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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寫給女生的贈言⑤

那年,寫給女生的贈言⑤

那年,寫給女生的贈言⑤

文 | 城北

那年,寫給女生的贈言⑤

贈曾同學

十七歲的生日是花的生日,

十七歲的年華是飛的年華。

母親說 她的青春,

是一盆囿植蘭花,

鎖在閣樓上青瓦下,

是用針線刺繡的青春,

是用機杼編織的年華。

而我們的青春,

是一隻囚禁的鳥,

封在院牆內燈光下,

是用筆墨演算的青春,

是用書本疊起的年華。

花需要土壤和陽光,

鳥需要天空和自由。

世俗,讓我們,

付出了青春代價。

八十年代的交通還不發達。每到週末,成百上千的學生湧向長嶺車站,給這個小站帶來週期性的壓力。特別是去蔡店的學生,由於人多車少,往往長時間滯留車站。

於是後來,每到週末,學校就聯絡專車,送蔡店和部分姚集同學回家。

所謂專車,就是一輛大貨車,百十號男女學生,就那麼站在敞篷車廂裡。除了站在四周的學生,其餘的人都是無依無靠的。

那時的道路,都是原始土路,而且轉彎多坡度大。車廂的人一路前傾後倒,一路尖叫;一路左攙右扶,一路歡笑。

那年,寫給女生的贈言⑤

我雖然身體單薄,畢竟是男生,總是極力保持身體平衡,以免身邊女生尷尬。曾同學應該就是這個場合認識的吧。

我與達·芬奇的審美相去甚遠。曾同學有蒙娜麗莎的微笑和單眼皮,最讓我無法說服自己的,是她也像蒙娜麗莎一樣——似乎沒有眉毛。

這些,並沒有影響我對她的好感,只因為她姓曾,與母親同姓。不僅如此,她竟然是曾家老屋的人——曾家老屋是祖母的孃家,我祖母也姓曾。

父親十七歲時,祖母就去世了。小時候經常聽母親對父親說:“嗯的媽要是待,幾好哦!”因此,雖然我的生命與祖母沒有任何交集,但意象裡,卻有祖母的強烈存在。

灣裡若有婆媳不和,母親總是好心相勸:“婆媳合的是前世修來的福哇,媳婦有個婆婆幫忖,不曉得幾享福。婆婆有個媳婦傳後,喝口涼水也潤貼!”

1959年全國大修水利,像母親這樣的小腳女性也是徵用的勞力。母親帶著還在吃奶的二哥,隨著勞工大潮,來到夏家寺水庫工地,挖土挑土。我不知道母親那個被完全折斷、緊貼腳掌的小趾頭,是怎樣承受得住這超強度的勞作。

一次,母親給二哥餵奶,從工棚裡出來,就是遲到了幾分鐘,帶工的隊長硬是不讓母親吃晚飯。可憐的母親餓了一夜,第二天還得照常去挑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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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時,父親被分配到了另一處工地,家裡尚有二歲的大哥,四歲的二姐,八歲的大姐。八歲的孩子能做飯就不錯,可大姐還得照顧弟妹的吃飯、穿衣、睡覺。

也許是母親備留的食物吃光了,大姐帶著弟妹,手拉手去外婆家。我家離外婆家只有三里地,但必須趟過一條小河,走過一條崎嶇山路,穿過一個村莊。這對於二歲到八歲的孩子來說,不亞於一次艱難的長征。

大姐依次把大哥二姐背過河,慢慢走過寂靜的山路。路過村莊時,為了不受那個村莊孩子欺負,大姐拿著小樹枝,與別人鬥狠。今天的大姐年過古稀,在我的印象中輕言細語、膽小如鼠。無法想象當年的大姐為了弟妹,是怎樣超然發揮生命的潛能?

時隔多年,每次講到這段歷史,母親總忘不了感嘆一句:“要是有嗯的婆婆待,不曉得幾好!”

凡此種種,讓我在內心,對從未謀面的祖母,有著無限的懷念。也許,如果有祖母在世,哥哥姐姐童年的苦難會減少許多;也許,如果有祖母在世,母親的生活壓力,也會得到一些緩解。

曾同學做夢也不會曉得,我對她另眼相看的原因,只因為她姓曾,是曾家老屋的人,是我唯一接觸過的祖母孃家人。人的情感世界有時是很怪異的,連我也不認為曾同學與我濃厚的親情,有什麼必然聯絡。

快畢業那陣子,她拿著本子要我寫點文字,作為十七歲生日紀念。這是我第一次給一個晚屆女生留言,一起來的還有她的同桌鄭同學。

那年,寫給女生的贈言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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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鄭同學

讓我們裁幾片白雲,

裝訂成一冊集影。

用天邊彩霞的神韻,

請雄鷹為我們

繪出一幅奮鬥的圖景。

或者,抽出一束晚風,

輕輕縛住

明天記憶的鐘。

讓夏天長長的柳絲,

來撥動昨日的夢。

或者,以灄水之源,

作為我無限的祝願,

默默流向南端。

每一輪波浪掀來,

都是我對你的看探。

鄭同學是那種非常漂亮的女生,應該算是下一屆的屆花吧。

學校女生喜歡結對子,一般自帶光環的兩個女生,是結不成對子的。鄭同學與曾同學就是一對互補性很好的朋友,我們才有幾次見面之緣。那次給曾同學留言,也順便寫了幾句給鄭同學,算是一個紀念吧,不負同學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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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城北授權印象黃陂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