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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王朝:劉次昌淫佚與姐調情,主父偃生事全家被誅

大漢王朝:劉次昌淫佚與姐調情,主父偃生事全家被誅

大漢王朝:劉次昌淫佚與姐調情,主父偃生事全家被誅

話說燕王劉澤之孫劉定國,承襲封爵,日夕肆淫,父死未幾,便與庶母通姦,私生一男。又把弟婦硬行佔住,作為己妾。後來越加淫縱,連自己三個女兒,也逼之侍寢,輪流交歡。肥如令郢人,上書切諫,反觸彼怒,意欲將郢人論罪。郢人乃擬入都告發,偏被劉定國先期劾捕,殺死滅口。劉定國之妹為田蚡夫人,田蚡得寵時,劉定國亦依勢橫行,直至元朔二年(公元前127年),田蚡已早死,郢人兄弟乃詣闕訴冤,並託主父偃代為申理。主父偃前曾遊燕,不得見用,至是遂借公濟私,極言劉定國行同禽獸,不能不誅。武帝遂下詔賜死。劉定國自殺,國除為郡。

朝臣等見主父偃勢盛,一言能誅死燕主,夷滅燕國,只恐自己被他尋隙,構成罪名,所以格外奉承,隨時饋遺財物,冀免禍殃。主父偃毫不客氣,一概收受。有一知友,從旁勸誡主父偃,說主父偃未免太橫,主父偃答道:“我自束髮遊學,屈指已四十餘年,從前所如不合,甚至父母棄我,兄弟嫉我,賓朋疏我,我實在受苦得夠了。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就五鼎烹,亦屬何妨!古人有言,日暮途遠,故倒行逆施,語本伍子胥。我亦頗作此想呢!”

既而齊王劉次昌,與主父偃有嫌,又由主父偃訐發隱情。漢武帝便令主父偃為齊相監束齊王。主父偃原籍臨淄,得了這個美差,即日東行,也似衣錦還鄉一般。那知福為禍倚,樂極悲生,為了這番相齊竟把身家性命,一古腦兒滅得精光。

話說齊王劉次昌,乃故孝王劉將閭之孫。元光五年(公元前130年),繼立為王,卻是一個翩翩少年,習成淫佚。母親紀氏,替他擇偶,特將兄弟之女配與為婚,劉次昌素性好色,見紀女姿貌平常,當然白眼相看,名為夫婦實同仇敵,紀女不得夫歡便向姑母前泣訴,姑母就是齊王之母,也算一個王太后,國內統以紀太后相稱。這紀太后顧戀侄女,便想替她設法,特令女紀翁主入居宮中,勸戒劉次昌,代為調停,一面隱加監束,不準後宮姬妾,媚事劉次昌。紀翁主已經嫁人,年紀比劉次昌大,本是劉次昌母姊,不過為紀太后所生,因稱為紀翁主(漢稱王女為翁主)。紀翁主的容貌性情也與劉次昌相似,劉次昌被她管束,不能私近姬妾,索性與乃姊調情,演那齊襄公與魯文姜故事,只瞞過了一位老母,紀女仍然冷落宮中。

是時,有一個齊人徐甲犯了閹刑,充作太監,在都備役,得入長樂宮當差。長樂宮系帝母王太后所居,見他口齒敏慧,常令侍側,徐甲因揣摩求合,冀博歡心。王太后有女修成君,為前夫所生,自經武帝迎入,視同骨肉,相愛有年。修成君有女名娥,尚未許字,王太后欲將她配一國王,安享富貴。徐甲離齊已久,不但未聞齊王奸姊,並至齊王納後,尚且茫然,因此稟白王太后,願為修成君之女作伐,赴齊說親。王太后自然樂允,便令徐甲即日東行。主父偃也有一女,欲嫁齊王,聞徐甲奉命赴齊,急託他乘便說合,就使為齊王妾媵,也所甘心。好好一個卿大夫女兒,何必定與人作妾?徐甲應諾而去,及抵齊都,見了齊王劉次昌,便將大意告知,齊王聽說,卻甚願意。紀女原可撇去,如何對得住阿姊!偏被紀太后得知,勃然大怒道:“王已娶後,後宮也早備齊,難道徐甲尚還未悉麼?況徐甲系賤人,充當一個太監,不思自盡職務,反欲亂我王家,真是多事!主父偃又懷何意也想將女兒入充後宮?”說至此,即顧令左右道:“快與我回復徐甲叫他速還長安,不得在此多言!”左右奉命,立去報徐甲,徐甲乘興而來,怎堪掃興而返?當下探聽齊事,始知齊王與姊相姦。自思有詞可援,乃即西歸,復白王太后道:“齊王願配修成君女,惟有一事阻礙,與燕王相似,臣未敢與他訂婚。”這數語,未免捏造,欲挑動太后怒意,加罪齊王,太后卻不願生事,隨口接說道:“既已如此,可不必再提了!”

徐甲悵然趨出,轉報主父偃。主父偃最喜捕風捉影侮弄他人。況齊王不肯納女毫無情面,樂得乘此奏聞給他一番辣手,計畫已定,遂入朝面奏道:“齊都臨淄,戶口十萬,市租千金,比長安還要富庶,此惟陛下親弟愛子,方可使王。今齊王本是疏屬,近又與姊犯奸,理應遣使究治,明正典刑。”武帝乃使主父偃為齊相,但囑他善為匡正毋得過急。主父偃陽奉陰違,一到齊國,便要查究齊王陰事。一班兄弟朋友,聞主父偃榮歸故鄉都來迎謁。主父偃應接不暇未免增恨。且因從前貧賤,受他奚落,此時正好報復前嫌,索性一併召入,取出五百金,按人分給,正色與語道:“諸位原是我兄弟朋友,可記得從前待我情形否?我今為齊相,不勞諸位費心,諸位可取金自去,此後不必再入我門!”語雖近是,終嫌器小。眾人聽了,很覺愧悔,不得已取金散去。

主父偃樂得清淨,遂召集王宮侍臣,鞫問齊王姦情。侍臣不敢隱諱,只好實供。主父偃即將侍臣拘住,揚言將奏聞武帝,意欲齊王向他乞憐,好把一國大權,讓歸掌握。那知齊王劉次昌年輕膽小,一遭恐嚇,便去尋死。主父偃計不能遂,反致惹禍,也覺悔不可追,沒奈何據實奏報。武帝得書,已恨主父偃不遵前命,逼死齊王,再加趙王劉彭祖,上書劾主父偃,說他私受外賂,計封諸侯子弟,惹得武帝恨上加恨,即命褫去主父偃官職,下獄治罪。這趙王劉彭祖,本與主父偃無甚仇隙,不過因主父偃嘗遊趙,未嘗舉用,自恐蹈燕覆轍,所以待主父偃赴齊,出頭告訐。還有御史大夫公孫弘,好似與主父偃有宿世冤仇,必欲置主父偃於死地。武帝將主父偃拿問,未嘗加主父偃死罪,偏公孫弘上前力爭,謂齊王自殺無後,國除為郡,主父偃本為首禍,不誅主父偃,無以謝天下。武帝乃下詔誅主父偃及全家。主父偃貴幸時,門客不下千人,至是俱怕連坐,無敢過問。獨洨縣人孔車替他收葬,漢武帝聞知,卻稱車為忠厚長者,並不加責。可見得待人以義,原是有益無損呢!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