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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興公家富藏書才能寫出《石頭記》

徐興公家富藏書才能寫出《石頭記》

《石頭記》作者徐興公(1570-1642)是明末福建著名藏書家。豐富的藏書支援了徐興公的詩歌、小說創作。

《石頭記》「作者無所不知,上自詩詞文賦,琴理畫趣,下至醫卜星相,彈棋唱曲,葉戲陸博諸雜技,言來悉中肯綮。」徐興公博學,是大藏書家,家中有藏書樓七座。徐興公是藏書家、詩人、文人、畫家、書法家、金石學家、戲曲家、小說作家、地方誌作者、茶學專家。

徐興公的紅雨樓藏書經過了三代人的累積。

徐藏書

徐家藏書始於徐興公父徐。徐喜藏異書,所藏有《詩韻要釋》、《分類杜詩》、《李文公集》、《文心雕龍》、《福州舊志》等書萬餘卷。

徐熥藏書

徐興公兄徐熥性疏狂,好客, 戶外履常滿,人稱「窮孟嘗」,「好俠喜義,賣田結客,典衣鬻書」。

徐熥喜藏書。徐熥還喜歡收藏古玩字畫。

徐熥收藏了名妓薛素素畫的蘭花圖。

徐熥藏品有朱竹。

徐興公《筆精》朱竹:朱竹古無所本,起於國初。宋仲溫有一卷,不知何人筆?高季迪題《水龍吟》雲:「淇園丹鳳飛來,幾時留得參差翼。簫聲吹斷,彩雲忽墮,碧雲猶隔。想是湘靈淚,彈多處血痕都積。看蕭疎瘦影,隔簾欲動,應是落花狼籍。莫道清高也俗,再相逢,子猷還惜。此君未老,歲寒猶有少年顏色。誰把瑚和煙換去,琅千尺。細看來,不是天工,卻是那,春風筆。」此卷舊為王太史家物,伯兄惟和收得之,珍若重寳,自題其後雲:「根如頳虯髯,葉如丹鳳尾。有時截作釣魚竿,珊瑚亂拂桃花水。有時擲杖化為龍,白日青天赤鱗起。能將紅霧變蒼煙,產在朱明幾洞天。須臾絳節生彤管,只向松間滴露妍。」伯兄卒,卷售他人。

徐興公藏書

徐興公藏書集大成。

徐興公從小喜歡讀書,自謂「性喜博覽,閒嘗取父書讀之,覺津津有味」。自撰《藏書屋銘》雲:「少弄詞章,遇書輒喜。家乏良田,但存經史。」徐興公對南宋著名藏書家尤袤最為仰慕,將尤氏的讀書名言「飢讀之以當肉,寒讀之以當裘,孤寂讀之以當友朋,幽憂讀之以當金石琴瑟」寫入《家藏書目序》中來激勵自己。徐興公家建有紅雨樓、綠玉齋、宛羽樓、汗竹巢、偃蹼軒五座藏書樓。徐興公生平藏書達七萬多卷,據此編有《三山徐氏紅雨樓書目》七卷。徐興公的藏書與謝肇淛、曹學佺所藏,在閩中文壇號稱「鼎足三家」。

徐興公《藏書屋銘》:少弄詞章,遇書輒喜。家乏良田,但存經史。先人手澤,連篇累紙。珍惜裝潢,不忍殘毀。補缺拾遺,坊售肆市。五典三墳,六經諸子。詩詞集說總兼,樂府稗官鹹備。藏畜匪稱汗牛,考核頗 精亥豕。雖破萬卷之有餘,不博人間之青紫。茗碗香爐,明窗淨几。開卷朗吟,古人在此。名士見而嘆嘉。俗夫聞而竊鄙。淫嗜生應不休,痴癖死而後已。此樂何假南面百城,豈曰誇多而鬥靡者也。

