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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湖畔、雷峰塔下,那長橋邊上,那位傳說中開酒店的朱娘

宋朝時,西子湖畔就有雷峰塔,那是吳越國王錢俶為供奉佛螺髻發舍利、祈求國泰民安而建。西湖上有長橋嗎?史料上有記載:宋代西湖長橋為西湖上第一大橋,長達500米以上,橋上還有三座門, 橋上有亭,非常壯麗。蘇軾知杭州時的通判楊蟠,就有一首詩《長橋》:“皎皎冰壺裡,天寒六月風。水仙來往處,三島忽相通”。那麼,是否有一位叫朱孃的女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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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長橋公園,悠閒地觀看著西湖沿岸的美景,倏然,一座建築有一塊靠牆的解說牌,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寫著:“南宋時西湖長橋旁有酒店為朱姓婦女所經營,人稱‘朱娘酒店’,學者葉適《水心集》中題為《朱娘曲》的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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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解說牌,特意轉到建築的正面去看,建築是西湖邊的景緻房,架構是古香古色的飛簷大屋頂,裝飾是四面透光透亮的大玻璃房似的茶樓。想想葉適的《朱娘曲》:“憶昔剪茅長橋濱,朱娘酒店相為鄰。自言三世充拍戶,官拋萬斛嗟長貧。母年七十兒亦老,有也更與當壚否。后街新買雙白泥,準擬設媒傳歸好。由來世事隨空花,成家不了反破家。城中酒徒猶夜出,驚歎落月西南斜。橋水東流終到海,百年糟丘一朝改。無復歡歌撩汝翁,回首尚疑簾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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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三世充拍戶”說得是朱孃家以經營酒業為生,傳到她已是第三代了。宋代的女子有獨立的財產權,可以自立門戶開店經營,何況朱娘還是傳承家業。想象中朱孃的店也只是個小酒店,憑藉地點好,來西湖遊覽消費或來都城應考投宿的書生也不少,朱孃家的生計應該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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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南宋時期的商稅制度是相當苛刻的,而且所收的稅務種類非常的繁多,光酒稅就佔稅收的五分之一,所以辛苦經營下來是“官拋萬斛嗟長貧。”,朱娘也是在待嫁年齡吧,她願意善待讀書人,希望在投宿的學子中找一個將來會有功名的人,改變自家經商受壓榨的困境,有功名的人可以免衙役和一些稅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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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時,各地來都城臨安的舉子們,確實也趁進京趕考的時機,也會帶一些家鄉土產來都城市銷售,賺一點路費補貼家用。書生們臉皮薄,也沒時間去擺攤銷售,而朱娘及時伸出援助之手,以非常實惠的價格給予收購。家底薄的學子們也就願意來朱孃的酒店投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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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不負有心人吧,你來我往之間,朱娘和某一舉子之間也就產生了異樣的感情,朱娘青春少女的花容月貌與經營酒店勤勞能幹的樣子吸引了書生,而書生文質彬彬的談吐與頗為誠懇的神情也吸引了朱娘,倆人之間好像只差一點媒妁之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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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進士放榜是驚天動地的大喜事吧,朱娘還沒來得及為意中人上皇榜而高興時,一頂官府派出的轎子來酒店吹吹打打地把書生抬走了。原來,宋代的榜下捉婿是出了名的,只要有權有勢人的家中有待嫁的女子,就會想方設法把新科進士搶去為婿,延續家族的權勢和榮耀,而進士們也不以入贅為恥,因為開國皇帝趙匡胤的父親也是贅婿出身,再加上丈人家的權勢肯定也會讓自己的仕途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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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就苦在朱娘這一類女子身上了,只能“驚歎落月西南斜”,這種打擊對小女子來說是致命的,也無力挽回。“橋水東流終到海,百年糟丘一朝改。無復歡歌撩汝翁,回首尚疑簾影在。”在葉適的《朱娘曲》中神遊了一遭,感覺自己的演繹好像是杜撰,好像又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