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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34個教師節來臨之際,我深深地感謝他們

在第34個教師節來臨之際,我深深地感謝他們

值此第34個教師節來臨之際,我不由回想起自己在鄭州大學的兩年研究生生活,也對於教過自己的各位老師,尤其是自己的導師,表示深深的感激和感懷。

如果說,人生是四季,那麼,在鄭州大學的研究生活就是我捏住青春尾巴的春末夏初,如果說,重回校園,經歷的事情不少,收穫的感受太多,那麼,對於我的兩位導師的感激和感恩則是諸多感受中最強烈的一點。

我的兩位導師都來自鄭州大學哲學系,一位是楊偉濤先生,另一位是崔增寶先生。

楊偉濤先生的專業是倫理學,也負責講授外哲的黑格爾哲學。兩年來,他給我們上過一門課,那就是黑格爾的《精神現象學》。楊老師治學嚴謹,對學生要求也嚴格,但是學習之外,他對我們卻是寬厚和藹的。為了更多地聆聽老師的教誨,也為了表示對老師的尊敬,我還選修了他的《西方倫理學史》。也正是選修課的事情,讓我第一次體會到了楊老師的溫厚善良。

2016年9月份,研一新生入校,對於導師以及將要開始的研究生學習都充滿了新鮮好奇的嚮往。

按照研究生培養辦的要求,每一名學生都要按照自己的專業要求,到研究生管理雲平臺上勾選自己的課程。在選課的同時,我發現在目錄裡還有很多專業以外的課可以自由選擇,這讓我很興奮。於是,我一氣選修了好幾門,一是關於楊老師的兩門課:《西方倫理學概論》和《西方倫理學史》,又因為喜歡德國古典哲學,於是選了外語學院的基礎德語;還因為喜歡文學,又選了文學院的現當代文學,甚至書法、甚至音樂賞析,然後提交平臺等候導師審批了。

2016年10月的一個星期天下午,在我從家裡返回校園的路上,忽然接到楊老師的電話。第一次接到老師電話,按下接聽鍵的同時很激動也很忐忑,不知道老師有什麼事。原來就是因為我的選課問題。老師語重心長地告訴我,選課不要太多,他擔心在研一剛開始,在本專業學習任務就比較多的情況下,再選修太多,怕我吃不消,建議先不要選德語和文學課程,說哲學需要花大量時間精讀書籍,精力不能太分散。另外,關於選修的他的兩門倫理學課程,老師也建議我只選《西方倫理學史》一門。老師的話語篤定,語氣溫和,讓你覺得他是在和你商量,給你提建議,而不是命令和必須怎麼怎麼去做。但是卻又有著一股非常有說服力的力量。於是,儘管內心有很多個不甘心和不捨得,最終我還是按照老師的提議,只選修了一門課。後來證明,楊老師的建議是很明智的,因為果不其然,接下來的學習以及閱讀要求確實很多,研究生上課要求學生自己去講課,查詢資料,天天都有閱讀任務,並且最讓人頭暈的還有碩士英語的單詞、聽力。研一一年,讓人感覺幾乎每天都在緊張的閱讀、作業、備課、講課中度過。如果按照當初的“意氣風發、天馬行空”,不知道還會忙亂到什麼樣子呢。

上楊老師的課,絕對是一場思維訓練和思想的啟迪。研二上學期,楊老師給我們上黑格爾的《精神現象學》。大家都知道,在西方哲學史上,《精神現象學》以其語言晦澀,思想奇崛,概念諸多等特點,其難度不亞於康德的三大批判哲學,但是也許正是因為它的深奧難懂,反而激起一代代的哲學探險者的獵奇心志,總是費盡心力,希圖破解這本武功秘籍,從而進階哲學的宏偉神聖殿堂,摘取到傳說中那些甘美的枝葉和花果。

為了讓我們更易於聽懂,老師將每章每節的要點摘選成電子版,既有篇章重點,又有原典分析。上課的時候,他就透過幻燈形式放到黑板上。不僅如此,他要求我們精讀原著。課堂上,他親自和我們一起朗讀,幾乎在逐句逐句地解讀和分析。老師聲音洪亮,字正腔圓,聽著他的聲音,你會感覺到,讀書是一種很有興味很有嚼頭的事情。至今,我的腦海裡都能浮現出老師讀黑格爾《精神現象學》的圖景。老師是江蘇南通人,但是他幾乎沒有南方人的文弱,身材中等,敦實穩健,前額寬闊,國字型臉。他一手執著課本,一手撐在講桌上,或者他會走下講臺,站在過道上,埋首書本,大聲地宣讀黑格爾的種種宣言和論斷。有時候,我有一種奇怪的想法,好像我們上課的這一層教學樓,都回蕩著老師的聲音,“餘音繞樑”,我在當天的日記裡記下了這個詞,形容老師的聲音洪亮。