藏書來源

徐興公藏書的來源有三。一是父兄的遺存,二是朋友的贈送。其三是本人的購藏和借抄。有時因缺錢無力購買,「每見異本,典衣購之」。為了搜訪圖書,徐興公曾多次雲遊江浙一帶,也曾數次到過閩北,一是遊覽武夷山,二是到建陽搜訪購買圖書。

父兄的遺存有《唐三體詩》、《分類杜詩》、《文選纂注》。

徐興公《紅雨樓題跋》:《唐三體詩》一冊,先君雲“丙寅年在京師得之林天迪先生。中硃筆評駁者,天迪也。”迨萬曆癸未、甲申間,先兄初學時又加批點。既又為謝在杭借去,亦品鷺數則送歸。最後莆友鄭性之復借覽,乃用墨筆塗抹以己意彈射。十年前舍弟取觀,遂於題下小注地名。四十年來,已經五人之手,故開卷亂如塗鴉矣。然五人者皆少時事,未免謬悠,不為中的。偶爾檢及,漫記其後,庶幾後之人見善本書,勿輕點汙也。戊申冬十二月十二夜燈下,徐惟起興公書。(1608年,萬曆三十六年戊申)

徐興公《紅雨樓題跋》《分類杜詩》:世傳《杜詩》不下數百本,箋註者十之七,編年者十之三。此則分類無注,簡而易覽,先君子少時所披誦者,藏餘家將六十年,印章有“少坡”“東山”二印,蓋先君舊號少坡,而東山者乃薛廣文欽之別號,當時共讀者也。餘兄弟幼學詩即覽此集,雖他有善本,亦不喜觀,今先君歿已十載,不無手澤之感。萬曆庚子三月朔日,徐惟起書。

徐興公《紅雨樓題跋》《文選纂注》:六臣注頗繁,張伯起纂之,信修詞家之捷徑也。伯兄批點斯本,日置案頭,會試北上,攜之巾箱。先兄物化十五年,覽此不勝傷悼。陸士衡雲:“尋生平於響像,覽前物而懷之。”正謂此也。萬曆癸丑臘月,興公書。

陳女大贈送徐興公《常建詩集》。王孔振贈送《孟東野詩集》。徐興公在金陵謝肇淛府上見到借來的《演繁露》,曹學佺將此書贈予徐興公。曹學佺在四川做官四年,寄給徐興公《蜀草》、《峨眉記》、《蜀中詩話》。

徐興公又請曹學佺在四川代為購書《四川通志》。

徐興公《紅雨樓文集》寄曹能始大參:承示新作,題目佳,而造語亦典寔。第於詩調稍僻澀,少欠情采。在杭已有定評,不知以為然否?《四川通志》,弟久覓而不可得。有兄宦蜀,而不得一部,殊為闕典。當為我刷一副精絕者見寄,不啻十朋之錫。在杭雲,能始近來託之事多不報,亦為索書不與,而發蜀志之託,幸乞留神,予日望之。

徐興公在私塾中發現並求得《戴九靈集》。

徐興公《紅雨樓題跋》戴九靈集:萬曆己丑年,餘往白沙徵租,遇一塾師,見童子案上有《戴九靈集》三冊,蟲殘蛀朽,國初印刷也。餘雅知九靈先生文名,遂丐之塾師,而童子因師故,遂以惠餘,藏之山齋十五年矣。

徐興公在寺廟中搜索到《寒山子詩》。

徐興公《紅雨樓題跋》寒山子詩:餘他日偶訪瀚上人於平遠台山房,見案頭有《寒山子詩》一帙,上人不知愛重,鼠齧其腦,漸至於中。餘曰:“寒山之詩,詩中即偈,師其知寒山之禪機乎?”上人茫然不答,餘遂丐歸,上人視之如棄敝屣也。山窗無事,手自點補,重加裝潢,第鼠齧處闊深傷字,為可恨也。載觀卷首朱晦翁、陸放翁二札,則明老、南老賢於瀚上人遠矣,識者能不呵呵大笑耶?己亥閏四月,徐惟起跋。

