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資訊第三回:邀功請賞密告御狀,巧做安排化險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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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邀功請賞密告御狀,巧做安排化險為夷

這天上午,言公然和言思華叔侄兩人正在練武,兩人對打得正歡,突然有人來報,說是官府派清兵來捉拿逃犯了,還是那個黑雷公帶了清兵來的。黑雷公說,一個大人帶著一個孩子,那天晚上,他帶著那兩個人正往京城送,被牛頭山的人劫持走了,那一大一小兩個人是亂黨言多餘家的人,是要犯,是西太后老佛爺要抓捕的亂黨分子。

黑雷公是滄州地區排得上號的惡霸鄉紳,也是一個地痞流氓。黑雷公家有田地百傾,都是他強取豪奪霸佔來的。老百姓種了他的田地,不管豐年還是荒年,不管收多收少,必須交了他家的地租,交不出來就寫下欠條借據,來年加倍償還。黑雷公就是像滾雪球一樣盤剝鄉民,老百姓被他壓榨得喘不過氣來,苦不堪言。老百姓除了遭到黑雷公的盤剝壓榨,還要承擔官府的苛捐雜稅,老百姓被逼得走投無路,民不聊生,有的只得上山做起打家劫舍的營生。

可是,這些人不會武功,也不會舞刀弄槍,那些像該死的黑雷公一樣的有錢有勢的,都練過武功,家裡還養著家丁打手,保家護院。黑雷公練過武功,使一對雙錘,舞動起來也是虎虎生風,號稱有雷霆萬鈞之力,凡是到他家來打劫的,都被他打得頭破血流,空手而逃。牛兆春、牛兆夏和牛兆秋牛氏三兄弟,不相信黑雷公有多高的本事,他們三兄弟想會會這個黑雷公,也順便教訓教訓他,讓他不要過分張狂。誰說當方沒有人對付得了黑雷公?牛氏三兄弟就不信這個邪!

那天晚上,天空沒有月亮,星光稀落,天顯得有點黑,牛兆春、牛兆夏和牛兆秋牛氏三兄弟,帶著牛頭山的眾弟兄想去會會這個黑雷公。他們在路上遇到了黑雷公追趕著兩個人,要把哪兩個人捆綁了送京城西太后那兒去論功請賞。牛氏三兄弟擋住了去路,叫黑雷公把兩人丟下。黑雷公認為這些人都是跟往常一樣的小毛賊,根本就沒有把牛氏三兄弟放在眼裡,他只要大喝一聲,舞動雙錘,三兩錘就把這些人打得鼻青臉腫,丟盔棄甲,狼狽逃走了。

黑雷公不知道牛氏三兄弟的厲害,不知道牛氏三兄弟的來路,低估了牛氏三兄弟。黑雷公萬萬沒有想到,牛氏三兄弟的武功如此高強,那刀法、鞭術、棍路都練得如此精妙,都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牛兆春的峨嵋刀法堪稱一絕,他刀刀見招,又刀刀能讓敵手致命。牛兆春運氣發功,左轉右突,東躲西閃,遊走飄忽,忽而挺身而出,忽而矮身虛晃,輕柔靈活;忽而舉刀砍你的頭顱,忽而揮刀砍你的雙腿,讓敵手招架不住,敗下陣來。老二牛兆夏的武當神鞭,甩得揮灑自如,絕招多多,令人歎服,他那“烏龍試水”的招式,一鞭子甩出,直奔敵手的頭頂,鞭梢上還繫著一枚鋒利的鐵釘,敵手要是躲閃不及,那枚鋒利無比的鐵打,就會不偏不倚擊入敵手的天靈蓋,叫敵手命歸西天。

牛兆夏的那“青藤纏樹”的招式,也很厲害,他先是虛晃一鞭,騙過對手,轉而朝對手猛抽兩鞭子,在對手防範閃躲時,他又一鞭子橫掃過去,敵手躲閃不及,兩條胳膊連同身子,就被鞭繩死死纏繞起來,使對手動彈不得。牛兆夏再順勢用力一拽,就會使敵手跌出老遠,功夫差一點的對手,就會跌個狗吃屎。老三牛兆秋的“少林棍法”也很了得,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一根十八斤重的大鐵棍,在他手上運轉自如,他步伐輕盈如飛,快速多變,玩起鐵棍來就像孫悟空玩金箍棒一樣,虎虎生風,敵手只聽到呼呼的風聲,卻不見棒形人影,敵手無法接近他,稍不留神,他一個“遊蛇出洞”,趁虛而入,鐵棍直奔你的咽喉,你要是閃躲不及,立時三刻就會命歸黃泉。

