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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屆吳伯簫散文獎作品選登|城中逝水(外二章)

文/成志傑

第三屆吳伯簫散文獎作品選登|城中逝水(外二章)

今年入冬以來,門前池中的水和附近我們汲水的西泉水位忽然急劇下降,我心中馬上有一種不祥的感覺產生,在這座城市生活的十幾年間,先後有大批的溼地消失,兩條水勢頗為洶湧的河流細若遊絲、奄奄一息,一口千年古井已乾涸無水,是不是這方池塘和西泉將是下一個乾涸的物件。給我留下許多美好回憶和生活場景的水忽然要從我的生活和視線間消失,就好像我身體的某一部分要離我而去,這種打擊令人痛心和無奈。

我生活的這座城市,早時候被人們稱為“隴上江南”,為這個稱呼我也曾興奮和欣慰,驕傲和滿足,不但它有“密竹復冬筍,青池可方舟”的景象,更兼有“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的田園趣味,就連唐代大詩人杜甫流寓期間時也感嘆“雖傷旅寓遠,庶遂平生遊”。兩條清澈見底,汩汩向東的河流,象兩隻溫馨的臂膀,將縣城緊緊地攬於懷中,又像兩隻美人的明眸,為城市平添了明媚和靈氣。東南西北分佈在城中的四、五眼泉水,水質清冽,溢位水平面向外流淌,滋養著城中四萬多人。大片的稻田,幾條小溪護田澆灌,每至秋季稻黃之時,立於紫金山上,彷彿能嗅見新米的醇香。

十幾年前,我在這座城市讀師範,那時候的東河和南河還是我們的樂園。那時的河水還很清澈,能透過水麵看見細細的白沙和數不清的卵石,像鑲在水底的抽象派繪畫,斑駁、散漫而又不失美感。兩岸的河堤都是土築而成,兩岸各栽植了兩行白楊樹,太陽當空照下,斑斑駁駁漏下些許光芒,微風吹動白楊樹的葉子,發出些微的響聲,是讀書乘涼的最好去處。兩條河流留給我的記憶實在太多。因為一年四季都以它不同的韻致吸引著我們來到它的旁邊,春天,河流顯得慵懶而散漫,象春困春乏的少婦,不知不覺間,岸邊的小花開了,草兒綠了,楊樹的葉子一天比一天綠起來,我們來東河岸邊的次數也一天比一天頻繁起來。最好的季節當數盛夏,在悶熱的教學樓裡呆了一天,吃過下午飯,約幾位同學一塊下河游泳,那清涼的河水,讓一天的暑氣全消。我們在河中戲鬧,打水仗,扎猛子,比賽泳技,實在是很愜意的事。有一次下河遊戲,天氣忽變,不久大雨傾盆,我們幾人一絲不掛,在河流淺段狂呼疾奔,那份豪興,至今記憶猶新。秋天,清清的河水慢慢由清變藍,這時候是捉螃蟹的最佳季節,翻開河邊的石塊,便常常會捉住一隻只又肥又大的螃蟹,幾個人半天功夫可以捉到半盆子,有城中走讀的同學,交給他拿回家撒上鹽,一個晚上,螃蟹將體內的髒東西吐個一乾二淨,然後在開水中一煮,便是一頓美餐。有一次幾個人湊錢買了兩瓶酒,幾個人全喝醉了,惹得那位同學的父親將我們幾人全教訓了一頓。秋天的河堤卻是另一番景緻,白楊樹葉慢慢由淺黃變成深黃,忽然間一夜變成金黃,沿河堤排成一條線的金色帶子,像一首令人傷感的詩歌,惆悵而不失浪漫。冬天,水瘦山寒,這兩條河流也靜靜地如處子一般,只有在河岸較窄的地方才顯出些洶湧之態,平靜處會結上冰,有時候我們會在冰上蹓著玩,但不敢深入,有膽大的也試探著將滑冰範圍擴大,但稍有動靜,便動若脫兔般逃往冰結的厚的地方去。

