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傳奇》上流社會品茶

茶葉原本是自然界的一種植物，是中國人最早馴化了這種植物。根據神話傳說，早在距今約五千年的上古時期，中國的人文始祖之一炎帝就已經發現了茶。而根據文字資料記載，大約在距今三千年前的周武王時期，茶就被當作貢品，被地方諸侯敬獻給周朝中央政府。

一、飲茶之風的盛行

據說先秦時期，中國人已經正式開始飲茶，而當時茶葉的主要產地在蜀地，也就是今天的四川。根據後世史學家的考證，從先秦一直到唐朝之前，飲茶之風只是在貴族之間盛行，並未在民間大規模普及開來。後來到了唐宋時期，由於經濟的發展，再加上陸羽所著《茶經》的問世，飲茶之風開始在平民階層風靡起來。比如到了宋朝之時，由於商品經濟的發展以及市民階層的誕生，在許多城鎮之內出現了茶樓和茶坊，而這些茶樓和茶坊，既為達官貴人提供服務，也為普通的市民階層提供飲茶消遣的需求。

茶是一種有魅力的飲品，其飲用方法一旦變得成熟，就必然會收割來自不同地域的粉絲。自唐宋時期開始，除了中原的百姓喜愛飲茶之外，塞外的遊牧民族也發現了飲茶的好處。據當時的一些資料記載，在遼國，“遼人相見，其俗先點湯後點茶。至飲會亦先水飲，然後品味以進”。其實這也可以理解，畢竟遊牧民族多食牛羊肉，多喝茶可以促進消化，也可以補充維生素。

二、茶成為戰略物資

中國周邊的遊牧民族在見識到了飲茶的好處之後，紛紛沾染上了喝茶的習慣。但在這些遊牧民族所佔據的草原上，又不產茶葉那怎麼辦呢？答案很簡單，那就是用遊牧民族生產的馬匹，來向中原王朝換取茶葉。據資料記載，從唐朝時開始，中原政府便開始用茶葉來換取吐蕃人的戰馬。

但是到了宋朝時期，今天中國的西北一帶被當時的西夏党項人所佔據，而党項人又常年和宋朝交戰，宋朝政府無法透過傳統的商路來和吐蕃人繼續進行茶馬交易，因此宋朝政府便把目光投向了當時的西南雲貴一帶，透過民間的馬幫作為中介機構，宋朝政府又將茶葉從雲貴一帶運到了青海藏區，來換取馬匹。後來宋朝政府與西夏的關係又開始緩和，宋夏邊界也開始有了茶葉換馬匹的交易。

影視劇中的茶市

到了明朝，在朱元璋執政期間，中央政府對茶葉的管制嚴格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首先政府壟斷了所有的茶葉貿易，建立了茶葉專賣制度。所有想要販茶的商人，都必須從政府手中獲得一種叫作“茶引”的憑證。朱元璋這麼做的目的也很明確：第一，飲茶的人口太多了，控制了茶葉的專賣權，就能夠大幅度提高政府的財政收入。第二，當時遊牧民族帶來的邊患依然非常嚴重，政府以控制茶葉銷售的方式來和遊牧民族進行茶馬交易。而擁有了大量馬匹的明朝軍隊，便可以組建強大的騎兵來抵禦入侵之敵。

朱元璋劇照

那明朝初期對於茶葉的管控到底嚴格到了什麼程度呢？據史料記載，洪武三十年，安慶公主的駙馬歐陽倫因為在邊關走私少量茶葉，而被朱元璋賜死。為了幾斤茶葉連女婿都殺了，這一方面證明了朱元璋的鐵腕手段，另一方面也證明了當時明朝政府對茶葉專賣制度的高度重視。

三、茶葉專賣制度的崩壞

明朝洪武年間，由於朱元璋嚴格執法，官吏廉潔執政，茶葉專賣制度勉強得以推行。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高度僵化且缺乏活力的政府機構，就開始為了利潤而不擇手段。塞外遊牧民族對中原茶葉的需求量極大，明朝政府便逐漸抬高茶葉的價格。從洪武時期到洪熙時期（期間相隔大約半個世紀左右），相對於茶葉而言，一匹馬的價格竟然跌了三到四倍。如此之大的落差讓邊疆的遊牧民族叫苦不迭，漸漸地他們也不願意再用戰馬來換取茶葉。

後來到了宣德年間（1426年），由於吏治的腐敗，明朝官方實行的茶葉專賣制度幾乎崩壞。而相反的民間茶葉走私則異常猖獗。據相關資料記載，當時民間的茶葉走私現象，由洪武、永樂年間的偶爾為之，變成了連官府也無法管控的常見現象。到了弘治十七年（1504年），也就是距離宣德年間約80年後，明朝政府在明白茶葉壟斷制度無利可圖之後，終於開放了茶禁。自此以後，民間以及塞外邊關地區的的茶葉貿易又開始興盛起來，“商賈滿於關隘，而茶船便於江河”。

茶葉貿易讓商家和明朝政府都賺得盆滿缽滿，那麼那些茶農們是否也因此而受益呢？事實恰恰相反，茶葉越是暴利，明朝政府越是加大對茶農的剝削。對此，曾有一位明朝詩人作詩道：“富陽江之魚，富陽山之茶，魚肥賣我子，茶香破我家。”講的就是明朝官員殘酷壓榨和剝削茶農以及漁民。

四、茶葉走向世界

1517年，一群沒見過世面的葡萄牙人在中國品嚐到了喝茶的高階享受，然後便將這種神秘的東方飲料，不遠萬里地透過海路運到了歐洲。自此以後，能喝上一口純正的中國茶，成為了歐洲貴族的標配。

後來的歐洲貴族在品嚐茶葉之時，又喜歡在其中加糖，並且由此逐漸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飲茶風尚。為了能夠從中國進口更多的茶葉，歐洲人開始琢磨如何建造更大的能夠跨洋航行的船隻。英國人進口到了更多的中國茶葉，為了能夠在品茶時加入甜美的糖，他們又大肆在海外開闢殖民地，以便於種植甘蔗製糖。如此一輪下來，人類的造船技術進步了，各大洲之間的交流也更緊密了，喝茶的口味變多了，中國人的錢包也變得比以前更鼓了。只是可憐了那些非洲黑人，因為英國殖民地的不斷開闢，一批又一批黑奴被運往美洲，從事著非人道的體力勞動。

文史君說

茶葉原本只是中國古代貴族之間的高階享樂活動，但是隨著經濟的發展，以及製茶技術的進步，茶葉逐漸由中國古代的上層人士普及到普通民眾之中。後來遊牧民族也見識到了茶的好處，加入了飲茶大軍。再後來地理大發現之後，茶葉又傳到了歐洲，飲茶之風風靡全歐。這種源自中國的東方樹葉，的確是有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無聲地改變著世界。

參考文獻

杜君立：《新食貨志》，磨鐵圖書2019年版。

（作者：浩然文史·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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