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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禧北伐,收復中原?只是一場政客玩弄的鬧劇罷了

1206年,是世界史上不平凡的一年。這一年,鐵木真統一了草原,成立了蒙古汗國,整個13世紀將成為了蒙古的世紀。這一年,南宋也察覺到了蒙古的崛起,預測了金國即將滅亡。於是,南宋的主戰派再次抬頭,掌握大權,謀劃了一場北伐戰爭——開禧北伐。

一,南宋走向衰落

自從1164年的“隆興和議”後,宋金雙方休戰了40年。在這個40年中,宋金兩國都逐漸走向了衰落。金國方面,金世宗在位29年,創造了“大定之治”。1189年,金世宗去世,金章宗即位。章宗初期政治清明,出現了“明昌之治”,但是後期政治昏庸,金國開始走向了衰落。1194年,完顏辨據五國城發動叛變,1201年又爆發了耶律得壽的叛變,金國的統治正陷入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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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的興起也正在威脅金國的大後方。蒙古汗國建立後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要滅金國。為了達到目的,不過蒙古當時還未和金國發生正面的衝突。為了剪除金國的西翼,蒙古選擇了先攻西夏。透過1205、1207、1209的三次戰爭,蒙古迫使西夏臣服了。

南宋方面,隆興和議後,宋孝宗勵精圖治,休養生息,創造了“乾淳之治”。1189年,宋孝宗退位,扶持了光宗即位。光宗即位後,外戚李氏開始干政,她不僅在後宮為所欲為,還試圖干預朝政,離間宋孝宗和宋光宗之間的關係。1191年,宋孝宗去世,在李氏的陰謀阻攔下,光宗竟沒有參加孝宗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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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後弄權

同年七月,樞密院知事趙汝愚聯絡郭杲(殿前司長官)、吳太后(孝宗時期的皇后)、韓侂冑(吳太后侄女婿)等重要的人物發動了政變,逼迫光宗退位,立趙擴為帝,史稱“宋寧宗”。經歷了光宗和趙氏的混亂,南宋開始走向了衰落,史稱:“宮闈妒悍,內不能制,驚憂致疾。自是政治日昏,孝養日怠,而乾淳之業衰焉”。此後南宋的大權基本都是被權臣掌握。

二,慶元黨禁,剷除朝廷的求和派

經過此次政變,趙汝愚逐漸掌握了朝政大權,升為了宰相,並且是獨相。趙汝愚掌權期間,大力提拔了朱熹等理學派人物。這裡就必須要說說朱熹的學術流派了。北宋時期,二程創立了理學,又稱為道學。到了南宋時期,理學發展很快,很快成為了諸學之首。理學派從民間興起,他們多清議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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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寧宗靈堂即位

到了淳熙末年,理學家周必達成為了宰相,標誌著理學家開始在朝廷上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勢力。理學家的思想總體上比較保守,他們要求人們要“存天理,滅人慾”,死守“三綱五常”。他們“安於君父之仇”“低頭拱手以談性命”,認為“整頓邊防,充實府庫,訓練士卒……都不值得考慮”。理學家進入朝政後,他們就和主和派合流了,朱熹成為了求和派的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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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趙汝愚掌權並沒有多久。1195年,趙汝愚就被韓侂冑排擠出了朝廷,第二年就去世於貶途之中,而倒黴的自然就是過去被重用的理學家了。1198年,韓侂冑將理學稱為“偽學”,列出了朱熹等59人偽學逆黨進行了打壓。該事件在歷史上被稱為“慶元黨禁”。

“慶元黨禁”標誌著宋孝宗時期寬鬆的學術環境結束,南宋的學術繁榮局面一去不復返。不過,從另外一角度說,“慶元黨禁”打擊了朝廷中的求和派大臣,使得主戰派重新得到了重用,為南宋的北伐創造了條件。

三,準備不足的北伐

韓侂冑掌權後,開始重新啟用主戰派人士,凡“意在開邊,士大夫之好言恢復者,亦多見擢用”,於是辛棄疾等立志收復北方的仁人志士開始被提拔。為了得到更多人的支援,韓侂冑於1202年解除黨禁,將諸貶謫者復官。1203年,從國庫拿出10萬緡錢以支援殿前司製造戰船,各地也興辦了製造兵器的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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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總體上,這次北伐的準備還不充分,本文就以辛棄疾作為例子。采石之戰後不久,辛棄疾南下投靠歸宋。歸宋後,辛棄疾雖然沒有得到重用,但是寫下了《九議》等軍事論文,提出金國必然會發生內亂。1181年,辛棄疾仕途不順,選擇了退隱稼軒。韓侂冑上臺後,已經六十四歲的辛棄疾被重新啟用,被任命為紹興知府、鎮江知府等職,並寫下《丙寅淮漢蜀口用兵事目》等文分析了金國形勢,預測金國“必亂必亡”。

辛棄疾在鎮江期間,深感形勢不妙,認為北伐準備不足,韓侂冑用人也成問題,於是寫下了千古絕唱《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借劉義隆輕率北伐,結果被打得“倉皇北顧”的例子來反映現實。事情的確如辛棄疾所料,韓侂冑啟用辛棄疾不過是為了給自己北伐增加輿論支援,而不是真想重用辛棄疾。不久,辛棄疾就再次被排擠,從此不再關注北伐。1207年,失望的辛棄疾臥病不起,在遺憾中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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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6年,韓侂冑貿然發動了北伐,宋軍紛紛出擊,向淮北挺進。然而,金國早已做好了準備,各路北伐軍都遭遇到了失敗,唯有鎮江副都統制畢再遇連戰皆捷,但無法扭轉局勢。很快,金國發動了反擊,四川宣撫副使吳曦也叛宋降金。在這樣的情況下,韓侂冑只好求和。吳曦被刺殺,四川平定,金大將僕散揆又病死軍中,韓侂冑又想謀劃北伐。

開禧北伐,收復中原?只是一場政客玩弄的鬧劇罷了

吳曦投金

這時候,宋朝上下都不再想折騰了,於是禮部侍郎史彌遠聯絡楊皇后、楊次山等殺死韓侂冑,和金國達成了合議,恢復疆界,增加了歲幣,史稱“嘉定和議”(1208年)。於是,一場聲勢浩大的北伐也就草草收場了。嘉定和議後的兩年,也就是1210年,南宋偉大的愛國詩人陸游去世,他在最後一首中寫道:“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開禧北伐,總體而言,是韓侂冑為了取得主戰派支援而發動的北伐戰爭,韓侂冑有北伐之志,但無軍事之能。韓侂冑被殺之後,其理學派再次崛起,籠罩了南宋後期的政壇,程朱理學逐漸成為了中國的官方哲學。受到朱程理學的影響,《宋史》專門立《奸臣傳》,將宋代大量的改革派和主戰派收錄其中,而韓侂冑也在其中。現在看來,韓侂冑算不上奸臣,只能算一個的權臣。

總體而言,開禧北伐,不是一場全國同心協力的北伐。北伐之中充滿著黨派鬥爭,從東晉到南宋,許多北伐往往只是野心家謀求大權的手段罷了,開禧北伐正是如此。這也預示著,南宋的統治已經走向了衰落。1234年,金國滅亡,蒙古和南宋直接接壤了,南宋的全面危機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