徐興公很多書,都是東拼西揍得來的,比如《藝文類聚》、《何氏語林》。

徐興公《紅雨樓題跋》《藝文類聚》:此書一百卷,餘家所藏者缺四冊,每有查考,輒恨其摧殘非完書也。數年前偶於官賢坊內小書舖中見有數冊,混入雜書之內,將為糊壁覆甑之需,予以數十錢易之,正可補予之缺,然尚欠六十卷至六十六卷也。俟之數年,無從覓補。今歲餘偶從南都歸,林志尹乃拾一冊見餉,遂成全書。篝燈把玩,喜而不寐,因重加裝訂,收之篋中。曾憶陸儼山先生有云:“殘書亦收,以冀他日之偶全。”正謂此也。八十四卷有田壽夫印,不知何許人,尚俟他考。萬曆丙午臘月六日,徐惟起。(1606年,萬曆三十四年丙午)

徐興公《紅雨樓題跋》何氏語林:餘少年時讀《世說新語補》,便知有《何氏語林》,然無從購求,亦無從借覽。甲午之冬,王元直自秣陵歸,得一部,闕首二冊,遂以贈餘。既閱歲,偶過陳淳夫,齋頭見有《語林》半部,淳夫曰,“向為人陸續持去,今亦不全矣。”餘從淳夫求首二冊,足成全部。首二冊有“戊辰進士”“筆山子”印章,乃淳夫尊人憲副公也。後十冊有“謙”“常與堂”印章,乃晉陵吳公謙也。卷冊微有大小。蹉跎又十七年,庚戌之冬,建溪蕭生飛卿善裝潢,為餘合訂之,始成完書。偶爾披閱,因記始末,俾後之人知餘好書之癖,積書之難,不至屑越以供蟲蠹耳。癸酉初夏,徐興公書於綠玉山齋。(1633年,崇禎六年癸酉)

有些書沒有刻印本,只能抄錄。徐興公的通俗類書《五色線》就曾經借給屠本畯和謝伯元抄錄。杭州張維誠來閩,向徐興公借鈔《胡雙湖易翼》一部。

徐興公《紅雨樓題跋》五色線:此本餘得之鄉先輩高南霍先生所藏者。戊戌之歲,屠田叔借鈔一副,意將剞劂,以辰州命下,遂弗果。昭武謝伯元有古書之好,亦借鈔一種。二君俱博洽君子,此書俱未嘗經目,想傳之人間鮮少也。己亥初夏望後,雨坐山樓,偶爾翻及,漫識其後。(1599年,萬曆二十七年己亥)

徐興公的朋友葉振父幫助抄寫了《姬侍類偶》。

徐興公《紅雨樓題跋》姬侍類偶:餘從謝伯元處借得此書,翻閱一過,惟恐未盡,欲鈔錄備覽,性懶未能。友人葉振父偶爾相過,知餘此志,請為餘書之。不出旬日,匯訂成帙,書以誌喜,且不忘葉君筆札之勞也。萬曆戊戌菊月初四日,徐火勃興公題於綠玉齋。(1598年,萬曆二十六年戊戌)

建陽淘書

萬曆二十八年(1600年),徐興公來到當時全國最大的刻書中心建陽書坊,搜訪一批未曾收藏的圖書。從《三山徐興公紅雨樓書目》中,我們可以知道,建陽明代刻印的蔡清《易經蒙引》、林希元《易經存疑》、張右袞《琴譜琴經》、楊應詔《閩南道學淵源》、朱熹《伊洛淵源錄》、真德秀《西山心經》、祝穆《方輿勝覽》、何喬遠《潭陽文獻》、《清源文獻》、劉有光《麻沙劉氏忠賢傳》,以及《武夷新志》、《武夷舊志》、《朱文公(熹)年譜》、《黃勉齋傳志》等,有數百種建陽刻本被徐氏所購藏。其中武夷山志書就有十幾種。徐興公此次到建陽,還有一個意外收穫。其時建陽縣衙正召集人馬重修縣誌,聽說徐興公來建陽,知縣魏時應喜出望外,聘其為修纂。今存萬曆《建陽縣誌》卷六遊、劉、朱、蔡四世家即由徐興公審定。

