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到底能有多惡?一本名為《失語者》的自傳體小說,講述了男主角長達13年的悲慘遭遇,足以重新整理世人的三觀底線。
1975年出生在南非約翰內斯堡的馬丁·皮斯托留斯(Martin Pistorius),正是此書的作者,也是書中男主角的原型。
從1987年開始,他因為突發疾病,成為了一名植物人,在床上一待就是13年。
早已清醒恢復意識的他,卻不能做出任何肢體動作,更不能發出絲毫的聲音。
護工對這個植物人嗤之以鼻,甚至常年虐待性侵。
他曾經無數次嘗試過反抗和呼救,可是他的喉嚨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只能任由護士靠近,然後對他做著那些可恥的事,一次又一次。
臥病在床的13年裡,馬丁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被護士和護工猥褻性侵了多少次。
說起來,他本是一名活潑健康的男孩,患病之後雖然早早清醒,但他卻無法動彈,被軀殼束縛住了靈魂。
馬丁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靠著聆聽感知著這個世界。
2001年,情況好轉的馬丁可以稍稍動動手指,並在經過一系列康復訓練之後,能夠使用電腦進行簡單的交流。
所以馬丁決定用文字記錄下自己這十餘年來,與孤獨和病魔進行抗爭的生活。
讓讀者們看到自己是如何在黑暗中,慢慢與外界重建聯絡的。
故事的開頭,還要從馬丁出生說起。
1975年,一個高階白領家庭迎來了一個小生命的降臨,家境優渥的馬丁,自小生活就不用為了生計發愁,童年過得無憂無慮。
自馬丁出生以後,馬丁的父母又相繼孕育了兩個孩子,一家人的生活其樂融融。
作為家中第一個孩子,父母對他可謂是關懷備至,馬丁從小也並不淘氣,很是懂事。
有了弟弟妹妹之後,一大家子人就更熱鬧了,馬丁也有了兩名玩伴。
很有創造能力和動手能力的馬丁,腦袋中的想法總是別出心裁。
閒不下來的他,很喜歡研究家中的一些小物件,經常拆拆卸卸。
父母也並沒有因為家中經常一片混亂,而阻止孩子天性的釋放。
對樂高玩具情有獨鍾的他,對自己搭建起來的偉大工程視若珍寶,不允許弟弟妹妹觸碰。
為此他還在樂高旁邊安裝了一個報警器,一旦弟弟妹妹接觸到他的樂高,就會觸發。
天資聰穎,加上家庭的物質條件又支援對馬丁進行培養,這個孩子自然被寄予厚望。
恬靜舒適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了馬丁12歲,此時,病魔突然造訪了這個天真爛漫的孩子。
起初,馬丁只是覺得有稍許頭暈,但學校老師也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略感不適的他便被老師送去了醫院,他的父母隨後也達到了病房。
此時的馬丁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醫生的診斷結果為腦膜炎。
醫生還對馬丁的父母說,只要按部就班地跟著整個療程走,孩子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雖然看著眼前一動不動的孩子父母顯得有些許擔心,但是醫生的話就像一劑強心針,讓憂心忡忡的爸爸媽媽安穩了不少。
配合醫院治療的馬丁,情況確實有了好轉,能夠再度下地行走,到學校上學。
以為馬丁已經平安無事的爸爸媽媽,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然而好景不長的是,僅僅只過去了幾天,馬丁的身體狀況就急轉直下了。
就連醫生也說不清道不明馬丁的病因,只能保守地進行治療。
但這樣的治療明顯沒能克服頑固的病灶,馬丁的病情一步一步地惡化。
他的手腳愈發僵硬,慢慢失去了行動能力,就連對周圍世界的遺蹟也在逐步衰退。
除此之外,馬丁就好像中風了一樣,慢慢地連一個字吐露不出來,只能透過情緒示意。
這樣的怪病在當時很是罕見,加上當時的科學技術水平有限,並不能準確查明病因。
雖然馬丁的父母帶著她四處求醫問藥,但是換來的結果無一例外,都是醫生的連連搖頭。
