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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讀|這張"古代名人來瓊線路圖"快收好,不用謝

慢讀|這張"古代名人來瓊線路圖"快收好,不用謝

明代以前,譬如大唐或大宋時期,海南島的交通情況是什麼樣的?

對唐宋時期海南的交通狀況,可考的史料不多,但有人根據當年遊僧、謫宦的海南之行,繪製成一張“古代名人來瓊線路圖”,也能窺見一個大概。

1984年10月手刻版《海南島公路·汽車運輸史》認為,海南島唐宋時的交通可用“水盛陸衰”這句話來概括。因為在唐宋時,島內的陸上交通主要靠黎路(民間小徑),既崎嶇坎坷,又多蛇蟲擋道,而且遇有賊盜攔劫,所以,除短距離行人往返外,長途客人和傳驛及商業運輸,大多數靠海路。如《瓊臺志》載:“自徐聞抵瓊必渡海。然瓊昔於四州,陸路少通,多由海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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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船隻進出海口港必經海甸溪。圖為70多年前的海甸溪景象。陳耿翻拍自民國資料

海上通道的歷史記憶

研究瓊州古驛道時,我們發現古代海南在路程的長度觀念上較為含糊,僅以“一天”或“半天”來標記路的長短。如史書載“東路(瓊山)二日至文昌;半日至會同;半日至樂會;一日至萬州;二日至陵水;二日至崖州。”更有趣的是,山區的黎族人民甚至以“勾刀”(劈山的大刀)來計算山道長度,如“此地到彼地的距離有多少‘勾刀路’。”

但對水路的記載,距離上用的度量單位卻很正常。

《瓊州府志》中記載:“瓊州地居海中,東西距九百七十里,南北距九百七十五里。自徐聞渡海,半日可至。瓊為都會,居島之北,儋居西陲,崖居南陲,萬居東陲,內包黎峒,萬山峻拔,外匝大海,遠接島夷諸國。”

《瓊管志》雲:“外匝大海,接烏里蘇吉浪之州;南則占城,西則真臘、交阯,東則千里長沙(指西沙群島),萬里石塘(指南沙群島),北接雷州府徐聞縣;東至萬州烏魚場海岸四百九十里,南至小洞天海岸一千一百三十里,西至儋州洋浦海四百八十里,北至環海鋪十里;東南到陵水多峰港海岸五百四十里,西南到感恩南港海岸八百一十里,東北至文昌抱虎浦海岸一百六十里,西北至臨高博白浦海岸二百八十里,至京師九千七百一十五里……”

“對瓊州驛道,我認為應先研究水驛,再研究陸驛。”蒙樂生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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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名人來瓊線路圖。選自《海南島公路·汽車運輸史》

古代名人詩中瓊州尋路

唐朝來瓊較早的知名人物應當是鑑真和李德裕。

鑑真本是應日本來唐遊學僧人榮睿的邀請,為促進當時中日文化交流,連續東渡日本均遭失敗,在第五次東渡時又被颱風連船帶人漂流到海南島。748年11月,鑑真等人漂流到海南島南端,當時那裡屬振州轄地。在此地居住一年多後,便就啟程北上崖州(治所在瓊山)準備渡海,由於當時島內陸路難走,帶病的榮睿便乘船取水路北上崖州;鑑真因懂醫道為便於採藥和旅遊,選陸路從振州(現三亞崖城一帶)經吉陽(藤橋)、陵水、萬寧(據說還登過東山嶺瀏覽和採草藥)等地赴崖州會合,直到公元750年才離開海南(從澄邁縣渡海回大陸)。

李德裕(五公之一)則比鑑真和尚晚一百年來海南。據史書記載:李於唐大宗二年(848年)冬由潮州貶來崖州,第二年春抵瓊(一說同年11月)。因在來瓊的途中度過除夕,於一路艱苦跋涉便寫下《貶崖州司戶道中作》:“嶺水爭分路轉迷,桄榔椰葉暗蠻溪。愁衝毒霧逢蛇草,畏落沙蟲避燕泥。五月畲田收火米,三更津吏報潮雞。不堪腸斷思鄉處,紅槿花中越鳥啼。”

蘇東坡比李德裕晚249年來瓊。1097年蘇東坡從惠州再貶為瓊州別駕,昌化軍安置。居儋跨四年,於1100年遇赦北歸,次年七月行至常州病逝。從他被貶來瓊的詩句中,也可瞭解當時交通的一些情況———《和陶止酒》並序:丁丑歲予謫海南,子由(蘇轍)亦貶雷(今海康縣),五月十一日相遇於藤(廣西境),同行至雷,六月十一日相別渡海,餘(我)時病痔(當時患痔瘡)呻吟,子由亦終夕不寐,因誦淵明詩,勸餘止(戒)酒,乃和原韻(照原來韻腳寫詩),因以贈別,庶幾真止矣!

