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資訊同樣是傳位孫子,忽必烈立孫子為帝,為何卻少了這場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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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傳位孫子,忽必烈立孫子為帝,為何卻少了這場戰役

真金太子逝世後,忽必烈四位嫡子中惟存幼子北安王那木罕。但那木罕長期被叛王海都拘留,又因與真金爭儲而頂撞忽必烈,忽必烈命其永不得朝見。這樣,那木罕自然被排除在皇位繼承之外。

有資格繼承皇位,惟有真金的兩個兒子甘麻剌和鐵穆耳。

一、忽必烈諸皇子

忽必烈諸皇子,見於記載的有十二個。依照蒙古“子以母貴”的習俗,十二皇子亦有嫡庶之別。察必皇后所生嫡子有四人:朵兒只、真金、忙哥剌、那木罕。其他后妃所生庶子八人:忽哥赤、愛牙赤、奧魯赤、闊闊出、脫歡、忽都魯帖木兒、忽裡帶、鐵蔑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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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可以繼承皇位的只有四個嫡子。真金是忽必烈第二子,察必皇后所生。因長子朵兒只早年病逝,真金實際相當於嫡長子。那木罕被海都擄去以前,忽必烈一度屬意那木罕為繼承人,倒是很有可能的。

因為那木罕身為嫡幼子,又率大軍鎮守漠北,這在三名皇嫡子中絕無僅有,完全可以和燕王真金相匹敵。由於忽必烈改變主意,立真金為太子,那木罕最終在爭執中敗北,受父皇訓斥後憤懣而亡。不過,那木罕的死亡時間,晚於太子真金病逝,大約在至元二十九年(1292年)。

在李璮之亂後,忽必烈越發的討厭儒臣,至元十八年(1281年)察必皇后逝世後,其侄女南必繼為皇后,守第二斡耳朵。南必乘忽必烈年事已高,頗預朝政,宰相很難直接朝見忽必烈,往往透過南必皇后上奏政事。

南臺御史有關“皇后不宜預外事”的批評,一則有悖於蒙古汗國皇后較多過問朝政的傳統,二則得罪忽必烈身旁的南必皇后。

御史臺官員接到此奏章後,覺得非同小可,於是秘密扣押下來,未予轉奏。阿合馬黨羽答即古阿散等得知此訊息,借鉤考朝廷諸司錢穀之名,欲拘收內外百司案牘,特別是御史臺案牘,以揭發南臺御史的奏章。御史臺專司案牘的首領官都事尚文,執意扣留這份奏章,不肯交付答即古阿散輩。

答即古阿散隨即將此情況報告忽必烈,忽必烈命令宗正府官員薛徹趕赴御史臺索取。尚文感到事情緊急,立即稟報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兒:這是上危太子,下陷大臣,流毒天下民眾的陰毒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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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即古阿散乃阿合馬餘黨,贓罪狼藉,應搶先揭露他,以戳穿其陰謀。

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兒急忙與中書省安童丞相商議,人宮主動奏明事情原委。忽必烈聽罷,為之震怒,質問玉昔帖木兒和安童“汝等無罪耶?”安童丞相進奏曰:“臣等無所逃罪,但此輩名載刑書,此舉動搖人心,宜選重臣為之長,庶靖紛擾。”安童這番上奏,使忽必烈怒氣稍解,終於批准了玉昔帖木兒和安童的上奏。

結果,答即古阿散及其黨羽以奸贓罪處死,南臺御史的禪位奏章之事,也就不了了之。遺憾的是,體弱多病的真金太子,聽到父皇震怒的訊息,更是恐懼不安。不久,即謝世,年僅四十三歲。

真金之死,的確是漢法儒臣派官員在與答即古阿散及其黨羽較量中付出的代價,對漢法儒臣派官員的打擊十分沉重。寄託於真金的較徹底的漢法改革希望,隨而破滅。

二、甘麻剌封晉王鎮守漠北

甘麻剌是真金長子,闊闊真所生。自幼由祖母察必皇后撫育日侍忽必烈,未嘗離左右。

至元二十三年(1286年),甘麻剌奉命出鎮漠北,曾統率一支數量可觀的軍隊,包括“近侍”、“人”眾部曲、土土哈所部欽察衛軍、八丹所領昔寶赤(鷹房)萬戶等。

甘麻剌此次出鎮,大體是在阿勒台山、杭海嶺一帶活動。此處也是其父真金太子至元七年(1270年)“巡撫”之地。由於至元二十一年(1284年)那木罕改封北安王后駐地在和林以北帖木兒河(塔密兒河),所以,在至元二十三年到至元二十六年的相當長的時間內,北安王那木罕與皇孫甘麻剌是分鎮漠北東、西兩地(和林、稱海)。