爸爸媽媽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原來活蹦亂跳的兒子身體日漸衰竭,成為了一個植物人。
要不是還存在脈搏和呼吸,馬丁幾乎和死人無異,整個世界都把他排除在外。
去了南非境內幾家知名的大醫院後,得到的診斷結果大多是”漸凍症“之類的疾病。
並且馬丁的父母還從醫生那裡得知,孩子醒來的機率極小。
可能這一輩子,他都會完全陷入沉睡,只能靠著營養液為生,所以醫生勸告爸爸媽媽早下決斷。
這樣的生活根本算不上生活,靠著外部補給,一輩子癱在床上,連睜眼都做不到。
但仍然抱有一線希望的父母,最終得到了確切的診斷結果——馬丁患上了閉鎖綜合症。
此類病症的外部表現是,病人由於意識障礙,大腦傳達和接受指令都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影響,所以病人不會說話,喪失了行動能力。
雖然幾經波折,從醫生那裡得知了馬丁究竟所患何病,但是閉鎖綜合症至今就像癌症一樣,根本沒有確切的藥物能夠完全治癒。
馬丁的身體也在病痛的折磨下每況愈下,最終完完全全失去了意識。
針對馬丁的治療才剛剛開始,但是家中的積蓄已經快要消耗一空。
為了照顧馬丁,他的爸爸媽媽甚至還放棄了自己薪水豐厚的工作。
除了馬丁以外,家中還有弟弟妹妹也需要照顧日常的飲食起居,而馬丁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有所好轉,所以父母商量著把馬丁送到療養院。
療養院的生活是馬丁噩夢的開始,並且隨著整個家庭慢慢入不敷出,一些困境也緊隨其後。
馬丁的爸爸媽媽漸漸會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進行爭吵,為了照顧三個孩子,同時平衡好工作,父母二人都身心俱疲。
陷入沉睡的他一直被困在自己的軀體裡,馬丁就一直在床上無聲無息地躺了四年。
慢慢走向崩潰邊緣的媽媽,曾經來到過馬丁的病床前,對他說了一句:
“你這樣活著不光自己受罪,整個家庭都快被你拖垮了,我真的希望你死掉才好。”
媽媽不知道,此時馬丁的意識在療養院已經慢慢恢復,只是他不能動,動動眼皮,勾勾手指他都做不到。
16歲的馬丁意識清醒之後,他能感受到外面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自己臉上的溫暖感覺,也能聽到微風吹過樹梢,鳥兒站在枝頭悠閒的嘰嘰喳喳聲。
馬丁很想睜開眼睛,有自己的雙手去觸碰媽媽已經淚流滿面的臉頰,當他聽到媽媽這樣說自己時,他醒來的慾望便更加強烈。
但是就像被鎖鏈緊緊束縛在身體裡一樣,他的意識覺醒,但是無人知曉在一幅已經沉睡多年的軀殼裡,隱藏著一個迫切想要醒來的鮮活靈魂。
十九歲那年,馬丁當時一縷氣若游絲的意識已經完全覺醒,他能感受到外面的世界發生了什麼,護工給他穿衣吃飯,爸爸媽媽在他一旁靜靜探視。
但是,馬丁也意識到了療養院護工對他實施的非人待遇。
護工們把不會說話、不會動彈的馬丁當作一個幽靈人,平時在其他病人身上受的氣,便一股腦地撒在了馬丁身上。
馬丁的爸爸媽媽並不能時時刻刻待在療養院,趁著監護人不在的時機,護工們一有不快,便對馬丁動輒打罵,發洩怒氣。
一位心懷鬼胎的男護工,甚至對馬丁產生了可恥的想法。
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男護工就會偷偷溜進馬丁的房間,然後若無其事地將馬丁放在輪椅上,拖到一處工具房內。
在沒人打擾的房間之內,這位男護工則脫下馬丁的衣服和褲子,對他實行性侵。
然後男護工又會堂而皇之地將馬丁推回房間,佯裝自己是帶著馬丁出去散步的。
其他的一些護工則是閒來無聊就會扇馬丁的嘴巴,他們覺得不會反抗的馬丁就是他們發洩慾望的工具。
每次馬丁由於護工的照顧不當,從輪椅上滑倒在地上時,護工們在第一時間不是趕過來好好安置馬丁,而是在一旁下意識地嘲笑這個只知道呼吸和進食的“廢物”。
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能夠陪伴馬丁的只有電視裡迴圈播放的動畫片,馬丁還以為自己的生活就會像這樣一直持續時,一個人的出現給馬丁帶來了希望。
按摩師維娜就像是黑夜中的一縷光明,她不像其他護工一樣,把馬丁當作一個廢人。