蘇東坡與弟弟蘇轍在藤州相會後,一同南來。渡海登陸在瓊州報到稍事停留一段時間後,再從瓊州(瓊山)往昌化軍(治所在今儋州中和鎮)的途中寫《戲作》並序:行瓊儋間(瓊山經澄邁、臨高至儋州中和),肩輿坐睡,夢中得句(坐在沒有蓬頂的坐椅式小轎裡,入睡在夢中想到的詩句)。

蘇軾來瓊在海口登陸

蘇東坡的詩句也未能將其行程描述得精確,估計存在的可能性有三種:一是“路經”瓊山暫作短時停留;二是在附近的澄邁縣通潮閣(原澄邁老城糖廠附近)一帶登岸,先來瓊州(瓊山)報到,辦理文書手續後才取道昌化軍(儋州);三是既在瓊山附近之白沙津或海口港登岸,又要先在瓊州府辦理文書手續,還因為蘇是當時名士,故受地方賢達之邀,暫在瓊山作短時遊覽、講學之停留。

“三者之中,我們認為最後一種推斷存在的可能性最大。”《海南島公路·汽車運輸史》編者,海汽退休老職工姚倫茂、韓俊元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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儋州東坡書院裡的東坡雕像。海南日報記者李幸璜攝

據正德《瓊臺志》載,宋代瓊山境內已有海口港、白沙津(後改名神應港)、小英港(今秀英港)、博茂港、東營港、烈樓港等六個海港可供船舶停靠,蘇東坡被貶海南既要先來瓊州府報到,換取公文然後才能前往儋州(昌化軍),所以蘇之來瓊登陸港口也絕不會舍近而就遠。且這六港之中,又以海口、白沙兩港與北陸距離最近,“海口港在(瓊山)縣北十里海口都,水至南渡大江至此會潮成港,今(指明代)官渡,自此達海北。”

“神應港,舊名白沙津,在縣北十里洲都,聚舶之地,初港不通,大舟多風濤之虞,宋熙寧中(1068年),瓊帥王光祖曾開未就,淳祐戊申年(1248年)忽颶風大作,自衝成港。人以為神應故名,宋於此置渡達徐聞沓磊港。”

從以上史書推斷,既然離海北較近的白沙津,當時尚僅居“聚舶之地,初港不通……”,那麼蘇東坡來瓊的登陸點當是海口港,既不是遠離瓊州府的小英、東營、博茂、烈樓諸港,也不應當是遠離府城五十多里的澄邁縣通潮閣了。但他在儋州過了三年多流放生活後,於元符三年(1100年)遇赦北歸時,確確實實卻是從澄邁縣的通潮閣乘船離瓊的。

李綱李光的海南足跡

關於海口港古渡和宋時的陸路情況,我們還可以從宋朝重臣李綱(五公之一),被貶萬安軍(今萬寧)的情況進一步瞭解。

李綱於建安二年(1128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夜和兒子宗之渡海,在海口登岸,住華遠館(今海口市中山路附近),三天後便遇赦,但仍在海口小住至十二月十六日才渡海北歸。他雖然沒有去過萬寧,可是在海口時已對那裡情況作了調查。如他的《南渡次瓊管》一詩並序中,就這樣寫道:“南渡次瓊管,江山風物,與海外不殊。黎人出市貿易,蠻衣稚髻,語言兜離,不可曉也。因詢萬安,相去(隔)猶五百里,僻陋尤甚。黃茅中二百餘家,資生之具,一切無有。道繇(路繞)生黎峒山,往往剽劫。行者必自文昌縣泛海,得風便三日可達。艱難至此,無不慨然。賦詩二篇,紀風土,志懷抱也(詩不錄)。”

還有五公之一的李光,1144年由原貶所建寧州(節度副使),藤州安置,再貶瓊州時,寫給當時的瓊州地方官員的應酬詩《阜通閣》並序:無壽使君到官未幾,浚州築堤,以通商賈之利,急先務也。因為閣匾其榜曰“阜通”。辱示佳章,因次其韻。詩曰:危閣崢嶸枕碧流,籌心計慮匪人謀;千颿不隔雲中樹,萬貸來從徽外舟;富國要先除國蠹,利民須急去民蟊;使君不日歸華近,要路翱翔遍十州。

據資料考證,“阜通閣”,就在府城東門外。宋朝時,城東數里外的南渡江分成兩條支流,一條叫北衝溪,另一條繞城東,叫河口河,流經金粟庵(今五公祠附近)前面出海口。當時府城的柴米、竹木多由此河進出。“阜通閣”指瓊治官員為紀念李光疏浚河口,發展貿易的功勞,而建築的紀念性質的樓閣。

因此,從以上情況推斷,蘇東坡來瓊過海的登岸地點當是海口港。

(編者注:本文原載於2013年10月21日海南週刊,見刊略有刪減。)

撰文:劉貢

值班主任:張傑

值班總監:袁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