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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瑞的“記錄在案”,究竟有多牛?直接逼瘋了楊金水

海瑞是我國古代史中具有代表意義的清官,他生於1514年1月22日,卒於1587年11月13日,字汝賢,號剛峰,海南瓊山(今海南省海口市)人,明朝著名清官,有“海青天”的美譽。

海瑞參加鄉試中舉後,從縣令做起,一路官至右僉都御史。同樣也經歷了正德、嘉靖、隆慶、萬曆四代帝王,為明朝的發展做出來不可磨滅的功績。

在海瑞的政治生涯中,他力主推行了一條鞭法,實行清丈、平賦稅,並屢平冤假錯案,打擊貪官汙吏,修築水利工程,為百姓做了許多惠民生的大實事。今天要講的就是海瑞在嘉靖年間查的一樁轟動整個大明官場的貪汙腐敗案。

海瑞的“記錄在案”,究竟有多牛?直接逼瘋了楊金水

“毀堤淹田”浙江官場貪腐泯滅人性,沈一石以死謝罪

今有浙江首富“馬爸爸”,在大明嘉靖年間,浙江首富是一個叫沈一石的絲綢製造商。據史書記載,沈一石眉目清秀,飽讀詩書,有一手好琴藝。沈一石縱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但是其出身於商戶之家。

在士農工商等級分化森嚴的中國古代,商賈之戶在窮人眼裡,他們就是和官府勾結、滿身銅臭的政治走狗;

在官員眼中他們就是官員撈錢的工具,什麼時候沒有用了就可以隨便丟棄,若哪天官員貪汙腐敗的事東窗事發了,商賈之戶就是他們最先推出去的替罪羊。

海瑞的“記錄在案”,究竟有多牛?直接逼瘋了楊金水

沈一石是嘉靖年間最大的絲綢織造商,他所擁有的光是手工作坊就有25個,織機就有3000多架,每日可生產大約548匹的絲綢。但是,一屆商人終究因身份卑微,只能在宮裡的織造局、浙江巡撫這些官家間來回苟且著。

嘉慶帝在位期間效仿漢文帝的無為而治,他本人也沉迷於道家修仙之說當中,朝堂由嚴嵩、太監等朝臣、宦官把持著,在位40多年間,有20多年就不上朝。整個官場瀰漫著奢侈浪費的風氣。

沈一石就是有再多的家產,也無法以一己之力,來填補朝廷這種從上而下產生的巨大虧空吶!但是織造局從宮裡不斷傳出要求更多絲綢的需求,於是朝廷下發了“改稻為桑”的政策,從而增加絲綢原料的產量。

但是當地的百姓不願意改稻為桑,當地官員為了自己的政績,喪心病狂地利用南方多雨的特點,採取了毀堤淹田的舉措,從而能夠低價圈買百姓土地,這一切沈一石只能在一旁看著。

獲利的是朝廷,但是改稻為桑這種毀民生、助貪腐的國策下,背鍋受害的卻是沈一石與被奪了稻田的百姓,沈一石看著成百上千的災民,最終沒有蒙過自己良心,自己花錢來買糧賑災。

但是百姓保住了,朝廷與地方的矛盾就直指向了沈一石本人。終有一天,這種老天爺都不能容忍的事情,終於等來了出頭之人。

但沈一石深知,在家天下的封建統治下,他終究是等不來他要的正義,最終沈一石放火燒了他的豪宅,並當著督察御史們的面,自己走進了火場。

高翰文、海瑞等人衝到了浙江,他們的到來揭開了朝廷貪腐的遮羞布。而沈一石的死,則是將浙江官場貪腐徹底擺在了桌面上。

“改稻為桑,毀堤淹田”的政策失盡民心;以改兼賑,又兩難都不解。浙江官場的腐敗至此才徹底引起了朝廷以及嘉靖帝的注意。

海瑞按圖索驥,楊金水逐漸“瘋”化

海瑞奉旨來查明該案,先是夜審浙江巡撫——鄭泌昌,後是提審浙江布政使兼按察使——何茂才。海瑞德幾個“記錄在案”,不僅將鄭泌昌、何茂才慌了手腳,更是讓在審訊室門外偷聽的楊金水,嚇出來精神病。

這楊金水來頭可不小,是宮裡主管織造坊的太監。嘉靖帝身邊最得力的親信大太監呂芳是這楊金水的乾爹。但是這楊金水為什麼要如此迅速地從宮裡出來趕往浙江來阻礙御史們查案呢?

