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綠島
編導/
欣欣
從“胖達人”到“胖達人2”,土豆和呂嚴一直在進擊。
在《一年一度喜劇大賽2》的舞臺上,從第一場“話劇風”的《代號大本鐘》,到1v1比賽階段的清奇漫才《進化論》,兩人喜提“喜劇狂魔”的稱號,名副其實。
不甘重複第一季,兩人把“突破”二字刻入DNA。
拿《進化論》來說,即使十幾天的創作時間,兩人也交出了令人驚喜的作品。
他們笑著調侃這個作品——皮兒薄、沒人物、全是口包袱。但李誕看到了內容深處的剋制、於和偉認可了他們表演上的精進,舒淇同樣不吝讚美,最終兩人拿下11900分晉級。
兩人告訴叨叨:“這個作品氣質上歪歪扭扭的,不屬於我們已經存在的文字包袱的任何一種。”
而這,或許才是他們再戰這檔綜藝的初衷和目的。從通俗的意義來看,作品出圈、人氣更高、更紅,“敢給媽媽買更貴的包包了”,但創作自由,於他們,更彌足珍貴。
做喜劇,就像不斷在壓彈簧
如果有一天組合被拆了,會是什麼原因?
抽到這個腦洞題,呂嚴一個大爆笑:“那就是我被淘汰了唄!”(內心:是不是存心欺負我!)
如你所見,胖達人2的採訪間,無需熱身,開場就開始抖包袱。
呂嚴是個話術大師,他一邊誇讚土豆是個總結大師——“他(土豆)每次說一些我很難總結的道理時,我會覺得有面子。”一邊不吝爆料,土豆的理想型應該是跟他喜劇審美一樣的soulmate。相比33歲反而更活潑的呂嚴,編劇出身28歲的土豆,更深沉、內斂。
聊到《進化論》這個作品,我們發現,土豆是有一些對喜劇的堅持在身上的。
兩人在節目中的介紹,這個作品靈感來自一次逛動物園的經歷,看到了很多靈長類動物。
但兩人告訴叨叨,他們其實是為了“用功讀書”這個梗,才寫的這個劇本的。
怕我們不信,還火速補充道——“聽起來有點無法理解來吧?但這是真的!”
當天抽到“學習”這個創作主題,兩人想到了“猩猩進化”這個梗,試圖將它和“用功讀書”拼接到一起。但本子推到中間,也曾一度陷入自我懷疑:“這玩意兒真的能成本子嗎?”
這樣的情緒,到第一次展演完,才稍有些好轉。
等到《進化論》正式演出,最後一幕大家一起搖火箭,呂嚴轉頭瞄了一眼旁邊的土豆。他看到不喜形於色的土豆,難得露出很明確的興奮的笑,石頭落地:“作品應該是成了”。
有時候你在下面已經準備的很好了,但你不敢說上臺演的那一遍就是最好的。兩個人壓根不敢鬆懈:“喜劇的東西只要差一點就全完,所有參賽的演員應該都有這個感受。”
呂嚴給叨叨打了個比方。“喜劇創作,就像一個不斷壓彈簧的過程。創作時一直在壓,表演結束就是鬆開彈簧的一瞬間。如果演的好,彈簧就會釋放;沒演好,就會整個崩壞。”
備賽期間,壓力不言而喻,至今也沒敢鬆一口氣。
像土豆坐車的時候聽《追夢赤子心》的時候會哭,聽李宗盛的《真心英雄》也是。
不想過多闡述高強度的密集創作,他很自然將話題轉向自我調侃:“我今年的脫髮比去年來的要早一些!你的身體能感受到,你的大腦也會告訴你,再過幾天就要掉頭髮了!”
呂嚴也逃不掉長白頭髮的小煩惱:“上回化妝老師跟我說,白頭髮都佔了三分之一了。”
為什麼把自己逼成這樣?原因是對自己要求太高、過於緊繃?
土豆下意識是要承認的,但怕這樣說顯得太刻意,和呂嚴一番商討,又重新組裝了措辭:“如果我們表演的成績不好,可以這樣說;但我們成績還可以,這樣說其實不太合適了。”
儘量剋制、低調,呂嚴也頗為認同:“我們作品裡的名字、事件、臺詞、細節、隱喻,確實是設計過的。但當作品面世的那一刻,它被解讀、被解構的權利就交到觀眾手裡了。”
“我們作為一個創作者,如果能夠給觀眾一個多元解讀的空間,這是件非常榮幸的事情。”
喜劇人的創作世界:
勇氣、決心、熱愛
“我不想紅,但我發現我還是挺喜歡錢的。”
“這話聽起來可能會有些裝,但實話實說,我的重心沒在這塊兒。”
聊到兩人對第二季播出效果的期待,土豆誠實地表達了他的糾結。
掙錢可太好了。比如敢給媽媽買包了,“(收到包)她(土豆媽媽)是真高興啊”。
但他並不覺得一定要多紅,他在節目裡創作這些喜劇作品,也不是奔著多“紅”去的。
紅,有時也伴隨著一些小煩惱。比如外出吃飯到一半,或正逛超市的時候,如果被認出來了或與人對上眼了,土豆心想‘壞了’,可能要面臨被拍、或突然進入影片直播的尷尬了。
參加第二季,兩個人一開場就說自己要“保一爭二”——即晉級第一輪、爭取第二輪被淘汰,把姿態放低,但並不妨礙,他們一開始就是選手和網友心中的第二季熱門冠軍人選。
對此,他們的結論是:“是因為大家那會兒只知道我們兩個,彼此不太認識,還能說誰呢?”
“比如‘某某某’小隊,當時我都不知道他們叫什麼。你現在問我誰最強、誰能奪冠?我可能回答‘某某某’,但那會兒都沒見過他們演的東西。”
作為第一季為數不多來二戰的選手,兩人排《進化論》時,張弛還來探過班。兩人覺得有一種老友再相聚的感覺,“他已經從這個舞臺上畢業了,但我們還在臺上。”
同樣還在比賽中的,還有“又一輪”的張祐維和閆佩倫。
這一組被淘汰時,兩個人難受了好一陣。
但是因為有笑花後援團的設定,後來他們把“又一輪”請來當助演,參演了《進化論》,又把緣分給續上了。
兩隻覺醒的“猩猩”在前面表達孤獨,閆佩倫飾演的猩猩,突然從假山後面伸出一個腦袋:“孤獨啥呀?不是你孤獨啥呀!”一口東北話,引發全場爆笑,也直接把作品推向高潮。
對所有喜劇人來說都一樣,不管能走多遠,每一個都表達過對這個舞臺的渴望和珍視。
土豆呂嚴向桃叨叨分享自己的一些經歷和感受:“在這個舞臺,我們能盡情演自己想演的東西,表達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這個很重要。”
對於表達的渴望、對喜劇的熱忱共同鑄造了他們的信念感,讓他們鼓起勇氣再次回到一年一度喜劇大賽。
在這樣一檔競演節目中,喜劇人必須有一顆強心臟,但在無數個排練、熬夜的夜晚,他們也免不了脆弱、孤獨。好在,熱愛喜劇的心,從未變過,脆弱完了,還會接著戰鬥。
畢竟,在創作的世界裡,所有內容迭代、風格創新,都來源於勇氣、決心、和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