牛氏三兄弟的武功十分了得,牛兆春的“峨眉刀法”精準犀利,出神入化;牛兆夏的“武當神鞭”神秘莫測,絕活多多;牛兆秋的“少林棍術”快捷生風,絕妙無比。他們牛氏三兄弟的武功高超玄妙。他們十分巧妙地把峨嵋派、武當派和少林派三家的功夫揉合在一起,創造了自成一體的牛頭山派的武術門派,這在滄州地界恐怕無人能出其右了。那天晚上,黑雷公指望自己有把握戰勝牛氏三兄弟的,他跟牛兆春戰了二十幾個回合,結果因為差距太大,他敗給了牛兆春。黑雷公的十幾個家丁蜂擁而上,也被打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地敗下陣來。黑雷公自己敗得很慘,遍體鱗傷,鮮血淋漓,要不是牛兆春手下留情,恐怕難保性命。後來黑雷公在家中躺了十幾天,才養好傷病。

黑雷公躺在床上養傷,整天唉聲嘆氣,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想找牛氏三兄弟報仇雪恥,可是牛氏三兄弟的武功都在他黑雷公之上,自己沒有這個能耐去尋仇。他想,你們牛氏三兄弟把他黑雷公打傷了就不說了,誰讓自己的武功不如人家呢?可是牛氏三兄弟千不該萬不該,把他準備用以到西太后老佛爺那兒去論功請賞的兩個人質劫持去,那是他用以升官發財的籌碼,如果把那兩個西太后老佛爺正在追捕捉拿的人犯,交到西太后老佛爺那兒,西太后老佛爺或許賞他個一官半職,豈不妙哉?牛氏三兄弟實在可惡,他黑雷公盼來了升官發財的機會,被牛氏三兄弟打破了。

那個言公然和言思華,他一眼就看出來了,感到他們行為蹊蹺,便斷定他們就是西太后老佛爺正在追殺抓捕的那兩個人,就是朝廷欽犯。牛氏三兄弟也太膽大包天了,膽敢劫持窩藏那個亂黨分子言多餘的兒子,刺殺清兵的要犯,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等幾天他養好傷後,一定去報官,或者親自上京城去面見西太后老佛爺,把他遇到的情況稟報西太后老佛爺,讓西太后老佛爺親自派清兵來拿你們牛氏三兄弟問罪!

黑雷公傷病養好了,吃了牛氏三兄弟的虧,總是耿耿於懷,難以磨滅,他窩著一肚子的火,悶著滿腔的氣,他要發洩火氣,出口惡氣。黑雷公覺得上京城覲見西太后老佛爺,藉助西太后老佛爺的權威和力量來出這口怨氣惡氣,也順便找回升官發財的機會。他黑雷公斗不過打不過牛氏三兄弟,就上朝廷去告御狀,狀告牛氏三兄弟窩藏西太后老佛爺正在追捕捉拿的人犯,這是死罪。

黑雷公的老婆叫陳竹娥,向來膽小,每次見到黑雷公與人打鬥,都嚇得索索發抖,總是勸告黑雷公要“得饒人處且饒人”,要黑雷公不要逞強好勝,總覺得自己了不起,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強中自有強中手”,得罪的人多了是要吃虧的。陳竹娥聽說黑雷公要去狀告牛氏三兄弟,心裡急了,她說,你黑雷公不是牛氏三兄弟的對手,吃點虧就吃點虧吧,留著一條命就是萬幸中之萬幸了,不要再去惹是生非了,自找麻煩,自尋苦吃了。

