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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戶李三,因為打獵手段高超,所以手頭倒是富裕,經常和朋友聚聚,一般選在縣城的酒樓之中,因為這裡的廚子,也是他的朋友。
這廚子因為炒菜手藝好,也是朋友無數,所以這些人每月一般都會聚上一次。
明天,乃是廚子與眾人約定聚會的日子,一個月之前,大家喝酒的時候就已經約好了,下次在廚子的家裡聚聚。
這樣既省錢,晚上喝多了,還能住下。
所以這獵戶提前準備好了,到了第二天,也沒去打獵,手中提著一隻野兔子,算是給大家多加個菜。
不過大家相約的時間是傍晚,因為有些人還是脫不開身,只有晚上有時間。
所以這獵戶也沒提前去,卡著時間,才上路。
這廚子在縣城打工做廚子,但是家,卻不在城裡,而是在下面的村鎮之中。
天色漸暗的時候,獵戶提著兔子,到了廚子所在的村子。
整個村子幾十戶人家,幾乎沒有什麼光亮,不過獵戶也習以為常,大家都是如此,來過幾次,也知道廚子家在哪,直接走了過去。
到了近前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有兩人到了。
不過看這兩人,也是剛到,在院外躊躇,倒是沒有進去。
看到獵戶,一位三十來歲,書生模樣的男子笑道:老三!我就說你該到了,咱們是腳前腳後啊。
另外的一人,乃是一位石匠,也是打趣道:我們可是等著你的野味呢。
獵戶笑道:這不是兔子麼!你們怎麼不進去啊?
書生說道:我們也是剛到,正準備進去,結果你就來了。
說著話呢,本是漆黑的宅子,突然之前亮起了燈,一道男聲響了起來:是老三你們來了麼?
獵戶聞聽,正是那廚子的聲音,笑道:沒錯!我們來了。
廚子在屋裡說道:趕緊進來吧!
幾人就要往裡走,身後再次傳來了人聲。
幾人回頭,又來了三人。
都是一起常聚的朋友,人也齊了,幾人一起走進了宅子。
這是一座老宅子,有著一個小院,正房三間,後面有著一間乃是廚房,也就是廚子家如此,換做平常的人家,只有三間房而已,做飯都是在院中。
東西屋住人,堂屋擺了一張桌子,桌上點著一盞燈,有著碗筷,不過還沒菜呢,想必是等著眾人。
廚子繫著圍裙,盯著眾人。
獵戶見此,提著兔子說道:廚子!給你的,給咱們加個菜吧!
廚子見此,帶著笑意,說道:算了吧!我沒準備,先留著,下次給你們做。
獵戶聽罷,愣了一下,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道:那就算了吧。
說著,將兔子扔在了一旁,眾人挨個坐下。
廚子帶著一股清冷的笑意,說道:大家都坐一下,我去準備一下。
說著,走向了廚房。
眾人開始閒聊,獵戶屬於坐不住的人,說了幾句之後,便站了起來,左右看了看,心中有著奇怪。
廚子的妻子卻是沒有看到,兒子也沒有,似乎家中,只有廚子一人。
東屋是廚子兩口子住的地方,西屋是孩子,獵戶看了看西屋,有著布簾,心中好奇,探出手指,隔著縫隙,看了進去。
畢竟是孩子的房間,獵戶覺得沒什麼忌諱的,藉著燭光,也只是看到了一個影子而已。
不過在看到模糊的畫面之後,獵戶愣了一下,隨即帶著疑惑,揉了揉眼睛,再度看了一眼。
就在這時,傳來了廚子的聲音:菜好了!
獵戶急忙坐了回去,只是臉色有些不自然。
廚子回來了,手中端了一個盤子,上面竟是一隻豬頭,不過似乎是沒有熱氣。
眾人見此,有著不解,書生說道:廚子!我們大老遠過來,你就弄了個豬頭啊?
那廚子笑道:這可是我的最愛!大家將就著吃吧!
將豬頭端在了桌子中央,再度轉身,取了一個罈子,裡面應該是水酒,將眾人的杯中斟滿。
隨即,廚子就坐了下來。
石匠愣住了,問道:就這一個菜啊?
其他人也是如此,帶著不解,盯著廚子,只有獵戶上下打量著廚子,臉色有些蒼白。
廚子聽罷,苦笑道:對不住諸位了!一時有事,實在是沒有來得及準備,大家將就著吃,回頭我再請大家去酒樓。
既然已經說到這裡了,眾人也無奈,口中也不好再埋怨。
獵戶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卻是皺起了眉頭,不過沒有說什麼,但是其他人喝完,立刻有著疑惑。
石匠問道:廚子!你這是酒麼?這不是水麼?
廚子端起自己的酒杯,聞了聞,喝了一口,卻是皺著眉頭,說道:這不是酒麼?多烈啊!
聽到這裡,書生夾了口肉,明顯有些不喜,說道:雖說只有一個菜,但是你好歹弄熱了啊!
廚子帶著疑惑說道:我方才明明加熱了的。
獵戶聽罷,趕緊端杯說道:大家聚在一起不易,咱們喝一個吧!
說著,直接將一杯酒喝了。
眾人見此,也只得喝了,但是這獵戶隨即說道:哎!我得撒尿去,你們先吃著!
說著起身離席,走了出去。
眾人也沒當回事,獵戶走出院子之後,回身看了看裡面,再度愣了,因為宅子之中,哪裡有什麼燈光啊!漆黑一片。
嚇得他趕緊朝著家中跑去。
第二天的時候,奓著膽子,在雞鳴之後,來到了廚子的宅子。
天亮了,迎面一位老農,看著獵戶在廚子宅子外面,奇怪道:你找誰?
獵戶說是找廚子,那老農愣了下,說道:廚子死了快一個月了,他老婆帶著兒子回孃家了,再也不回來了。
獵戶聽罷,帶著一抹恐懼,看了看宅子,還是忍著害怕,走了進去。
結果在堂屋之中,躺著幾個人,正是昨晚聚會的人,摸了摸,還都活著,獵戶鬆了口氣。
掀開簾子,西屋之中,擺著廚子的靈牌,一個豬頭當做是貢品,還有一杯即將揮發的水酒。
眾人都大病一場。
不過眾人隨後聚在一起,也明白了,這是廚子的執念,要請大家吃飯,才會有了之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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