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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可法與明朝的最後那些年 1.1

作者:老史

一、成長在明末最黑暗年代

史可法與明朝的最後那些年 1.1

▲據資料記載,史家衚衕59號應該是史可法的故居

1.母親在身懷史可法的時候曾夢到文天祥

明朝萬曆三十年十一月十四日寅時[ 公元1602年12月26日清晨3~5時],一個嬰孩在順天府大興縣[ 昔日的大興縣

北京城,在城內東北隅,位於今北京市城東朝陽區一帶]東四牌樓一所略顯破舊的四合院老宅中呱呱墜地,洪亮的啼哭聲劃破了附近的夜空,一直傳到門外的街道上。這個嬰孩就是本文中的主人翁史可法。

說到史可法的出生地,古籍中並沒有過多的記載,如《明史》中記載為“史可法,字憲之,大興籍,祥符人”;《南疆逸史》中說是“順天大興人”;《順天府志》中也說是“大興籍祥符人”……

《讀史方輿紀要》中有關順天府的記載稱:

永樂元年,建北京稱為行在……正統六年,定為京師,統府八、州二、屬州十七、縣一百一十六,總為裡三千一百有奇。

至於大興縣,並不是後來的北京郊區大興縣,《讀史方輿紀要》中是這樣記載的:

大興縣,附郭,在城內東北隅。

就是說,明朝時代的大興,其實是今天北京城內東城區一帶。據此看來,史可法的家住在朝陽區史家衚衕是沒有問題的。

據葉恭綽《〈史氏揚州城東支譜〉序》一文記載:

譜雲:“世居東四牌樓”,頗疑即今史家衚衕,經(耿)鑑庭訪久居其地之故老雲:“相傳今小學昔為藍旗官學者,內有明代建築,當即史氏故居”,但不能確指。

在北京東四、東單大街與南小街、北小街之間,有許多條東西向平行的衚衕,其中有一條叫做史家衚衕。關於衚衕名稱的來歷,有說法是因衚衕內有史可法的祠堂,祠堂就坐落在衚衕裡的59號大院。清朝雍正二年(1724年),在史可法祠堂舊址建起“左翼宗學”,專門招收八旗左翼[ 八旗中的鑲黃旗、正白旗、鑲白旗、正藍旗四旗。]的子弟入學,1905年又改為“左翼八旗第五初等小學堂”,1910年改為“左翼八旗中學堂”,1912年改為“京師公立第二中學校”,1939年北京市第二中學遷到史家衚衕北側的內務部街,此處又建成了史家衚衕小學。

根據以上史料的描述,史家衚衕59號有可能就是史可法的故居。

可是有人一查資料,再一對比時間,覺得不對。因為早在明嘉靖年間的《京師五城坊巷衚衕集》一書中,“史家衚衕”這個地名就赫然在目。該作者認為,史可法是在明末抗清後才成為家喻戶曉的民族英雄的,鑑於祠堂有時是在故居基礎上建立的這一習俗,在嘉靖年以前就以他的姓氏為這個衚衕命名就說不過去了。但也不排除這種可能:除非史可法家庭是一個溯百年曆史而不衰的大家族,才有可能以史可法先人的住家為地名,否則很可能就是另一家姓史的大戶了。

經這麼一說反倒有可能對了,因為史可法的好幾代祖先都是世襲錦衣衛百戶,這個地方是其祖先歷代居住的地方也不是沒有可能。

史可法的七世祖史鏞在正德五年即由祥符[ 河南開封]徙順天[ 《國朝典故·後鑑錄上》:(正德五年四月,公元1510年)初七日守備靈州都指揮史鏞聞知前情(安化王寊鐇謀反),差夜不敢未得等,分投馳報鎮守陝西曹總兵官並各路將官知會。靈州屬陝西寧夏],當時已經是錦衣衛百戶,而且這一官職是世襲的。傳到史可法的曾祖父史德芳襲職的時代,正是嘉靖皇帝奶孃的兒子陸炳掌錦衣衛指揮使,他“所選的衛士、緹騎,皆都中大豪,善把持長短,多耳目,所睚眥無不立碎。所召募畿輔、秦、晉、魯間駢脅超乘跡射之士以千計[ 《明書》卷七三]”。“衛之鮮衣怒馬而仰度支者凡十五六萬人[ 同上]。”而錦衣百戶正是統率這些亡命流氓無賴的基層領導[ 《國朝典故·天順日錄》:(天順初,1457年)錦衣衛官校差出提人,唯財是圖,動以千萬計,天下之人被其擾害不可勝言,此情不能上達。賢一日從容上曰:“今天下百姓頗安,唯有一害。”上曰:“何害?”賢曰:“錦衣衛官校是也。其一出於外,如狼如虎,貪財無厭,寧有紀極!”上即悟曰:“此輩外出,誰不畏懼?其害人不言可知。今後非