東河南河帶給我們的不僅僅是青年時代的歡樂、回憶和夢想,還澆灌著兩岸千畝良田、果樹和蔬菜。

在距我讀書的師範學校不遠的北壩,有幾百畝水稻地。到了夏天,每天晚上稻田的蛙鳴聲一直要伴我們入眠,秋天也常看見有人在水田的地埂邊捉黃鱔,我見過幾次捉黃鱔的場面,找準了洞,兩根指頭伸進洞中,一般便能穩穩地捉住一條又肥又大的黃鱔,樣子挺可怕,但捉鱔的人說,黃鱔不會咬人。

北泉,顧名思義,在城的北隅。那是我記憶中水量最為豐沛的一眼泉,泉水清澈見底,好像根本沒有水似的,偶有微風吹過,水面上起了觳紋,才發現水的存在,還有三四尾紅顏色的鯉雨在水底遊動,都好像在空中游動沒有什麼傍依。北泉的水完全溢位了水平面,然後沿著井壁鑿出的一個洞口源源不斷地向外流淌。泉外砌著兩排光滑而巨大的石頭,是洗衣服的人搓衣捶衣的地方,我記得一塊是紅砂岩石,磨得光潔而奈看。再往下的小池,是用來洗菜、淘糧食的地方。我常常碰見一些挽了衣袖在旁邊洗衣淘菜的女子,她們一邊幹活一邊說說笑笑,那場面是很溫馨和安逸的。

而今,東河、南河已成為藏汙納垢的場所,成為城中居民傾倒生活汙水的處所,夏天來臨,蚊蠅亂舞,臭味撲鼻。只有淘沙機械留下的大坑裡還聚著一窪一窪的水。河岸已砌成水泥的,岸邊的白楊早已不見蹤跡,偶有暴雨下過,河道中還能喧囂一陣子,洪水過後,岸邊的野草和河灘上便剩下數不清的塑膠袋、垃圾,真是令人不忍放眼去看。

北泉的水,早已於10年前乾涸了,只剩下一眼枯井,供人們扔垃圾。後來,井旁的幾塊巨石也被人拉去砌地基了,再後來,那塊地被人們填平,蓋上了房子,北泉從此在人們的記憶中徹底消失了。

隨著城市的不斷擴大,春天一片蔥綠,秋天一片金黃,夏季蛙嗚陣陣的菜地、稻田一塊一塊地被人們侵佔。現在那裡已蓋起了一座座樓房,小溪、溼地已杳無蹤跡,只有那些毫無生命的樓房矗立在那兒,像一堆謊言一樣空洞而真實。

《史記·河渠書》說“城,得水而興,棄水而廢”,中國曆代王朝和西方許多古老的帝國,都選擇有江河的地方建都,河流孕育了許多古老的文明。但隨著河流的乾涸,湖泊的消逝,好多文明已經衰落,好多古國已經消亡,就像古樓蘭隨著羅布泊的消失一樣隨風而去。漠漠歷史中,有多少城市和文明因為醜惡的人,人性中醜惡的一隅,化做了回憶中一滴永不幹涸的滲血的淚珠?

門前曾有的那一汪碧潭,而今已剩下淺淺的一底,曾經讓我垂釣過無數個寂寞時日的池塘,只剩下漂著髒兮兮綠藻的一片汙水。那盈盈的清泉,水位一天比一天低,明年,或者是後年我還能吃上那泉裡的水嗎?面對它們,我又能說些什麼呢?在我的頭腦悠然冒出北美一首古老的歌謠:

只有當最後一棵樹被刨,

最後一條河中毒,

最後一條魚被捕,

你們才發現,

錢財不能吃……

東河、南河奄奄一息的流動,溼地的消失,北泉的乾涸,而今,西泉在不久的將來終將消逝,門前的池水也將乾涸,我們的城市正在一天天地失去明媚,失去風采,正是因為失去了那一汪汪一條條充滿靈性的水,那帶給我們歡樂和回憶的河流,它們有一天都會變成記憶,對於子孫,只能變成一個個童年的故事。也許是十年,也許時間更短,這些城中之水終歸會消失的。