原因在於在沈一石自我完結前,他本人將其這些年,往來於各種官宦之間行賄、送禮、貪汙的賬目留給了海瑞這些御史們。其中,不僅會牽扯到地方官員,更會牽扯到呂芳,若認真理論甚至能夠追尋到嘉靖帝的身上。

而海瑞之所以能夠從縣令一步步成為右僉都御史,最重要靠的就是他的耿直。所以,此時正直壯年的海瑞更不會在強權面前退縮。

僅僅用幾個“記錄在案”就把鄭沁昌、何茂才逼得吐了真言,更把在門外偷聽準備救人的楊金水給嚇得,不得不去選擇裝瘋,以此來保命。

由於沈一石本人提供的證據,使得他本人家產被轉賣的問題,已經被海瑞等御史們基本掌握,無需再多過問。所以海瑞對何茂才、鄭泌昌的詢問直接從問題的根本事實開始發力,不停敲打著他們腦中最敏感的那根神經。

“我問你,今年五月新安江的九個縣的大堤為什麼能同時決口的!”海瑞大聲質問著何茂才。何茂慌了,他沒有想到,剛來不久的海瑞已經對情況掌握得如此之深,一開口就直中問題的要害。

何茂才勉強穩住情緒回答道:“那時上面有總督巡撫和布政使管著,而且河道衙門也不歸我管,我怎麼知道這是為什麼?”

這回話表面看起來確實沒有毛病,畢竟河堤決口時何茂才也只是“浙江按察使”,而“毀堤淹田”這件事確實只是牽扯河道、民政,與刑名罪狀毫無關係,何茂才這句話回得也算理直氣壯。

海瑞也知道這麼問,不會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這只是個引子而已,於是馬上繼續追問道:“可決堤之前整個大堤上都是你臬司衙門派的兵!這你怎麼解釋?”而且在沒等何茂才回答之時,海瑞就轉頭吩咐了書辦,給出了第一個“記錄在案”。

不等何茂才有時間去分析反應,逼著何茂才下意識地為自己進行辯駁,“是上面叫我派兵,我當然要派兵到大堤上了。”抓住這個下意識的披露“上面”,海瑞立馬追問:“你說的這個上面指的是誰?”

被海瑞抓住這個關鍵,何茂才馬上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不把“上面”攀扯出來,自己或許還有活下去的可能,可一旦把織造局、宮裡牽扯出來,甚至扯到嘉靖皇帝身上,那就真的是隻剩下死路一條了。

只是,被如此直接地訊問,何茂才再沒辦法進行狡辯,只能打起馬虎眼,玩起了文字遊戲,回到“誰管河道衙門,這個上面說的就是誰。”

而此時原先的“河道總管”李玄已經因瀆職被斬首,已經死無對證了,何茂才因此才敢將所有的責任推到一個“死人”的身上。但海瑞也意識到了何茂才的狡猾,也迅速想出來對策,將問話繼續推進了下去。

“宮裡派的李玄是河道衙門的監管,而李玄又是暫歸江南織造局管。那麼你說的這個上面應該就是江南織造局了吧?”海瑞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何茂才的微表情。

不等何茂才做出反應,海瑞馬上給了第二個“記錄在案”。

這下,何茂才不敢回話了,畢竟他多說就會多錯。但是海瑞可能因此就放棄審問嗎?絕對不會,面對沉默了的何茂才,海瑞繼續追問道:“你不敢回話了?”

