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跟女人的事情是個永恆的話題。我原來認為，兵營是一片淨土。不錯，在兵營中有很多地方是社會上所無法比擬的。思想單純，關係簡單，認識問題也不復雜化。但唯獨在男人女人的事情上，比起社會來也不單純。也許是人的本性，上至首長，下到士兵，慾望都在自己的身體裡，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

班長老弟跟班長女兵的關係，在一定程度上，那只是班長老弟的一廂情願。而班長女兵對他只是有個好感，根本沒有發展到談婚論嫁的地步，甚至說發展到談戀愛都有些勉強，也就是個戰友關係，比我和幹部股的人友誼更進一步而已。

班長老弟在男人女人的事上，也是個多情的種子。他兩次在列車上邂逅兩個女兵，關係發展得神速，火滅得也神速。有些事情，還真的是欲速則不達。愛情也是這樣，需要小火慢慢地燉。我問幹部股的人，你要選擇這兩個女兵你會選擇誰？他毫不猶豫地爽快答道，主任女兵。

他又反問我，你怎麼選擇？我也預設主任女兵。他說，英雄所見略同。他又追問我，衛生女兵現在怎麼樣？沒有想到那麼保密的事情，他都曉得了。他的嗅覺還真靈敏。但是，衛生女兵的事情也從另一個角度告訴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嘿嘿一樂，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跟班長老弟同班長女兵的事情一樣，都是戰友關係。我是這麼說，但是，我們的關係遠非僅僅戰友關係那麼簡單。衛生女兵在北京的兵營裡，還在惦記著我提幹的前途問題，她幾次要動用父親的關係，都被我拒絕了。

衛生女兵對我還是一片真情，那是兩個情竇初開的心靈，撞擊出的愛情火花。我沒有跟幹部股的人細說，這些鮮為人知的秘密，就連大個子幹事，也只知道我跟衛生女兵的事情一知半解。人這一生中，有些事情是要永遠埋在自己肚子裡的。該回味的時候回味，該翻箱倒櫃的時候翻箱倒櫃，就是不能說出的秘密。幸福埋在心裡頭。

在談情說愛上，我同班長老弟有著極大的區別。他是容易把芝麻大的愛情，放大到西瓜那麼大。而我則是把西瓜那麼大的愛情，壓縮到芝麻那麼大。像他跟班長女兵之間的感情，還是在不靠譜的情況下，他一廂情願地誇大到了蘋果那麼大。實際上，這次我才知道由芝麻那麼大，發展到連黃豆那麼大都沒有，充其量也就是高粱米那麼大，結果滿城風雨。

而人家班長女兵卻在開闢第二戰場，秘密地選擇自己的如意郎君。有時我想起班長老弟的所作所為，也是一種悲哀。但是，幹部股的人卻說，班長老弟是在自娛自樂。他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班長老弟透過這些，解除了自己枯燥無味的生活，更大的益處是在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所以，很多的事情都是由兩個方面的。僅僅看到一個方面而忽視到了另一個方面，也是阿Q精神。

我們集訓分為兩個班，每個班10人。每個人輪流擔任班長，任期三天。這些工作，大家都是輕車熟路。我雖然在連隊只有一年多時間，但是，也完成了在連隊的一個全部過程。當過戰士，知道了怎樣疊被子，連值日，打水掃地這些細小工作。擔任過副班長，知道怎樣組織出操，指揮佇列訓練，組織班務會。

別看這些在連隊不起眼的工作，你要是沒有經歷，還真的不知道從哪裡下手。我們這10個人中，唯有主任女兵是個白痴，她是白當了這些年的兵，沒有一件事情會自己幹，有時急得直哭。要不是為了她的未來，估計她早就撂挑子走人了。這次她不敢，就是硬著頭皮也要堅持一個月。

在她擔任班長的三天，班長女兵給她擔任了兩天班長，幹部股的人給她擔任了一天班長。她最頭疼的是出早操，組織佇列。她找到幹部股的人說，這幾天正趕上來好事。她說的來好事，就是女人來月假。她說她來好事跟別人不一樣，肚子特別疼。都是戰友，這個時候不能見死不救吧。幹部股的人說，你是大美人，甭說你來好事肚子疼，就是你不來好事還想幫你呢。

幹部股的人很實在的，說得主任女兵心花怒放。在主任女兵擔任班長的最後一天，是幹部股的人給她幫的忙。那一天，她往我們宿舍來了五六次，這可讓我們倆過夠了美女的眼癮。一會這個事情怎麼處理，一會那個事情又該怎麼辦，真是趕著鴨子上架。主任女兵說她這三天，比她在兵營三年還難過。

一個月的集訓，很快到了尾期。20個人的集訓成績，19個人的成績全部優秀。只有主任女兵的成績良好，她唯一優秀成績的科目是政治理論。主任女兵沒有想到，她的成績這麼理想，當然她的成績是大家幫助的結果，更是隊長關照的結果。

我想這也就是她呀，一個大美女女兵，要是一個男兵早就被淘汰了。話又說回來，男兵就她這個水平，也進不來這個集訓班。快要結束的時候，教導隊舉行了歡送晚宴。兩張桌，一桌11個人，一桌十個菜一個湯。教導隊長說，一桌應該八個菜，這是規定。但是，我們是全師的未來，就特意加了兩個菜，這個違規，他頂著。

那一天喝的是啤酒。在喝得興頭上時，我記得主任女兵敬隊長酒時，隊長藉著酒勁，故意拉著主任女兵的小手說，這次集訓，最讓我操心的就是你。現在好了，各項成績都出來，雖然你比不上大家的成績，但總體成績還是不錯的。

主任女兵嘴也會說，這些都是隊長關照的結果，我會記在心裡的。隊長臉紅紅地說，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他又喝了一大口啤酒，脖子根都紅了。他還是抓住主任女兵的小手繼續說，今天十個菜，多出兩個菜要是查我，你可要在老公公的面前多說好話啊。

隊長的話很明顯是一語雙關。主任女兵也臉紅紅地說，這些事情不歸我管，我只幹好自己的事情。眼下，就是喝好酒。隊長詭異地衝她一笑，對，對，喝好酒。主任女兵又敬了隊長一杯酒。這頓晚宴，進行了兩個多小時才結束。

（加盟作者：石頭大俠）

【作者簡介】石津安，筆名，石頭大俠。1959年出生，1976年下鄉，1978年入伍。歷任戰士、副班長、報道員、營部書記、副指導員、新聞幹事、教導員、宣傳科長、政治部副主任，2001年自主擇業。榮立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