那木罕偏重於守護太祖四大斡耳朵、統領漠北各大千戶及控馭防範東道諸王,甘麻剌的使命則重在統率稱海一帶的元軍,且直接與叛王海都作戰。甘麻剌屯兵阿勒台山時,會大雪,下令烹製肉糜,親自嘗過後遍賜麾下部眾。還告戒近侍太不花說:

“朝廷以藩屏寄我,事有不逮,正在汝輩輔助。其或依勢作威,不用我命,輕者論遺,大者奏聞耳,宜各慎之,使百姓安業,主上無北顧之憂,則予與卿等亦樂處於此,乃所以報國家也”。

這番訓誡,表明了甘麻剌對部屬的節制統轄許可權,其“朝廷以藩屏寄我”之語,或許就是指擔負漠北西部防禦海都的軍事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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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二十六年(1289年),叛王海都率兵大舉東犯,甘麻剌所部與海都在杭海嶺一帶展開激戰。由於海都的軍隊搶先佔據險要地形,元朝軍隊作戰失利,惟有土土哈率領的欽察軍勇往直前,與敵鏖戰,掩護主帥甘麻剌突圍而出。甘麻剌在杭海嶺戰敗後,元軍全線潰退,和林一度被海都攻佔。

當年七月,忽必烈親征,收復和林。又改命伯顏以知樞密院事鎮和林。甘麻剌則奉旨率部曲南撤至大都附近的柳林休整。

《元史·顯宗傳》“世祖以其居邊日久,特命獵於柳林之地”等語,乃是有意掩飾甘麻剌在漠北戰績欠佳、被迫撤離原鎮戍地的一套遁詞。

至元二十七年(1290年)冬,忽必烈正式將甘麻剌調離漠北,封其為梁王,賜以金印,出鎮雲南。直到那木罕死去,甘麻剌才於至元二十九年(1292年)由梁王改封晉王,代替那木罕“統領太祖四大斡耳朵及軍馬、達達國土”。

甘麻剌重返漠北後的使命具有如下特徵:

第一,沿襲北安王那木罕舊例,晉王甘麻剌是以整個蒙古本土為鎮戍或監護物件。

作為成吉思汗產業的(後來又被拖雷家族繼承的)蒙古中央兀魯思及四大斡耳朵,都被置於晉王的統領之下。王惲“皇孫晉王於其地建藩開府,鎮護諸部”的說法,實際上是描述至元二十九年甘麻剌二次出鎮漠北使命的。嚴格地說,此次出鎮才稱得上封藩,而不再限於至元二十六年(1289年)以前的臨時總兵。

第二,晉王甘麻剌封藩後,其母弟鐵穆耳及寧遠王闊闊出總兵稱海,正式形成了和林、稱海二宗王東、西並鎮的局面。晉王在履行監護“達達國土”使命的同時,總兵權較北安王有所縮小。

第三,忽必烈後期,元廷在漠北設定行樞密院,晉王封藩與行樞密院之間,也存在權力分配和互相監督牽制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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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按照忽必烈時期的朝廷制度,晉王王爵印章為一等金印獸紐,較北安王高一等,也是其父真金、叔父秦王忙哥刺及本人先封梁王外,僅有的四個一字王封爵之一,最為尊貴。元廷還專門為晉王設立規格較高的內史府,以示優待。

《元史·顯宗傳》載,晉王甘麻剌封藩不久,

“中書省臣言於世祖曰:諸王皆置傅,今晉王守太祖肇基之地,視諸王宜有加,請置內史。‘世祖從之,遂以北安王傅禿歸、梁王傅木八剌沙、雲南行省平章塞陽併為內史”。

內史之官,源於秦漢。秦漢的內史,有兩種:一是掌治京師的,一是負責諸王國政務的。因元代“太祖肇基之地”的漠北,亦即蒙古國京畿所在,現又由宗王統領,中書省官以“內史”名晉王傅,似兼取秦漢內史官上述二職事含義。表明晉王內史府一開始就與一般諸王藩府有些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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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三名內史的構成看,原梁王、北安王二藩府官和雲南行省官各佔有一席,雲南行省平章賽陽還曾經充任其父真金的東宮官左詹事。由此可以看出,元廷對晉王內史府的重視。

甘麻剌性情仁厚,小心謹慎,不妄言,言語直率而無隱瞞。平素信奉佛教,御下有恩,管束部眾頗嚴。在柳林休整期間,甘麻剌擔心廩膳分配不均,命令左右近臣掌管,分給隨從兵士。

又特意訓誡部眾:

汝等飲食既足,若復侵漁百姓,那將是自取罪譴,不要後悔。部眾俯首聽命,當地百姓賴以安寧。後北返上都覲見忽必烈,忽必烈親自慰勞道:“汝在柳林,民不知擾,朕實嘉焉。”赴雲南途中,隨從兵卒馬駝不下千百計,經中山、懷孟等地,未曾橫取於民眾。