我們的祖先,在廣袤的星空注視著我們的行為,我們的城市,正睜著絕望的雙眼看著我們的良知。

那棵樹

今年春天陪朋友遊甸山,站在山腳下,向山上張望,老覺得好象少了什麼,但那時我不能明確,當步行到半山腰時,我才發現,我的直覺是沒有問題的。半山腰少了那棵上千年的桫欏樹。那是一棵地地道道的上山千的樹。為人們提供乘涼和歇腳的地方,它的樹冠覆蓋近100平米的範圍,像一個天然的涼亭,根部裸露在外邊,又像一個個的凳子,為人們提供休憩的座椅。它矗立在半山腰,千年以來一直守望著紅川鎮這塊地域,守望著這塊大地上的滄桑變化,也感受著自然的寒來暑往,風霜雨雪,也感受著人事的風雨飄搖。

桫欏樹也叫菩提樹,它的出名,恐怕與佛祖在樹下頓悟成佛而不無關係。它也幾近成了樹中的活化石,在紅川地界上,它是唯一的一棵,但它經過了上千年的風吹雨打,卻在幾近於太平盛世的今天從大地上消逝了,不能不讓人痛心。留在人內心最深處的東西,有時候一旦離去,就象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離開了自己,忍不住會有許多回憶從心靈深處溯回。關於這棵樹的傳奇,這在方土地上也有很多,所以它在某種程度上也成了這塊土地神秘的一部分。

桫欏樹是甸山這座神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是要上甸山的第一個歇腳點。它粗壯,有四五個人不能合抱,它的周身刀砍斧斫的痕跡斑斑駁駁,記載著歲月無情的殘害。它茂盛、繁密的枝葉縱橫交錯,一年四季頂著風霜雪雨,蔥蘢的枝葉葳蕤茂盛,在遠處就可以看見這翠綠的傘蓋。粗礪的樹皮,樹的中間已有些空洞,但它依然健碩,向人們展示著它無盡的生命力。

第三屆吳伯簫散文獎作品選登|城中逝水(外二章)

最讓人覺得桫楞樹神奇的有這樣一個真實的傳說。說西柳六社有個叫楊寒韌的老年人,小時候患了天花,他娘四十得子,視子如自己的生命一般,不想夜裡孩子沒了氣,她抱著孩子哭得死去活來。待天明時,孩子卻奇蹟般地活了過來。孩子醒來後告訴他娘,說偷死鬼阿婆把他帶到甸山半腰,在桫楞樹下歇腳,他看偷死鬼阿婆的褡褳有個縫兒,他就跑了出來。原來在這甸山之上,住著花兒娘娘,送子娘娘,他們都是為人們送兒送女的。唯有這偷死鬼阿婆站於這座大殿的門後,身負褡褳,閻王讓去收誰的魂兒,他便將孩子裝於褡褳之中,偷來小孩子的生命,再讓送子娘娘和花兒娘娘送給其它人家。後來這從褡褳裡逃出來的楊寒韌活到了84歲,這個故事也在紅川地界流傳了許久。

那棵樹就那樣神密而又古老地守望著紅川大地。春夏之際,它一身綠袍,大雪飄飛時,它一身縞索,在月光朗照的夜晚,也能在街上看見它黛色的剪影。說很早以前,有一位雲遊道士,身形巍峨,仙風道骨,站在桫欏樹下俯視紅川大地,發現甸河將紅川大地劃為一幅非常規整的太極圖。他預言紅川最少要出一升芝麻數量的官。後來大興水利事業,紅川人炸開了一天門,將河道改直以後,紅川這塊寶地的風水算給破壞掉了,雲遊道士在桫楞樹下的預言也隨風而逝,沒有了結果。

