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資訊實地探訪目前發現最早的糧倉城遺址——周口夏朝“時莊遺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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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地探訪目前發現最早的糧倉城遺址——周口夏朝“時莊遺址”

實地探訪目前發現最早的糧倉城遺址——周口夏朝“時莊遺址”

糧倉城遺址位於時莊村南部的農田裡

實地探訪目前發現最早的糧倉城遺址——周口夏朝“時莊遺址”

糧倉城遺址

實地探訪目前發現最早的糧倉城遺址——周口夏朝“時莊遺址”

時興榮向記者介紹復原的糧倉

□大河報·豫影片記者 於揚 李玉坤 實習生 郭磊 文圖

驕陽似火,周口市淮陽區四通鎮時莊村的農田裡,正迎來一場豐收。一座座農家小院裡,都晾曬著剛剛收穫的麥子。

村子南頭,一片藍色的彩鋼棚下,就是大約4000年前的糧倉城遺址。作為目前發現的我國曆史上最早的糧倉城遺址,“時莊遺址”入選了2020年度全國十大考古新發現。

也就是說,在周口淮陽這片古老的土地上,4000年前的夏朝先人們就已經擁有了“藏糧於技”的智慧。與此同時,時莊糧倉城遺址的發現,也佐證了那個年代農業生產的輝煌和農耕文明的繁榮。4000年後的今天,“藏糧於技”的方式在變,但作為傳統農區的周口,“中原糧倉”的定位始終沒有改變。

距今約4000年的先人是如何“藏糧於技”的?

2019年春,淮陽區四通鎮時莊村,一家秸稈生態能源開發公司即將開建。動工之前,河南省人大代表、時莊村黨支部書記時興榮,主動報告文物部門請求先期勘探。

“淮陽曆史悠久,文化厚重,地下有多少文物誰也無法預料,所以我們在動工之前,就想著先讓文物部門過來看看,別在施工中挖到古墓啥的。”2022年6月5日,站在“時莊遺址”保護區前,時興榮向大河報·豫影片記者講述遺址的發掘經過。

考古人員透過鑽探,初步判定,這裡是一處文物遺址,至於是何年代、作何用途尚不清楚。隨著考古人員的逐步發掘,透過對採集樣品的碳十四測年,判斷該處遺蹟距今3750年至4000年之間,處於夏朝的早期;對發掘出的植物樣本進行分析,發現均為粟和黍,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小米和黃米,並且在土壤中還檢測出了已經炭化的粟和黍的種子;對遺蹟底部鋪墊的植物進行分析,發現成分為蘆葦。

“考古人員還在發掘中找到了排水溝、土坯立柱、夯土牆等遺蹟,經多方查證分析,最終確定這裡是一處夏朝早期的糧倉城遺址,也是目前我國發現最早的糧倉城遺址。”時興榮說。

據介紹,“時莊遺址”的地基較高,透過對糧倉城遺蹟勘察,發現建有隔水層、絕水層,外層還採用抹泥的辦法防潮,並修有排水溝。這種貯存糧食的方法,在當時比較先進。“這說明夏朝的先民們在長期的勞動生活中善於總結經驗,已經懂得了如何‘藏糧於技’。”時興榮告訴大河報·豫影片記者。

為何要建大規模的糧倉?尚待進一步考證

在時莊遺址中,考古人員共發掘出28處倉儲遺蹟。那麼,當時的人們為什麼要建如此大規模的糧倉呢?用於日常糧食貯存還是軍事物資儲備?有關專業人士曾對此作了分析研究。

考古人員圍繞時莊遺址,進行了更大範圍的鑽探,結果發現在方圓150公里的範圍內,還有13座同時期的遺址。“這就是說,當時有一個區域性的聚集部落群,時莊糧倉城遺址不是孤單、獨立的。此外,在中國古代農業社會中,糧食資源非常重要,一般是被政治集團或統治者所掌握,絕不可能是一家一戶單獨能擁有的。通俗地說,就好比是某個部落首領一聲令下,把所有糧食集中起來進行貯存,才形成了這種大規模的糧倉。”時興榮介紹說。

至於時莊糧倉城的具體功能和作用,目前尚不明確。“它是一處服務於周邊遺址的糧倉城,還是一處服務於更大範圍內聚集部落的糧倉城,還需要進一步研究。”相關考古人員說。

此外,有分析認為,時莊糧倉城可能是古代戰爭中用於貯存軍糧的。但這一說法,目前還缺少考古佐證。如果在後期發掘中,能夠找到相對應的戰爭遺址或者其他關聯遺址,或許能證實這一猜測。

當然,也有人認為時莊糧倉城是某一個地方部落先行貯存糧食,然後向更高統治者進納貢賦的……目前對該遺址作用的猜測眾說紛紜,但一個明確的事實是,“時莊遺址”的發現,為研究我國古代早期國家的糧食儲備、統一管理和可能存在的貢賦制度等,提供了絕佳的實物資料。

當好“守糧人”,看好新時代的“大糧倉”

在遺址東南角,一個被複原的糧倉引人注目。大河報·豫影片記者走近看到,這座糧倉主體呈圓柱形,為土坯所制,頂部呈傘形覆蓋有茅草。復原時,不僅按照考古發現的內容,建有防水、防潮層,而且糧倉上方還建有通風口。“夏朝時這裡面貯存的都是小米、黃米的稻穗,並不是穀物顆粒。但是今天我們在貯存小米、小麥的時候,都是米粒、麥粒了。”時興榮介紹說。夏朝的先民們也許不會想到,4000年後的今天,他們當初修建糧倉的地方,會成為新時代的糧食主產區。

一組資料顯示,作為傳統農區的周口市,糧食產量連年保持在180億斤以上。即便是遭遇嚴重汛情的2021年,糧食總產也依然穩定在180億斤以上,達到184。74億斤,穩居全省第一,是名副其實的“中原糧倉”。

“回望4000年的歷史長河,我們在農業生產上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數千年來,種糧、藏糧的方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唯獨不變的,依然是我們守糧、護糧的初心。一脈相承之下,我們有決心和信心當好新時代的‘守糧人’,看好新時代的‘大糧倉’。”時興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