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濰坊富華廟會,一個能喚醒塵封記憶的神奇地方

哪有什麼歲月靜好,所有人都在默默負重前行。

被瑣屑和壓力徹底佔領的365個日夜裡,回憶成了奢侈品,只會在偶爾的某個瞬間被抽冷子打撈上來,遂發出像季羨林老先生那樣的喟嘆:“歷史,彷彿沒有動,可是一定神兒,突然發覺自己的年齡,歷史,終究是動了。”

這個週末,例行性遛娃,誤入東方街和東風東街路口,遠見旌旗招展,人口攢動,猛然間想起來,又是一年富華秋季廟會。

濰坊富華廟會,一個能喚醒塵封記憶的神奇地方

富華廟會,春秋兩季,也不是每次都去,但只要得空,總是會去逛一逛,倒不是有明確的購買訴求,實在是以廟會之名,穿越回三十多年的孩提時代,鉤沉坐在父親的大金鹿腳踏車後座上趕大集的感覺。

“城裡人”大抵是不太瞭解大集的。饒是對現在很多所謂“農村人”而言,隨著鄉鎮化程序加快,真正意義上的農村在大面積崩塌,大集也不復往昔模樣。

我是典型的生在農村長在農村裡的孩子,大集這個概念,寄存了一種特殊的情愫,甚至不誇張地說,它是撐起整個童年的一塊不可抽離的拼版。

尤其是年前大集,因為對於一個男孩子來說,年前大集可以買鞭。

到了年前大集,父親騎著大金鹿馱著我,奔向一年的盡頭。所謂辦年,無非是買些芹菜黃瓜過門錢灶王爺糖瓜……我最喜歡的,自然是買鞭和炮仗。裝滿了響貨的車,在沙壩一側排開,陣仗極大,商販競相點燃一掛鞭,極盡賣弄之能事,像極了如今蟄伏在城市深處,風騷拉客的站街女。

父親想讓後座上那個流著鼻涕的小屁孩更歡喜一些,所以捨得在鞭炮上花錢。他常說:“沒有過不去的年,過年嘛,就是哄孩子。”

有一年年前大集上炸響了一車鞭,炸死了一個圍觀的小孩。父親就再也不帶我去了。

濰坊富華廟會,一個能喚醒塵封記憶的神奇地方

時光是條殘忍的小河,三十多年過去了,我老了,母親和父親更老了,父親馱我買鞭早已成為模糊的影像,只在年關將近之時,只在置身富華廟會的人流中時,跳將出來,閃回閃退。

寄存了我整個童年的村子早就成了一堆廢墟,一棟棟高樓拔地而起,我們成了不倫不類的城郊結合部居民,我逃離農村,蝸居城市,父母也被兒子“綁架”到車水馬龍中看孩子。大集並未消逝,卻在我們的生活裡被遮蔽了。

我的父母都已習慣了去超市,學會了用微信和支付寶支付,大集自帶的人間香火氣息早就被捻滅了。

這幾年每逢富華廟會,或者年博會,我都會給父母“放假”,讓他們去重溫記憶力的大集的喧囂、喜悅,甚至是雞毛蒜皮,討價還價。

濰坊富華廟會,一個能喚醒塵封記憶的神奇地方

有一次,母親從富華廟會滿載而歸,小區裡碰見相熟的老太太,不無炫耀地說:買了一件衣服,要(價)80塊,俺就問40賣不賣,不賣俺再逛逛……

如你所知,母親只用40塊就拿下了心儀的衣服。對趕過大集的人來說,所謂攔腰砍,或許就是最大的樂趣。這種樂趣,是超市和淘寶無法給予的。

這次在富華秋季廟會上,4歲多一點的兒子看什麼都覺得好玩兒,我告訴他:“這就是大集。”(文/北海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