關於桫欏樹的最近的傳說是說在東槐有一個出名乖戾之人,春天上山採蘑菇時,行至桫欏樹下,點燃了桫欏樹下農人攏在樹下的苞谷杆,大火燒了多半天。結果他上山採蘑菇時便從山上掉下了山崖,連命都未能保住。那年,桫欏樹的好多枝條都乾枯了。那一年紅川大地旱情嚴重,有些墒情差的土地秋莊稼棵粒無收。

關於桫欏樹的傳說,可能還有很多,可我知道的就這些。一棵古樹,就像一部厚厚的書,它記載著一方土地的傳奇。桫欏樹最後的消亡,據聽說是被雷電擊中燃燒而死亡的。也許上天有意而為之。大凡神聖的東西總是有一些不可為凡人道的東西。我站在原先生長桫欏樹的空地上,想了很多。俯視紅川大地,樓房越來越多,大路越來越平坦,但是我們的人呢,淳樸、善良、道義等可貴的東西正在從我的身體裡不斷地消逝。千年的皇糧不納分文,種地的農民可以得到補貼,有了三病五災有政府為他們掏錢,但當政府要修一座橋、修一座商場時,我們曾在桫欏樹的注視下生活的人們,卻把手伸向政府,政府少給一分或給得少了,他們決不妥協。他們已沒有了感恩之心,心裡只裝著自己的利益,他們的心裡只有小小的一己私利,而缺失了一個泱泱大國民眾的心理。桫欏樹大睜的眼睛多次蒙羞,上天豈能再讓它傷心,讓它的眼睛被羞辱,於是召回那棵樹,讓這塊土地永遠變成一塊利慾薰心,缺乏神靈的地方,到那時,我們還會有諸多的敬畏心理和良知麼,我們心靈的歸宿將在何處。

月 夜

身處鬧市許多年,在我的記憶中,我似乎沒有真真地面對過月光。白天忙忙碌碌為生計,到了夜裡,城市的燈光早巳在天黑之前率先亮起來,在夜中奔走,只顧前後左右的人流及車輛,哪裡有閒暇將頭抬起來面對天空。既使在月光最為明朗的夜晚,由於五顏六色的燈光和霓虹的光芒,月光已顯得黯淡了。

一天晚上和幾位朋友喝酒,很晚了才回家,猛一抬頭,一輪銀盤樣的月光高高地掛在夜空中,它讓我感動。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注意過月光了,它被城市的燈光逼仄地顯現不出它很強的光明,甚至不及一盞路燈的亮度,可它照耀著天空下多少土地,那些沒有通電的村莊,因為它的朗照會使很多人感到高興,甚至那些村姑可以在這樣皎潔的夜晚和她們的情郎約會。

在我的圮憶中,鄉村的月光是非常明朗的.因為它少了城市的嘈雜和幹憂。我記得那些在月光下嬉戲的兒童,這時候,他們是大可不被大人們嚇唬他們的鬼話嚇得縮在家中不出來。他們在月光明朗處玩耍,或者圍坐在年長者身旁聽他們講吳剛和嫦蛾的故事,他們被月光沐浴著,他們的嬉笑在曠野中傳得很遠。就連不黯世事的小孩,月光也會映亮他們亮晶晶的眸子,他們的母親會哼著家鄉的催眠曲:

月亮月亮光光,

把牛呦到粱上,

樑上沒草,

拾個爛鐮刀,

爛鐮刀沒把,

給娃拾個蒿瓜,

蒿瓜沒籽,

給娃屙泡熱屎,

熱屎冷了,

把娃還給哄了。

這是我耳熟能詳的催眠調兒,在小時候,有多少回我就是在這樣的催眠曲中睡去的。它每句後面都用了兒化和拖腔,聽起來悠閒而綿長,不由人不甜甜地睡去。

我曾經在一所山村學校當過一段時間的教師,那裡安靜而寂寞,每當有月光的夜裡,我常常失眠。月亮,像披著一件煙霧似的長袍,象一位縞索的少女,它透過窗子,凝視著我的睡眠,並且對我微笑,與我談心,常常使我的心緒最終亦如月光一樣明淨、清爽。有時候我會獨自一個靜靜地搬一把椅子.泡一杯茶,靜靜地看著月光籠罩著,那種美妙神秘的感覺,充滿一種折磨人的意味,當我幸福地沉浸於它那藍色的氣氛和迷人的神秘之中,這種神秘似乎預示著我會得到某種像女性柔情那樣幸福的東西。

