孔二小姐,真硬鬧起來,孔家人再橫,能橫過蔣介石嗎。想當年,蔣經國在上海打虎,要查處法辦孔家大公子孔令侃。結果鬧到宋美齡那裡,雙方僵持不下,最後蔣介石不得不出面調解,讓蔣經國退了一步。

但這個退讓並不是沒有代價的,蔣介石心裡暗暗記下了這筆賬。後來退到臺灣,蔣介石定下規矩,孔家子弟誰也不準當大官。美齡為此和蔣介石討價還價,為了讓孔令侃出任財政部長,不惜和蔣介石鬧彆扭。蔣介石一氣之下,獨自跑到陽明山住了一段時間,把宋美齡晾了好一陣子,孔家也不敢再堅持了。

蔣經國不想和孔家人再起矛盾,也是為了老父和夫人的關係著想。

孔令偉也收斂了一些,但她性格中霸蠻的一面仍然存在著,對自己管下的幾家醫院、飯店、公司,頤指氣使一如既往,甚至有時還違反基本常識作出決策。她晚年耽誤了治病,就與此有關。

孔令偉喜歡熬夜,無肉不歡,生活習慣很不好。這一點與美齡姨媽完全不同。美齡極其注重養生,天天稱重,一旦發現體重增加了一斤,就馬上停止進食葷物,只吃素的,以減輕體重。

孔令偉則不同,吃喝玩樂皆隨意而為,絲毫不去控制。長久的不規律生活,使得她得上了腸癌。

1992年,孔令偉在美國期間肚子疼,檢查發現腸梗阻,醫生判斷病因八成是直腸癌。孔令偉不信任美國醫生,便飛回臺北,在自己管的振興醫院去診斷。

孔令偉看病先不管醫生對不對症,而是根據個人好惡,看哪個醫生順眼就叫誰來做手術。她讓心臟科醫師俞瑞璋給她開刀治療,為啥選心臟科的人治腸子病呢?因為之前這位醫生給她切過盲腸,治好了,所以信任。

俞瑞璋硬著頭皮開刀,結果發現了直腸上果然有腫瘤。孔令偉這下才慌了,趕緊轉科到直腸外科做手術。術後效果還不錯,醫生說這種癌有80%的五年存活率,但必須積極配合治療。

孔令偉一生強橫霸道,一聽說問題不大,蠻橫的勁又上來了,拒絕了醫生讓她化療的建議,又飛到美國去陪美齡姨媽了。

結果過了沒多久,癌細胞擴散到了肺部,情況很危險。孔令偉不得不再次回到臺北,進行治療。醫生建議化療,但孔令偉認為化療又掉頭髮又傷身體,命令醫生給她進行鈷60放療。明明她兩個肺葉都有了癌細胞,她卻只同意對對一側的肺放療。

醫生們誰敢說二話啊,稍不如意,輕則被孔二小姐罵一頓,重則辭退。醫生沒辦法,只好按她自己定的方案來。結果治了一段時間,沒有做放療的一側肺葉嚴重擴散,癌細胞侵入全身各個器官。勉強扛到1994年8月,孔令偉再也橫不起來了,病勢沉重,昏迷過去。

四、晚年淒涼

1994年9月10日,宋美齡聽說孔令偉病情惡化,心痛至極,不顧家庭醫生勸阻,以97歲高齡遠渡重洋,飛到臺北來看孔令偉。

美齡終生不以素面示人,即使已經滿臉皺紋,即使是來看望病人,她仍然化妝抹口紅,戴著墨鏡,穿著寶藍色旗袍和黑色外套。去醫院時不拄柺杖、不坐輪椅,在孔令儀的陪同下步行進入病房。

1994年:乾女兒孔二小姐去世,宋美齡大哭一場,悔當年沒生孩子

說來也奇怪。“母女”二人似乎有心靈感應,美齡撫摸昏迷中的孔令偉,不斷呼喚著她。已經昏迷了一個月的孔令偉居然睜開了眼睛,二人對望,心中既是悽楚也是欣慰。美齡見她渾身插滿了管子,再不復當年那個風風火火的假小子模樣,不由得悲從中來。

當晚,美齡不顧眾人勸阻,執意在病房陪了孔令偉一夜。

醫院又進行了搶救,費盡力氣,才使孔令偉病情穩定下來,不再惡化。

美齡反覆交待醫生,一定要妥善醫治,又鼓勵孔令偉,要她好轉後再到美國去休養。孔令偉不能說話,只是眨眨眼睛迴應。

9月19日,美齡再次離開臺北,沒想到,與孔令偉這次一別,即成永別。

1994年11月8日,孔令偉因為心肺功能衰竭去世,終年75歲。

美齡聞訊,久久沒說出話來。她本要去臺北出席喪禮,但身體突然虛弱起來。因為聽到島內報界陰陽怪地嘲諷,說太優秀的人容易遭天妒,要麼報應在自己身上,要麼報應在孩子們身上,有的人乾脆就沒孩子。

若是往常,對這種街頭巷尾的流言蜚語,她自然不會理會。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她已是97歲高齡,活了一輩子,最終竟然沒有一兒半女。她對人說,28年流產導致終生不育,雖然大富大貴,但縱使再多錢,如何彌補這方面的缺憾呢。孔令儀回憶說,美齡姨媽罕見地哀嘆,60多年前就料到,早晚會有後悔的一天,縱使別人不說,缺憾也會有爆發的這一天,真是人生不可承受之重。

這種隱痛發作出來,真是難以承受。美齡老淚縱橫,罕見地哭了一大場,身體狀況也變得很虛弱。美齡終於沒能再去臺北赴喪,幽居在紐約的居所,好一段時間不出門。

自1975年蔣介石去世後,美齡在臺北突然沉寂下來,左思右想,頗覺尷尬,尤其與蔣經國,多年下來,面子上大家你我各自安好,實際上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矛盾。

美齡於是決定以治病為由,飛赴美國居住。

美齡住在紐約長島蝗蟲谷的一座豪宅裡,這裡是孔祥熙置辦下的產業。剛到美國後,孔家幾個子女經常來陪她,一家人聚在一起倒也不覺寂寞。

但是悲哀總是一次又一次找上門來。

先是1988年蔣經國病逝。經國對夫人一直十分恭敬,政治上雖有一定疏離,生活上卻一直照顧得十分到位,每年都給美齡提供大筆資金,好讓她安樂地生活。在美齡心中,寶島其實算作是她精神上的根據地,那裡不僅安眠著夫君,還有夫君的兒子們在。經國之死,令她十分傷感。

到了90年代,又迎來一個親人去世的高峰期,而其大多是她的後輩。

1992年,孔祥熙長子孔令侃去世,兩年後便是孔令偉去世。

誰料又過三年,1997年,孔祥熙次子孔令傑也去世了。三位孔氏子女都是75歲、76歲左右去世,平添了一分宿命的味道。

1997年去世的,還有蔣介石次子蔣緯國。

從那以後,不僅視若親女的人沒有了,連口頭上叫她母親的人都沒有了。

年屆百歲的世紀夫人宋美齡,心中充滿了悲苦。

2003年10月23日夜,美齡於睡夢中安然去世,終年106歲,身後只留下12萬美元的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