陳竹娥也知道“伴君如伴虎”,如今那個西太后老佛爺,把光緒皇帝都抓起來軟禁起來了,除了那個跟著她鞍前馬後地伺候她的那個奴才李公公李蓮英的話,她能聽得進,她還能聽誰的話呢?你雷洪是什麼人?一個鄉村的小小的員外莊主,西太后老佛爺就是當今的武則天,是當今的女皇帝,她能聽你的話,相信你說的話?如果西太后老佛爺真的聽了你黑雷公的話,派了清兵到牛頭山去搜查抓捕人犯,搜查出來了,抓捕到了,你雷洪人贓俱獲,倒也罷了,話就好說了,你黑雷公可能還能得到西太后老佛爺的褒獎,說不定還能撈到個一官半職,遂了你黑雷公的夢寐以求的心願。

可是,萬一搜查不到,抓不到人呢?西太后老佛爺以為你黑雷公是騙她忽悠她。西太后老佛爺就是當今的皇上,她的脾氣大大的,火氣旺旺的,是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要是衝冠一怒,她能饒了你黑雷公嗎?不判你個欺君之罪?退一步說,就是原諒了你黑雷公,不要你雷洪的性命,可你雷洪落得裡外不是人,兩頭不討好。你得罪了牛氏三兄弟,你黑雷公擔當得起嗎?那天晚上,你雷洪鬥不過牛氏三兄弟,牛氏三兄弟手下留情饒了你一命,這回他們牛氏三兄弟還能饒了你黑雷公嗎?黑雷公的老婆陳竹娥奉勸她的丈夫黑雷公說:“雷洪呀,你還是息事寧人的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你就在家好好養傷,安心過日子吧!”

黑雷公聽了生氣地說:“這是婦人之見,鼠目寸光,膽小怕事!”

陳竹娥也生氣地說:“我是婦人之見?膽小總比你膽大妄為好,事情不到你頭上,你是不知道痛的,一旦惹禍上身了,鬧出事來了,到那時候你就會感受到我說的話的分量了!”

黑雷公哪裡聽得進他老婆的話呢?他自信地說:“我這口氣,咽不下去。那個言公然和言思華在我手裡,眼睜睜地被牛氏三兄弟帶走了,他們還能把他們兩人藏到哪裡去呢?”

陳竹娥沒好氣地說:“你帶了清兵去,就能搜查到人啦?”

黑雷公詭譎地說:“人不知鬼不覺,來他個突然襲擊,抓他個措手不及。”

陳竹娥倒是個善良仁義的女人,她再三勸告自己的丈夫黑雷公,讓他改邪歸正,應該“得饒人處且饒人”,要少管閒事,不要往死路上走。黑雷公無論如何是聽不進他老婆陳竹娥的勸告的。黑雷公一意孤行,我行我素,非要出這口氣,還做著升官發財的黃粱美夢。人們說“朝中有人好做官”,他黑雷公朝中無人,哪裡有官做呢?人家都是十年寒窗苦才考上功名的,黑雷公從小就是遊手好閒的浪蕩子,喜歡鬥毆打鬥,整天到晚舞刀弄劍,掄錘揮棒,家裡人都不看好他。後來黑雷公陰錯陽差練得一身武藝功夫,他想做官又沒有門路,做不到官,就憑藉他的一身武功,橫行鄉里,成了一個霸主一個員外,一個地地道道的地痞流氓。黑雷公的老婆陳竹娥也是他搶佔來的民間美女。

黑雷公做夢都想做官,他認為當了官就能發更大的財,可就是找不著門路。那天晚上,家中突然來了兩個討飯的,他一看兩個討飯的,從衣著打扮上看,並不像討飯的,倒像是逃難的。黑雷公知道,進來幾天,西太后老佛爺正在追殺亂黨,派清兵追捕兩個逃犯,這兩個人是不是西太后老佛爺要追捕的亂黨或是逃犯呢?當時黑雷公就把言公然和言思華兩個來他家討吃的,捆綁扣押起來,準備押送京城。誰知半路上殺出個陳咬金來,被牛氏三兄弟劫持走了,壞了他黑雷公的好事。黑雷公越想越氣,就到京城去告御狀了。

黑雷公想得也很周到,他沒有帶兵器。他知道不能帶兵器,帶了兵器萬一被當作刺客抓起來,必遭殺身之禍。不過,黑雷公想得也太美了,這皇宮也是隨便進的嗎?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一個無官無職的鄉村員外根本就進不了皇宮。這告密的事,其實只需到滄州府擂鼓三通,招進府衙公堂,把事情說了就行了。可是這個黑雷公官迷心竅,財迷心竅,他生怕滄州府裡的官員搶了頭功,自己便偷偷地糊里糊塗地跑到京城來告御狀了。