第三屆吳伯簫散文獎作品選登|城中逝水(外二章)

月亮和太陽同樣有著光輝,月亮的膝朧以及神秘,很容易使人產生浪漫的念頭,這卻是太陽所沒有的。“月是故鄉明”這句話包含的意義,使人極容易想起鄉間月光朗照的田野或田埂上窄窄的小徑。這時候,近近遠遠的山黑黝黝的,像兒童的簡筆畫畫成的一樣,近處農舍燒炕冒出的青煙和月光交織在一起,籠罩在一片銀灰色的霧中,似仙鏡一般縹緲,樹啊、村莊啊,都似剪影似的,這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和安謐,就象天上的月光,既不浮躁也不挑逗,就那麼溫柔地朗照著大地。

伊斯蘭教傳人默漢穆德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月光會沐浴每個人。我總覺得這句話意味深長,充滿著一種美妙和神秘的含義,尤其是沉漫在月光那藍色的氣氛和迷人的神秘之中。

有一年中秋節的白天晴朗而高遠,使人明顯地感到秋高氣爽的秋之明媚,幾位友人便約定於東河橋邊賞月,八點多了,大家齊聚在東河邊,可月亮卻被層層的烏雲遮擋著,快九點了,烏雲沒有退去的意思,大家便覺得很掃興.有人提議說:不如去喝酒等著,月亮出來了便賞,不出來也高興一番。大家齊都應和了,來到文化館院內,於院內建張桌子,擺上了月餅、瓜子、水果,口裡吃著果子,嘴裡飲著美酒。不經意間,有人驚異地說:看月亮!我們齊轉頭看時,果然一輪皎潔的月亮掛在東邊天空,那朗朗的月光,普照著山川萬物,我想,此時的月光,應該沐浴到每個人了。有了月光,大家的心緒更高了,關於月光的話題也多丁起來。有人又喊:快看!月暈!大家又齊轉頭看,周圍果然罩上了一圈光暈,那暈光竟然是七彩的,那七彩中又雜有些間色,如果用絢麗來形容也不為過。有人取來了望遠鏡,仔細地觀看。月亮的周圍有許多白雲,這些白雲如魚鱗一般,又如無垠的沙漠,又似被風吹皺的湖面,很有些壯美的兒。大家的心緒被這月光感染了,沐浴了,少了往日的持重、沉穩,都興奮起來,平常很少飲酒的人,這時候也舉杯不止。我忽然想起默漢默德的那句話中“沐浴”兩個字確實很有意思,在有月光的晚上,人的心會變得明淨起來,一生中許多難忘的感動過自己的事會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忘記了現實中諸多不如意、不愉快的事,將心情沐浴得細膩、乾淨、明亮起來,不知不覺中,那些雲聯合起來,又將月光嚴嚴實實地遮蓋起來,大家才猛然感覺到有些涼意。美好的東西,總是很難盼到,就像今夜的月光,好不容易盼它出來,好不容易絢麗起來,卻那麼匆匆忙忙地消逝了,推及人生,又何嘗不是這樣呢。月光確會沐浴每個人,可它又來去忽倏,誰能把它永久地留住。

今夜,我走在城市的月光下,我被五顏六色的霓虹籠罩著,我感受不到月光的那份明淨與清涼,它讓我想起都些在鄉村裡享受過的月光的樸素與鏹光。

(圖片源自網路)

《當代散文》

由山東省散文學會主辦,散文雙月刊,主要發表山東省散文學會會員作品,歡迎山東籍散文作家申請加入山東省散文學會。山東省散文學會常年舉辦各種散文活動,為作家提供圖書出版服務,歡迎聯絡。聯絡電話:13853164811、18765312921、18653131587;投稿郵箱:ddsww2022@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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