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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自己不是惡人,你信嗎?

羅伊·基恩現在是一名評論員,言語犀利,一針見血,跟火爆的球員生涯相比,只是換了一個戰場。

他形容福登“像是一名頂級的四分衛,他就像湯姆-布雷迪一樣。”類似這種語言上的鋒芒並不是基恩的全部,他的足球世界裡充滿了鬥志和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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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現在就要想清楚,選擇拳擊還是足球?”布萊恩迪倫拳擊俱樂部的教練對著當時只有9歲的基恩問道。小基恩的回答毫不遲疑:“我選擇足球。”

是的,基恩打小最酷愛的運動是拳擊,去年英國知名拳擊手安東尼-約書亞在接受採訪時表示:“如果我要挑選一個可以成為出色拳擊手的足球運動員,那一定是羅伊-基恩。”

這其實是在變向誇讚愛爾蘭人的精神意志,只不過從業餘拳擊到職業足球的跨度中,基恩並不是盲目選擇,他在孩提時分就喜歡霍德爾領銜的熱刺,但夢想過有朝一日在白鹿巷踢球。

放棄拳擊,讓他經歷過一次選擇,不久後,還在業餘足球道路上摸爬滾打的基恩又經歷了一次放棄,由於家庭經濟拮据,基恩很早輟學回家,靠著一身蠻力打零工賺取微薄的生活費。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基恩每天奔波與訓練場和市集,疲憊不堪的樣子讓教練心疼。

“你為什麼不寫信給倫敦的球隊,試試運氣”,一語驚醒夢中人,鼓足勇氣的他給切爾西寫了一份自薦信,但得到的回覆卻是婉拒,這其中有年齡因素,也有技術問題。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早貪黑的樣子,年紀輕輕的基恩由於負重過大,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或許是命運的眷顧,當時愛爾蘭足協恰巧推出了FAS足球訓練課程,旨在訓練全國範圍內的希望之星,抓到救命稻草的基恩在18歲那年感受到了幸福來敲門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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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科布漫步者只是愛爾蘭第二級聯賽的弱旅,但平臺與本領並沒有絕對的關聯,他被諾丁漢森林看中,傳奇主帥布萊恩·克勞夫慧眼識珠。250英鎊的週薪足夠基恩交房租和補貼家用,但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財富和價值才開始真正積累。

成為職業球員的第一個月榮膺英甲最佳新秀,第一年交出8球和8助攻的資料,為諾丁漢森林拿下足總盃亞軍立下汗馬功勞,雖然如魚得水,他喝酒、吃肉、泡吧,諾丁漢森林甚至給他配了一部車,但他並非高枕無憂,他曾被主帥克勞夫一拳打在臉上,理由是他在防守中漫不經心的失誤造成丟球——“別把死球回傳給守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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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惡化,森林降級,這也讓基恩成為了香餑餑。為此他拒絕了達格利什的邀約,最終以創英格蘭球員轉會費紀錄的375萬英鎊加盟了曼聯,但絕對物超所值。

以曼聯隊史首個雙冠王開啟紅色生涯的基恩自然成為新寵,他是弗格森眼中的“新布萊恩-羅布森”,而在保羅·因斯離開後,原本就被視為新領袖的基恩承擔起中場核心的作用,在坎通納退役後,他又被視為新的隊長,即便拖著一條傷腿,他也是球場上最賣力的拼命三郎,甚至你根本察覺不到他的傷痛。

很多時候,基恩習慣了輕傷不下火線,雖然沒有斯塔姆刮骨療傷那般震撼,但少年時吃苦的經歷,讓他更善於用堅持的態度尊重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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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恩的身上,你能夠看到布萊恩羅布森、布魯斯和坎通納的影子”這句話出自弗格森。甚至可以延伸一些資訊:球員時期雖然和弗格森不歡而散,但愛爾蘭人一直關心曼聯,他曾多次抨擊過博格巴的懶散,並以“小學生”形容過法國人,同時鼓勵曼聯放人。

費迪南德曾這樣形容前隊友:“基恩是曼聯的隊長,他也是很長一段時間內曼聯最好的球員。”326場比賽和大大小小的13座冠軍獎盃並不能完整地呈現「最好的球員」的樣子,2000年當選球員聯盟和記者協會評為雙料年度足球先生也只是浮光掠影。