因為有出國任務,在給我們上課前,老師一直在北京進修外語,所以我們這門課是在那一學期的第12周才開始上,一上就是一整天。《精神現象學》上下兩冊近700頁,我們就這樣一頁一頁地讀下來,老師說,他當年讀研讀博的時候,他的老師就是這樣給他們講黑格爾的,老師讀研在西南大學,以前的西南師範大學,讀博是在復旦大學。於是,我們的課程也就從秋天一直上到了冬天。冬天的黃昏,剛進入4、5點鐘,天色就已經暗了下來。我們上課在5樓,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一走出教室,就能感到一陣陣寒冷,北風呼呼地颳著,路燈已經亮了,我們陪著老師一級臺階一級臺階地走下樓,一直到把他送到辦公室門口。

在第34個教師節來臨之際,我深深地感謝他們

老師不但上課認真,而且還非常愛學習愛鑽研,這種精神一直鼓勵著我們。有幾次,我都在圖書館看見楊老師。一天下午,我在圖書館社科閱覽室看見楊老師。他和學生們一樣,坐在閱覽室的那一排對著牆的書桌上。我沒有打擾老師,也在附近找了一個座位。過了一會兒,像我們平時讀著讀著書也會犯困一樣,老師大概也犯困了,趴在小桌上打了一個盹,也許太勞累,他還發出了鼾聲,惹得旁邊的同學有的在驚奇地看,有的在抿著嘴笑。這時候,我連忙微笑著,把手指撮在嘴邊,“噓”,然後輕輕告訴同學們,“不要笑,這是我的導師”。那天晚上我們有別的課, 到了6點我就得離開圖書館,因為時間緊張,也來不及吃晚飯,就帶了一盒餅乾,吃了幾塊以後還餘幾塊,在離開的時候,想起了老師也還沒有吃飯,於是就走到老師身邊,把餅乾遞給他,老師當然說不要,但是我仍然堅持禮讓,也許怕影響到周圍同學的學習,老師推讓了幾回,也就沒有再推讓,接受了我的這份尊敬。

晚上下課後,記起這個事我卻有些自責:“怎麼能夠把自己吃過的半盒餅乾給老師吃呢,應該是將整盒沒有開封的送給老師才對,這樣才算禮貌和尊敬”。

於是,第二天我又專門跑到寢室樓下超市,買了一盒餅乾,裝在書包裡,希望能夠彌補我之前的唐突。下午,我又去圖書館,果然看見老師又在那裡。事後知道老師因為那段時間要接連給三個專業的同學上課,天天都在備課補充教案,非常辛苦。

我鼓起勇氣,把這盒新餅乾遞給老師,老師當然推辭不要,我再三給他,還是怕打擾到別的同學的學習,老師沒辦法也才收下了,我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覺得彌補了自己的禮數不周到之處。

我是工作以後才重回學校求學的,因此,我當然比我的同學們大了很多,倒是和老師們年齡相差不大。但是對於自己的導師,包括所有任課老師,我都把他們看做亦師亦友,亦兄亦父,或者姐妹尊長,畢恭畢敬。有幾次在路上見到楊老師,遠遠地,我都提前下車,在路旁等老師走近,打了招呼,老師走遠了,自己才走。這就是《弟子規》裡面教導我們的傳統禮數,尊師之道啊。

