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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志怪故事:常甲夜宿山神廟,聆聽山神說天下

天祐初年,四海慌慌,黎民倒懸,生民失業,一片無道敗亡之象。恰逢災荒之年,百姓多災多難。有個叫常甲的濟州人,只得將全家搬到大山的深谷中居住,每天只能靠打柴尋山勉強維持生計。

有一次夜間他外出尋找吃食,不知不覺來到了大山腳下。突然狂風大作,電閃雷鳴,頃刻間暴雨如柱。他只得急匆匆地跑進山神廟裡面避雨。這山神廟正是“颳風有處躲,下雨好存身。”

直到半夜,雨才稍微小了些。由於時值夜間,天寒夜黑,山高路滑,常甲也只好躲在廟裡的神像後面避寒休息,等待天明時再進山回家。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朦朦朧朧中聽到有大隊人馬行進時的聲音,由遠而近,像是朝山神廟這裡走來。

民間志怪故事:常甲夜宿山神廟,聆聽山神說天下

常甲猛地打了個激靈,翻身站了起來,靜靜地趴在神像後面,瞪大雙眼,偷偷地朝外觀看。頃刻間廟門被推開,只看見旌旗招展,人頭攢動,更有騾馬車輛進入,院內立刻呈現出一片嘈雜聲。

常甲再定睛仔細觀看,甚是華麗,五彩金妝,玉女雙雙捧如意,金童對對執銀幡。數十位金甲神人,一個個執戟懸鞭,持刀仗劍。軍士們也是滾滾盔明,層層甲亮。還有一些人戴著高高的帽子,穿著寬大的鞋子。另有一些人穿著華麗官服,手拿象牙笏,人人不同,個個非凡。

其中有十多個人互相謙讓著登上臺階進到廟房之中。整個房中頓時瑞靄紛紜,祥光繚繞,猶如仙境一般。有侍從鋪開石桌石凳,排列仙酒仙餚,端上仙桃、異果;送來山藥、黃精;擺開芷蘭香穗,瑤草奇花,般般件件,件件般般,整整齊齊。他們按順序坐了下來後,就開始暢飲了起來。

常甲大吃一驚的是坐在房間東面的第一個人正是南山山神,他身材高大魁梧,氣宇軒昂,身披大紅袍,腰扎玉束帶。坐在西面的第一個人是黃澤水神,他雖然乾枯瘦小,但說話的聲音卻清晰宏亮,他旁邊坐的是運河河神,其餘的就不知道是誰了。他們正在談論,探討著陰間和陽間的事情。

有一人說道:“我在金闕雲宮靈霄寶殿接受玉皇大帝的任命,授符印、賜宮殿,掌管西山到運河岸邊方圓數百里的地方。有幸主宰了這裡的一切,但是上任以來不敢有半點懶惰懈怠,貪圖安樂;更不敢貪贓枉法,徇私舞弊;不敢倚仗權勢地位,欺壓下屬和百姓,兢兢業業,認真治理這一方土地,以便報答天帝的恩情,以恩澤百姓的敬仰。所以年年豐收,歲歲平安,百姓安居樂業,沒有瘟疫疾病流行,我所治理的這個地方,如今就達到了這個程度。

另一人說道:“我治理的地方人煙稀少,甚是荒涼,區域廣袤,西靠大山,東臨大海,湖泊座座,沼澤連連,千里之遙,可為壯觀。如今我奉玉帝的旨意管理這片廣大的區域和百姓,行雲布雨由我作主,起風打雷由我指揮,是大是小,是急是慢,沒有人能干涉我的行動。但我若不是奉了天命,也不敢在此做任何事情。我始終遵守四季輪迴變化而變化,不敢有半點違反天道,隨意安排。正常時就時刻預防著出現偏差,平靜時就時刻著守護著以防出現不測。盡職盡責地治理守護這一方土地,致使這裡的草木茂盛,魚鱉繁衍,水土滋潤,以致萬物生靈和諧共生。即使天庭派來上差巡視檢查,看到我所治理的情景,也是大加讚賞,更不敢橫加干涉挑剔。

又有一人說:“崇山峻嶺之地,溝壑縱橫之都,千峰排戟,萬仞開屏,相輔相成,重重谷壑芷蘭繞,處處涯苔蘚生。起伏巒頭龍脈神域好。修竹喬松,奇花瑞草,萬載常青祈福地,四時不謝賽蓬瀛。熊罷虎豹,烏鵲鷹鶚。時聞仙鶴唳,常見鳳凰翔。玄猿白鹿隨隱見,金獅玉象任藏行。細觀我所治理的地方,真是靈福地,更是賽天堂。就不用我來一一陳述和表達了,天宮中上差隨時都可以巡查暗訪。”大家都頻頻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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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南山山神忽然舉目揚眉,唉聲嘆氣地對眾人說:“大家各鎮守一方,掌管萬疆千野,或是在湖泊,或是在陸地,或者在山川,各盡所能管理的都是井井有條,敬天禮地。然而天地雖無私,執行則有道,人類生靈的厄運即得來臨,到時候盜賊興起作亂,大災大難就要降臨。

雖然大家都善於治理,但也無可奈何,天道不可違啊。”大家都一齊連忙問他:“為什麼會有這樣說法?”南山山神說:“我昨天上天去朝拜玉皇大帝,偷偷聽到了眾位上仙道祖在議論將來的事情。他們說以後三十年裡,戰亂不斷,死傷人民六十餘萬人。到那時候,如果不是積德行善,至忠至孝至仁的德化君子,恐怕都不能倖免。只是可憐那些百姓就無法得到保護,必當遭受殺戮的呀!”說罷,神情黯然。大家聽了,也都緊皺眉頭,面面相覷。互相看了看就說道:“這些我們都不知道了,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大家都心情鬱悶,無心飲酒了。

天剛矇矇亮,眾人便各自登車而去。也不知道他們都上哪裡去了。等到天大亮後,常甲就感覺精神恍惚,好像是在做夢似的,迷迷糊糊地回到家裡以後,他將遇到的事情詳細記錄下來,並請教了一些大賢大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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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此後三十多年的時間裡,黃河兩岸,藩鎮割據,梁晉爭霸。大小國家,你攻我打,四方蕃邦紛紛擾攘。神州大地刀兵四起,戰亂不斷,被戰爭殺害的老百姓又何止六十萬人。

一篇志怪故事敬上,說不盡的是是非非,明明白白。請勿對號入座,僅供大家品讀,怡樂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