黑雷公在皇宮門前遊蕩,來回走了幾趟,誰也不理睬他,他想硬著頭皮朝皇宮裡闖,剛接近皇宮的大門,就被守門的清兵轟走了。黑雷公無法可想,無計可施,就在離皇宮遠遠的偏僻的地帶守候著,企圖等待機會。黑雷公就這樣每天都來到皇宮門口,站的遠遠的,守候著,守候著,一連守候了幾天,都看到朝廷的大小官員來上朝下朝。他心裡羨慕的癢癢的,但他也沒有等到進入皇宮的機會。他始終進不了皇宮,急的一會兒擾頭,一會兒抓耳,心裡煩躁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暈頭轉向。

功夫不負有心人,黑雷公終於等來了機會。這天上午,他遠遠地站在皇宮門口,懷著焦躁的心情,兩眼緊盯著前方,望眼欲穿地瞅著皇宮裡。這時候,突然有一隊人馬,打著旗鑼鼓傘,抬著驕子,鳴鑼開道,被穿著黃色馬褂的清兵簇擁著出了皇宮。那個走路行止不男不女的,說話一味的奶奶腔的太監,扶著轎槓搖頭擺尾地走來了。黑雷公心裡一驚又一喜,他斷定這一定是跟著西太后老佛爺鞍前馬後伺候西太后老佛爺的李公公李蓮英,這轎子裡坐的也一定是西太后老佛爺。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能見到西太后老佛爺了,心裡喜不自勝。

李公公李蓮英扶著轎槓,操著半男半女的奶奶腔的聲調喝道:“老佛爺要出行,大家快讓道!”

街道上的行人,都紛紛讓道靠邊,不敢走動。黑雷公看了心裡有點緊張,但他必須要冒死靚見西太后老佛爺,不能失去這麼好的機會。於是黑雷公壯著膽子走上前朝路上一跪,他正要開口,但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李公公李蓮英大聲罵道:“這是誰攔在轎子前面的,不想活啦?”

黑雷公大著膽子說:“草民有冤情。”

李公公李蓮英說:“你有冤情去地方官府去說,老佛爺要出行的。”

黑雷公跪在那裡不敢抬頭,仍然低著頭說:“草民的冤情要對老佛爺說。”

李公公李蓮英喝道:“大膽,快讓開,快滾開!”

西太后老佛爺坐在轎子裡聽了,便對李公公李蓮英說:“小李子,是什麼人在轎前喊冤的?”

李公公李蓮英說:“啟稟老佛爺,是一個大膽刁民,說他有冤情要對老佛爺說。”

西太后老佛爺說:“既然他有冤情,就帶他進宮去說吧!”

李公公李蓮英說:“啟稟老佛爺,奴才以為沒有必要,這要耽誤您的出行的。”

西太后老佛爺說:“今天就不出行了,回宮吧!”

“嗻!”李公公李蓮英立刻吩咐調轉轎子,叫幾個清兵押著黑雷公,在旗鑼鼓傘和清兵的簇擁下,又浩浩蕩蕩回宮去了。

西太后老佛爺威風凜凜,咄咄逼人地坐在椅子上,兩邊站著宮女,殿前列隊站著兩排清兵。李公公李蓮英陰陽怪氣地站在西太后老佛爺的左邊,伺候著西太后老佛爺,眯著一對小眼睛,瞅著黑雷公嚴肅地說:“雷洪,你還不快拜見老佛爺?”

黑雷公跪在殿下,西太后老佛爺的面前,怯生生地說:“草民雷洪扣見老佛爺千歲,千千歲!”

西太后老佛爺說:“下面跪著的是什麼人?”

黑雷公慌忙說:“啟稟老佛爺,草民是滄州雷洪。”

西太后老佛爺說:“你是滄州來的,你大老遠跑來有何冤情?”

黑雷公不知什麼原因,是緊張呢,還是見到西太后過分激動呢?他不知從何說起了,半會兒沒有開口說話。

李公公李蓮英提醒說:“雷洪,老佛爺問你話呢,快說!”

