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資訊林語堂的三個女人,最後一個讓人痛不欲生,最後一個讓人感動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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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堂的三個女人,最後一個讓人痛不欲生,最後一個讓人感動落淚!

1975年,已經80高齡的林語堂在經歷了長女自殺的打擊後,迅速衰老。生理上,十二指腸的下垂、潰爛以及中風的折磨讓原本健步如飛的他只能藉助輪椅行動,記憶力也嚴重衰退。

三女兒林相如回憶,晚年的父親忘記了許多事情,許多人,嚴重的時候甚至忘了怎麼系睡袍上的腰帶,卻始終對青春時代的女友陳錦端念念不忘。

寓居香港期間,有一回,好友陳希慶的太太來探望林語堂。林語堂問起了陳錦端。當陳夫人告訴他陳錦端還住在廈門時,林語堂的眼裡瞬時有了光彩,激動的他像個孩子似的大聲說:

“你告訴她,我要去看她!”

一旁的老妻廖翠鳳聽罷急了:

“堂,你在說什麼瞎話!你不能走路,怎麼去廈門!”

而在短短數個月過後,林語堂便帶著這份遺憾溘然長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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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小子”和“白富美”的愛情,是說書人的一廂情願

白居易有詩云:“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在林語堂的生命中,他和髮妻廖翠鳳的婚姻佳話一直在學界廣為傳頌,但是他生命中另一個刻骨銘心的女人陳錦端卻鮮為人知。

陳錦端是比廖翠鳳更早一步出現在林語堂生命中的女人。在聖約翰大學讀書期間,林語堂與同學陳希佐和陳希慶兄弟交情甚厚,並因此認識了他們的妹妹陳錦端。

陳錦端是廈門鉅富陳家的千金,不僅知書達理,而且擅長繪畫,具有相當的藝術天分,一如林語堂所崇拜的文學史上最可愛的女人陳芸。

初見之時,陳錦端姣好的容顏、溫柔美好的憨態,無不令林語堂傾倒。同樣,林語堂的幽默與博學,也讓這位佳人一見傾心,兩人很快陷入了熱戀。

林語堂在《八十自敘》中仍記憶尤深地還原了這段感情:

“我從聖約翰回廈門,總在我的好友家逗留,因為我熱愛我好友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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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當林語堂和陳錦端日益交好時,陳錦端的父親陳天恩卻看出了箇中奧秘。作為廈門富有的名醫,陳天恩雖然承認林語堂才華出眾,卻並未將這樣一個窮牧師的兒子放在眼裡,他早已為女兒覓得門當戶對的佳婿。加上他對林語堂的異教徒傾向早有耳聞,更是不願將女兒託付於他。

為了讓棒打鴛鴦,陳父想出了一個金蟬脫殼之計,即為林語堂做媒。他對林語堂說:

“隔壁廖家的二小姐賢惠、漂亮,我願意替你做媒,保準能成。”

林語堂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垂頭喪氣地回到家鄉,痛哭到全身癱軟,大姐林瑞珠得知此事後不由得責備道:

“你怎麼這麼笨,偏偏愛上陳天恩的女兒,你打算怎麼養她!陳天恩是廈門鉅富,你難道想吃天鵝肉?”“因為愛的失敗就消極到這樣,將來還怎麼去成就一番大事業?”

姐姐的一席話一下子將林語堂拉回了現實,也讓他對人生和事業的信心倏然升騰。自此,自尊心很強的林語堂極少再提起這段還未步入高潮時便戛然而止的感情。

另一方面,林父認為陳天恩的牽線搭橋給了林家一個莫大的人情,不好拂了對方的心意,於是讓林語堂前去廖家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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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差陽錯的“先婚後戀”,成就別樣的傳奇姻緣

作為陳家的鄰居,廖家亦是廈門鉅富,不僅經營實業和房地產,還是當地知名的銀行家。並且,廖家二小姐與林語堂的大姐曾是同學,為林家所熟知。

林家不指望娶上陳家的大小姐,卻對娶廖家二小姐十分贊成,林語堂的大姐曾說:

“翠鳳雖然出身於一個大家庭,但一點兒嬌縱之氣都沒有,是個樸實、端莊的好姑娘。再說,翠鳳長得也很有福相,高高的鼻樑,圓潤的臉龐,人中很長,肯定會成為極其賢惠的妻子。”

在家人的一致讚許中,林語堂也為了強迫自己忘掉陳錦端,默認了父母的決定。另一頭的廖翠鳳則正好相反,她對這門親事十分滿意。其實在學生時代,她就目睹了林語堂在聖約翰大學數次領獎的風采,早已對這位博學的才俊青年心生愛慕。

更巧的是,林語堂和廖家的公子也有交情,曾受邀到林家做客。林語堂在一篇回憶文章裡寫道:

“我從上海聖約翰大學應邀到他們家去吃飯。在吃飯之時,我知道有一雙眼睛在某處向我張望。後來我妻子告訴我,當時她是在數我吃幾碗飯。另外我知道的,我路途中穿的那髒襯衣是拿到她家去洗的,卻從來沒人把我向她介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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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堂沒有想到,正是這位不曾被介紹、默默為自己洗過襯衣的姑娘,有朝一日會成為自己的妻子。

最為難得的是,訂婚之前,廖翠鳳的母親不無擔心地提醒女兒:

“和樂(林語堂本名)雖然聰明,但是家裡沒有錢,你真的要嫁給他嗎?”

廖翠鳳卻斬釘截鐵地說:

“窮有什麼關係!”

廖翠鳳的這份堅定與信任,讓“窮小子”林語堂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感激,也讓他下定決定要和這個不計代價來愛自己的女人共度餘生。

在兩人結婚當日,林語堂前往廖家迎親。按照福建當地的習俗,女方家會端上一碗龍眼茶,林語堂只要象徵性地喝一口即可,但是林語堂卻一飲而盡,引得廖家眾人大笑。

婚禮上,更讓眾多賓客稱奇的是,林語堂在拿出婚書後便對廖翠鳳說:

“我把它燒了!婚書只有在離婚的時候才有用,我們一定用不到。”

此話一出,舉座譁然。在往後的歲月裡,這句承諾也成了穩固二人婚姻情感的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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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辦婚姻”和“貧賤夫妻”,卻未必百事盡哀

1919年,林語堂獲取哈佛留學的資格後,便帶著廖翠鳳登上了橫渡太平洋的郵輪。蜜月期裡,兩人終日躲在船艙裡,惹得一同赴學的清華學子大開玩笑。殊不知,廖翠鳳在上船後不久便突發盲腸炎。

由於林語堂留學後清華不再提供費用,他每月僅有40元的助學金資助,因而廖翠鳳不捨得拿自己的1000元陪嫁治病。一直拖到病情在抵美后二度發作,她才切除了盲腸。

第一次手術加上術後感染的治療費,幾乎掏空了二人的家當。在妻子住院的日子裡,林語堂僅靠一罐麥片維持自己的一日三餐,直到後來妻兄匯來一千美金,才解了燃眉之急。

在林語堂的四年留學生涯中,夫妻倆的日子拮据而困頓。所幸廖翠鳳很會精打細算,總能用為數不多的餘錢將每日的飯食做得花樣百出,引得林語堂刮目相看。

後來,林語堂輾轉到德國讀書,卻趕上了經濟危機爆發,廖翠鳳為了兩人生計,忍痛賤賣了母親給她的嫁妝,這讓林語堂在多年後回憶往事時仍舊感慨:

“一次又一次,她總能為家庭的福利而犧牲,做出了強有力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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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林語堂夫婦在歸國後的第四年帶著女兒在上海生活,時值陳錦端在上海任教。值得一提的是,當年陳錦端在得知林語堂與廖翠鳳訂婚的訊息後,並未遵照父命嫁給富家子弟,而是毅然赴美留學。

歸國後的陳錦端在上海中西女塾教美術,追求者無數,卻似乎心有所念,仍舊未婚。善解人意的廖翠鳳便主動邀請錦端來林家做客。每每這時,林語堂都十分緊張,呈現出一種孩子式的手足無措。年幼的女兒們都覺得稀奇。

次女林太乙回憶,母親因為和父親的感情很好,對二人的關係始終充滿自信。因此,母親總是笑著解釋:

“爸爸曾喜歡過你錦端姨”

,而父親每到這時,總會不自在地微笑,臉色有點漲紅。

除此之外,林太乙還記得,在父親的畫筆之下,所有的女子幾乎都梳著長髮,以一個寬長的髮卡綰住。她曾好奇地問父親:

“爸爸,為什麼你畫的女子髮型都一樣?”