經驗豐富的維納,從一位已經恢復過來的植物人那裡,學習到了幫助植物人按摩的方法。
維娜建議馬丁的父母對其進行專業的醫學測試,看看已經沉睡了十數年的馬丁是否有康復的機會。
經過專業的醫學專家測試,馬丁康復的可能性極高,而且醫生也透過介質,讓馬丁父母直觀看到了馬丁的意識活動。
馬丁的求生欲極其強烈,透過介質,馬丁還想父母傳達了祝他們聖誕快樂的訊號。
這樣的訊息讓馬丁的父母喜極而泣,他們更加堅信自己已經沉睡了13年的兒子能夠再次醒來。
此時的馬丁已經25歲了,進行了一些康復訓練之後,馬丁漸漸能動動手指,做一些輕微的動作,他的身體各項器官也再次煥發了生機。
言語依然不通的馬丁,父母還專門為他買了一臺筆電,馬丁在鍵盤上緩緩地打出了幾個字,透過電腦與外人交流。
如獲新生的馬丁繼續了自己13年前的生活,透過網際網路,馬丁在上面學習自己感興趣的知識,並且交到了許多關心他的朋友。
生活慢慢步入正軌之後,馬丁打算彌補回自己錯過的歲月,所以他全身心地紮在了考大學上。
就在馬丁26歲的時候,就是他能夠行動後的第二年,馬丁就被自己心儀的大學錄取,並進入了自己從小就很感興趣的計算機專業。
雖然作為一名學生,馬丁很是特殊,但勤奮好學的馬丁還是勤勤懇懇地接收著知識,順利畢業。
馬丁也把自己的十幾年在療養院的經歷寫成了一本自傳體小說《失語者》。
他把自己作為小說的主人公,敘述著自己多年來嘗試著重新與這個世界進行聯絡的故事。
“我好愛這個世界啊”,這是馬丁在康復之後的內心感觸,他再也不想回到原來的黑暗之中了。
我想讓你們都停一下,真正思考一下沒有聲音,沒有任何其他溝通方式的世界。當你醒來後,你已變成魂魄,但你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怎麼辦?每個人的身體,無非是一把無法逃脫的枷鎖。
這是馬丁寫在《失語者》中,靈魂被困在身體的生活感觸。
在療養院的經歷,馬丁如今回憶起來都有著不小的心理陰影。
但是由於當時的證據不足,想要討回幾年前的公道,懲治對他施暴的護工,看樣子是不太可能了。
清醒之後的馬丁,對沒有放棄自己的父母很是感激。
對自己母親曾經說過讓自己去死的那些話,他也表示理解,畢竟當時父母都幾近崩潰的邊緣。
2008年,馬丁在與喬安娜邂逅之後,二人就墜入了愛河。
在2009年,二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舉辦了簡單但莊重的婚禮。
喬安娜並不介意馬丁殘缺的軀體,需要他人施以援手,對自己丈夫她很是敬佩。
如夢初醒的馬丁和喬安娜孕育了他們的孩子,組成了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之後馬丁就移民去了英國,並在2010年,移民英國的馬丁開始了自己的事業。
一個年輕的生命再次綻放了生機,重生之後的生活像模像樣,這樣的故事很具有正能量。
在2019年,馬丁還登上了TED的演講臺。
一波三折的生活並沒有擊垮這個自小就樂觀的男人,臺下的觀眾在聽完馬丁的演講之後,全體起身向他致意,然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現在馬丁的身體狀況已經和常人無異了,恢復情況良好的他也有了和喬安娜的第二個孩子。
為了紀念當初把他從深淵中拉出來的按摩師維娜,馬丁把自己的這個女兒也取名維娜。
現在他們一家人的生活和許多家庭一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人生無法預測,結局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生活就是皮鞭,每一天都在鞭策。
充滿歡樂與鬥爭精神的人們,永遠帶著歡樂,迎接雷霆與陽光。
馬丁的人生,既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
我們從中能夠看到人性之惡,也能看到黑暗之中閃耀的人性之光。
祝馬丁和他的家人們生活幸福!
-完-
參考資料
Martin Pistorius:
《
失語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