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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時豪門望族,如今堂前飛燕已入百姓之家,暢談謝氏的沉浮與衰落

著名詩人劉禹錫曾經在《烏衣巷》這首詩中談及“王謝燕”,這裡的“謝”其實就是東晉時期著名家族謝家。謝家是東晉時期最為著名的大家族,對東晉歷史產生深遠的影響。今天,我們就一起走進這個曾經的豪門望族。

舊時豪門望族,如今堂前飛燕已入百姓之家,暢談謝氏的沉浮與衰落

代表人物—謝安

東山謝家的代表人物是謝安。故人稱謝安為“謝東山”,“東山再起”的出處也是謝安由隱而仕典出,其他人無此專利,只能稱“東山子弟”。謝安的宏才遠謀、俊雅風流,史上著名,且於宦海長袖善舞,風雲激盪中進退自如,忠奸逢迎近之而身不蒙塵,在朝在野,在隱在仕幾乎都能玩得轉,堪稱奇蹟。謝安主導的東山子弟聚會風雅一時,世人嘆。

謝安之後,謝家雖仍是東晉望族,眾多子弟中奇才也有,但都達不到謝安的地位和才望。如果將人生比成七彩,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色彩,但在謝安,似乎是人生的七彩板,赤橙黃綠青藍紫,盡佔其豔在他之前之後的叔伯子弟頂多佔一色或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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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山鼻祖—謝鯤

東山謝家望在謝安,但開源頭者應是謝鯤。謝鯤當朝為大官,隱逸者謂清流,“少知名,通簡有容識”。在西晉“八王之亂”時,被人告黑狀,多鞭撻的處分,“解衣就罰,曾無忤容”。解除了懲罰,“又無奇色”,有謝安的味道。比起謝安,他更多幾分放誕自許,史書用一個精彩的詞叫做“遠暢”。

史書記載謝鯤去逗一女子,此女怒而投織布的梭子折斷他兩顆牙,別人編歌謠笑話他,他不以為意,傲然長嘯,說:“打掉牙,並不影響我長嘯。”旅途中,他在空亭夜宿,這裡因過去曾有人被殺,常鬧鬼怪,謝鯤卻不怕。凌晨有黃衣人呼他名字喊門,謝鯤從窗戶捉住黃衣人一隻胳膊,擰斷。第二天順著血跡捉到一隻大鹿。從此,空亭再不鬧鬼怪。

不管這些事真與假,謝鯤膽子大、處事安然看來是真實的。由於時勢艱難,朝政親亂,他不循功名,居身於可否之間,優遊寄遇,不屑政事。有野心的王敦對他“既不能用,內心亦不悅”。許是內心還是憂鬱吧,43歲便死了,沒有謝安沉得住氣。

筆者猜想謝安40歲前不仕,東山大隱,不知是否受謝鯤命運的影響和啟發。謝安之後,謝家便由盛轉衰了。兄弟、子侄乃至後來的子弟,再不見昔日風光,日子過得並不痛快,儘管借淝水之戰的豐功老本,在朝為官者還不少,但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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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度略遜父親一籌—謝琰

謝安的兒子謝琰,雖有破苻堅先鋒之功,在謝安死後仍獲重用,但氣度便與其父差遠了。母親去世,皇帝不忘謝安的功勞,宣旨以與謝安同樣禮遇合葬,並由皇家頒贈葬資,但因謝家兩個女兒曾嫁給王家,都半途離異,王家記著仇,正巧王家有人掌權,故意使壞將此事往後拖延。

謝琰一氣之下,不顧皇帝旨意,自備葬禮葬了母親,反而被人抓住話柄,惹得朝廷不快活,被世人嗤笑。僅這種事要要大少爺牌氣便還罷了,他領兵打仗,揹著常勝將軍的包袱,輕信大意。守會稽,對逃竄海島的孫恩毫無防備,人勸諫也不聽,被孫恩鑽了空子。臨戰時,又貿然取進,親自出陣,誰的話也聽不進去,身陷重圍,帳下的都督也背叛他,扯他的後腿,致使他與兩個兒子共同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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淝水之戰的功臣—謝玄、謝石