天啟五年(1625年),徐興公又到建陽,在途經府城建甌的圖書市場上,買到了宋淳熙三年(1176年)由著名刻書家閩山阮仲猷刻印的《春秋經傳集解》。更為難得的是,此書系建甌名臣楊榮的舊藏,令徐興公喜不自禁。在本書的題跋中,就有「書以誌喜」表達愉悅心情。

徐興公和當時的福建著名藏書家謝肈淛、曹學佺、黃居中以及省外藏書家陳第、毛晉、錢謙益都有友誼關係。徐興公說:「予友鄧原嶽、謝肇淛、曹學佺皆有書嗜。」

藏書被盜

1636年,崇禎九年丙子。十二月,徐興公藏書被大量盜走。徐興公十分心痛。曹學佺作詩安慰徐興公。

借書不還也是圖書散失的原因之一。

古田令劉君借去徐熥藏書《福州舊志》,長期不歸還。

奇書秘典

徐興公的藏書中有類似《金瓶梅》的奇書秘典、奇秘之書、秘冊,這一類書籍沒有列入他的《徐氏家藏書目》。

徐興公《寄何平子》:年來所收舊書,想多秘典,願一相聞,弟雖衰殘而蠹魚之癖尚在耳。

徐興公《又寄邵肇復》:老人無所事事,日惟擁書以消餘年。然痼癖未除,猶喜蒐羅秘冊。

徐興公《復夏緩公》:老朽山癯自甘,草木同腐,杜門掃軌,無所事事,但與蠹魚為伍,然癖性喜搜奇秘之書,苦於閩地偏僻,無從購求。

有時候,朝廷會派遣觀風使者到私家藏書樓檢查收繳違禁書籍。徐興公的秘笈就被收走,於是向朋友求助,希望代為購買補齊。

徐興公《寄李公起》:弟家藏廿一種奇書,近為觀風使者索去。倘可覓,為弟覓之,以補其缺。

《紅雨樓題跋》

徐興公《紅雨樓題跋》記載了大量的藏書故事、讀書心得。最早從《紅雨樓集》中錄出。繆荃孫又與重編、

林佶《紅雨樓題跋》鈔本原跋:吾閩興公《紅雨樓集》未受梓,此題跋一卷,是從稿中錄出者,尚未備,異日當廣徵並全集編刻,以永其傳,未知得如吾願否?興公題跋最精確,惜多散逸,裒之正未易耳。 林佶識。己亥六月之朔,書於警露寓邸。(1635年,崇禎八年乙亥)

《紅雨樓書目》

徐興公《紅雨樓藏書目》敘:予少也賤,性喜博覽,間嘗取父書讀之,覺津津有味,然未知載籍無盡,而學者耳目難周也。既長,稍費編摩,始知訪輯,然室如懸磬,又不能力舉群有也。會壬辰、乙未、辛丑三為吳越之遊,庚子又有書林之役,乃撮其要者購之,因其未備者補之,更有罕暏難得之書,或即類以求,或因人而乞,或有朋舊見貽,或藉故家鈔錄,積之十年,合先君子、先伯兄所儲,可盈五萬三千餘卷,存之小樓,堆床充棟,頗有甲乙次第,鉛槧暇日,遂仿鄭氏《藝文略》、馬氏《經籍考》之例,分經史子集四部,部分眾類,著為書目四卷,以備稽覽。客有譏予者曰:“子之蓄書,拮据勞瘁,書愈富而囊愈空,不幾於成癖成淫乎?好書之勞,不若不好之為逸也。”予曰:“否否!昔宋尤延之積書數萬卷,嘗自謂飢讀之以當肉,寒讀之以當裘,孤寂讀之以當朋友,幽憂讀之以當金石琴瑟。予生平無他嗜,所嗜惟書,雖未能效古人下帷穿榻閉戶杜門之苦,然四體不勤,此心難恕,豈敢安於逸豫,怠於鑽研者耶!至於發書簏之誚,蒙武庫之譽,非予之所可幾也,亦非予之所敢望也。”客曰:“美哉徐仲子之言!”唯唯而退。萬曆壬寅初秋,三山徐火勃興公書。(1602年,萬曆三十年壬寅)

