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舉村

深秋的一個清晨，我校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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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乘上一輛中巴，浩浩蕩蕩地向舉村進發。此行是去舉村小學與庫區的兩所小學舉行一個結對互助儀式，我作為學校的送教老師之一與大部隊同行。

對於我，舉村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說它熟悉，是因為這個名字已經在我的腦海裡存在至少有十多個年頭，說它陌生，是因為有生以來，我還是第一次走進舉村。去舉村之前，我只知道要繞過彎彎曲曲的山路，但我不知道這山路會繞得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

盤山公路無疑是美麗的，那是在你悠閒得不想做任何事情時候的一種良好感覺。那時，也許你會留心山上的松林是多麼蒼翠，會在意山谷裡的水庫是那麼碧綠，會發現路邊的野花是如此豔麗。然而更多時候，你都在全力趕路，你無心去發現這些事物的美麗。這種情況下，盤山公路基本上是令人感到厭煩的：或許你會在假想，萬一車子一不小心翻下山谷就無藥可救了；或許你會在遐想，突然之間有一條大橋飛架于山谷的兩邊，就通常無阻了；或許更多時候，你會在沉悶的車輪聲中百無聊賴地對著特別藍的天空發呆，幻想自己變成一隻可以自由翱翔的山鷹，疾速地飛往目的地。

因為我這次去舉村還有任務，加上我就座的位置實在令人感到難受，我無心去欣賞盤山公路的美景，所以，我基本屬於後者

——一個對盤山公路感到厭煩並不斷幻想出現奇蹟的趕路人。我不僅在幻想奇蹟的出現，也猜想那些山村的小學老師每次坐車走盤山公路的時候，是否和我一樣厭煩。我不得而知。但我不得不說，分配在山區教書的老師是令人同情的，在山區一呆就幾十年的教師是令人敬佩的，而一輩子紮根在山區的教師是令人無法想象的。也許讓我在山區呆上三年就得發了瘋。唉，這美麗卻令人害怕的盤山公路。

不知拐了多少個彎，也不知爬了多少個坡，我們的車子終於在一個看起來像是旅店的地方停了下來。

“旅店”就在水庫邊，自然是一個有山有水的好地方。難道我們是要在這兒下車然後步行去舉村小學嗎？我立刻產生這種理所當然的想法。然而不久得知，這家我眼中的“旅店”就是當地的鄉政府，至於我們結對的學校——舉村在哪裡，還不得而知。可能就在前面不遠處吧！既然沒人告知，我只能這樣猜測。

隨後又馬上被通知，結對儀式就是在鄉政府的會議室裡舉行的，於是我們馬上投入到緊張的現場佈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