何茂才當然不敢再回答了,但是就算他不回話,海瑞也有辦法將這些罪證推到何茂才身上,第三個“記錄在案”也給了出來。

海瑞繼續進行詢問:“據查,杭州原知府馬寧遠、淳安原知縣常伯熙、建德原知縣張知良,在端午汛到來之前就帶著你臬司衙門的官兵,守在了這九個縣閘口前,五月初三降水導致一夜之間迅速上漲,而此時九個閘口竟然同時決堤,而你的官兵也是在那一夜全部撤回。這一切難搞都是巧合嗎?”

此時的何茂才已經被海瑞接連幾個“記錄在案”震懵了,根本顧得上海瑞口中的“據查”到底是怎麼查來的了;

當然海瑞沒留給何茂才反駁的時間,這一樁樁一件件噼裡啪啦就砸向了何茂才,當然一邊的筆錄也一直沒停,何茂才的沉默也算預設他的罪孽。

海瑞繼續將事實砸向審問席上坐著的何茂才,同時也將這些事實砸向了門外偷聽的楊金水。

“同樣是駐守浙江的胡部堂和戚繼光,他們的官兵在決口後才趕到堤上,在淳安和建德分洪。一夜之間,整個淳安半個建德全在洪水之中,死亡的無辜百姓就有三千餘人,無家可歸更是多達三十餘萬!”

面對這樣慘重的事實,何茂才根本無法為自己辯解。海瑞繼續說道:“你的罪孽,你背後那些人的罪孽,就如這洪水滔天!即使我不審你,朝廷不審你,上天也一定會收了你的,也一定會收了你背後那些人的!”

接著,海瑞繼續發問:“我問你,你們這樣做是不是為了讓百姓把田地賤賣給沈一石?”兜瞭如此大一圈,終於問到了問題最實質的核心,何茂才也終於在被砸暈的狀態下給出了些許反應,回答道:“沈一石是給織造局當差的,有本事你問織造局去!”

何茂才被鐵一般的事實砸的已經只能靠條件反射來回答問話了。已經沒有更多的心力讓他來思考他的政治生涯的問題了,只能向上攀扯,試圖用織造局,用宮裡來壓海瑞,以求保住自己的生命。

但海瑞這又是扯東又是扯西的,不就是為了讓他們狗咬狗,把他們的保護傘咬出來。所以,何茂才這句保命的話一出口,海瑞抓住重點,馬上又一次要求“記錄在案!”問話扯出來織造局,這也就牽扯到了宮裡,再往下究就該到嘉靖皇帝頭上了。

門外偷聽的楊金水終於完全認識到了海瑞的厲害。這案子不光御史在查,朝廷派來的錦衣衛也在查,如果真讓海瑞查到嘉靖皇帝的頭上,那麼查出來的所有人也就都別活了。

楊金水面如死灰,開始瘋狂地想辦法,但是思來想去,只能裝瘋。於是,楊金水開始出現“瘋”的跡象,他害怕了;

錦衣衛的頭頭朱七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闖進審訊的大堂。可就算朱七的出現終止海瑞的審問,海瑞還是堅持讓何茂才在剛才的供訴上籤了字、畫了押。

畫押證供呈至御前,楊金水徹底被逼瘋

海瑞的上司趙貞吉,是一個官場裡的老狐狸。海瑞的耿直此時成了他手裡最好的一把試探皇帝想法的利刃。而他本人能否高升,進一步走入權利的中心,浙江官場的貪墨案也將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於是,海瑞審訊出來鄭泌昌、何茂才的證供,一路被送到了嘉靖帝的書房裡。而此時,楊金水也動用了他所有能動用的力量。不斷地刺殺海瑞、或者搶下卷宗,但是最終都沒有得手。

最終這份盛滿罪惡的證供還是擺到了嘉靖帝的面前。而楊金水眼見所有的罪孽即將完全敗露,為保住自己的性命,只能讓自己成為一個瘋子,一個不會威脅所有人的瘋子,也只有這樣,楊金水才能保住他自己那條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