謝玄、謝石也是淝水之戰的功臣,謝石還是前線總指揮。謝安之後,兩人仍在朝為官,並領兵打仗。大約在沒有謝安的時代,兩人感覺處事不那麼順暢,多次請辭。謝玄又多病,請辭詔不許。皇帝也夠意思,專門派醫生去治療,又派人打探病情。但時不違命,43歲便英年離世了。

謝石與當朝權貴王恭搞得很不痛快,十幾次請求告老還鄉,皇帝不允。說實在撐不住了,也不允辭職,被安排在家上班,聽詔令,死在任上。謝石還有段逸事:因從小臉面長瘡,很難看,夜晚有東西來舔瘡口,被舔過的地方皮膚髮白,世稱其為“謝白麵”,不是白臉曹操,而是白臉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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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氏家族其他成員

謝安的弟弟謝萬、兄長謝奕,少有建功。史載謝奕只是好飲酒,與桓溫相好,遇桓溫的兵士陪自己飲,言之鑿鑿。跑掉一個老兵,又抓住一個老兵,桓溫也不責怪他,大約是諸事不問得好好先生。謝萬倒是領兵打仗,但“矜豪傲物”,“以嘯詠自高”,對將土不知體恤,謝安為他深為擔憂,私下還替他做了不少安撫工作,但北征戰敗,單騎逃回,“廢為庶人”。

到了三四代之後,謝琰的兒子謝混還算得上是個人物,為孝武帝的駙馬,襲父爵位。據說孝武帝生前選駙馬,看中了他,還未定下來,公主便死了,後來又有人給他說親,有個大臣說:“你不要近禁。”禁臠指豬脖子上的那段肉。

當初元帝到江東,食品短缺,大臣弄到豬肉,將這段肉奉元帝專享,故稱“禁臠”。史稱謝混“少有美譽,善屬文”,官當到尚書左僕射,大約對晉已失去信心,與劉毅搞到一起,株連被殺。劉裕受禪讓建宋,還懷念他,惋惜“後生不得見其風流”。可見當時他是風流倜儻的一代人物。

舊時豪門望族,如今堂前飛燕已入百姓之家,暢談謝氏的沉浮與衰落

謝玄的孫子叫謝靈運,官至太守,疏於政務,以文見長。其詩風清新自然,開創田園詩先河,與謝眺並稱“大小謝”,唐時的名氣甚至超過陶淵明,幾乎與李白齊名,李白論詩,有“中間小謝又清發”的評論。

值得一提的還有謝奕之女謝道韞,她以詩傳世,是史上不可多得的傑出女詩人之一。其早年嫁於王凝之,鬱鬱不樂。謝安不解,她答:“我家叔父、兄弟傑出得這麼多,哪能輪到王郎!”謝氏家族的自豪感可見一斑,連書香門第大家王姓家族都辱沒了她。惜命運多舛,孫恩之亂,丈夫、兒子均被害,她與婢女抽刀出門,手刃數人顯出將門之女的豪氣,後被俘。不知為何,孫恩並沒有殺她,許是家族的名氣保護了她吧。

謝氏家族的輝煌隨東晉王朝的滅亡去矣,後雖有子弟偶然為官,屬文,但再也達不到那個高度,更不要說再現東山聚會,群星燦燦一景。査孫恩寇越、中原動亂,當任的地方官和領兵將領,謝氏不少,惜都成刀下鬼,未見建大功者,不知多少屬東山子弟,也應了五世而斬之語吧。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千年不變的東山默默注視著這個光耀的家族沉浮衰落。如今的謝安墓屹立在那裡,人們在景仰之餘,感滄海桑田,紅塵茫茫,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