林語堂也真誠地回答,這是他第一次見陳錦端時她的打扮。

對此,林太乙堅信:

“在父親心靈最深之處,沒有人能碰到的地方,錦端永遠佔一個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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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不像的兩個人,成就羨煞旁人的“婚姻範本”

林語堂的三個孩子常說:“世上找不到兩個比爹媽更不相像的人。”

林語堂外向,為人樂觀,任性,對人生抱著頑皮的看法;而廖翠鳳性格中則少了林語堂的放肆與不安分,顯得傳統而理性。

生活中,林語堂討厭一切拘謹和約束,討厭領帶、褲帶和鞋帶等一切束縛物,而廖翠鳳生性嚴肅,每次出門總是打扮齊整,胸針、手錶、耳環,一樣不落,連衣服邊角的褶皺也得熨帖。這讓林語堂的一位美國朋友一度質疑:“林博士,你們在婚姻上沒有什麼問題吧?”

在外人看來,夫妻倆這種性情迥異的結合實在不可思議,但是二人五十載的相濡以沫卻成就了“老式婚姻”中羨煞旁人的“最佳範本”,而秘訣則在一種“和而不同”的婚姻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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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堂曾說,他身上的缺點妻子都能容忍,比如他喜歡在床上抽菸,而廖翠鳳從來不加限制。這讓林語堂頗為得意地總結道:

“一個不允許丈夫在床上抽菸的妻子不是一個好妻子”

對於林語堂所從事的事業,廖翠鳳也許沒有很深的共鳴,但卻十年如一日地無條件支援。丈夫在演講時,她時常感到驕傲,且總能提出一些寶貴意見;丈夫在創作時,她不甚瞭解,也從不打擾,甘願在背後端茶送水。

也因為妻子的這份“寵溺”,林語堂在她面前總是孩子氣十足。三個女兒陸續出生後,他就和女兒們一起管廖翠鳳叫“媽”。生性幽默的他常在家裡逗樂老實的妻子。

因為全家人都知道林語堂嗜菸斗,離了菸斗什麼也幹不了,好幾次,林語堂便藉此搗亂,刻意將菸斗藏起來後大聲叫著“鳳,我的菸斗不見了!”這時廖翠鳳就會趕緊放下手中的事情,安慰他說:“堂啊,慢慢找,彆著急。”然後幫他到處找菸斗。這時林語堂便不慌不忙地取出菸斗,刁在嘴裡邊抽邊看妻子忙亂時好玩的樣子。

在林語堂所處的那個新舊交替的時代,他的不少文人摯友拋棄了髮妻,另結新歡。對此,廖翠鳳感到憂慮,林語堂聽罷笑著安慰道:

“鳳啊,你放心,我才不要什麼才女為妻呢!我要的是賢妻良母,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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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1月9日,在林語堂和廖翠鳳結婚50週年的金婚紀念日上,林語堂在眾人的矚目之下送了妻子一隻鐲子,上面鐫刻的是林語堂翻譯的詹姆斯的詩歌《老情人》:

“同心相牽掛,一縷情依依。歲月如梭逝,銀絲鬢已稀。幽冥倘異路,仙府應悽悽。若欲開口笑,除非相見時。”

早在年輕的時候,林語堂就說過:

“我愛的人高處雲端,愛我的人才在身邊。”

這份對婚姻愛情的知足和通透,在同時代的文人才子中並不多見。多年後,當80高齡的他坐在輪椅上還會想起當年那個風華絕代,不能忘情於他的名門閨秀時,我確信他對年少愛情是有遺憾的。

但也正因年少愛情的夢幻太過遙遠,陳錦端似乎更適合化作他筆下的浪漫,成為他夢裡的華章,而真正陪伴他在爐火旁打盹、回憶青春的人,卻還是那個多年前默默為他洗過襯衣,卻不曾被人介紹的廖翠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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