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馬非馬

老兵的這篇《說長道短》實際上是上篇《濃綠萬枝紅一點，動人春色不須多》的續篇。但在外延上更寬闊了，在內涵上更深刻了，因此白馬覺得很可一讀。

本文立意堅定，觀點明確，語言簡練，文字流暢，筆調清新，是當之無愧的“自出手眼，自樹脊骨”的最好演繹，是名副其實的“以少總多，以小見大”的最好體現。從這篇短文就可見老兵學以致用、量體裁衣的務實學風，運籌帷幄、決戰千里的超人魄力和言出必現、身體力行的高尚品格。白馬佩服之至，引以學習仿效的楷模。

當然，物極必反，百密一疏。就本文觀點論，還有個別地方有待商榷。其一，老兵認為散文越短越好不是很全面。文無定法，作文寫字應根據具體情況而定，老兵說寫文章的基本要求是有話則長，無話則短就是這個意思。但老兵極力表達的，似乎卻是散文、雜文、隨筆越短越好，這難免有點自相矛盾。

餘秋雨的《文化苦旅》震動中國文壇，甚而影響世界散文寫法。白馬看過他的散文、雜文和隨筆，篇篇篇幅較大，大多在5000——20000字之間。如果他也一味遵循這些文體“越短越好”的原則，必然縮手縮腳，斷不會有此成就。除了王安石和鄭板橋，周樹人還說過更直接的話——儘量刪除不要或者可要可不要的——這話當然是對的，但並沒有說散文、雜文和隨筆越短越好，他本人的很多散文、雜文和隨筆便是例證。

其二，老兵呼籲寫短文，這固然很有道理，但是白馬覺得短文難寫，長文更難寫。而且能寫好長文的人大多能寫好短文，但是能寫好短文的人未必能寫好長文。世界上最短的文章，當屬北島的《生活》，只有一個字：網。眾所周知，北島的詩歌很有成就，但這並不代表她就能寫出長篇鉅作。相反，曹雪芹能寫《紅樓夢》，一定也精通詩詞歌賦，《紅樓夢》裡很多優美的詩詞就是最好的說明。現實文人、網路寫手也大多如此，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其三，當今社會，越來越多的人追求以短平快為基調的快餐文化，實際上這也是現代人精神浮躁的表現之一。試想一下，現代還有多少人願意完整地閱讀那些系統性詮釋經典思想的長篇鉅作呢？包括長篇小說的市場也日漸式微？難道浩瀚的中國文化，真的沒有值得一看的大部頭優秀作品嗎？非也非也。而如今那些傳統的大部頭，比如《資治通鑑》，比如《四庫全書》，除了學術研究，幾乎已經沒有多少普通的讀者市場了。種種浮躁表現，不得不讓我們擔憂中國文化正在走向一種萎縮和枯竭的惡性趨勢。

總之，白馬看完老兵的短文受益匪淺，才能由此及彼、吹毛求疵，以以上三點與老兵共同探討。老兵如果容忍白馬的虛妄，朋友如果覺得尚可一想，那白馬就理解為文化的探討和反思。

冒犯了，不到之處，請老兵批評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