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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國足記憶之97年魂斷金州

97年的時候我還在讀初中,至今還記得9月13日那天下著內陸城市不常見的大雨,用現在抖音上的話說叫瓢潑大盆,放學後我和同學衝到馬路上,“快點,今天十強賽踢伊朗。”

我至今認為,97年是中國男足史上最強的一屆,隨便哪一個前鋒都能把如今的泰國,越南之流的踢成篩子。

我的國足記憶之97年魂斷金州

1997年的在職業化路上走得順風順水的中國足球迎來一次大考:世界盃預選賽,當時全國上下都對這支史上最強國足充滿信心,包括我們,一個偏遠的縣級小城。

我飛快地跑回家,開啟電視,跟當時的國人一樣歡欣雀躍地看著這場比賽。現在的人可能不知道,1994年全國足球甲級聯賽鳴鑼開戰,中國足球職業化的大幕正式拉開。體制轉型職業,行政走向市場,職業聯賽似乎意味著中國足球的新生。那時優秀球員湧現,聯賽水平進步顯著,球迷數量暴增,1997年國足達到巔峰。

無數球迷對中國足球產生了史無前例的期盼。全國上下都對於打進世界盃信心滿滿,甚至喊出了3-0擊敗伊朗的口號。

中國隊開場很順利,在上半場快結束的時候,率先破門。緊接著突然一個炸雷,電視螢幕變成一片漆黑,停電了。

我當時蒙了,穿上外套撐起傘就往門外走。對一臉懵逼的爸媽說,“我去看我姥姥”。

在90年代,停電是小縣城常見的故障,而且一停電,都是大面積停。我根本無法判斷姥姥家停電沒有,而且那時候,姥姥家沒電話。

管他呢,有一絲希望也得去。下最大的雨,扔下傘也要去。下刀片,頂著家裡鍋蓋也要去。

不然,我就無法第一時間慶祝勝利。

為了節省時間,我抄近路,從一片苞米地穿過去,趟過泥坑,踩了一鞋一褲子的泥漿。

我跑到姥姥家,姥姥家沒停電。我高興地飛起,姥姥當時正在看戲。我連招呼都顧不得打,趕緊以學校要求看比賽為由換了中央2臺。(對,那會沒有體育頻道)

最後你猜那場比賽怎麼樣?

我們2-0領先,最後被4-2逆轉,一個叫馬達維基亞的伊朗球員神兵天降,澆滅了所有中國球迷的幻想,而伊朗則成為國足的苦主長達數十年,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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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噩夢一直持續到多年以後我考上了大學,在學習《君主論》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作者名字“馬基雅維利”,我都下意識止不住的頭疼。

我離開姥姥家的時候,雨下得更大了。雨點密集得像有人撥開了一萬個消火栓。而我連打傘的心情都沒有。雨從四面八方來,像萬箭穿心。當時只知道那是四年的夙興夜寐,沒想象到其實是長達30年的關山難越。

第一場對伊朗,倒數第三場對卡達,同樣都是先進球被逆轉,同樣主場是在金州。金州的影響不只是國足無緣98年世界盃,甚至同年11月,中國足協在金州召開記者招待會,不僅沒有對世預賽的失利承擔責任,反而找各種理由推脫,說國足是“亞洲二流”球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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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言論招來鋪天蓋地的指責和謾罵,中國足球開始進入最黑暗的一段時光,假球、黑哨、罷賽層出不窮,那些原本熱愛中國足球的球迷們從期待變為失望最後變為絕望,金州慘案打斷了中國足球的上升勢頭,成為中國足球史上重要的轉折點。那時候網路剛剛興起,有一篇文章叫《金州不相信眼淚》這篇文章正是中國球迷內心極度痛的寫照,在當時引起了巨大轟動。四年的厲兵秣馬頃刻之間化為烏有,以至於多年之後我看到這篇文章心裡依舊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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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遺憾,還是遺憾。那是我們最強的一屆,那是真正會踢球的一屆運動員,和真正熱血的一代球迷。那時我們有數十萬的上座率,20世紀我們曾經6次衝擊世界盃。一次比一次英勇,結局卻一次比一次悲壯。97年的“魂斷金州”是國足扼腕時刻,是一代球迷不願回憶的歷史。他們曾經多災多難,也曾經不屈不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