這些對他日後爭奪皇位也帶來一定影響。

三、鐵穆耳持皇太子寶總兵稱海

鐵穆耳是真金太子第三子,生於至元二年(1265年)九月庚子,其母也是闊闊真。

鐵穆耳登上政治舞臺,是從平定乃顏之亂開始的。忽必烈親征乃顏獲勝南返,乃顏餘黨哈丹禿魯千重新發動叛亂,攻略騷擾州郡。至元二十五年(1288年)四月,忽必烈詔命年僅二十四歲的皇孫鐵穆耳統率諸軍討伐。原先隨從忽必烈徵乃顏的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兒、欽察衛都指揮使土土哈及諸王乃蠻帶等,或奉旨在鐵穆耳麾下,或與其協同作戰。

鐵穆耳率軍追擊叛王餘黨於哈刺溫山,誅叛王兀塔海,收降其部眾。是時,順從元廷的哈赤溫后王也只裡為叛王火魯哈孫所攻,遺使告急。鐵穆耳又率土土哈等移師救援,在兀魯灰河之地(今內蒙古東烏珠穆沁旗)擊敗叛王火魯哈孫。

接著,又乘勝追擊叛王哈丹,渡貴烈河(今洮河上游支流歸流河)等二河,元軍勢如破竹,攻殺敵眾。時已隆冬,鐵穆耳及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兒不聽駐兵待春天再進攻的意見,倍道兼行,越黑龍江,突然直哈丹巢穴,殺戮殆盡,夷平其城郭,鎮撫其遺民。

於是,遼東之地徹底平定。平哈丹有功的玉昔帖木兒加爵太傅、開府儀同三司。土土哈也被忽必烈賜予諸王也只裡妹塔倫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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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軍平定叛王哈丹禿魯幹並迅速取得勝利,是鐵穆耳步入政治舞臺的第一次出色表演。此次平叛戰爭,使初出茅廬的鐵穆耳經受了鍛鍊,結交了一些重要將領,故在他的人生旅途上具有重要意義。

至元三十年(1293年)六月,忽必烈命令鐵穆耳總兵漠北,以知樞密院事玉昔帖木兒輔佐以行。

鐵穆耳此次總兵漠北,與至元二十六年(1289年)以後叛王海都的頻繁進犯北邊有關。

自甘麻剌在杭海嶺戰敗,忽必烈親征且收復和林,元廷本來把北邊的軍事防務交給平定南宋的統帥伯顏。伯顏的新職務是首任和林知樞密院事,全權負責對付海都的防禦和作戰。其間,元軍雖然幾次攻至阿勒臺一帶,但多數情況居守勢,戰爭也多在和林、杭海嶺附近進行。

有人奏劾伯顏:久居北邊,與海都通好,因仍保守,無尺寸之獲。忽必烈頗信此言,所以讓鐵穆耳偕玉昔帖木兒,取代伯顏總兵北邊。

在玉昔帖木兒行至大營三驛之地,海都軍隊再次東來進犯。伯顏派人阻止玉昔帖木兒繼續前進,擊退海都後,方召玉昔帖木兒來大營,交付印信而去。

當時,鐵穆耳對卸任的統帥伯顏,依然頗為尊重。他舉酒為伯顏餞行,還詢問道:

“公去,將何以教我?”伯顏舉著杯中酒說:“可慎者,此與女色耳。軍中固當嚴紀律,而恩德不可偏廢。冬夏營駐,循舊為便。”

鐵穆耳居然全部採納。

伯顏告戒鐵穆耳慎對酒色,也是有的放矢的。拉施德《史集》說,鐵穆耳是一個酒鬼,忽必烈曾想方設法規勸和責備他,都無濟於事。甚至杖責他三次,還派護衛監視和阻止他酗酒。直到鐵穆耳即大汗位,才自動改掉了酗酒的嗜好。看來伯顏的告戒,是有些效果的。

至元三十年(1293年)鐵穆耳總兵漠北的一個特殊之處,是持有其父真金所用的皇太子寶。皇太子寶是鐵穆耳赴漠北途中臨時召回上都授予的。

奉命召回鐵穆耳的是著名回回政治家賽典赤·贍思丁之孫伯顏平章。此人取了一個與前述知樞密院事伯顏相同的名字。勸說忽必烈讓鐵穆耳承嗣其父太子印章的,還有大汗近侍阿魯渾薩理。六月二十二日,奉命將“皇太子寶”送到鐵穆耳府邸的,也是阿魯渾薩理。即使玉昔帖木兒也曾有類似奏請,因其遠在漠北,所發揮的作用未必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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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有了“皇太子寶”,實際上等於預先獲得了其父真金太子式的儲君地位。這樣,鐵穆耳比起兄長甘麻剌,在同樣出鎮漠北以外又多出一項重要的政治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