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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詩壇第一好基友:不是李白與杜甫

說到詩人之間的友情,我們通常會想起李白與杜甫這對盛唐詩壇的雙子星,陶醉於他們“醉眠秋共被,攜手日同行”的溫馨美好,感動於杜甫“涼風起天末,君子意如何”的深情懷念……

大唐詩壇第一好基友:不是李白與杜甫

然而,和白居易與元稹的情誼相比,李杜之間的感情恐怕會遜色許多。

大唐詩壇第一好基友:不是李白與杜甫

白居易出生於現在的河南省新鄭市,元稹的出生地則是同屬河南省的洛陽市,這兩個地方當年皆歸都畿道管轄,所以,不管是按唐朝時的行政區劃論,還是根據現在的省界劃分看,元白二人都是實打實的,如假包換的親老鄉。

俗話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白居易與元稹在異地他鄉的初次相逢卻沒有留給眼淚一絲一毫的機會,那是在唐德宗貞元十九年(即公元803年)春天的長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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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三十一歲的白居易與二十四歲的元稹同時金榜題名,“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觀盡長安花”之後,滿懷激情地走上了秘書省校書郎的嶄新崗位。兩個風華正茂的青年才俊一見如故,引為知己,他們之間長達一生,堅貞不渝的友誼也在這時生根發芽了。

從公元803年相識相知到公元831年元稹病逝,白居易與元稹之間的親密情誼足足延續了二十八年,這二十八年裡,他們在惺惺相惜,相濡以沫的同時還為對方寫下了數不清的詩詞佳作,無論數量還是質量,都遠非李杜之間的友誼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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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寫給元稹或為元稹而寫的詩中,堪稱佳作的有《代書詩一百韻寄微之》、《舟中讀元九詩》、《禁中作書與元九》、《藍橋驛見元九詩》、《江樓夜吟元九律詩成三十韻》、《夢元九》、《餘思未盡加為六韻重寄微之》、《同李十一醉憶元九》;元稹寄給白居易或唱和白居易的優秀詩作則有《酬翰林白學士代書一百韻》、《梁州夢》、《聞樂天授江州司馬》、《酬樂天寄生衣》、《和樂天重題別東樓》、《寄樂天》、《酬樂天雪中見寄》、《得樂天書》、《酬樂天頻夢微之》,順便說一下,微之是元稹的字,樂天是白居易的字,元稹在家族兄弟中排行第九,故稱”元九“。

元白之間的深情厚誼在白居易被貶江州後的那些日子裡有著淋漓盡致的體現。

公元815年,白居易因為“越職言事”被貶為江州司馬,當他滿懷悲抑越過秦嶺南下時,在藍橋驛碰巧看到了元稹的題詩,見詩如同見人,白居易異常激動,信口吟出了那首《藍橋驛見元九詩》:

藍橋春雪君歸日,秦嶺秋風我去時。每到驛亭先下馬,循牆繞柱覓君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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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想一下,白居易離開長安去往貶謫之地的路上,在沿途驛館見到至友之前回京時題在白牆紅柱上的詩作,該是怎樣的一種欣喜與慰藉呀!此時被貶通州的元稹正在海邊經受著一場大病的折磨,雖然自己已經形銷骨立,病體支離,卻一直牽掛著遠方的知交白居易。當元稹聽到白居易和自己一樣被貶蠻荒之地時,心中的百感剎那間交集成了一首《聞樂天授江州司馬》:

殘燈無焰影幢幢,此夕聞君謫九江。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寒窗。

後來,元稹收到了白居易從江州寄來的親筆信,還沒開啟就已經淚眼婆娑,難以自已了,他的小女兒一見爸爸哭了,也跟著哭個不停,他的妻子還是瞭解他的,驚訝之後立刻猜到那封信來自何人何處了,因為她知道元稹“尋常不省曾如此”,既然如此了,那“應是江州司馬書”。

儘管以上兩個故事足夠動人心絃,感人肺腑,卻遠遠不是元白情誼的巔峰之作。

大唐詩壇第一好基友:不是李白與杜甫

話說公元809年,元稹奉命離開長安到東川(今重慶及四川東部)公幹,白居易自元稹走後日夜思念,愁緒萬千,就約著好友李十一、弟弟白行簡去當時的名勝曲江池和慈恩寺遊玩。在郊外野餐時,白居易借酒澆愁,卻無論如何也拂不去心頭對元稹的思念,就在微醺中揮筆寫下了這首《同李十一醉憶元九》:

花時同醉破春愁,

醉折花枝作酒籌。

忽憶故人天際去,

計程今日到梁州。

春遊之際想起遠方的朋友,原本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令人大跌眼鏡,匪夷所思的是——就在此時前後,元稹竟然在梁州夢見了與白居易“同遊曲江,兼入慈恩寺諸院”,醒來後不勝悵惘,也寫下了一首寄託刻骨相思的詩作,詩題就叫《梁州夢》:

夢君同繞曲江頭,

也向慈恩院裡遊。

亭吏呼人排去馬,

忽驚身在古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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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首幾乎作於同一時間的懷人詩以無可辯駁的力度證明白居易與元稹之間的情誼已經達到互相之間有了心靈感應的不凡層次,如果當時的皇帝唐憲宗心血來潮搞一個“大唐第一好基友”的全國評選,他倆絕對有實力問鼎這一桂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