西太后老佛爺笑著說:“一個鄉民,也難怪他,沒見過世面,你讓他想好了再說。”

黑雷公說:“老佛爺,草民有冤情——”

西太后老佛爺說:“有冤情你怎麼不到滄州府去說?”

黑雷公說:“啟稟老佛爺,我是來告密的。”

西太后老佛爺驚異地問道:“告密?你告什麼密?”

黑雷公清了清嗓子說:“啟稟老佛爺,我抓到了那兩個一大一小的朝廷欽犯。”

西太后老佛爺驚喜地說:“是那個亂黨言多餘的兒子?”

黑雷公說:“啟稟老佛爺,大概就是那個亂黨言多餘的兒子。”

西太后老佛爺問道:“人呢?”

黑雷公沮喪地說:“我準備送京城來,在路上被人劫持走了。”

李公公李蓮英聽了喝道:“雷洪,你怎麼說話啊?掌嘴!”

西太后老佛爺說:“小李子,你讓雷洪說下去。”

黑雷公就把那天晚上,他扣押了兩個鬼鬼祟祟來他家討飯的兩個嫌疑人,後來不慎被他們翻窗子跑了,他帶著家丁追了去,準備把那兩個逃犯捆綁了送到京城來,不巧在路上碰到牛氏三兄弟,把人犯劫持走的情況一一地說了。”

西太后老佛爺很感興趣地問道:“那兩個人姓什麼?是不是我們要抓捕的那兩個人?”

黑雷公心裡一凜說:“啟稟老婦爺,當時我怕驚動他們,就沒有問他們姓什麼叫什麼。他們是一大一小。”

西太后老佛爺說:“那你怎麼知道他們就是我們要抓捕的那兩個逃犯?”

黑雷公被西太后老佛爺問得無話可說,便隨心所欲地回答道:“啟稟老佛爺,我看就是那兩個人,他們就是老佛爺要抓捕的逃犯。”

李公公李蓮英又喝道:“雷洪,你怎麼說話呀?找死啊!”

西太后老佛爺說:“既然雷洪說那兩個人是逃犯,小李子,就讓雷洪帶人去把那兩個人犯抓來審問!”

李公公李蓮英說:“嗻!,老佛爺,奴才這就去安排人跟雷洪一道去拿人。”

西太后老佛爺說:“雷洪,你起來吧!”

黑雷公無師自通地“嗻”了一聲:“謝老佛爺!”

李公公李蓮英調派了一些清兵,由黑雷公帶路,暗暗地來到牛頭山。黑雷公告密,西太后老佛爺派清兵來牛頭山搜捕捉拿,這些情況早在牛氏三兄弟的預料之中,他們牛頭山早就做好了準備,做好了安排。牛兆春在牛頭山上最隱蔽的地方,築了一道暗道,遇到情況就請言公然和言思華他們叔侄兩人藏匿在暗道中,這都是要掉腦袋的事,不可疏忽大意。他每天派人在牛頭山上巡邏放哨,防範清兵突然襲擊,來牛頭山搜查,一旦發現情況,便立刻通報,只要清兵搜查不到言公然和言思華他們叔侄兩人,就不能拿我們牛頭山怎麼樣?牛頭山的弟兄,可都是習武之人。

這天,牛頭山的兩個巡邏和放哨的弟兄,隱隱約約看到山下有一些人在走動,等這些人爬山時,發現是來搜山的清兵。一個弟兄繼續監視動靜情況;另一個弟兄就去報告了牛氏三兄弟。牛兆春就立刻派人叫言公然和言思華叔侄兩人躲藏在暗道裡,準備迎接清兵的搜查。

牛兆春像若無其事一樣,帶著牛頭山的弟兄們操練武術,萬一情況不妙,雙方打起來,對付這些清兵就有足夠的把握和力量的,清兵也佔不到便宜。牛兆春告訴大家,要看他的暗示,見機行事,清兵不找我們牛頭山的麻煩,我們大家就按兵不動,萬一打起來,不要傷清兵的性命,重在制服了就行,應該適可而止,不要惹是生非,惹出麻煩來。我想清兵在牛頭山搜查不到言公然和言思華他們叔侄兩人,拿不到證據,也拿我們牛頭山沒有辦法,就無話可說了。武林中打鬥比拼是常有的事,清兵吃點虧也不好說,要想不吃虧,回去練練武功再來比拼打鬥好了。弟兄們聽了牛兆春這麼說,都哈哈大笑起來了,他們都表示聽牛兆春師兄的安排,好好準備迎接黑雷公帶著清兵的到來。

不一會兒,黑雷公帶著清兵上山來了。牛兆春見了笑著說:“雷員外,別來無恙啊!”