為了進一步擴大學術研究領域,深入拓展學術研究視閾,楊老師將於今年9月初遠赴美國紐約城市大學(CCNY)遊學一年。臨行前,作為楊老師的眾弟子,我們與老師依依惜別,也祝願老師學成歸來,在學術和教學上做出更大的成績。當然,在和老師的短短几次相聚,我們也認真聆聽了楊老師的這次為了出國的英語學習刻苦經歷,同時,老師還針對我們每個弟子的學業研究以及論文寫作實際,一一作出了詳細指導。我們都被老師的堅忍不拔、頑強拼搏的學習精神所激勵,也為老師的誨人不倦、善於啟發、涵養寬宏的教書育人情懷所啟迪與感動。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者也。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遇到像楊老師這樣的好老師,治學嚴謹,教學勤勉,他的精神和風範,不但鼓舞著我們以更加勤奮的態度對待自己的學習,也必將在未來的從業和求學道路上給與我繼續激勵和垂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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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導師,崔增寶先生的專業是外國哲學,他的研究方向是德勒茲、尼采以及近現代西方哲學。雖然他並不是我的導師,但是他給我的鼓勵和教導又像是我的導師。我的專業是外國哲學,這一屆這個專業是兩個人,除了我還有另外一名女同學瑛子。崔增寶先生是瑛子的導師,研一研二崔老師總共給我們上四門課,所以很熟悉。崔老師人很和藹,也很心細。他不但教我們如何讀書,如何做讀書筆記,在課餘也會詢問我們的生活情況、家庭情況,對我們的學習和生活特別是將來的畢業論文準備、畢業後的工作意向非常關心。還在研一上課,崔老師就問我們,將來畢業要做什麼,有什麼打算,如果要考博,需要做哪些準備,如何寫好畢業論文,需要準備看哪些書,等等。我和小師妹曾經背地裡悄悄說,在家裡,崔老師肯定是一個居家好男人。崔老師的愛人在校圖書館工作,姓楊,她也很關心我們的學習,有幾次楊老師在向別的老師介紹我和瑛子的時候,都說我們是她老公帶的兩個學生,這讓我很感動,也感覺很幸福。

崔老師山西人,方言口音很重,有些話我們聽不明白。記得有一次老師說一句什麼(我也忘了),我反覆聽沒有明白是什麼,問了一句,老師還是重複了一下,我還是沒有明白,我不甘心,又反問了一句,老師才明白過來,用普通話重複了一下,普通話的意思和他的方言相差很大,我和瑛子都開心地哈哈大笑,老師也有點尷尬又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有一次,崔老師看著我,很惋惜地說,竺君哪,這麼愛學習,為啥不早點來讀書呢?

我明白老師的意思,當時心裡很難受,眼淚都差點掉了下來。

但是,為了讓老師放心,也彷彿為了激勵自己,我說,崔老師,沒關係啊,孔子不是說過嗎,朝聞道,夕死可矣!

崔老師又是反問,你真這樣認為啊?

是的,我就是這樣認為的,我回答。

其實,其實啊,我心裡何嘗不這樣問過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來讀研,為什麼要在眾人都在享受生活的年齡,還來甘受學生生活的寂寞和清貧,忍受學習的煎熬和痛感。多少次,我也在心裡問過自己,如果時間能夠回放,如果世事能夠逆轉,我還能不能堅持如今這樣的選擇,還會不會像當初一樣,義無反顧決然而然地報考、考試,然後懷著考中的欣喜與希冀,投入到這一段看似奇妙實則平淡的旅程。其實,任何一段生命何嘗不是這樣。在入口處,我們往往都攢足了新奇和想望,帶著十足或者百倍千倍的希冀,像面對一大堆奇異拼圖的孩子一樣,幻想著種種幸福和有趣,希圖用自己的奇思妙想拼湊出理想中的迷幻神奇的童話宮殿。可是,一旦經受現實的叩擊,我們的迷夢也可能會清醒,會感受到一種失落與差距。

在妙曼婉約的命運女神面前,“我的雅典娜”,我常常這樣和她對話,我只能隨波逐流,甘願做一條命運之流中的游魚吧。或許,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和恩賜。我們終其一生,都試圖參透她的種種安排的神秘?

崔老師的《現代西方哲學》課,在每週四晚上,講的是德勒茲的《尼采與哲學》中間一般有一次休息,休息的時候,有的時候我們會和老師開開玩笑,聊聊天。就這樣,一學期很愉快地要過去了。

記得最後一節課下課後,我和瑛子沿著毓秀路走到學校南門口的啟明廣場。映著圖書館內透出的點點燈火,啟明廣場彷彿蒙上了一層濛濛的輕紗,美麗迷漫。白天,荷塘內的荷葉田田,挨挨擠擠。此刻,燈光裡,星辰下,只看見荷影幢幢,好像還能聽見流水的汩汩聲音,還有小魚呷水的喋喋之音。荷塘上,校戲劇社的同學在咿咿呀呀地練習嗓子。我們不由得坐下來,在荷塘上坐了很久。聽著荷塘裡的蛙聲咯咯,頭上,月明星稀。

在愉快幸福中,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我們已經到了研二下學期,本科和研三的同學們,也已經快要畢業了,這幾天鄭大的官微裡,那首原創畢業影片《鄭大,我想的全是你》在朋友圈裡瘋傳,不但要畢業的同學們心裡酸酸的,我們好像也受到了感染,畢竟,畢業的日子也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我們也終究要面臨告別老師,離開學校的那一天。

但是,不管怎樣,我也會告訴自己,謝謝您呀,鄭州大學,謝謝你們呀,我的所有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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