重事不遣。”賢頓首曰:“幸甚。”]。

因此從正德年間到崇禎年間,史可法祖上一直官居錦衣衛百戶,應該也是個大戶人家。

在《京師坊巷志稿》一書中還有記載:

史家衚衕:東西大院各一,井各一,迤東焦家大院,井一。左翼宗學在北,……錦衣衛不算太遠。

既然離錦衣衛不遠,這史家衚衕59號也有可能不是另一家姓史的住戶,而就是錦衣衛百戶,即史可法的祖先在此地的一處房產。只是如後文所述,史可法的祖父史應元不願坐享祖宗餘蔭,將襲職的權利讓給其二弟史應亨了。但不排除他們家在此一直佔有一席之地,與叔祖父一起居住在這個大院中。只不過因為史可法的祖父中舉以後卻一直未能考上進士,家道才逐漸衰弱,他們家才越過越窮而已。

儘管證據不是很充足,但位於順天府大興縣東四牌樓的史家衚衕59號“史家小學”舊址,甚至還有史家衚衕53號“好園”老宅,都有可能是史可法家族在北京的舊居,在他英勇殉難後,清朝統治者將這裡設為史可法的祠堂,就像在揚州為他修建史公祠一樣。

以上是筆者對史家衚衕59號大院不成熟的考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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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對史可法寄予極高的希望

再把話說回來。冬月的北京,天寒地凍,加上家境條件又不好,連取暖的炭也不充足,一家人在漫長的寒夜中等待了幾個時辰,終於等來了孩子的哭聲,無不放下了懸在空中的一顆顆心。當接生婆從內室裡出來告知,嬰兒是一個男孩時,大家更是欣喜萬分。年近花甲的祖父老淚縱橫地仰望著長空嘆曰:“我家必昌,我家必昌啊!”

據說母親尹氏懷他的時候,曾經做過一個奇怪的夢,夢到一個身穿朝服的大官來到她的房裡,也不說話。尹氏問他是誰,他說是文天祥。然後望著尹氏笑了笑就不見了。

文天祥,是宋朝理宗寶佑時的進士,官至丞相,封信國公。後來崇禎朝的大學士文震孟就是他的後裔。當時元朝兵力強盛,宋朝卻氣數日衰,在元兵長驅直入,兵指首都臨安的危急之時,他在家鄉招集義軍,堅決抵抗元兵的入侵,後來在抗擊元軍的戰鬥中不幸被俘。在拘囚中,他大義凜然,終以不屈被害。他是抗擊元兵入侵中原的英雄。他的詩詞《過零丁洋》慷慨激昂,蒼涼悲壯,反映了他堅貞的民族氣節和頑強的戰鬥精神:

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裡嘆零丁。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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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母親懷史可法時曾經夢到文天祥

這個故事說明史可法出生後,全家滿心歡喜,都在想,這個夢是否預兆著史家也會出一個和文天祥一樣的貴人呢?這個家是不是會因為這個孩子而重新興旺起來呢?這個孩子將來會不會也成為一個英雄,國家在他的輔佐下而繁榮昌盛起來呢?特別是祖父史應元,此時已經五十三歲了。他是個循規蹈矩的老舉人,雖然為人正派,秉直不阿,但一直未能對國家、對朝廷有什麼作為,對這個長房長孫的出生,自然寄於莫大希望。為此他為這個孫子取的學名叫“可法”,希望孫子將來“德義可遵,作事可法”,成為一個對國家、對朝廷有用的人,也希望他能夠光宗耀祖,復興這個漸漸衰落的家庭。當然,這個故事也許是史可法殉難後,後人出於崇敬之心而將他與文天祥相比,但是祖父史應元對於史可法的期望,的的確確是很高的。

更新於 10-25

編輯:嚴京平《白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