徐家藏書樓

徐家藏書樓有紅雨樓、綠玉齋、宛羽樓、汗竹巢、偃蹼軒五座藏書樓。

紅雨樓。徐興公家藏書樓名為紅雨樓。徐興公《紅雨樓題跋》、《紅雨樓書目》都以此得名。《石頭記》中“昨夜朱樓夢”,就是指紅雨樓。賈寶玉愛用怡紅快綠字樣,就是指紅雨樓、綠玉齋。林黛玉和賈寶玉多次在桃樹下見面。紅雨樓旁邊種了幾十株桃樹,陽春三月,「桃之夭夭」後,落紅片片,如天飄紅雨。

綠玉齋。萬曆十七年己丑(1589)。夏秋間,徐熥於紅雨樓南園中構小齋,名「綠玉」,作《綠玉齋記》。徐興公作《題綠玉齋》。

林楓《榕城考古略》:綠玉齋亦徐別墅,徐熥自記雲:「紅雨樓之南,有園半畝,中有小阜,乃構齋于山之坪。由園入齋,石磴數級,曲折逶迤,列種筠竹。齋旁灌木環匝,下置石几一,石榻二。夏月坐陰中,鳥語間關,蟬聲上下。齋止三楹,餘兄弟讀書其中,無長物,但貯所蓄書數千卷。山中樹木雖富,惟竹最繁。素筍彤竿,扶疏掩映,窗扉不扃,枕簟皆綠。清風時來,天籟自鳴,故名綠玉齋雲。」南損齋雲:「徐興公聚書萬卷,居鰲峰麓。客從竹間入。環堵蕭然,而牙籤四圍,縹緗之富,卿相不能敵也。」

乾隆《福州府志》:綠玉齋明清易代後淪為尼宅。

宛羽樓。崇禎七年(1634),曹學佺捐建宛羽樓,並作《宛羽樓》。諸社友有贈詩。

偃曝堂,徐家藏書樓,十楹。位於宛羽樓右偏,徐興公建立,未建成而徐興公死。其子徐陵續建完成。

徐陵《尺木堂集》有詩《宛羽樓右偏先人新築小堂命名偃曝未落成見背壽葺舊茅用續先志適曹能始先生枉過貽詩依韻和之》。

徐興公和黃居中的交往

黃居中(1562-1644),明著名藏書家。字明立,又字坤吾,號海鶴。福建晉江安海人,後遷居金陵。萬曆十三年(1585)舉人,初授上海縣教諭,後遷南京國子監丞,晚年建「千頃齋」,用來珍藏書籍,畢生藏書6萬餘卷。黃虞稷之父,莆田黃石金墩黃府十三世孫。作品有《千頃齋集》、《千頃齋藏書目錄》、《文廟禮樂》等。

黃居中子黃虞稷,繼承遺書,歲增日益,「千頃齋」藏書達到8萬餘卷,為明末著名藏書家。編有《千頃齋藏書目錄》6卷。今已佚。

《榕陰新檢》。文言短篇小說集。署名徐興公。1606年,萬曆三十四年丙午,徐興公的朋友藏書家黃居中出資刻印了徐興公的《榕陰新檢》。徐興公《紅雨樓文集》稱是吳從父洵美捐資贊助。遠在北京的宦官作家劉若愚《酌中志》也引用了《榕陰新檢》其中的內容,可見《榕陰新檢》流傳較廣。

