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老闆們一陣吆喝，指揮著各自的馬車就位，準備裝麥子。可忽略了一件事，這也是個大型哺乳動物，和人們一樣，也要吃喝拉撒。

套在木板車裡的騾馬們，雖說是空載，可經過這一陣長途運動，新陳代謝還是比人快，車老闆們還沒鑽進苞米地，騾馬們就開始拉尿了。

它們拉的時候，還可以在行進間進行，吃

的

草料都是粗大纖維，通便

順暢

，實在憋不住了，邊走邊拉，留下一路的馬糞球。可要尿的時候不行，必須停下腳步，專心致志地原地放水。

尤其是楊老闆的頭車，跑路第一，拉尿也領頭。車剛一到地頭，就在轅馬的帶領下，自作主張，停下腳步，開始大放水龍頭。其它車的馬們一見，也開始效仿，來了個集體排尿比賽。

車老闆們也奈何不得，抱著

鞭子

站在一旁，耐心等待。剛想開口調侃幾句什麼，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因為今天多了女勞力跟車，在婦女面前，多少還要有些收斂。

就在這功夫，杜文力坐的老牛車也趕到了麥地，除了第一輛頭車外，沒比那些馬車慢多少，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不怕慢就怕站。

杜文力臉朝外，坐在牛車的後面，她欣賞著眼前的拉尿比賽，忍俊不止。這馬的排尿能力，令她十分驚訝，地面澆溼一片，還留下了一個深坑。她看

得

太投入了，根本就沒注意身後牛車的動靜。

這頭牛可沒那麼多的麻煩事，到了地頭，自動靠近了一堆麥子，靜悄悄地等著裝車，順便吃一口嘴邊的綠葉菜，根本就不用車上的牛老闆操什麼心。

張德海伸出長腿，邁下了牛車，看著車尾的杜力，依然坐著未動，不得不說話了，

“

到了

”

看這位女知青沒什麼反應，只好放大音量，喊了一句，

“到地方了。”

杜文力被嚇了一跳，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立刻蹦下牛車。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沒有大糞臭，就沒有五穀香。”

她還沒回過神來呢，她在想有馬拉尿的地方，植物是否會長得旺盛？應該做個標記，觀察一下。

張德海嘟囔了一句，

“神精病

”

，兩人一路雖沒說話，可杜文力偶爾會自言自語，蹦出幾個字來，這個車上的牛老闆，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所以給了這麼個評價。

張德海的聲音並不大，可杜文力卻聽到了，也毫不客氣地回敬了一句：

“礙你啥事。”老汪的牆報稿，基本有了眉目。杜文力一高興，膽子也大了，說話有些不管不顧。

“哼，你這一路，一驚一乍的，都影響我睡覺。”張德海還真是睡眼惺忪的樣子，估計又是被人叫醒，勉強下地的。

杜力針鋒相對地說：

“哼，我這一路哇，可是完成了一篇牆報稿。”

（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