黑雷公板著臉咄咄逼人地說:“我問你,那天晚上你們在路上從我手上劫持的那兩個人犯,你們把他們藏到哪裡去啦?”

牛兆春若無其事地說:“藏什麼,你找他們有什麼事嗎?”

黑雷公說:“我說牛大哥呀,你別跟我打馬虎眼啦,你快把那兩個人犯交給我們帶去!”

牛兆春笑著說:“什麼人犯不人犯的?我們把那兩個討飯花子留在山上陪吃陪喝,我們牛頭山可供應不起,早就把他們放走了。”

黑雷公不相信,瞪大眼睛說:“放了?你別騙人,你怎麼就放了他們呢?”

牛兆春說:“兩個討飯的花子,不放了有何用?要真的是逃犯,不滿你說,我們牛頭山比你還缺錢花,早就送官府論功請賞去了。”

黑雷公說:“你們上當了,他們就是逃犯,你們怎麼就把他們放了呢?”

牛兆春故作後悔的樣子說:“我們不知道,就把他們放了。”

黑雷公急問道:“你們把他們放哪裡去了?”

牛兆春哈哈哈大笑著說:“雷員外呀,腳長在他們腿上,誰知道他們上哪兒去了呢?”

黑雷公仰杖著二十幾個穿著有一個“勇”字的清兵的衣服的清兵,又得了西太后老佛爺的指令,好像底氣足了點,便盛氣凌人地大聲說:“那都是西太后老佛爺要抓捕的要犯,你們放了他們,豈不是跟朝廷作對,跟西太后老佛爺作對嗎?”

牛兆春立刻反駁說:“雷員外此言差矣,古話說‘不知者無罪’,他們兩人頭上也沒有寫著罪犯兩個字,誰知道啊?你們說說是不是啊?”

“就是嗎,這哪裡知道呢?”牛頭山的弟兄們一條聲地大聲吆喝著說。

一個黑瘦的,個頭不高的清兵,大概是一個小頭目,他大聲武氣地說:“你們別忽悠我們,窩藏罪犯,跟亂黨同罪!”

牛兆春故作驚訝道:“唉吆喂,我說這位長官呀,你在我們牛頭山搜查,如果搜查出來了,就定我個窩藏亂黨的罪名好了,我先前不是說了嗎?我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那兩個人放了,不知者無罪,長官可不能給我扣大帽子!”

那個個子不高,黑瘦的長官也無話可說,但那個黑雷公怎麼也不相信,一定要搜查。

牛兆春指著站成一排的牛頭山的弟兄們說:“雷員外,你先看看,這些人中有沒有那兩個你們要抓捕的人?雷員外和這位長官,可要看清楚了,仔細查檢視看,別看走了眼,如果這中間有那兩個你們要抓的人,你們儘管帶走。”

黑雷公聽了很尷尬,但還是用他那刁蠻歹毒的眼神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遍,搖搖頭表示沒有。黑雷公和那個黑瘦的軍官耳語了一會兒,就帶著清兵在牛頭山上四處搜查,折騰了好幾個小時,也沒有搜查出什麼名堂來,當然也沒有發現言公然和言思華他們叔侄兩人的蜘絲馬跡。

黑雷公毫無辦法,他意識到他到西太后老佛爺那兒不好交差,臉賬得通紅,臉上的青筋暴起,臉色十分難看,只得帶著二十幾個清兵灰溜溜地走了。

當然,黑雷公是不會死心的,也不會相信牛兆春說的話。黑雷公又派了便衣隊,在牛頭山周邊佈防暗查。清兵的便衣隊,在牛頭山像便衣暗探一樣,神神秘秘,鬼鬼祟祟,潛伏在牛頭山窺探,都沒有發現言公然和言思華他們叔侄兩人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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