徐興公和錢謙益的交往

錢謙益(1582-1664)是著名文學家、藏書家。1639年,崇禎十二年己卯。徐興公與子徐陵訪錢謙益於拂水,搜所藏書,並相約讀書山中。錢謙益有詩相贈。

《列朝詩集》丁集:熥字惟和,火勃字惟起,又字興公,閩縣人,永寧令之子也。兄弟皆擅才名,惟和舉萬曆戊子鄉薦,十餘年不第,風流吐納,居然名士。其詩為張幼於、王百穀所推許,有《幔亭集》,屠長卿序之。興公博學工文,善草隸書,萬曆間與曹能始狎,主閩中詞盟,後進皆稱‘興公詩派’。嗜古學,家多藏書,著《筆精》、《榕陰新檢》等書,以博洽稱於時。崇禎己卯,偕其子訪餘山中,約以暇日互搜所藏書,討求放失,復尤遂初、葉與中兩家書目之舊。能始聞之,欣然願與同事。遭時喪亂,興公、能始俱謝世,而餘頹然一老,無志於斯文矣。興公之子延壽,能讀父書。林茂之雲:劫灰之後,興公鰲峰藏書,尚無恙也。

徐興公和毛晉的交往

毛晉(1599-1659),原名鳳苞,字子久。後改字子晉,號潛在,別號汲古主人。常熟(今屬江蘇省)人。明末著名藏書家﹑出版家、刻書家、文學家、經學家。

徐興公曾經答應提供給毛晉元人文集秘本五十種,但是沒有兌現。

1640年,崇禎十三年。毛晉說:“餘家藏元人集未逮百家,意欲擇勝授梓,閩中徐興公許以秘本五十種見寄,奈魚雁杳然,忐如也。”

1638年,崇禎十一年。毛晉刊佈《元人十種詩》。徐興公作序:“尚有元集五十餘家,不敢自秘帳中,期與子晉公之同好。” 可惜二人日後未再合作。

徐興公應該是在《元人十種詩》出版後,方看到毛晉撰寫的數篇《句曲外史集》跋文,不滿毛晉完全未提到他的貢獻。提供底本是一回事, 提供一己稿本是另一層次。徐興公可能認為毛晉盜用他的著作。但君子絕交,不出惡言,徐興公只是不再為毛晉提供底本。

1639年,崇禎十二年己卯。徐興公於毛子晉家見宋板許氏《說文》。

1642年,崇禎十五年壬午。五月,徐興公致書毛晉,論《十三經注疏》鋟版。

謝肇淛藏書

《石頭記》薛寶釵原型謝肇淛酷嗜藏書,收集宋人文集頗富,秘本較多,貯於「小草齋」中,藏書名耀於東南,與徐興公、曹學佺稱福建藏書「鼎足三家」。曾有家藏數目為《小草齋書目》,今已不詳。筆記《五雜組》、多記掌故風物。對宋版圖書的版本有獨到研究,稱:「書所以貴宋版者,不惟點畫無訛,宜亦且箋刻精好,若法帖然。凡宋刻有肥瘦二種,肥者學顏,瘦者學歐。行款疏密,任意不一,而字勢皆生動」。在京為官時,無事即到內府抄閱古籍收藏。家藏抄本頗多,親手抄寫有宋楊大年《武夷新集》、宋陳襄《古靈集》、《金瓶梅》、《沈下賢集》、《王黃州小畜集》、《竹友集》、《稼軒長短句》、《後村大全集》、《北磵集》、《論語意原》、《寓簡》等,藏書印有「小草齋抄本」、「晉江謝氏珍藏圖書」等。編撰有《晉安藝文志》、《滇略》等。

平兒理裝

徐興公把收藏圖書的故事寫到了《石頭記》裡面。比如平兒理裝。

平兒跑到賈寶玉的怡紅院整理補妝,是個很奇怪的故事。

事情真相是,徐興公《紅雨樓題跋》記載,有老學究向徐興公的父親徐出售林景清《竹窗小稿》,徐嫌貴沒有買。三十多年以後,徐興公偶然說起此事,平兒的原型倪範就去找老學究買下了這本書,重加裝潢。

平兒理裝,不是補化妝,而是整理裝潢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