1999年是最光彩照人的一年。

——豐田杯上,打入唯一進球的基使得曼聯成為第一支捧起這座獎盃的英格蘭球隊。

——冠軍盃半決賽第二回合,尤文圖斯開場不久就連進兩球,挺身而出的卻是基恩。他接貝克漢姆的角球頭球破門吹響了紅魔反攻的號角。在諾坎普奇蹟之前,曼聯已經在老婦人的主場打了一場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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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是,由於基恩從背後剷倒了齊達內吃到黃牌,無緣最後的決賽,這是硬漢職業生涯裡的痛。更為可惜的是,由於和助教奎羅斯矛盾,他被弗格森掃地出門。在十二年的曼聯生涯中,他沿著博比·查爾頓、喬治·貝斯特、丹尼斯。勞、羅布森的光輝足跡舒展自己的隊長之路,或許隊友巴特的話很有代表性:“他是曼聯最好的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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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曼聯,基恩不是國王,立領環視的坎通納是,基恩不是劍客,曼聯生涯打進39球的他製造意外之喜。他有他的立足之處,兇悍是最容易被標籤的地方,他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如果你沒有拿出100%的努力,我認為你真的配不上曼聯的球衣

但其實,他的越界是常有之事。

1995年,曼聯與水晶宮的足總盃半決賽,基恩惡意踩踏索斯蓋特,之後又在衝突中與帕特森扭打在一起;1998/99賽季足總盃半決賽首回合,維埃拉和基恩產生口角,最終被有拳手經驗的愛爾蘭人收拾。

他揍過隊內年輕人伊格爾斯,他掌摑過英超巨星希勒,這兩年被球迷翻得最多的是,他和老哈蘭德的舊賬,2000-01賽季,基恩用鞋釘重重地踢在了挪威人的右膝上,這也是傳聞導致老哈蘭德退役的新聞源,但其實他們的糾紛在四年之前就有多,只不過當時受傷的是基恩,而且有自作自受的味道——在做剷球動作的時候,他的鞋釘掛在了草皮上,造成了自己的左膝十字韌帶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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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在自傳中坦誠:“我等待這一天很久了。”

睚眥必報的基恩被稱之為 “惡人”並非空穴來風。當然不是每一次他都能得逞,也有吃癟的時候,在坎通納退役後,最終弗格森決定由羅伊·基恩上位成為曼聯新任隊長,而舒梅切爾繼續出任隊副,老舒梅切爾就經常和他互毆。

1998年在香港巡迴賽兩人匆匆口角變成了鬥毆,舒梅切爾在基恩的房門口來了一次二番戰。2001年歐冠半決賽,在主場作戰的埃芬博格和基恩互不相讓,在一次放倒基恩的犯規後,“老虎”指著愛爾蘭人的鼻子說:“你敢過來,我就打斷你的腿。”2002年世界盃開賽前,他與愛爾蘭主帥麥卡錫鬧翻,被直接開除國家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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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人還需惡人磨,或者說鐵漢也有脆弱的另一張面孔。

2005年9月18日,在英超第6輪聯賽中,曼聯0比0利物浦,這本是羅伊·基恩曼聯生涯的終點,但未能如願帶走勝利,更悲催的是,在比賽結束前,他因傷被迫下場,告別演出略顯苦澀。

而在離開曼聯後雖然加盟了凱爾特人,但半年之後,34歲的他就匆匆退役了。2006年5月10日羅伊·基恩的告別賽在老特拉福德球場進行,曾無數次大放厥詞的愛爾蘭人淚中帶光,無語凝噎:“這真的令人難忘,我將永遠記住這一切,這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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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聯球迷曾以《世界上只有一個基恩》歌頌過偉大隊長,索爾斯克亞也說過當下的曼聯需要基恩式的人物,也許他是個惡人,是個不懂變通的莽漢,但他也曾帶著榮耀特別的存在過。

愛與恨都是一種表達方式,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性格和脾氣,也無法制止外界對他硬漢或者惡漢的兩極化評價,就甚至很難想象他特意將自傳取名《我不是惡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